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恐怖靈異 > 單機連殺

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絕世劍仙 文 / 單機連殺

    九月十五,深夜。

    月圓如鏡。

    年輕的皇帝從夢中醒來時,月光正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床前的碧紗帳上。

    碧紗帳在月光中來,如雲如霧,雲霧中竟彷彿有個人影。

    「什麼人?」

    「奴嬸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皇帝還在東宮時,就已將王安當作他的心腹親信,今夜他雖然並沒有傳喚茶水,卻也不忍太讓這忠心的老人難堪,只揮了揮手,道:「現在這裡用不著你伺候,退下去。」

    奇怪的是,這次王安居然還沒有退下去。

    皇帝皺起了眉,道:「你還沒有走?」

    王安道:「奴脾想請皇上見一個人。」

    皇帝雖然沉下了臉,卻還是很沉得佐氣,過了很久,才慢慢的問了句:「人在哪裡?」

    「就在這裡,「王安揮手作勢,帳外忽然亮起了兩盞燈。

    燈光下又出現了一個很英挺的年輕人,身上穿著件黃袍,下幅是左石開分的八寶立水裙。

    皇帝不清,拂開紗帳走出去,臉色驟然變了,變得說不出的可怕。

    這是皇帝的朝服。

    他已隱約感覺到,王安的微笑裡,一定藏著極可怕的秘密。

    王安拍了拍年輕人的肩,道:「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爺的世,也就是當今天於的嫡親堂弟。」

    皇帝忍不住又打量了這年輕人兩眼,沉著臉道:「末奉沼。就擅離封地,該是什麼罪名。你知不知道?」

    南王世忽然拾起頭,道:「只怕也免不了是殺頭的罪名。」

    皇帝大怒道:「你是什麼人?怎敢對聯如此無禮?」

    現在他總算已明白這是多麼可怕的陰謀,但他卻還是不敢相信。

    南王世道:「王總管。」

    王安立刻躬身道:「奴婢在。」

    南王世道:「念在同是先帝血脈,不妨賜他個全屍,再將他的屍骨兼程送回南王府。」

    王安道:「是。」

    皇帝冷笑。

    這陰謀現在他當然已完全明白,他們是想,利用這年輕人來冒充他,替他做皇帝。再把他殺了滅口,以南王世的名義,把他的屍送回南王府,事後縱然有人能出破綻,也是死無對證的了。

    皇帝道:「這種荒謬的事,你們是怎麼想得出來的?」

    王安道:「老實告訴你,自從老王爺上次入京。現你跟小王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這件事就已經開始進行。」

    皇帝道:「他收買了你?」

    王安道:「我不但喜歡賭錢,而且還喜歡嫖。」

    皇帝怒道:「好,好,你的膽不小。」

    王安道:「我的膽倒不大,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我是絕不會幹的。我們本來還擔心李尋歡那些兔惠,可是現在我們已想法把他們引開了。喜歡下棋的人,假如聽見外面有兩位大國手在下棋,還能不能耽在屋裡?」

    答案當然是不能。

    王安道:「學武的人也一樣,若知道當代最負盛名的兩位大劍客。就在前面的太和殿上比劍,他們也一樣沒法在屋裡耽下去。」

    皇帝道:「幸好聯身邊還有幾個從不動心的人。」

    這句剛說完。皇宮四面石柱裡,忽然同時出「格」的一聲響,暗門滑開,閃出四個人來。

    皇帝大喝道:「斬。」

    七柄劍光華流竄,星芒閃動,立刻就籠罩了南王世於和王安。

    王安居然面色不變,南王世已揮手低道:「破。」

    —聲出口,忽然間,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驚天。

    滿天劍光交錯,忽然出了「叮,叮,叮,叮」四聲響,火星四濺,滿天劍光忽然全都不見了。

    唯一還有光的,只剩下一柄劍。

    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

    魚家兄弟的劍,都已斷了,魚家兄弟的人,已全都倒下去了。

    這柄劍在一個白衣人手裡,雪白的衣服,蒼白的臉,冰冷的眼睛,傲氣逼人,甚至比劍氣還逼人。

    這裡是皇宮,皇帝就在他面前。

    可是這個人好像連皇帝都沒有被他在眼裡。

    皇帝居然也還是神色不變,淡淡道:「葉孤城?」

    白衣人道:「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動天聽。」

    皇帝道:「天外飛仙,一劍破七星,果然是好劍法。」

    時孤城道:「本來就是好劍法。」

    皇帝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葉孤城道:「成就是王,敗就是賊。」

    皇帝點頭道:「敗就是賊。」

    葉孤城冷笑,平劍當胸,冷冷道:「請。」

    皇帝道:「請?」

    葉孤城道:「以陛下之見識與鎮定,武林中已少有人及,陛下若入江湖,必可名列高手之林。」

    皇帝笑了笑,道:「好眼力。」

    葉孤城道:「如今王已非王,賊已非賊,王賊之間,強者為勝,請……拔你的劍。」

    皇帝道:「我手中無劍。」

    時孤城道:「你不敢應戰?」

    皇帝微笑道:「我練的是天之劍,平天下,安萬民,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以身當劍,血濺五步,是為天所不取。」

    他凝視著葉孤城,慢慢的接著道:「膚的意思,你想必明白。」

    葉孤城蒼白的臉巳鐵青,因為他身前多了兩個人。

    6小鳳與李尋歡。

    6小鳳歎了口氣,道:「你不該來,我不必來,只可惜我們現在都已來了。」

    葉孤城道:「可惜。」

    6小鳳道:「實在可惜。」

    葉孤城再次歎息。手中的劍忽又化作飛虹。

    一劍東來,天外飛仙。

    這飛虹般的劍。並不是刺向6小鳳的。

    6小鳳閃身,劍光已穿窗而出,他的人和劍,正遠離皇宮。

    事到如今,即便殺了皇帝,計劃也敗露了,他還留下了做什麼?何況,6小鳳與李尋歡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二人以二敵一,自己勝算太少。

    此時正月白風清,此地乃金樓玉關,他已施展他最快的度,可是他的心卻很亂。

    月色淒迷,彷彿有霧前面皇城的陰影下,有一個人靜靜的站著。一身白衣如雪。

    葉孤城不清這個人,他只不過見一個比霧更白、比月更白的人影。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

    他的瞳孔忽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

    除了西門吹雪外,天上地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給他這種壓力,他的身形就驟然停頓。

    西門吹雪掌中有劍,劍仍在鞘,劍氣並不是從這柄劍上出來的。

    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利鋒相擊一樣。

    他們都沒有動,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的更強,更可怕。

    片落葉飄過來,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立刻落下,連風都吹不起。這種壓力雖然不見,卻絕不是無形的。

    西門吹雪忽然道:「你學劍?」

    葉孤城道:「我就是劍。」

    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葉孤城道:「你說。」

    西門吹雪道:「在於誠。」

    葉孤城道:「誠?」

    西門吹雪道:「唯有誠心正義,才能到達劍術的顛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葉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縮。

    西門吹雪盯著他,道:「你不誠。」

    葉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學劍?」

    西門吹雪道:「學無止境,劍更無止境。」

    葉孤城道:「你既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只在誠於劍,並不必誠於人。」

    西門吹雪不再說話,話已說盡。

    6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就是劍。

    二人的劍所誠的各不相同,就猶如安邑的劍,誠的也與二人略有不同。

    就在這時候,魏雲等大內侍衛也趕了過來,其中自然少不了安邑與6小鳳。

    魏雲大喝道:「白雲城主,你可知罪?」

    葉孤城用眼角著他的劍,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

    魏雲聽不懂這句話。

    葉孤城道:「練刀不成,學劍不精,竟敢對我無禮,你犯的也是死罪。」

    魏雲面色更陰沉,劍鋒展動,立刻就要衝上去。

    可是他還沒有衝出去,已有人阻止了他。

    安邑忽然道:「等一等!」

    魏雲道:「等什麼?」

    安邑沒有說話,望向了西門吹雪,魏雲心領神會,望了過去。

    西門吹雪道:「我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敵手。今夜是月圓之夜。他是葉孤城,他掌中有劍,我也有。」

    葉孤城道:「是!」

    西門吹雪道:「所以,我總算已有了對手。」

    魏雲很想說話,可惜,身邊的高手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因為,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刻,安邑、木道人、老實和尚等一眾高手已經將氣機壓到了他身上。

    此時此刻,魏雲彷彿寒芒在背,只要一動,便有可能被撕扯成碎片。

    他不敢再扯英雄了,只要皇帝沒事,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鬥得再歡又怎麼樣,正好替他對付了葉孤城。

    想罷,他身微微後撤了幾步,做出了明確表態。

    明月雖已西沉,起來卻更圓了。

    —輪圓月,彷彿就掛在太和殿的飛簷下,人卻已在飛簷人很多,卻沒有人聲。眾人都已閉上了嘴,因為他們也同樣能感受到那種逼人的壓力。

    忽然間,一聲龍吟。劍氣衝霄。

    葉孤城劍已出鞘。

    劍在月光下來,彷彿也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蒼白的劍,蒼白的臉。

    安邑等人凝神去,到的卻不是個人,彷彿面對的是一隻翻騰地五爪金龍。

    6小鳳坐了下來,在紫禁之顛,滑不留足的琉璃瓦上坐了下來。明月就掛在他身後,掛在他頭上,來就像是神佛腦後的那圈光輪。

    他不是來比試的。

    此時他心裡很是哀傷。

    葉孤城的計劃。的確很妙,也很周密,只可惜無論多周密的計劃,都難免有漏洞。張清風、公孫大娘、歐陽情便是漏洞。葉孤城的這計劃久已在秘密進行中,王總管和南王府的人直都保持連絡,他們見面的地方,就是歐陽情的妓院。所以他—定要殺了他們滅口。最妙的還是安邑殺了唐門假扮葉孤城的人,如此一來,關鍵一點被他覺了,事情被聯繫到了一起。

    這時候,月已淡,淡如星光。

    現在。已經到了決戰的時候。

    這一戰究竟是誰勝?誰負?這時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兩柄劍上。

    劍已刺出。

    什麼時候刺出的居然沒人現。

    無聲無息。

    他們的劍鋒並未接觸,就已開始不停的變動。人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因為他們招末使出,就已隨心而受,別的人來,這一戰既不激烈,也不精采。

    安邑、老刀把等人卻都已流出了冷汗。

    他們的劍與人合一,這已是心劍。

    葉孤城的劍,就像是白雲外的一陣風。

    西門吹雪的劍上,卻像是繫住了一條不見的線他的妻,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這條不見的線。

    6小鳳等不老境的武學高手已出來了,就在下面的二十個變化間,葉孤城的劍必將刺入西門吹雪的咽喉。

    二十個變化一瞬即過。

    6小鳳指尖已冰冷。

    現在,無論誰也無法改變西門吹雪的命運。

    兩個人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兩柄劍都已全力刺出。

    這已是最後的一劍,已是決定勝負的一劍。

    直到現在,西門吹雪才現自己的劍慢了一步,他的劍刺入葉孤城胸膛,葉孤城的劍已必將刺穿他的咽喉。

    這命運,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忽又現葉孤城的劍勢有了偏差,也許只不過是一兩寸間的偏差,卻已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這錯誤怎麼會生的?

    冰冷的劍鋒,已刺入葉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尖觸及他的心。他的生命也已將結束,結束在西門吹雪劍下。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目光接觸,葉孤城從心底深處長長吐出口氣。

    「謝謝。」

    他倒了下去。

    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東方剛露出的曙色田這絕世無雙的劍客,終於已倒了下去。

    轟動天下的決戰已過去,比朋友更值得尊敬的仇敵已死在他劍下。

    葉孤城死了,西門吹雪靜靜的著葉孤城的屍體,緩慢地調息著功力。

    「聖旨到。」過了沒多久,就在這時,—個黃衣內監,手捧調書,匆匆趕了過來,「奉天承運,天予沼曰,著6小鳳即刻到南書房,其他各色人等,即時出宮。」

    天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水無更改。

    各色人等中,當然也包括了死人,所以這一戰還未開始,就已結束。

    西門吹雪抬起葉孤城的屍體,走了,臨走前,他了眼安邑,一言不的將葉孤城的佩劍扔了過去。

    安邑抬手接過,讚道:「果然是好劍。」

    「我走了。」西門吹雪不喜言語,說完這三字,便離開了,此時他功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誰人敢去阻攔?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