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廝殺,別看安邑臉上看似波瀾不驚,可實際上,自打他從第一次舉手揮刀開始,心情就一直都處在緊張之中,此刻的他,背後早已經濕了整整一大片,額頭出現了一滴冷汗,正順著他面頰往下流,滴落在地面上。
他深吸口氣,抹了把額上的汗水,轉頭一看,發現茅十八正異樣地看著他。
安邑立時反映了過來,無奈地對茅十八道:「茅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等這麼做有些卑鄙無恥?」
「誰是你大哥?」茅十八冷哼了一聲,道:「你進門的時候,不是大聲嚷嚷著要拿我項上人頭去官府麼?」
「哈哈哈哈,原來是為了這個,茅大哥,你太多慮了,我和小寶那麼說,不過是想要趁著三個鹽幫的惡霸不備之機趁勢偷襲而已,什麼金銀財寶,我安邑其是這種見錢眼開的小人?」
說著,安邑手上的鋼刀隨手一扔,一點動手的意思也沒有。
茅十八見此,臉上的冷意也削減了三分。
他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人沒遇到過?兩面三刀的人他見了太多,所以,固然安邑和小寶偷襲了鹽幫的人,卻並沒有對二人掉以輕心,畢竟財帛動人心,他這顆人頭可值不少錢,看到安邑丟了武器,心中也只是去掉了一些警惕。
不過,雖然疑心大減,他卻依舊對安邑剛才的行為很是不爽。
「小子,話雖如此,然,男子漢大丈夫,你也不當使出如此手段,撒石灰,背後捅刀子,這算哪門子的英雄好漢?」茅十八兩眼大如銅鈴,冷冷的瞥了眼安邑,便自顧自的從背包中拿出幾包藥粉療起傷來。
「茅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只許你義薄雲天,我和小寶二人就不能仗義相助?」安邑反駁道。
「誰讓你們幫的!」
茅十八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說得對!」安邑皺了皺眉,也不見惱怒,逕直走了過去,撿起地上打飯的小酒罈,喝了一口酒,才心平氣和的道:「茅十八,你這樣想我不怪你。我只問你,我們正面打,打得贏打不贏且是兩說著,就算打贏了,你覺得我和小寶還能活麼?這事與我們的性命何等關係,豈能馬虎?這種莽夫的做法,實為智者所不取,別說什麼『頭掉不過碗大的疤』這種蠢話,我們沒你那身功夫,年紀小得很,還沒有活夠。」
「你……哼,強詞奪理!」
茅十八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扭過頭去。
不過他心裡也知道,安邑說的都是事實,可他生性耿直,又要面子,不會說什麼軟話,心中芥蒂倒是減去了不少。
「我也不和你理論,那鹽幫管事身上肯定有好東西,你不會過來妨礙我劫富濟貧吧?」安邑說罷,便兀自站起身,走到鹽幫管事身旁,開始摸屍。
「要發死人財隨你。」茅十八苦笑著搖了搖頭,兀自給自己包紮著,也不去看安邑。
這茅十八初時也幹過不少劫富濟貧的買賣,殺了幾個貪官,這才被官府所通緝,安邑的做法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反而那種果決的手段讓他覺得有些意思了。
說殺就殺,仗義相助,大口喝酒,雷厲風行,偏偏做出這些事情的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這當然是有意思的。
安邑皺著眉頭在兩個管事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只掏出了十幾張染血的銀票和兩本書本一樣的東西,就再也找不出什麼了,至於剩下幾個嘍囉,安邑沒有多加理會。
理由很簡單,這打怪得出來的好東西理應都該在管事的身上,嘍囉身上能搜到什麼好玩意兒,最多是一些邊角料罷了,那不過是在浪費自己時間罷了。
何況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血淋淋的一片,饒是安邑膽量不小,心裡也忍不住一陣噁心,搜出兩個管事身上的物品已是他的極限,在這樣下去,他非吐出一地不可。
比如韋小寶這廝,幹完了這一票,腸胃裡的東西已經被他給吐了個乾淨,要不然,按著韋小寶鷹過拔毛的性格,這兩個管事身上的東西哪還輪得到他安邑一人獨佔?
隨後,就在安邑好奇地翻開書本的瞬間,主神的提示驟然發了過來。
「這就是武功秘籍?」安邑看著手中不過十幾頁的小冊子,不由在心裡感歎道:「果然和大多數遊戲一樣,不止打怪能升級,還能學習技能,而且這技能還有尼瑪的熟練度。可惜這兩本秘笈都是基礎功法,基礎是什麼意思,誰都明白,要是有更高級的就好了……哎,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歎了口氣,安邑開始研究秘笈。
「垃圾功法?」安邑眉毛一挑,多了個心眼,片刻後,他轉頭望向茅十八,將秘笈拋了過去,「喂,我剛剛弄出了兩本一樣的功法,給你一本。」
「哦?」茅十八隨手接過秘笈,只是翻了翻,便不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功夫,這東西江湖上也就十幾兩銀子一本,爛大街的東西,普通武館裡面就有,只要不是笨蛋,修煉個三五年總能感覺到氣感,老子練了十幾年,早他娘的膩味了……小子,你的好意茅十八心領了,這東西還是自己收著吧!」
說著,他又把秘笈丟了回來。
「至少還值點錢。」
安邑接過秘笈,再往茅十八身上看去時,果不其然,茅十八和他的友好度已經提升到了36,比之剛才要好得太多了。然後,看著手中的秘笈,他果斷開始聯繫主神。
這本秘籍雖然只是一本基礎內功,純粹就是用來過渡的武功而已,卻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提升自身能力的捷徑,他哪能錯過?
「是!」
再看看個人能力裡面,技能欄裡果然多出了一個『基礎內功』的技能選項,而後,安邑只覺得腦袋一沉,緊接著,一段本不屬於他的記憶便出現在了他的大腦裡面。
「穴位……奇經八脈……內力運行走勢,這就是內功了嗎?」
得到了這些記憶,安邑忍不住了,他立刻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盤腿坐在上面,雙手放於丹田,開始大作呼吸,吸氣之時雙掌自丹田處向上,呼氣則向下,一股熱氣不斷從丹田沿著穴位在經脈中運行著,安邑開始了第一次吐納練氣。
安邑正運行著內力,並沒有注意系統的提示。
一周天
兩周天
三周天
整整二十四周天之後,腦海中,安邑重新打開了個人選項,內功果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