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中又走了一段時間,漸漸地感到兩腿有些酸澀了,張婷婷的步伐也慢了下來,我招呼啊狗停了下來,坐在地上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張婷婷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下了皮靴,白嫩的腳掌上卻磨起了血泡,看著那泛著血紅色的血泡,心中一糾,雖然是疼在她身,但卻痛在我心。
我過去,捧起張婷婷的腳,輕輕的按了按血泡,張婷婷眉頭一緊,唏噓一聲。
「姐,你忍住,血泡挑開就好了,如果不挑開的話,更疼。」我說道。
「嗯,謝謝弟弟。」張婷婷感激地望著我,說道。
「暈,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我。
張婷婷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鏈,把鑰匙鏈上的多功能的尖刀遞給了我。
「弟弟,這刀子很鋒利,你可要小心點兒,別弄傷了自己。」張婷婷叮囑道。
「嗯,知道了。」我接過尖刀,望著這血紅的血泡,手卻忍不住有些顫抖,這畢竟是次幫別人挑血泡,一沒經驗,二很緊張,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倒不會害怕,但現在是張婷婷,我最喜歡的女孩之一,真怕用大了力道,弄痛了她。
不一會兒的功夫,手心就冒出了汗。
「師父?不如讓啊狗來。」啊狗說著走了過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大手大腳,一幅四肢達頭腦簡單的樣子,一看就勝任不了這種活,要讓他給張婷婷挑血泡,不得疼得張婷婷死去活來了。
我搖了搖頭,「算了,我來吧。你去取點水來。」我說道。
「嗯狗說完離開了。
啊狗不在身邊,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我用衣服擦乾手心的汗,一隻手捏住張婷婷的腳趾,一隻手拿著尖刀,張婷婷兩手撐地,後仰著身體,美眸緊閉,俏眉微皺,玉齒緊咬著芳唇,看似已做好了準備。
我用尖刀最尖的部位瞄準血泡最薄弱的位置,然後輕輕的戳去,本以為憑著尖刀的鋒利能輕易的戳破血泡,卻不想血泡一軟,刀尖竟沒有挑破血泡,張婷婷小腿一陣顫抖,雖然沒有喊叫,但卻知道她此時一定很痛,我心更緊了三分。
反覆幾次,都沒有把血泡割破,張婷婷已疼得滿頭大汗,我也早已大汗淋漓,右手也顫抖不已,不能再這樣了,越想下手輕一點,張婷婷承受的痛苦就越大,與其這樣,不如狠下心來,一刀定輸贏算了。
我心一橫,不再猶豫,手握刀尖對準血泡最薄弱的位置,雙眼一閉,手腕一力,我豁出去了,刀子猛地送出。
只聽「啊!」的一聲尖叫,我睜眼看時,血泡竟被割破了,此時帶著血色的白色粘稠液體開始溢出,我趕緊取來衛生紙幫她擦拭乾淨。
記得小時候,小姨也幫我挑開過血泡,但那血泡不是磨出來的,而是被開水燙傷的,小姨小心的幫我挑開血泡後,為了防止感染,都親自把我的手指含在嘴裡,把傷口中殘存的泡液吸出然後再用舌尖帶著唾液把傷口周圍舔乾淨,直到周圍沒有味道為止,因為人的唾液能夠殺菌消毒,所以,在小姨的細心照顧下,我從沒有感染過,現在張婷婷的血泡雖然被挑開了,但傷口不算淺,如果被感染的話,也很危險。
看到這一幕,想起了小姨當初照顧我的樣子,不僅悲從中來,但現在張婷婷更需要救治,她正是因為要跟我上山找神仙,才遭遇了這一連串的事情,才遭受了這樣的苦,我更應該好好照顧好她。
我捧起張婷婷的腳,張婷婷一臉迷茫的望著我:「弟弟,你要幹嘛?」
「姐,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我說完,用嘴吸住了張婷婷的傷口,張婷婷身體一顫,慌忙說道:「不要,弟弟,不要。」
我沒理會她,用力一吸,鹹澀的液體帶著噁心的味道流入嘴中,我摒住呼吸,吸完一口後,把殘液吐到了地上,緊接著再吸第二口,總共反覆三次後,再沒有殘液吸出,我開始學著小姨當年的樣子,在她傷口處輕輕的舔,等沒有鹹澀的味道的時候,我才重新取來了紙巾幫她包紮好了傷口。
等一切都弄好後,卻現張婷婷早已淚流滿面,兩道晶瑩的淚線掛在她俏麗的臉龐上,格外美麗。
「姐??你怎麼哭了?」我。
張婷婷望著我,淚更多了。
良久……張婷婷開口道:「弟弟……」
「嗯?」我回道。
「弟弟,謝謝你。」張婷婷哽咽著說道。
「!姐,你跟我還說什麼謝啊?這都是應該的,你怎麼這麼見外?」我說道。
「嗯,弟弟,有你在身邊,真幸福。」張婷婷。
「嘿嘿。那姐就一輩子別離開我好了。」我笑說道。
「嗯,姐姐一輩子也不離開你,只要你不嫌棄姐姐就好。」張婷婷說道。
「不會的,愛你還愛不過來呢,怎麼會嫌棄你。姐,還疼不疼?」我問道。
「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張婷婷眼中閃著淚花,笑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感覺。電腦看訪問
我給張婷婷重新穿上了皮靴,張婷婷站了起來,但腳下一虛,沒有站穩,險些摔倒,我趕緊上前攙住了她。
「姐,你別亂動,等會兒,啊狗回來了,我背你去。」我說道。
「沒事的,我能走,剛才只是沒站穩,現在沒事了。」張婷婷說道。
「姐,你別逞強,還是我背你吧,豬八戒還背過媳婦呢,你也給我次背媳婦的機會吧,嘿嘿。」我壞笑著說道。
「哈哈哈。好,那就讓你背回媳婦,不過我可不想累壞了弟弟,你也不要勉強。」張婷婷。
「嗯,不會的。」我。
不一會兒,啊狗托著個烏龜殼跑了回來,啊狗的嘴邊還帶著血,看起來猙獰可怖。
狗……」張婷婷。
「恩公,水來了。」啊狗說道。
「啊狗,你幹嗎去了?你嘴上的血是??」我驚問道。
「嘴上的血?」啊狗迷茫的伸出舌頭在嘴邊掃了一圈,然後憨笑起來:「師父不必緊張,我是給師父打水,現沒帶工具,恰好看到小溪邊有只烏龜,頓時想起了法子,我用石頭把烏龜砸死,然後掀開它的蓋子,想用它的蓋子盛水,索性就順便把烏龜肉也一起吃了,師父恩公看到的血是烏龜血,哈哈哈。」
暈,嚇我一跳,我以為啊狗吃人了呢。沒想到啊狗這麼聰明,看到烏龜就能想到用烏龜殼盛水,看來也沒白修行了這幾百年。
我接過烏龜殼,用冰涼的溪水,漱了口,背起了張婷婷。
「啊狗,從這到豹大仙的洞穴還有多遠,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還不到?」我問道。
「師父,快到了,前面那個山就是。」啊狗指著差不多五里開外的山說道。
「!」一聽他這麼說,我兩腿一軟差點兒跌倒。
「弟弟。」張婷婷一陣擔憂,緊張地喚道。
沒事。」雖然口上說的沒事,但要真把張婷婷背過去,恐怕我兩根腿就要斷了,但我還是硬著頭皮,邁出了步子。
剛走沒幾步,張婷婷突然從我耳邊小聲道:「弟弟。」
「嗯?」我。
「弟弟,我們真笨,啊狗身強力壯,讓他背我不就好了,何必讓弟弟遭這罪?」張婷婷說道。
「暈,這樣行麼?還是算了吧,自己老婆讓別人背著,看著都很彆扭,那啊狗不吃你豆腐了麼?」我說道。
「傻弟弟,他吃我什麼豆腐?他是動物,我們是人,這哪有什麼豆腐可吃?」張婷婷說道。
哎?說的也是,我看著張婷婷漂亮,但是啊狗看著不一定漂亮啊,說不定在啊狗的眼裡張婷婷還是個瘦猴子恐龍也說不定呢,能讓啊狗幫我背著張婷婷,那我也能節省不少體力。
「那好,我問問啊狗。」我說道。
婷婷笑著點了點頭。
「啊狗!」我。
「嗯,師父何事?」啊狗耳朵倒是靈敏,離著這麼遠,我只輕叫了一聲,他就聽到了,轉回身走了過來。
「啊狗,你恩公腳受傷了,你能不能背她一程?」我問道。
「當然可以,只是,師父你???」啊狗問道。
「呵呵,我不用你背的,我自己走就行,你只管背著你恩公好了。」我架著張婷婷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恩公是師父的夫人,啊狗的師母,徒弟背師母恐怕不太合適吧?」啊狗說道。
「怎麼不合適了?啊狗,你是不是不想背我?」張婷婷正色道。
「不。不是。啊狗報答恩公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半點兒推辭,如果師父沒有意見,啊狗做牛做馬都在所不辭。」啊狗說道。
「那啊狗,恩公就拜託你了,你可要好好背著恩公,不要摔著她哦。」我說道。
「嗯,師父放心,啊狗一定盡力呵護恩公。」啊狗說完,蹲了下來,瞬間幻化成了一隻大老虎,張婷婷扳住老虎身上的黑色鱗甲,爬上了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