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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三十七回 脂粉地妖孽難逃命 御園中聖主驚失魂 文 / 雍正皇帝

    第二天一早岳鍾麒就帶著特磊來到了暢春園。旨意下來說要讓他自己先見見皇上然後再傳見特磊。特磊一聽這話連忙跪了下來伏身在地靜待皇上的召見。岳鍾麒進來後向上一看果然皇上御體安康說話也比從前底氣壯了些。岳鍾麒就將特磊前來的情形詳細地報告了皇上。雍正笑著說:「以德服人才能使外臣口眼而心服。高無庸傳那特磊來見朕吧。」

    湊著這個功夫雍正高興地對岳鍾麒說:「近大半年來外國使臣紛紛前來朝貢朕覺得真是風光得很哪!你在外辛苦帶兵實在是不容易。朕今天要賞你兩樣稀罕物讓你開開眼。法蘭西貢來的二十支雙簡鑲金鳥銃賞你六支;還有日本國進貢的倭刀鋼火也很好賞你二十把。你回頭到寶親王那裡領好了。」

    弘歷笑著說:「岳大將軍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呀。我才得了兩支火槍李衛也才得了一支。皇上對你確實是另眼看待我們都要忌妒你了。」

    岳鍾麒叩頭謝恩說:「這是主子的恩典。不過奴才想把皇上恩賜用來依功行賞。斬敵上將一名者賞鳥銑一支;擒敵千夫長一名的賞倭刀一把。皇上以為如何?」

    李衛湊著這熱鬧說:「岳大將軍這法子好。如此奴才也厚著臉皮斗膽向主子請求再賞兩把倭刀。像吳瞎子這樣的人一心為朝廷辦事又不要俸祿的人賞他一把倭刀他一定會興奮不已哪!」雍正便也笑著答應了。

    高無庸已去了好大半天了特磊卻還沒有來到。雍正剛要問就見高無庸進來稟報說:「主子這個特磊還且得等一會兒才能來到。他說他這是要替他的主人來求皇上恕罪的。所以他是一步一跪一跪一叩地在走著呢。」說著時他又拿出一個燒餅大的金餅子來說「這也是他給奴才的他說想求大皇帝對他格外開恩。」

    雍正笑了:「哦既是他給的你主子知道了你就收下來吧。」他為特磊的這個舉動激動得臉上放光「特磊如此知禮事情就大有希望。鍾麒你和李衛都可以退下去了。既然你回到了北京索性就鬆弛兩天好好休息一下。朕已下旨給睿親王多爾袞的案子平反昭雪連鰲拜的子孫也恢復了原來的世職。不管是誰只要他肯向化朕就照樣信任照樣給他官做。好了你們去吧特磊由朕親自對付。」

    走到外面聽岳鍾麒說他要回驛館。李衛就笑了:「你回去還能幹嘛?我正要辦一件要差想借你一點威風呢!走吧我領你去一個你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地方。」

    岳鍾麒經不起他活纏活纏的只好答應了。他邊走邊說:「我聽人說你小子病得六死八活的怎麼還這樣有精神呢?」

    「咳!那都是他們在咒我早點兒死哪!不過我這身子還真多虧了那個賈仙長。他說我不要緊這不我就又活過來了。」

    二人正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邊過來一乘小轎旁邊還跟著四個順天府的差役。李衛立刻就跳下馬來快步上前扯住了轎子:「老賈***你這個賊道士你給我滾出來!」

    賈士芳下了轎子被李衛一把扯住說:「來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就是聲名顯赫的岳大將軍。老岳你不知道這道士如今在萬歲爺跟前面子大著哪!可你瞧他還裝窮坐這種二人抬的小轎。」賈士芳忙向岳鍾麒打了個稽:「貧道有禮了。」李衛接著剛才的話頭說「你今天哪兒也不要去皇上正在接見外臣你去也是沒事就跟著我好了。你們看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一個砍不掉腦袋的雜毛老道再加上我這個餓不死的叫化子咱們三個出去玩玩豈不是很好嗎?岳大將軍你不知道這老賈的能耐大著哪。上次張五哥要試試他的功夫連著砍了他三刀竟然連個紅印兒都沒起。」他說著拉著也不由他們兩人分說就帶著他們來到了南市。這裡是北京城裡耍把式和各種玩藝的地方賣什麼的都有。李衛一邊轉悠一邊胡亂買東西。桂花糖雲片糕蟈蟈籠子冰糖胡蘆……簡直是見什麼買什麼。一會兒的功夫他懷裡全揣滿了。又把這些東西交給岳鍾麒和賈士芳替他拿著弄得這二人真是哭不得也笑不得。正向前走著間突然又碰上了弘晝五爺。李衛死乞白賴地說:「五爺奴才想誰就有誰!這不我還給您府上的小主子買了玩藝兒哪!今兒個算我們運氣好碰上了您這位會玩兒的主子。走吧五爺帶我們去慶雲堂開開洋葷行嗎?」

    弘晝說:「我不是不想帶著你們怕的是你們嘴不嚴讓人說了出去我就得立馬兒寫折子謝罪。再說老賈是出家人萬一因此破了戒往後他的狗皮膏藥就賣不成了。」

    賈士芳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準不是好去處。便笑著說:「我無慾欲何能誘我?貧道如果沒有大定力大神會焉能修到這一步。其實道家門裡也有採陰補陽之說的我走的不是那條路罷了。:bsp;

    就這樣李衛作好作歹弘晝大包大攬岳鍾麒視而不見賈仙長也就跟著他們走進了北京城有名的「慶雲堂」這座高等妓院。說它是「高等」因為這裡確實不同一般。它完全沒有平常「堂子」那些個俗不可耐的一套呈現在人們面前的簡直是瓊樓玉字似的輝煌和王府繡閣樣的玲瓏。單是那令人眼花迷亂的朦朧那使人心醉神癡的濃香就足讓人想人非非了。弘晝邊走邊誇讚說:「瞧好了這可是專門接待王公貴人的地方。在這裡你們享受到的是一等一的服侍天下僅有的樂趣。」正說著間忽然眼前一亮走來一位年紀不到三十的貴婦人。弘晝笑著說:「我是五爺這位就是五嫂了。」眾人抬眼瞧時只見她果然不同尋常:淡施粉黛輕描娥眉相貌端莊舉止嫻雅絲毫沒有妓館老鴇的神態。她款款走上前來叫一聲:「五爺您來了。眾位大人們好!」說著福了一福站在了五爺的身邊。

    就這麼兩步走就這麼輕輕地一開口假如你沒有定力就一定受不了。弘晝笑著向她說:「我今天帶來了幾位朋友想見識一下你這裡的絕活兒。怎麼樣?能讓他們開開眼界看看你那東洋景和西洋景嗎?」

    五娘的臉紅了她羞羞答答地說:「啊五爺你最喜歡的幾位都在後邊排戲呢這裡只有小五子和小六子她們倆。我叫她們先過來唱個曲兒替爺們解解悶兒。不知爺們想瞧東洋景還是西洋景?」

    弘晝笑著說:「你別問他們都是些個土佬兒知道什麼?就先來一次東洋的吧要是他們還看不過癮那就再來西洋的。」

    三個人聽他說得這麼蠍虎早就成了傻子了。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往裡走來到了一處奇妙的地方。仔細一看原來是座轉角樓。他們坐的地方在樓上而表演者則是在樓下不露天的大廳裡。從樓欄杆往下看只見燭光閃爍紗幔低垂似清晰又似模糊。歌聲一起六對少男少女翩翩起舞。那美妙無比的歌聲那奇異迷幻的舞姿吸引著他們貪婪的眼神。突然那正在舞著的六對男女變換了隊形也變換了姿態。他們成雙成對地抱在了一起作著各種親呢的動作。一會兒是互相狂吻一會兒又抱著在地上翻來滾去。漸漸地他們似乎是慾火難熬了便一件件地脫下了本來就薄如蟬翼的衣服。然後又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作著各不相同的交合動作。樓上看「景」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赤身**的少年男女。只見他們有的是單獨成對地交合;有的是兩對相互交叉著難分難解;有的是女的在上邊而男的卻仰臥著;而有的卻是在顛倒互抱用舌頭舐著對方下身流出來的穢物;最使人覺得驚奇的竟有兩對男女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他們既用**又用口淫還夾雜著許多新奇的動作使上邊看著的人們大飽了眼福。

    在這些人們意想不到的交合中不僅動作淫蕩還出陣陣心滿意足的喊聲和呻吟讓「看客」們覺得無力自持。不但弘晝和岳鍾麒在癡癡地看著就連自稱法力和定力無邊的賈士芳也似乎是動了**伸長了脖子瞧著這奇景。他的胸部起伏不定喘出來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還瞪大了眼睛在吞嚥著自己的饞涎。李衛看準了這絕好的機會突然從岳鍾麒腰間抽出了他的佩劍悄悄走到賈士芳身後趁他還沉浸在無邊漏*點之時劍光一閃「嚓」地一下便砍掉了他的腦袋。殷紅的熱血竄出了一丈多遠那頭顱卻被拋在樓下正在作歡的男女之間。

    岳鍾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位兩江總督竟是要借他的膽氣殺人!那五娘更是被驚得身軟心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弘晝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說:「你不要害怕這不關你的事。只是要煩勞你把這裡收拾好了再安慰一下那幾個孩子吧。」

    李衛也笑著說:「實在是對不起得很污了你們的寶地。冤有頭債有主我做的事情自由我一人承擔。今天我先給你們這門口披紅掛綵他賈士芳要想找人報仇就讓他來尋我李衛好了。請五爺和岳大將軍且在這裡安坐奴才這就回宮交旨去了。」說完他就匆匆地走了。

    眼見得這座香艷濃郁的花樓眨眼間遍地全是血跡。弘晝和岳鍾麒兩人哪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他們也都告辭去了。弘晝在路上趕上了李衛對他說:「你自己先去交旨吧我要先回家一趟給老賈準備個水陸道場送他一下防著他出來作祟。」

    李衛來到澹寧居時見朱軾和孫嘉淦都在這裡。只聽朱軾說:「河南原就沒有總督衙門是為了給田文鏡立威才專門設了的。現在田文鏡出缺這個衙門似乎就沒有必要保留了。」

    孫嘉淦悄聲告訴李衛說:「知道嗎?田文鏡死在任上了。」

    季衛早就知道這事兒了也聽說田文鏡死後開封府鞭炮震天人們都在慶祝。可他卻不敢說出來只是裝作沒聽見。

    此時就聽皇上說:「王士俊在安徽辦理淮河事宜幹得很好嘛!叫他接任河南總督有何不可?況且恰在這時撤去河南總督府顯然它就是專為田某人而設的了。這不大好還是暫時留著這個總督衙門吧。為了辦理西邊的軍務它也是有用的嘛。」雍正的語氣像是十分平靜「田文鏡的晚年因精力不濟政務上有許多不是之處他的急功近利也是明擺著的。人們都說朕偏袒他可你們卻不知朕在背後訓斥過他多少次。看來上天總不肯讓人一點兒毛病也沒有想做個『完人』又談何容易呢?田文鏡是為了替朕辦差累死的朕就要成全他。他雖然死了可也不准別人在他死後還說他的壞話!」雍正轉過臉來看著李衛問「你來見朕有什麼事嗎?」

    李衛叩了頭又從容地說:「回皇上漕運糧食被截了之事奴才已經知道了奴才立刻就去捉拿賊人。奴才今日來是報告一件事的那個賈士芳已被奴才除掉了。」

    他故意說得很輕鬆可是皇上聽了還是嚇了一跳:「什麼什麼?你處置過了?」

    坐在一邊的弘歷也忙問:「這是幾時生的事?」

    朱軾和孫嘉淦聽了也都大吃一驚。他們剛才還在勸說皇帝不要相信那些邪魔外道呢想不到這個道士已死在李衛之手了。雍正強作笑臉地說:「賈士芳在頃刻之間人頭已經落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李衛卻叩頭說道:「皇上和親王爺已回府去給賈士芳辦往生道場去了。回四爺的話奴才剛剛割掉了他的級就匆匆忙忙地趕進來報信了。」他略一停頓又說「奴才知道這妖道確實有些法術。奴才曾經試過他也確實是刀槍不入又不怕水溺火燒這才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朱大人要看到一定會笑話我的。其實我本來就是個叫化子用一下叫化子的老本行招數也算不了什麼。」

    朱軾和孫嘉淦都說李衛做得完全對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笑之處。李衛一聽這話安下心來了就連雍正的臉上也放出光來。弘歷看他高興就順著勁兒奏了一件事是雲貴總督參劾楊名時的。雍正一聽就笑起來了:「你別那麼害怕對楊名時這個人朕還是知道的。他的事朕自有主張你們誰都不要管。都退下去吧。」

    人們都離開了這裡後雍正皇上卻突然感到了不安。好像那死掉的賈士芳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令他覺得恐怖覺得心悸。他忙叫高無庸把賈士芳坐過的蒲糰子拿到外面燒了又讓秦媚媚去叫喬引娣過來侍候。喬引娣是剛剛才封的賢嬪渾身上下穿得簇然一新走一步就佩環叮噹。雍正笑了:「嗯好你這麼一打扮讓朕看了心裡就舒服得多了。你的宮已經造好再過兩天修飾完畢你就可以搬進去住了。走陪朕到外邊閒走一刻也順便瞧瞧你的新宮。朕今天殺了賈士芳這會子正有些心煩意亂的哪!」

    喬引娣大吃一驚:「皇上您說什麼?賈士芳他……他已死了嗎?怪不得他們要燒那個蒲團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過了中秋節朕還要勾決幾百名罪犯呢!非懲惡不能揚善這就是聖人們說出的道理。賈士芳一個出家人不知道安份守己卻想要以法術來挾制朕。他要朕好朕就能好;他要朕病朕就得病。他的死是上天報應與朕無關的。」

    嘴上說著無關可雍正心裡卻怎麼也不能踏實。這時他們已走到暢春園的樹叢之中侍衛張五哥和德楞泰遠遠地跟在後邊。雍正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怎麼沒有?有爹有娘還有個哥哥呢!」喬引娣嬌聲嬌氣他說。

    「聽到過他們的消息嗎?」

    「唉失散得久了奴婢再也想不到他們會去了哪裡。我娘也是四十歲的人了再隔上幾年就是見了面怕也認不出來了。」說著便又去抹眼淚。

    雍正雖然在和引娣說著話可他的心裡卻是一陣陣地噤他伸手把引娣攬進懷裡一邊往回走一邊強自鎮靜地安慰她說:「別怕明天朕下旨給山西巡撫叫他親自去查。你現在每年有兩干銀子的進項了等找著了你媽就讓她來京裡找一處好點兒的房子住著安享富貴吧。」他正在說著間忽然一腳踏空像是踩著了一件什麼東西一摸竟然是滑不留手。引娣正聽得入神也被他嚇了一跳。一閃眼就見一團黑乎乎的物件有水桶般粗細還在面前蠕動著呢!她嚇得「媽呀!」地大叫一聲一頭就鑽進了雍正的懷裡……

    雍正大聲喊道:「侍衛侍衛呢?你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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