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暈倒了,著實嚇了我一跳,現在錢在曉曉手上,不知道她放哪了,去不了醫院,也不好讓她在這裡耗著,萬一出了危險怎麼辦。
我焦急的思慮著,正在這時,蔡妍姬趕了過來。
「蔡老師。」
「她怎麼了?」
「曉曉病了,蔡老師您有錢麼?借您點錢行麼?得快救救她。」
「別說錢了,先送她去醫院,走!」
我抱起曉曉,蔡妍姬跑出校門,打了輛面的,三個人直接去了協和醫院。
到了醫院下了車,我趕緊抱著曉曉去了急診室,到了急診室門口。
大夫要先交錢才能動手術,不交錢不給做,看著曉曉臉色蒼白,嘴乾得厲害,我心中焦急萬分,怎麼說曉曉現在也是我准媳婦了。
我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蔡妍姬,「老師,救救她吧,我借您四千塊錢行麼?等她好了,我立馬還你,錢都在她那呢。」
「銀虎,要救她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這不趁火打劫麼,我心道。
「你得堅持把書讀完,要不,我一分錢也不借給你。」蔡妍姬說得很堅決。
「行,我答應你。」
「好,你看好她,我去交錢!」
「嗯,謝謝你老師!」
「別忘了剛才的承諾。」
「嗯,忘不了。」
蔡妍姬說完,急急的走了。
「哥……哥……」曉曉有氣無力的呼喚道。
「我在,曉曉,我在。」我攥著曉曉的手說道。
「哥……」曉曉睜開了眼,但好像渾身沒有力氣,只睜開了一半。
「嗯,曉曉,我們到醫院了,你很快就會好了。」
「哦。哥,我肚子疼的厲害。」曉曉疼的額頭上出了很多細汗。
「曉曉,忍住,我陪著你呢。」
「嗯,哥,我……呵呵……我沒哭。」曉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嗯,曉曉好樣的。」我說著在她額頭上深深的親了一下。
不一會,蔡妍姬拿來了交費單,醫生立馬把她推進了手術室,但是卻把我和蔡妍姬隔在了外面。
「老師,真的太謝謝你了。」
「呵呵,別謝我了,先關心關心你女朋友吧。」
「她……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
「嗯。老師,你說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是痛經吧?」
「痛經?」
「痛經英文名叫dysmenorrhea,是指經期前後或行經期間,出現下腹部痙攣性疼痛,並有全身不適的醫學症狀,嚴重影響日常生活者。它分原性和繼性兩種。經過詳細婦科臨床檢查未能現盆腔器官有明顯異常者,稱原性痛經,也稱功能性痛經。繼性痛經則指生殖器官有明顯病變者,如子宮內膜異位症、盆腔炎、腫瘤等……」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明白。
「這種病很厲害麼?」
「根據痛經程度可分為3度:輕度:經期或其前後小腹疼痛明顯,伴腰部酸痛,但能堅持工作,無全身症狀,有時需要服止痛藥。
中度:經期或其前後小腹疼痛難忍,伴腰部酸痛,噁心嘔吐,四肢不溫,用止痛措施疼痛暫緩。
重度:經期或其前後小腹疼痛難忍,坐臥不寧,嚴重影響工作學習和日常生活,必須臥床休息,伴腰部酸痛,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四肢厥冷,嘔吐腹瀉,或肛門墜脹,採用止痛措施無明顯緩解。
曉曉應該是重度症狀,這種疼痛有可能導致昏厥,休克,甚至危及生命。」
「啊?這麼嚴重?」
「嗯,不過你別擔心,曉曉應該不會那麼嚴重。」聽了蔡妍姬的話,我心裡坎坷不安,在心裡一個勁的祈禱,祈求上天的保佑。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大夫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頭上也是滿頭大汗,「誰是蘇曉曉的家屬?」
「我,我。」我趕緊起身說道。
大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極不信任的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哥。」我說道。
「不行,要找她父母,或對象。」大夫說道。
「大夫,我就是她對象。」
「你??」
「啊!真的。」
「你是怎麼照顧你女朋友的?她剛做完手術,根本不能做劇烈運動,傷口都還沒癒合好,現在子宮內膜又重度破裂,傷口復,有可能危及到將來的生育能力,今天要不是把她及時送到這裡來,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一聽醫生這麼說,我一頭霧水,「醫生,你說什麼?你說的是不是蘇曉曉?」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大夫指著裡面仍舊躺在手術台上的曉曉問道。
「是,是她。不過,她什麼時候做手術了?」
「這個女孩昨天自己來做的手術,做完了手術又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沒想到,今天又來了,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你也忍心這麼糟蹋人家,哎。」
「不,不是,她昨天來做手術了?不可能,她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了呢。」
「她昨天下午來的,等她醒了你問她吧,還有,請你在這份單子上簽個字。」醫生說著,把一個免責聲明單子交給了我。
當看到上面一條「可能導致不孕」的時候,我心慌了,「大夫,怎麼可能這樣?她沒做什麼啊,怎麼可能導致不孕?」
「還沒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做完了手術是要靜心修養的,女人身體很脆弱,需要愛人的精心陪護,剛才做手術的時候,她子宮內膜破了個三厘米多的大口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護的,這個只是個概率,如果恢復得好,倒不會導致不孕,如果恢復得很不理想,甚至是,再出現類似情況,可能會直接導致不孕。」
「醫生,沒別的辦法治好麼?」
「她回去之後,你多陪陪她,多照顧照顧她,讓她能靜下心來修養,或許很快會好的。」
「哦。」我拿起筆的時候,手一個勁的顫抖,簽了字。
一閃一閃的弧光燈下,死寂的休息室裡,看著曉曉憔悴的臉龐,心裡像是被刀割一樣,說不出的酸楚疼痛。
曉曉慢慢醒了過來,看到我在她身旁,臉上強擠出一絲淒美的笑容。
「哥,對不起。」曉曉輕聲說道。
「曉曉,你為什麼瞞著我?」
「哥,你借了這麼多錢,我不放心,總怕別人找壞人催你要錢,為了讓你快點還上錢,我想做那便宜的,又怕你不同意,所以,我就自己偷偷來了,其實那一千二的就行,就是疼點兒,不過,我沒哭。」聽著曉曉的話,看著她此時憔悴的面容,我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曉曉從小在溺愛中長大,哪裡受過這種苦?
「曉曉……你真傻。」
「哥,別哭,老師在看著我們呢。」曉曉輕輕的撫著我的臉龐安慰道。
我扭頭的時候,卻見蔡妍姬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