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麼容易,被我揭穿了吧?」小護士越是不敢看我,越說明她心裡有鬼,我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手,我走,讓她來給你打行了吧?」小護士有些生氣了,想要甩開我的手,怎想我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腕,她沒能掙脫。
「虎子,別胡鬧,快放開人家。」姥姥在一旁勸道。
「姥姥,你幫我看看那盤子裡的藥瓶是什麼藥?」我對姥姥說道。
姥姥拿起盤裡的藥瓶,左瞧瞧右看看,琢磨了好一陣,可還是沒開口。
「姥姥,你還沒看完?你光看看是什麼藥就行了。」
「我不認識啊,大孫子,來,你看看。」姥姥把藥瓶拿到了我眼前,上面寫著「輔酶q1o」。
「我說有問題吧,幸好現在提前看看,輔酶q1o是什麼藥?我身體沒什麼毛病,幹嗎給我打這種帶英文字母的藥?」我瞪著小護士問道。
「輔酶q1o是強心的,主治醫師給你配的這種藥,我只管給你打,你既然不想打,那算了,我走還不行麼?」
「虎子,快放開人家,別無理取鬧。」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著小護士,小護士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急的都快要哭了,我只好鬆開了手。
「這次放過你,別以為你能騙得了別人就能騙得了我蕭銀虎,走吧。」
「神經病!!!」小護士氣沖沖的拿著藥品走了。
「虎子,你真是的,別跟人家胡鬧,人家驚鬧還行,不驚鬧的,還以為你耍流氓呢。」
「姥姥,我看她一進來就神色慌張,指定有什麼陰謀,幸虧我火眼金睛及時現,才倖免遇難。」
「真是你姥爺的外孫子,疑神疑鬼。」聽姥姥說疑神疑鬼,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樓道裡遇到的那個女鬼,一片寒意襲上心頭。
我關了病房門,來到了姥姥身邊,姥姥是過來人了,對這些事情比我們瞭解的多,或許問問她能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哎?對了,姥姥我有件事要問你呢。」
「什麼事?」
「姥姥,鬼打牆的事你遇到過沒?」
「沒有,這種事一般陽衰的人能遇到,正常人很少遇到的。」
陽衰的人能遇到???莫非我陽衰??
「姥姥,什麼樣的人算陽衰的?」
「怎麼了?大孫子?你遇到鬼打牆了?」
「姥姥,跟你說實話吧,我昨天真遇到鬼打牆了,要不是我老爹及時現我,估計我就回不來了。」
姥姥一聽我這麼說,臉上的笑意慢慢僵住了,隨即雙手合十面北祈禱起來:「泰山奶奶保佑,保佑我大孫子早日康復,轉禍為福,長命安泰。」
「姥姥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求神仙告奶奶了?」
「虎子,你可是你爸媽的獨苗啊,你媽拉扯你這麼大不容易,你可一定得多注意身體啊,千萬別再闖禍了,聽姥姥話啊。」姥姥拉著我的手,撫摸著我的額頭無比關心地說道。
「知道,不過,姥姥你怎麼突然這樣了?遇到鬼打牆還有什麼說法麼?」
「孩子,這個說起來可能你不信,但是很多祖輩們傳下來的東西,還是很準的,遇到鬼打牆,就證明這個人陽氣太弱了,鬼一般不找陽氣旺盛的人,如果遇到鬼敲門,那這家子的人氣數就快到頭了。」
「鬼敲門?」
「嗯,以前俺莊裡有一戶雇農叫田寶貴,有幾天夜裡,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聽到他家的大門『光光光』的被敲個不停,田寶貴就披上衣服,去門口察看,那時候還沒解放,農村根本沒有電,用的都是那種煤油燈,田寶貴就提著煤油燈去了門口,開了門之後,門外卻一個人都沒有。田寶貴覺得很納悶,提著燈又出了門,左右找了找,確實沒現人,就回到了屋裡,起初他琢磨著可能是東家要租子的,可能敲了一陣門,以為家裡沒人,就走了,他也沒在意,回到屋裡就睡了,可剛睡了不一會兒,門突然又『光光光』的響了,田寶貴就有些急了,起身穿好衣服,點了燈,就去了門口,可這次開門之後,又沒看到什麼人,田寶貴很生氣,以為是村裡的光棍漢老泥鰍跟他……」
「跟他惡搞?折騰著玩?」
「嗯,對,他就以為是光棍漢老泥鰍跟他折騰著玩,就關了門,這次田寶貴留了個心眼,尋思著,等這個老泥鰍再敲門的時候,他直接糾住他,揍他一頓,修理修理他,這個田寶貴關了門,吹滅了燈,沒有回屋,自己一個人在門後蹲著,等著這老泥鰍再來。可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等到老泥鰍,這時候他也有些困了,他以為老泥鰍不來了,就打算回去睡覺,可他剛站起身來,身後的門就『光光光』的響了,門剛響了不幾聲,田寶貴直接回身開了門,這一開門不要緊,嚇得田寶貴出了一身麻氣。」
「他看到什麼了??」我急迫的問道。
「什麼也沒有,外面空蕩蕩的,連人的影子都沒有,田寶貴嚇了一大跳,深更半夜裡,門平白無故的就自己『光光光』的響了,讓誰遇到這種情況,也得嚇一大跳。田寶貴趕緊關了大門,提著燈回到了屋裡,回了屋他就睡不著了,點著燈,自己一個勁的抽旱煙。他媳婦問他怎麼了?他就把這事跟他媳婦一五一十地說了,說了之後,他媳婦不但沒信,反而嘲笑田寶貴窩囊,沒有膽量。
虎子,鴨湯快涼了,你趕緊喝幾口吧。」
「不喝不喝,姥姥,你趕緊講下邊的,後來怎麼了?」
「講到哪裡了?」
「講到他媳婦不信他的話了。」
「哦,他媳婦不相信他,但這樣的事,他自己知道,第二天天亮了,他就找了神媽媽來他家裡看了看。」
「神媽媽?」
「神媽媽就是驅鬼降魔的,誰家有什麼髒東西了,找神媽媽跳個舞,燒個香什麼的,就沒有了.」
「哦。」
「神媽媽說,他家裡陰氣太盛了,還有他家的大院裡種著一棵大槐樹,大槐樹養好多年了,很旺盛,像個鍋蓋一樣蓋住了他家的院子,一天見不到多少陽光,神媽媽說陰氣太重就是因為這棵大槐樹,建議田寶貴把這棵槐樹殺了,然後把院子裡灑上黃土燒吧燒吧,好把陰氣驅散。」
「為什麼要殺槐樹呢?槐樹還跟陰氣有什麼聯繫麼?」
「當然,槐樹的槐裡有個鬼字,院子裡有鬼那陰氣自然就重了。」
「真的假的?姥姥你不是不識字麼?怎麼槐樹的槐你都知道?」
「神媽媽說的。」
「哦。那你繼續說,後來呢?」
「後來田寶貴就想按照神媽媽的意思把這棵槐樹殺了,結果田寶貴的媳婦可不願意了,她覺得這棵槐樹是個寶,殺了可惜,那個時候,農村裡很窮,根本不像現在這樣頓頓都有饅頭吃,一般像田寶貴這樣的雇農,一年有幾個月份根本就沒有糧食吃。」
「沒有糧食吃,那他們吃什麼?」
「去地裡挖馬繩菜,去槐樹上摘槐花和槐花葉,有時候沒了野菜就挖樹根充飢。」
「那個能吃麼?」
「能吃,怎麼不能吃?」
「哦,那後來呢?」
「後來,他媳婦還是不讓殺,因為這個槐樹給他家的貢獻可不小,每年都能有幾十斤的槐花和槐花葉,這在當時就是糧食啊,槐花開的時候他們就拿槐花充飢,把糧食曬乾了存起來,等過冬糧食少的時候,別人家都缺糧少米的時候,他們再吃糧食,所以,他媳婦捨不得殺這棵槐樹。
田寶貴拗不過他媳婦,就沒殺槐樹,可後來深更半夜裡還是有莫名奇妙的敲門聲,過了沒多久,一天夜裡,下壩子的時候……」
「下壩子?」
「下壩子,就是下冰雹。」
「哦。下冰雹的時候怎麼了?」
「下壩子的那天夜裡,雨很大,不知道為什麼田寶貴家卻突然著火了,火燒得還很旺,第二天早晨,整個家就都燒成了灰,他兩口子都被燒死在了裡面。」
「什麼??下雨天怎麼還能著火呢?那雨水不把火澆滅了麼?」
「是啊,村裡人都覺得很蹊蹺,有人說那是陰火,全莊人都知道這件事。」
「那那棵槐樹呢?」
「槐樹也被燒了半截,後來莊裡的財主就讓人把樹給殺了,那裡到現在都沒住人。」
「真的假的?姥姥,你說的也太玄乎了吧?」
「這個你可以問問你姥爺,你姥爺也知道的。」
「那這跟鬼打牆有什麼必然聯繫呢?」
「鬼打牆也是那些小鬼在作祟,它們往往盯一些陽氣衰弱的人,虎子你剛經歷了災禍,現在還沒完全過來,一定要好好休養,要不這些東西容易上身。」
「哦,不過,我現在沒事啊,身體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看身體不能光從表面看,還是多注意點兒好,改日,我再去泰山上求求泰山奶奶,保佑虎子。」
「姥姥你以前不是去過了麼?泰山奶奶到底管不管用?」
「別胡說,泰山奶奶怎麼不管用?有泰山奶奶保佑著,什麼小鬼也不敢近身。」
「姥姥,有沒有克制小鬼的東西?比如說吸血鬼怕大蒜,那小鬼怕什麼?」
「對,你不說我倒忘了,鬼都怕桃木,正好你春玉表舅還有片桃園,等我回去,就讓他選棵最好的桃樹,做成桃木劍給你避邪。」
「算了,姥姥,別了,要別人的桃木或許還避邪。」
「怎麼了?你春玉表舅也避邪啊。」
「!他能避邪,我帶他得了。」
「對了,這是你春玉表舅的電話,你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就行了,你就說你想要個桃木劍避邪就行了。」姥姥說著,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個小本,翻開小本上面寫著好多人的電話,我只粗略的看了一遍,就推了回去。
「不了,我有小姨的福玉呢。
咦???我的玉呢??我的玉哪去了??」我摸遍了上身,卻沒有現福玉的蹤影,福玉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