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曉曉懷孕，我一晚上沒睡好，雖然我很喜歡曉曉，但我還沒有當爹的打算，畢竟我今年才十五，虛歲才十六，要錢沒錢，要實力沒實力。
第二天中午放學後，我趕緊帶曉曉去了位於農大南面的協和醫院，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因為，經常在街頭巷尾看到些協和醫院散的傳單，什麼「無痛人流，讓您體驗睡眠一樣的感覺。」真操了，人流就是人流，能跟睡眠一樣麼。
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曉曉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進去啊！」
「哥，我害怕。」
「別怕，我陪著你。」
「他們要問我們年齡，姓名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都給我們保密的，何況我們幹嗎要告訴他們真姓名，瞎編一個就好了。」
「可以麼？」
「嗯，可以的，放心吧。」
「那我們提前編好，別到時候說錯了。」
「那我叫慕容天，你叫慕容雪怎麼樣？」
「哥，你糊塗了？哪有夫妻同姓的，你嫌他們不知道我們是兄妹啊？」
「哦，那我叫蕭金虎，你叫慕容雪怎麼樣？」
「額。」曉曉點了點頭，同意了。
走進醫院裡，見曉曉還是有些緊張，臉色慘白，這也怨不得她，從小被父母嬌生慣養，哪裡受過罪啊？打個針都怕疼，何況這種手術了，說實話，我也挺害怕的。
掛了號，就在外面排隊等，做人流的還真多，感情人流很流行是咋滴，在我們前面排了四五個人，其中一個是挺著大肚子的姐姐，正一個人坐在那裡抹眼淚，哭得那個傷心啊，跟竇娥冤似的，把整個氣氛染得一片悲傷。
「哥，那個姐姐怎麼哭了？」
「可能怕疼吧？」
一聽我說疼，曉曉禁不住攥緊了我的手，「很疼麼？」
「曉曉別怕，也不是很疼的，你看那個姐姐的肚子那麼大了，可能很疼，你的還沒有起來，應該不會很疼的。」
「哥，我還是很害怕。」
「乖曉曉，勇敢點兒，我陪著你呢。」
「嗯。」
那個姐姐在那一直哭，後來小聲地詢問了旁邊的一個大哥才知道，原來那個姐姐的男朋友知道她懷孕後就逃跑了，她又不好意思把這種醜事告訴朋友或父母，只好自己一個人到醫院來了，可能看到我們都成雙成對的，心裡難過吧，就哭了。
「哦，謝謝大哥，大哥和大嫂也是來做這種手術的麼？」
「嗯。來這裡不都是為這事麼？」
「呵呵，是啊，大哥，多大了？」
「18了，兄弟你呢？」
「哦，我？呵呵，我十七了。」我撒謊道，我怕他嫌我小。
「哦，你那位幾個月了？」
「啊？」
「我說，你女朋友懷幾個月了？怎麼看肚子沒起來呢？」
「可能一個多月了吧，她瘦，看不大出來，嫂子呢？」
「哦，我老婆懷三個月了，你看肚子都起來了。」他說著指引給我看，只見那個女的肚子微微隆起了一些，肚子裡像揣著一個小兔子，見我這麼看她，她面色羞紅，狠掐了她男友一下，曉曉也拉了拉我，我趕緊回身坐好。
「看那個姐姐真可憐，哎，那男人也真狠心。」
「哎，她還不算最可憐的呢，我陪我老婆前幾天來的時候，碰到個小姑娘，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就因為玩網絡遊戲，好像叫什麼『勁舞』來這，跟網友見面，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賣了，後來現第一次就懷孕了，你說那男的也真夠水平，第一次放炮就能打響，這女孩一聽懷孕之後，想找那網友，可又不知道那網友的實際聯繫方式，只好自己到醫院裡來了，因為身上錢少，只能做那種最便宜的，哎咬，別提了，疼的她啊，她那叫聲就跟鬼片裡的女鬼叫一樣，嚇死人了，後來也不敢住院，做完手術才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吧，就讓自己走了，走的時候，一瘸一拐，還一邊抹眼淚。」
「日，這麼剛烈？」
「嗯，是夠格硬的。不過，就為了爽那一會兒，遭這種罪根本不划算啊。」
「嗯，是啊。不過，大哥既然來過一回，怎麼沒給嫂子做了？」
「那次來錢沒帶夠，本來也想給她做最便宜的那種，看了那小女孩之後，她害怕了，再說了我也不忍心看她受那種罪啊，就回去攢了些錢，來做那種好點兒的，局部麻醉的。」
「哦，局部麻醉的？」
「嗯，就是光麻醉那個地方。」
「哦，呵呵。
局部麻醉多少錢？」
「一千二。全身麻醉的三千多。」
「日，怎麼這麼貴？」
「不貴了，要在大上海，兩萬多呢。」
我一摸口袋裡，才帶了八百多，我以為就做個小手術還不用開刀，五百就夠了，沒想到要這麼多，我扭頭看了看曉曉，曉曉也緊張的看著我。
「曉曉，要不咱先回去，我去給你湊錢，咱做最好的那種。」
「哥，你去哪湊？我們到哪弄那麼多錢？」
「你別擔心，我去想辦法，就是賣血，我也得湊夠三千塊，我不能讓曉曉受那種罪。」
曉曉聽了我的話，眼睛濕潤了，「曉曉別哭，相信我。」
「哥，要不我告訴我媽吧，讓她陪我來。」
「不行，那我們不死定了。」
「哥，我不說你，我就說我跟網友的。」
「那不行，曉曉，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讓你自己承擔，曉曉相信我，我會盡力的。」
曉曉見我說的這麼有信心，就點頭默許了。
跟曉曉做了簡單化驗，結果，曉曉真中獎了，真納悶了，以前聽人說，**的第一次是不會中獎的，誰他媽放屁，曉曉怎麼中獎了呢。
陪曉曉回來的路上，曉曉無精打采，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感覺她的手很熱，眼神也很不安，總是時不時地看我倆眼，唯恐一會兒不看我，我就會逃跑了一樣。
「哥。」
「啊？」
「我在醫院的時候，看上面的介紹說，要是做了手術有可能以後就不能懷孕了。」
「啊？不是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我沒看錯，他就這麼寫的，說把子宮刮薄了，以後就可能懷不了寶寶了。」
「曉曉，別害怕，不會的，我們花錢做最好的那種，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
「哥，你到哪去弄那麼多錢？我們加起來一共就這八百多，還差二千多呢。」
「曉曉，你別管了，我去想辦法。」
「哥，你不會也溜了吧？」
「日，你怎麼這麼懷疑我？曉曉，你是我妹妹，我怎麼能捨下你不管？你放寬心，誰都不要告訴誰，我去想辦法。」
「嗯，哥，你只要記住我肚子裡的寶寶是你的就好了，你要跑了，我就把寶寶生下來，讓他長大了去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