當科恩斯來到王宮內廳的時候,化妝舞會已經開始了。不過因為國王還沒有到,所以舞會還是屬於隨意性質的,這段時間人們可以隨意尋找自己的舞伴。
除了一會國王及王后會隆重登場,此刻舞會中的所有人幾乎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因此這就使這個時間段的舞會顯得神秘而又讓人們充滿了驚喜與期待。
悠揚的舞曲在明亮的內廳中響起,科恩斯拒絕了幾位夫人小姐的邀請,卻直奔不遠處一位身著淺藍色長裙,面具下那雙目光不斷四處張望的小姐而去。顯然這位小姐受邀的次數也非常多,只不過她也一一拒絕了。
整個舞池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唯獨這位小姐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
「尊貴的小姐,讓我來邀請你跳第一隻舞如何?」科恩斯說著便一拉那隻手臂,由於對方沒有絲毫的準備,柔軟的身子就這樣撞進了自己的懷抱。
「對不起,先生……」正當這位小姐有些不耐煩的想要拒絕對方的時候,卻突然感到這個人的手在自己的腰捏了捏。
「雷德?」小姐面具下的目光顯得有些吃驚,不過她馬就確定這個人就是科恩斯,「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你,原來你居然穿成了這樣。」
「我很抱歉,公主殿下。我更沒有想到你會現在出現。」科恩斯低低的俯在對方說。他看到這位公主的臉色顯得有些慌張,於是便接著問:「生什麼事情了嗎?公主殿下。會不會是說服王后的事情失敗了?」
「不,芙琳姨母答應了我的要求。」梅蒂婭公主急忙搖了搖頭,接著飛快的解釋說,「但是我的弟弟卻搶先被人擄走了!」
「哦?他們的度好迅啊。」科恩斯雖說是在感歎,但是嘴角卻勾起讓人不易察覺的弧度。
「告訴我,雷德。我們該怎麼辦?」梅蒂婭公主的聲音沙啞,腳下的舞步凌亂,擁著她的科恩斯已經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這個打擊似乎非常的巨大,繼而使無力的身體靠在了他的身。「我沒能夠完成我們的計劃,沒能夠好好的保護我所愛的人,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城北,一塊無人問津的平民居住區。
這裡離王宮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同時距離弗羅裡斯伯爵府也不過眨眼的功夫。所以要想瞭解此刻這兩個地方的情況,這個地方是再好不過了。
低矮的小黑屋內,昏暗的燈光下,已通過變身藥劑重新成為人形的辛巴瞄著眼睛看著桌子的那個嬰兒,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的瘦子加裡問道:「這個孩子就是小王子殿下?」
「是的,主人。這就是小王子殿下。」加裡連連哈著腰說,「賽阿納先生一得到小王子便派我送到您這裡來。」
「我似乎沒有看到公爵大人所要的另一樣東西!賽阿納呢?」辛巴非常小心的將嬰兒放在木床,確認對方仍在熟睡才重新坐回到椅子,然後他質問般的看著這個瘦得像猴一樣的加裡說。
「呃,我很抱歉,尊敬的主人。賽阿納先生並沒有把那個東西交給我。」加裡無奈的聳了聳瘦弱的肩膀,「他說要親自交到公爵大人的手中。不過我卻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哼,還能有什麼目的!」辛巴憤怒的一捶桌面,大吼著,「毫無疑問,這個是背叛,裸的背叛!」
「哦,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尊敬的主人。」只見這個瘦子一臉諂媚的湊了過來說,「如果賽阿納真的背叛了尊貴的公爵大人,那麼主人你能不能在公爵大人面前……那個……嘿嘿」
辛巴會意的笑了笑,他心裡非常瞭解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這些曾經是弗羅裡斯身邊的一條狗,現在卻讓他們馬就對自己變得忠心耿耿,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此時此刻,這些人裡那些表面忠心實際卻心懷叵測的傢伙也漸漸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而眼前這個加裡就是其中之一。
很顯然,這個傢伙表明聽從自己的命令,私下卻依然是那位伯爵身邊的一條忠實的狗。辛巴非常清楚,那個東西一定就被藏在對方的身。而且這個看似秘密的地方顯然已經暴露了,因此辛巴已經決定,拿到那件東西以後他必須趕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不過利用這短暫的時間,他必須讓眼前這個傢伙付出代價。
辛巴死死的盯著對方的眼睛,彷彿像是能看穿那副諂媚笑容後面的諾言一般。只見他慢慢的從椅子站起來,抬起手重重的拍在對方肩頭。後者顯然在辛巴這種目光下有些心神不定,一對小眼睛向翻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這個身高馬大的傢伙。在對方的一拍下,他緊張的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
事實對於眼前這個強壯的男人,瘦子加裡是非常懼怕的。畢竟這個男人恐懼的實力是他曾經見到過的,弗羅裡斯手下那四個實力不俗的衛隊士兵被很輕易的打斷了肋骨,而且最後每人的胳膊還被血淋淋般的撕咬下一塊肌肉。那暴力而又血腥的場面不得不讓加裡感到驚膽顫。
但是又是什麼能夠讓他暫時忘掉這種記憶呢?無疑是**,人對於金錢那種強烈的**。
此時,加裡面對辛巴那種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猛的打了個寒顫,當初那血腥的一幕又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
「卡」,隨著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的迴盪在昏暗的屋子裡,加裡就感覺自己那狹小的胸骨在那只可怕大手的輕輕一握下折斷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襲遍全身,險些痛死過去,但是卻叫不出聲來。看來對方並沒有要馬置與自己死地的意思,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將謊言公佈。
加裡咬了咬牙,佈滿汗子的瘦臉顯出了一絲無辜,他想就這樣試圖矇混過去。不過顯然他這是自討苦吃,辛巴對他的表情跟本無動於衷,並且手中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這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同時身子緊緊的繃直,額頭和脖子的經絡條條暴起,臉瞬間變被染了一層濃濃的黑紫色。
「不……不……不要……饒了我……求……您」加裡感覺自己似乎離地獄越來越近,強烈的恐懼佔據了他的意識,濃濃的求生**讓他忘記了一切所會生的後果,因此他不得不向這個可怕男人求饒,並且艱難的從嗓子裡擠出幾個聲音。
「很好,那麼就請把所有你所知道的統統說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了你的命,或者讓你殘廢程度再輕一點。」說著辛巴的手一鬆,對方那瘦小的身體隨即從半空中跌到地。
解脫了束縛的加裡貪婪的張大嘴巴呼吸著期待已久的空氣,雖然暫時擺脫了死神的威脅,但是此時還不是自己能很好的攢口氣的時候。他非常清楚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耽擱都可能使自己真正的見到死神,因此他快的咳嗽了兩聲,疼痛早已經使身體麻木,好像此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樣,然後急忙大大的吸了兩口氣聲音沙啞著說:「是的,那件東西賽阿納先生的確給了我……」
「那麼現在它在哪兒?」辛巴逼問說。
加裡躺在地不住的喘著粗氣,渙散的目光卻依然不敢離開對方的視線,他舔了舔青的嘴唇說:「在,在羅費克伯爵那裡……」
這不禁讓辛巴恍然明白了過來,顯然這位羅費克伯爵並不相信跟他做交易的弗羅裡斯,因此便收買了對方身邊的人。近而把本來不想真正與對方交換的東西換了出去,而且讓一個虛假的交易變成了真實的。
但此刻的弗羅裡斯卻以為羅費克中了他的圈套而在沾沾自喜,不料羅費克比他更加的狡猾,很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做。現在輪到羅費克伯爵暗自罵弗羅裡斯愚蠢了。
「就這些嗎?」辛巴滿臉都是邪惡的笑容,「你是不是向別人透露了這個地方?」
「不不不,這個地方我絕對沒向其他人說過。我可以向聖主起誓!」加裡連連搖頭,「還有,您似乎錯怪了賽阿納先生對於公爵大人和您的忠心。此時他正在根據公爵大人的按排,去王宮接應王后陛下。」
「哼,我可沒那麼容易就被你的謊言所欺騙!」辛巴笑了笑說,「那麼接下來呢?你是否能告訴我一些你所知道的情況呢?」
加裡當然不會再對辛巴有所隱瞞,他知道那會有怎樣的後果等著自己。現在金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從對方的手中保住自己的這條命,於是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對方:「弗羅裡斯已經將他的私人衛隊安插在了王宮外圍,為的是吸引住帝國騎士團回守王宮。聽說那些參加舞會的貴族裡混入了許多的殺手,他們的目標就是國王陛下和大聖女及大主教閣下。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賽阿納大人將王后陛下從王宮帶出來,那麼舞會要怎麼進行下去。要知道即使是化妝舞會,替身的機會是非常渺茫的。即便瞞過了其他人也絕對瞞不過弗羅裡斯。因此一旦被他現了很可能會讓他孤注一擲。」
「即使他現不了他也會孤注一擲的!」辛巴撇了撇嘴說。
舞會在進行到一個**的時候,科恩斯估計國王及王后出場的時候也該快要到了。於是他離開繁鬧的舞池,不聲不響的走出了內廳,一轉身進入外廳旁邊的一個側門。
昏暗而又狹窄的迴廊正好通往樓的化妝室,科恩斯一邊走一邊趁著這個無人經過的時候默默念動咒語,同時他的雙手就像是在全身快的摸索著什麼。他身那件紅色禮服就像是一件神奇的魔術道具,瞬間變幻成了一件華麗的長裙。
在一陣微弱的光茫閃過以後,高貴而又優雅的芙琳王后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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