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山術」當中,冤孽既非冤魂惡鬼等死靈,又非修仙畜生那般的邪物,如果非要歸類的話,它應該介於兩者之間,只是與其相比起來,冤孽更是厲害和詭異百倍。
這些東西主要是由陰怨之氣構成,按其形式分可以分為「外怨」和「內怨」兩大類。
所謂「外怨」既是說冤孽本身依附在生人的**上,主要是因為祖上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引回來的報應,並且禍延家族當中的下一代造成的,像此前生在邱凌雲祖上吳家的事情就算是一種「外怨」。
而「內怨」與「外怨」相反,他卻是與生人的魂魄牢固地結合在一起的,打從娘胎一出生就給帶了下來,主要表現出來的症狀與癔症和撞客相似。
在此前胡一樣在黃炳坤家中聽大師兄所說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一點。
本來照理說,被冤孽附身的柳耀光打在一出生不久的時候就應該夭折的,但是不巧卻是他乃陽時出生的孩子,天生陽氣比一般人的重,所以附在他身上的冤孽一直沒有能夠作祟,但如此下來柳耀光卻是長久受到了冤孽的影響,天生體弱多病。
後來不巧這事情讓李仙姑給撞上了,就以她那半桶水的「茅山術」卻以為在柳建國家裡鬧騰的乃是一些普通的髒東西,想自個前去收伏騙些零花錢用用。
可她哪想她自己那一身的本事多半都集中在養小鬼的法術上邊,那玩意本身就是帶陰氣的,被其那麼一瞎攪和頓時就弄得柳耀光陰盛陽衰,而其身上的冤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犯病的。
冤孽的名頭張清風自然也是聽過,這些玩意可是比修成「鬼宗身」的惡鬼更加難纏
只瞧他吞了吞口水,問道:「師叔,那…….那在小光身上的到底是『外怨』還是『內怨』啊……」
「如果是『外怨』的話照理來說最先遭殃的應該是他老子才是……所以我推測,在柳耀光身上的是『內怨』。」
此話一出,張清風立馬就被嚇得冷汗直流,渾身上下那都是濕透了,要知道「內怨」與「外怨」雖說都是冤孽,但是兩者之間的差別就好比一個天,一個地,由於「內怨」是被附身的人從上一世當中帶過來的,所以這些玩意可能修行了成百上千年,道行自然不低。
而最重要的是「內怨」依附在人的生魂當中,根本就不怕任何密宗的法門,就算是陽氣極重的地方,這些玩意都能隨意進出,不受任何影響。
柳建國雖說是個外行人士,不知道胡一炎他們嘴裡說的冤孽到底是什麼玩意,可是在場其他人凝重的面色他還是看得出來的,「小張,袁老爺子,你……你們這嘴裡說的冤孽到是什麼玩意?」
袁林歎了口氣,說道:「柳先生,不瞞你說。小光身上的東西十分的棘手,那玩意是與生俱來的……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佛家裡邊說的因果報應?」
「因果報應?」柳建國本來就沒有什麼宗教信仰,自然對這個名詞感到陌生。
袁林見狀到也不著急,只瞧其慢斯條理地說:「小光身上的冤孽是伴隨著其出生的時候就跟在他的,在我們茅山密宗的理論當中,認為造成這種情況是因為小光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導致冤孽纏身,就算到了這一世卻始終不肯放過他。」
「那……那還有救嗎?」
其他的柳建國並不知道,而對於自家小子的病情他才是最關心的事情,但最麻煩卻也是在這裡。
要知道冤孽一說不只在「茅山術」當中由來已久,就是在道家的密宗當中相當是一種類似於疑難雜症的玩意,由於不能用強硬的手段驅除被附身著身上的冤孽,所以面對這些玩意時多數幹這一行的都只能選擇壓制的手法來處理。
不過那都是治標不治本,雖說被冤孽的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此鼓弄下來卻無疑是損耗了自己的怨氣,每折騰一次,被附身的人最起碼也得減壽好幾年,幾次下來,被冤孽附身的人陽壽也就被折騰光了。
而且如今柳耀光身上的情況又極其特殊,因為其出身的時辰正好是在陽時,與身居來的陽氣正好一直壓制著他身上的冤孽,雖說如此到是暫時保住了柳耀光的小命,但長久下來無疑間卻正好是大壩攔洪一樣,水勢越存越高,也越急,而之前讓李仙姑給糊弄的那一下,頓時就好比大壩塌方,蓄積了差不多將近九年的陰怨之氣一下子就給衝了出來,試問柳耀光一個孩子又怎麼能承受得了呢?
如果袁林和胡一炎推測得不錯的話,柳耀光身上的陽元已經被耗得七七八八的了,要是再不想辦法解決的話他絕對挨不過十歲那年的生日
「師弟,你看這……」
胡一炎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他說:「『茅山術』中也曾經提到過,對付冤孽最好的辦法就是了那些玩意的心願,這樣一來那些玩意也就沒了怨氣,可以投胎去了,不過話說回來,冤孽如果不將附身的人給玩死他們自己的怨氣又怎麼可能散掉呢……」
「那你看像邱道友他們家裡那樣,以功德補足的方式來化解冤孽的怨氣這方法可行嗎?」
「師兄,你啥時候也和街邊那些神棍一樣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驅邪鎮鬼之術雖說能借鑒案例,但依葫蘆畫瓢可是要害死人的。」胡一炎苦笑道:「再說了,邱老弟他家鬧騰的可是『外怨』,雖說都是冤孽,但『內怨』的厲害程度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我們可擔當不起啊……」
聽了這話,袁林眉宇間頓時就擰成了麻花狀,他說:「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嗎?」……
一陣對話,在一旁的柳建國全都落進了耳朵裡,此時他的心早就半懸在空中,畢竟他也知道,就自家小子那情況就算去看醫生也沒用。
雖說他還不敢完全信任眼前的三人,但有得治好過沒得治,只是胡一炎的話不由得讓劉建國的心涼了半截。
就在胡一炎和袁林正在頭疼應該如何應付柳耀光身上的冤孽的時候卻聽噗通的一聲,不想卻是柳建國突然跪了下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