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錢豆豆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回頭就看到了秦晉正往嘴裡倒紅酒。最
「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錢豆豆低聲說了一句,右手食指輕秦晉肘部。秦晉突覺整條前臂一麻,手裡的酒杯掉了下來。錢豆豆另一隻手閃電般地伸出,穩穩地接住了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秦晉愣住了,線條冷硬的唇上沾滿了紅色的酒液,還有一些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流了下去,流過脖子,一直流入了白色的襯衫領口。他一下子伸手扯開了脖子上的黑色領結,煩躁地喘了一口氣,泛紅的眼眸和紅色的酒漬相映,平添了幾分頹廢的氣質,很吸引人。
兩人這麼一鬧,整桌子的人都看了過來,氣氛有些古怪。
「呵呵,年輕人想喝酒難免,小姑娘不要管得太嚴了。」坐在兩人對面的一位中年婦女開口了:「管得太緊了,當心反哦!」
餐桌上響起了善意的笑聲,大家低頭繼續優雅地用餐。剛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突然大灌紅酒,這在宴會上是很失禮的事,原因就是他身邊女伴說的,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錢豆豆頭微低,「羞澀」地看著桌面,從包裡拿出了一塊手帕,遞給了秦晉,輕聲細語地說:「空著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先吃點東西再喝吧!」
秦晉接過手帕,胡亂擦了幾下,隨手將手帕揣進了口袋裡,開始沉默地吃東西。
對面的那位婦女這才將視線移開,一邊吃東西。一邊和身邊的男伴低聲交談。錢豆豆隱約聽到了幾句,「現在這樣溫柔體貼的女孩子可不多見了,真可惜怎麼就有對象了」之類的話。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秦晉的表現很正常用。又變成了那個氣質清冷的秦醫生。
整個桌子的人都恪守進餐禮儀,沒有人開口說話。地元時代,所有宴會的菜都是定額準備的。不會出現吃不完浪費的現象。侍應生也是等著一盤菜吃完,就撤下一盤,動作迅又安靜,顯示了良好的職業素養。
錢豆豆幾次想開口問秦晉剛才去做什麼了,但每次兩人的頭靠近一些,對面的那個婦女就會看過來,讓她一直沒機會開口。
大約半小時後。晚餐總算結束,最後一道水果上來,大家停下了吃飯,開始悠閒地吃水果。對面的那位婦女第一時間開口了:「小姑娘貴姓?我看著很投緣,改天來我家做客。我姓潘。家住第一區。」
「免貴姓錢。」錢豆豆禮貌地一笑,轉頭低聲對秦晉說:「你還好吧?要不你先回去?」
「不用。」秦晉冷冷地回答。
錢豆豆奈地搖了搖頭,這時,服務生已經將桌子上所有的餐盤都撤了下去,大家有默契地拿起了自己的杯子,站起來離開了桌子。錢豆豆本來不知道這是做什麼,但有樣學樣沒有錯。她一邊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邊拉了一下秦晉,兩人一起離開了桌子邊。
等所有人都離開桌子後。侍應生動作迅地在桌子上按了一下,桌子飛地收起來,成了一米高圓柱體,被他們帶了下去。然後又有幾個侍應生動手,將各人的椅子拉到了大廳邊,很排成了數排。面朝舞台。
這些客人們過去找位置坐下,錢豆豆拉著秦晉照做,兩人坐到了最後排的一個角落裡。
大廳裡的光線緩緩暗了下來,直到完全消失,伸手不見五指。客人們好像早知道會這樣,沒有人大聲說話,只有一些低低的交談聲,大部分人都安靜地看著舞台。
就在此時,有人輕輕拍了拍錢豆豆的肩膀,錢豆豆以為是秦晉,轉向他低聲問:「怎麼了?」黑暗中,錢豆豆的視力依然很好,看到秦晉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她,她才覺得有些不對,轉身向後面看去。
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低頭站在她身後,見到她轉身,飛地抬頭笑了笑,又低下了頭。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熟悉笑容讓錢豆豆呆住了,過了幾秒才站了起來,離開位置後想到秦晉,回身低聲說:「秦前輩,朋友找我,我先去一下,有事聯繫。」
秦晉目送兩人飛隱入黑暗中,想了想,拿出光腦打開隊伍模式看了看,現不知什麼時候,隊友已經從原來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此時,黑暗中響起了激越的音樂聲,一束明亮的燈光照亮了舞台,剛才進門時錢豆豆見過的那個藍眼睛帥哥出現在舞台上,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已經走到大廳出口處的錢豆豆腳步緩頓,看著舞台上的人下意識地問:「他就是天王巨星柯本?達?」
跟在她身後的人輕笑著說:「是,他就是柯本?達。」
「難怪我覺得他有些面熟。」錢豆豆輕聲說。
「呵呵,現在他的人氣還沒有我高。」那人開心地說,伸手拉住了錢豆豆的胳膊:「走吧,我們去逛逛月華小區的花園。」
兩人步離開大廳,外面門廳裡明亮的燈光照到了兩人身上。此時,守在門廳裡的兩個侍應生聞聲看了過來,待看清那張絕美的臉時,兩人都呆滯了。
直到錢豆豆兩人走出門廳,身形隱入了花園裡,其中一個侍應生才結結巴巴地問:「沙麗,我們剛才看到了誰?昭殿下?」
夜色下的月華小區別有一番風味,錢豆豆卻心欣賞。兩人離開別墅的大門後,飛地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人的地方。她示意丁昭華停下,放出精神力感知周圍,確認四周十幾米範圍內沒有人,馬上就開口問:「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說閉關搞科研麼?」
「任務基本完成,接下來那邊沒有我什麼事了。我也收到了邀請,」丁昭華看著夜色中的她。輕聲說:「豆豆今晚真美!」
「這句話早有人說過了!」錢豆豆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回頭看了看,現邊上有一塊大石頭還算平整,拉著他往那邊走:「去那邊坐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懊喪的神色在丁昭華臉上一閃而逝,跟著她坐到了石頭上。
石頭比較高,兩人坐下後。腳都懸空了,錢豆豆毫不猶豫地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愜意地晃了晃腳,低聲說:「我今天才知道,秦凌風和葉綺珊有一個女兒,我本來有事想請葉綺珊幫忙,可總覺得那個秦清清好像對我有種莫名的敵意。會不會有影響?」
「你是想要整合星宇名下的艦隊吧?」丁昭華長腿交疊,懶懶地坐在石頭上,隨意地說:「軍部防止私人公司擁有艦隊指揮權,跟聯邦政府防軍部有得拼,就差天天貼在別人身上觀察了。這件事情。得想個方法,曲線才能救國。」
「你有什麼好辦法?」錢豆豆問出口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對了,我先把目前的形勢向你介紹一下吧。」
「掌握聯邦形勢變化是我們丁家人的本職工作,我剛從實驗室裡出來,就將有關資料看完了,所以才知道你想做什麼。對了,為了看資料,我還錯過了晚餐時間。你先說一下你的打算吧。」
「你還沒有吃晚飯。要不我們先去弄點吃的?」錢豆豆不好意思了,自己看到他很高興,高興的是有人可以商量了,最近面臨的壓力有人分擔了,卻沒有想過他可能沒有吃晚飯。
丁昭華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盒飯,在她面前晃了晃:「沒事。我已經準備了。這是秦家為侍應生們準備的晚餐,我隨手拿了一盒。我一邊吃,你一邊說吧!」他說著開始大口吃起來。
「好!」錢豆豆點了點頭說:「我們計劃中關鍵的一步,將公司名下的運輸艦隊掌握在自己手裡。現在我採取的措施是將艦隊的主官換了,然後其他艦長全部輪崗打亂,這樣就打碎了艦隊的利益小團體,便於我們的人管理。主官的人選我已經有了,但目前我需要拿到軍部的命令。」
丁昭華馬上抓到了關鍵點:「我知道你簽的主力艦隊是星鯊艦隊,軍部應該早就想對這個艦隊動手整合了,這個命令遲早會下。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由星宇公司出面整合艦隊,比由軍部直接出面要好得多。」
「是,這問題,我還沒有考慮好。」錢豆豆笑了笑說:「如果不久的將來有大規模的衝突,甚至是局部戰爭生,那麼我就有理由說了。戰時的運力需求大增,公司需要統一指揮整個艦隊,將艦隊的運力最大化。」其實她知道將來確實有這樣的事情生,但她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這麼含糊其辭地說。
「要不,你就先以防患未然的理由,去說服他們吧。」丁昭華想了想說:「另外,你可以暗示,如果由軍部出面整合星鯊艦隊,會給政府方面軍部內訌的印象,對軍部不利。這樣做,也許有些作用。」
錢豆豆不解地問:「為什麼?」
「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吧。」丁昭華幾口把最後的食物扒進了嘴裡,用力咀嚼了幾次,嚥了下去後,才開口說:「這是政治的手法,你不用知道。」
政治的手法,往往也是骯髒的手法,他覺得有自己幫她謀劃就夠了,沒必要讓她知識道這些事。特別是今晚看到她一身白色禮服,跟一朵潔白的蓮花一樣,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正確。
如果錢豆豆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肯定會哭笑不得,她從來不是善男信女,跟蓮花是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錢豆豆看著少年美麗的側面,還有臉上沉穩的氣質,覺得這段時間他變了很多,笑了笑說:「好,我試試。」
「什麼時候去?」丁昭華收起餐盒隨口問。
這時,錢豆豆的光腦亮了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低聲笑了起來:「就現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