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剛才跟你開玩笑的。」
婷婷的話像一盆冷水把我的睡意瞬間澆沒了,我緊緊地攥著婷婷的手,激動道:「我睡不著了,婷婷,我想跟你ml。」
「虎子,別胡鬧了,躺下休息。」
「不,婷婷,我要跟你ml。」
「虎子,你??你再這樣說,我生氣了?」婷婷氣紅了臉,幽怨的注視著我。
「婷婷,我真想跟你……」我還沒說完,婷婷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就要出去,我趕緊起身,一下摟住了她的腰。
「婷婷,婷婷,別生氣,我睡覺,我睡覺。」
「虎子,你還要不要我陪你?」婷婷坐回床上,突然認真地問道。
「要,要。要你陪啊。」我連連點頭道。
「虎子,如果你還想要我陪你的話,那你就得聽話,雖然我們有了關係,但是,你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婷婷,該聽話的時候,你堅決不能任性。」
「哦,哦,好,我聽話。」
「虎子,你別耍貧嘴,我跟你認真的,你要不聽話,你以後就別想找到我了。」
「我聽話,我聽話,婷婷,你別生氣。」我晃著婷婷的肩膀說道。
「好好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婷婷又把我摁到床上,給我蓋好了被子。
我一下攥住了婷婷的手:「婷婷,你別走啊。」
「嗯,我不走,你好好休息吧。」婷婷抽出了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閉上眼,一會兒的功夫就睡了過去,睡夢中竟然又出現了那個中箭的女人,她拿著刀子剖開自己子宮的時候,那血淋淋的場景簡直如同真的一般,讓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一聲大叫之後,周圍的場景瞬間變得模糊起來,很快破碎消散。
「哎,可憐的孩子。」額頭被一個粗糙的手撫摸著,我慢慢睜開了眼,年邁的姥姥坐到了床前,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姥姥??」
「大孫子醒了?」
「嗯,姥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坐起身來問道。
「哎,別,別起來,快躺下,別亂動。」
「我沒事的,姥姥,我病好了。」
「剛來到,前天走的時候你還昏迷著,昨天一聽你媽說你病好了,高興的我跟你姥爺一晚都沒睡好,今天坐上車就來了。」
「哦,那我姥爺呢?」
「你姥爺沒來,這裡住不開。」
「哦,姥姥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啊。」
「照顧大孫子應該的,就怕大孫子用不著我這老太婆呢。」
「姥姥說的哪裡話啊,以後我還得好好孝敬姥姥呢。」我說這話的時候,婷婷的臉突然紅了,一看婷婷,再看看姥姥,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我跟婷婷這算什麼呢?姥姥永遠都是姥姥,而姥姥又是婷婷的媽,以後到底該怎麼辦呢?
「呵呵,有大孫子這句話,我老太婆就很知足了,對了,虎子,這是小梅讓我給你的,她聽說你住院了,還很關心你呢,讓我把這個給你。」姥姥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紅盒子,外面用一塊紅布包裹著,也不知道小梅要給我什麼東西,我不好在婷婷面前拆開,就放到了枕頭下。
「姥姥,你告訴小梅,我住院了?」
「嗯,她老打聽你的消息,看樣子,那丫頭怪喜歡你的。」
「姥姥,你開什麼玩笑,小梅怎麼會喜歡我?對了,姥姥,小梅上學了麼?」
「沒,不上了。」
一聽姥姥這麼說,我心裡一驚,我這一暈就是幾個月,中途再沒給小梅寄過錢,她肯定是因為沒有了學費才又輟學了吧?想到這裡,心裡突然泛起了酸意,小梅,虎子哥對不起你。
「虎子?怎麼了?」姥姥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撫了撫我的頭,慈祥的問道。
「媽,小梅怎麼不上了?」婷婷接口問道。
「村裡現在好了,聽說有個日本大老闆來我們村裡考察,打算在村裡建立一個什麼『日中富泰聯營公司』,具體名稱我記不清了,現在考察好了,由日本人出錢,找了專業的建築隊開始建廠子了,等建成了,日本大老闆就僱用咱們村裡的人,聽說工資待遇都挺好的,比城裡單位的工資還高,這事也多虧了春玉,春玉這孩子就是能躥磯躥磯:泰安岱岳區方言,意思指,利用各種手段疏通人際關係,從而達到自己目的的行為。,等廠子建好了他就是廠長,他也挺照顧自己村裡的人,他知道小梅家裡困難,所以,打算讓小梅進廠,早賺點兒錢,供養家裡。小梅也上不起學,就不去上了,打算等廠子建設起來,就去廠子裡打工。
對了,小妮兒,等你畢業了,跟春玉說說,你也去廠子得了。」小妮是我婷婷的小名,這麼漂亮的大閨女,配這樣的名字,真無語!
「還得兩年呢,等畢業了,他廠子裡還招人麼?」婷婷問道。
「呵呵,不管招不招,只要你想進就能進的去。」姥姥頗有把握地說道。
「呵呵,媽你真會吹牛,廠子是咱家的?我想去就去?」
「哈哈,婷婷,春玉表舅喜歡你,所以,只要你想去,他肯定願意。」我接口道。
「你看,虎子都看出來了,小妮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了。」姥姥撫摸著婷婷的長,關心地說道。
婷婷紅著臉低下了頭,沒再說什麼。
「姥姥,你想給婷婷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我拉著姥姥的手問道,婷婷一聽我這麼問,偷偷白了我一眼。
「虎子想要個什麼樣的姨夫,就讓你婷婷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呵呵呵。」姥姥笑著說道。
也真會說,還跟他瞎鬧。」婷婷不依道。
「呵呵,小妮,說真的,你沒在學校談個朋友?」
「媽,我不談,一個人挺好的。」
「嘿嘿嘿……」
「虎子,你傻笑什麼?」婷婷在我小腿上,掐了一下,姥姥趕緊把婷婷的開:「你看你,虎子是你外甥,你怎麼還掐他?」
晚上的時候,姥姥非要把婷婷捻回去,要自己在醫院陪我,我本來也想留婷婷的,可姥姥非要婷婷走,最後婷婷臨走的時候,姥姥還在門口小聲叮嚀了婷婷幾句,婷婷面露難色,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夜晚來臨的時候,姥姥趴在床邊睡著了,我偷偷從枕頭下拿出了小梅送給我的紅盒子,盒子裡裝著一個小紅包袱,拆開包袱之後,裡面是些錢,我數了數一共一千三,除了錢裡面還有一封信。
「虎子哥:你好,謝謝你的鼓勵與幫助,真的很感謝你,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哥哥。這裡是你給我的一千三百元錢,現在不用了,我找到工作了,或許人的命運上天早已經安排好了,不是自己能改變的,虎子哥,你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希望你早日康復,我知道你一定會站起來的,等我賺了錢再去看你,虎子哥,等我。
妹妹:小梅。」
我把錢揣進口袋裡,把信藏在了床下,然後穿上衣服,悄悄下了病床,來到了陽台上。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像一個銀色的盤子懸掛在空中,把大地照得一片銀白,小梅妹妹有了工作,或許,以後不會再有太大困難了吧,她聰明能幹,一定會很快適應工作的。
曉曉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已經幾個月不見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曉慧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不來看看我,讓我心裡著實很難受,還記得她銀行卡裡的密碼:251314,愛我一生一世,可是,哎……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顆流星,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格外美麗,我趕緊閉上眼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真誠的祈禱道:「保佑我和愛我的人,一生平安,幸福快樂!」
一睜開眼,流星已經悄然逝去,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重新回到病房裡,姥姥已經睡著了,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我悄悄溜了出去,出了病房,外面靜悄悄的,除了在中廳裡有兩個小護士在小聲的說笑外,再沒什麼人了,我拉上上衣拉鏈,逕直向電梯口走去,但剛走到電梯口,突然想起了我跟婷婷在電梯裡的事情,不知為何,卻不想再進電梯了,從手扶樓梯跑到了樓下。
出了醫院,來到了寬闊的馬路上,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溜躂,我買了一包煙,來到了一個已經關門了的商城前的台階上,坐在那裡,點燃了我一生中的棵煙。
平時看老爹抽煙的樣子很帥的,也看過我媽幫老爹點煙,可老爹始終不讓我抽,說吸煙有害健康,既然有害健康為什麼他卻不戒,而只要求我呢?
我點燃了煙,學著老爹的樣子吸了一口,當濃烈刺激的煙氣被吸到咽喉的時候,我胸腔一緊,忍不住咳嗽起來,一股煙氣被嗆到了鼻子裡,嗆得我淚水直流,咳嗽了好一陣,才慢慢把煙氣化盡,mbd什麼破煙啊,我吸了一口就不吸了,把煙捻滅了。
獨自坐了一會兒,感覺很無聊,我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市裡,試探著給曉慧打了個電話,剛播完號碼,我抬頭一看,市牆上的掛鐘已經擺過了十二點的位置,這時候曉慧應該睡覺了吧,想到這裡,我匆匆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不一會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了話筒。
「喂??」曉慧的聲音。
「曉慧?你還沒睡?」
「虎哥???是虎哥麼???」曉慧激動的聲音。
「是我,曉慧?沒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虎哥,你現在在哪裡呢?」
「我在外面呢,一個人瞎溜躂。」
「虎哥,你在哪?我去找你。」
「別,你一個女孩家,晚上別出門,你要有空,我去找你吧?」
「好,不過,虎哥,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的。」
「……
虎哥,那我在家裡等你吧,好麼?」
「嗯,好的,我一會就過去。」
「嗯。」
掛了電話,我買了盒杜蕾絲去了曉慧家,這是第二次來夜深人靜的小區了,剛走過**男雕像,就看到一個身影在遠處站著望著我,頭長了一些,但更好看了。
「虎哥……」曉慧跑了過來,一下撲到了我懷裡。
「曉慧。」
「虎哥,我好想你。」曉慧緊緊地摟著我,撫摸著我堅硬的背部。
「曉慧,別哭,我又沒死,你哭什麼?」我撫摸著曉慧筆直柔順的長安慰道。
「虎哥??你怎麼深夜一個人跑出來了?」曉慧淚眼朦朧的望著我問道。
「整天在病房裡沒意思,所以,一個人想出來走走。」
「虎哥,外面冷,快跟我回家吧。」
「不了,曉慧,我來就是想看看你的,我不上去了,一會兒還得回醫院。如果你有空的話,陪我在小區裡逛逛吧?」
「嗯,好。」
曉慧一口答應了下來,領著我在這個高檔小區裡遊逛起來,富人小區的檔次不知比普通小區高了多少,小區中心還有個人工湖,湖底安裝了綵燈,把湖水照的通亮,岸邊的小道上還有路燈,此時已經夜深人靜,整個公園裡就我跟曉慧。
湖中的景色很美麗,波光粼粼,星月交輝,湖中倒立著天空的景色,月輝把湖面照的一片銀白,一陣清風吹來,曉慧的長飄逸舞動,格外美麗。
「虎哥?曉曉的事你知道了吧?」曉慧突然開口道。
一聽曉慧這麼說,我心裡一片茫然,曉曉的什麼事?雖然不知道,但心裡突然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什麼事?」
「虎哥?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麼?」曉慧突然認真起來,望著我問道。
「曉慧,到底什麼事?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緊張的扳住曉慧的雙肩問道。
「曉曉……曉曉她……」
「曉曉她怎麼了?你說啊。」
「虎哥,你別生氣好麼?其實,曉曉也不想這樣的。」
「曉慧,你在說什麼?」
「虎哥,你別急,既然她沒有告訴你,可能是怕你急壞了身體,虎哥,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曉慧說著,背過了身,雙手掩面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