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烈性十足的莫魯烈酒,科恩斯感覺腸胃中有一股強烈的暖流傳遍全身,冰冷感瞬間就被溫暖所取代。
莫魯烈酒不愧以一個「烈」字而出名,但這個字只體現在入口之後的幾秒鐘時間裡。因為當它流過口腔的一瞬間,輕柔而舒適的口感讓你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款烈酒。但是當它帶著輕柔滑過喉頭,從食道進入腸胃的時候,烈的威力就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而人們喜歡莫魯烈酒的原因就是被它入口爽進肚烈的感覺所吸引。
「沒錯,所有的人都知道狂武士已死,而且聖教也宣佈了。」科恩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胃裡此刻就如同著火了一樣,「狂武士樹立的敵人太多,如果時間一久,必定會給整個冒險者之城帶來災難。」
「那誰會是我們的新城主?」約翰的底氣萎靡,沒有狂武士做心理支撐,曾經的雄心壯志幾乎消失殆盡,「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人來領導,做為一個自治性質的城市很可能在展的地程中步履艱難。」
「聖教中會再派一個合適的人選接管我的位子,我想在這方面聖教會處理的非常好。」科恩斯說,「但是誰會是新城主我現在還不得而知,畢竟委任還沒有下來。」
氣氛在這之後變得沉寂起來,兩個人都心事重重,各自有著自己所考慮的事情。科恩斯想著如何給布魯范爾的馬拉萊大主教送信,而約翰則是為科恩斯不做城主這件事情衡量著好壞。
「哦,對了法約爾先生。你說下午的時候見到了一位聖教的修女嬤嬤,她還跟你說了什麼?」科恩斯打破了長時間的沉寂,故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問。
「明天她想跟隨我的商隊一同前往冒險者之城!」約翰回答說,其實這也是讓他比較迷惑的一件事。
「哦?為了什麼事?」科恩斯故作吃驚的問。
「她沒有說。」約翰搖了搖頭說。
科恩斯摸挲著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了片刻:「或許冒險者之城很可能又會迎來一位不同尋常的新城主。」
「難道,您是說……」約翰的腦子飛快的一轉,臉隨即便是驚訝,「您是說這位修女嬤嬤有可能就是新城主?」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很有可能。」科恩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約翰起初還覺得不可思議,讓一個修女來做一城之主,這聽起來非常的荒謬,但是委派出自聖教,約翰知道聖教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比如說狂武士就出自聖教。想必這位修女也不是等閒之輩,否則聖教中就是再沒有人也不會派一位柔弱的修女當城主。
而此刻,他已經想到了給馬拉萊大主教送信的辦法。於是他離開酒桌,從辦公桌拿起鵝毛筆在一張羊皮紙寫了一些什麼,然後從桌的信封筒中拿出一隻信封將折好的羊皮紙放進去封好。最後重新回到酒桌前坐下,將那封信推到約翰跟前嚴肅的向對方說:「想請法約爾先生找人幫我將這封信交給布魯范爾凡比斯特大教堂的馬拉萊大主教。事情緊急,我希望我的這個要求沒有給您帶來不便。」
「沒有,沒有,能為您做事是我的榮幸。我這就立刻派人去辦。您放心,我一定會把信平安送到。」約翰感覺得到這封信的重要性,於是他拿起桌子的信隨即便站了起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也該走了。謝謝你的酒,法約爾先生。」科恩斯也同時站起來向對方告辭。
「什麼?您這就要走?您要去哪裡?」約翰心中滿懷不捨問。
「我必要回趟坎帕斯蘭,為大聖女半個月後的布魯范爾之行做準備。」科恩斯握著對方的肩膀鄭重著說,「不過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還活著的消息,因為這關係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雖然有萬般的不捨,但是約翰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聖教大聖女受國王陛下的邀請,來參加化妝舞會的消息早已是眾人皆知的事。他雖然不知道科恩斯在聖教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但是其他人的口中大致瞭解到其身份一定很特殊。聖教中有如此大的事情必定不會少了他。
但事實,科恩斯在聖教中確實是很「特殊」。特殊到他從來沒到過聖教的總部坎帕斯蘭,特殊到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聖教的大聖女,特殊到他是聖教中唯一沒有接受過洗禮的成員。而就是如此的特殊,他仍舊被聖教擺放在較高的位置。而使他站在這個位置的就是自己曾經所擁的那個詛咒之力。
實力可以決定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也在冥冥之中決定著他的命運。但科恩斯對這些並不看重,他所注重的是擁有實力的人到底能創造什麼樣的或是多少的價值。因為實力可以完全的蒙蔽或是改變一個人的內心。
像是此刻,被權力和野心蒙蔽了雙眼的弗羅裡斯伯爵正和他的那位老師梅撒爾在一間秘密暗室中做著一項瘋狂的試驗。
就在不久之前,弗羅裡斯用毒藥毒死了跟隨了他多年的侍衛托維,為的就是給自己的老師做新鮮的人體試驗。其實在他看來,瞎了眼的托維本來就沒有了活著的價值,沒有了視力的保障即使他擁有再強的實力也是廢人一個。
弗羅裡斯就這樣一步步的看著梅撒爾這項試驗的進行。而當對方將托維的頭顱硬生生打開的時候,那個完整的帶有條條紅色神經組織的白色腦幹暴露在空氣中時,還是讓這位伯爵感到不寒而慄。
隨後,梅撒爾將那團腦幹取出來,手掌中突然憑空出現一枚雞蛋大小,黑紫色的透明晶體。接著,一道灰色的靈魂光影繞著這枚晶體飛旋轉了片刻以後消失不見。同時晶體內部好像有一團瑩瑩的光亮蘊含其中。
此後梅撒爾的每一個動作顯得極為仔細慎重,他將那黑色的晶體妥善的安置在托維空噹噹的顱腔之中,隨即將那塊分離的頭蓋骨縫合了起來。
「老師,您這是……」弗羅裡斯伯爵心驚膽顫的感受完這個相對漫長而又恐怖的實驗以後,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問向自己的老師。這個過程對他來說除了血腥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不過這裡面卻充滿了神秘。
梅撒爾在一塊布抹了抹沾在手的那些粘稠物質,慢慢在著屍體的周圍踱著步子,慘白乾癟的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是血靈屍之術,是古控靈師們流傳下的偉大秘法。它可以將一具屍體煉製成一個強大的靈魂死士,控靈師們可以根據植入其體內的魔晶體中的靈魂進行操控,幫助自己完成一些自身所不能親自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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