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蠱?!」聽到這名頭胡一炎和袁林都是同時驚呼一聲,而在一旁的張屯那就不明白了,只見他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師傅、師叔,這『金蠶蠱』是啥玩意?」
「『金蠶蠱』在蠱毒中屬於最厲害的一種,殺人無形暫且不說,其蠱本身據說渾身上下那是透明的,一般人的眼睛肉眼根本就沒辦法看見.」袁林面色凝重地朝張屯解釋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蠱毒厲害到是厲害,可『金蠶蠱』也是十分難煉製的,在咱們這一派中的『茅山術』中有提過其大概的煉製過程,據說是想要修煉『金蠶蠱』的人必須在五月五日這一日當中把家中打掃得乾乾淨淨,而且自個還要誠心誠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點燭,對天地鬼神默默地禱告。在準備這些準備工作的時候,煉蠱者就要去找尋十二種毒蟲……這煉製『金蠶蠱』所需要的毒蟲與一般的蠱毒不一樣,一般蠱毒所需要的毒蟲數量和種類都是不定的,只要你找來的毒蟲越多,越毒就好,而煉製『金蠶蠱』所需要的十二種毒蟲必須是固定的,至於是啥咱也不是很清楚……」袁林吞了吞喉頭的唾沫又繼續說道:「找到了煉製『金蠶蠱』所需要的毒蟲之後把這些蠱蟲全部都一股腦兒全在正午陽氣最重的時候放入家中準備好的一個大缸之中,並將其埋入家中屋子的正中央下邊七七四十九日就可以成蠱。另外還有,在埋入毒蟲的時候,煉蠱者還必須與每晚入睡前對大缸做一次法事,而這個法事那是不可以讓人看見的,因為『金蠶蠱』是一種十分厲害的蠱毒,要是自個煉製『金蠶蠱』的事情給外人知道,說不好可能會引來其他的巫師奪蠱,並且『金蠶蠱』在成蠱以前除了煉蠱者以外是不能見到陌生人的,不然的話這煉蠱失敗尚且不說,『金蠶蠱』本身還可能會反噬主人。」
袁林說的這些只是他從書上瞭解來的煉製『金蠶蠱』所需要的工序,尚且沒有涉及到煉製過程中的問題,而至此就已經繁雜到這種程度,就算張屯這個半路出家不懂行的人聽了之後兩隻眼睛那是瞪得如同雞蛋般大小。
不過這俗話說得好,一分價錢一分貨色,張屯就想這煉製「金蠶蠱」需要那麼多的工序,這種蠱毒豈不是天下無敵?!「既然『金蠶蠱』這麼厲害,要是咱是學蠱毒的人的話我鐵定先躲到深山老林當中,偷偷修煉這種蠱成功之後再出來豈不是就能橫著走了?!」
「小子,這你到是想得沒!」看著張屯那副樂哈哈的模樣,忍不住站出來笑道:「你以為這金蠶蠱是那麼好煉的嗎?先不你就算按照所有的工序都做到了,這成蠱幾率小的問題了,就單單是『金蠶蠱』容易反噬主人的問題就夠你頭大了!要知道這『金蠶蠱』可是被稱為蠱中之王,吳翁那老不死的師傅能鼓弄出著玩意也算是有一些道行,可是他手頭的功夫畢竟不夠,所以這只敢煉內蠱,而不敢煉外蠱。」
「內蠱?外蠱?這……這又是啥玩意啊?」
胡一炎嘿嘿一笑,擺出一副「這你小子就不懂了」的表情,說道:「這蠱毒其實還要分內蠱和外蠱,這外蠱就是一般用來害人的玩意,不說也罷,而內蠱則是本命蠱,也就是蠱婆體內的玩意……依咱看來這個叫做翹二的法師因為知道自個的道行不夠,所以不敢擅自煉製『金蠶蠱』的外蠱,可自個那又抵擋不住『金蠶蠱』蠱王稱號的誘惑,到頭來只能退其次挑著這比較容易的內蠱來煉。」
「那……那照師叔你這話的意思……豈不是內蠱比外蠱要弱上許多?」張屯好奇心一起,又問到,而胡一炎則是搖了搖頭,說:「這到不是,其實內蠱與外蠱的功效基本上時沒有什麼分別的,只是這內蠱是本命蠱,一般是由女子修煉蠱婆時候用的玩意,那翹二是個大男人,當然用不了,不然陳雄相鬥贏有『金蠶蠱』的巫師那可是吃人說夢話的事兒!」
「對,這……這到是沒錯……」劉老漢聽了袁林和胡一炎的話,點了點頭,接話道:「這事情金蓮和咱講過,雖然咱不知道你們這一行裡邊的東西,可聽她講翹二當時把這個叫做『金蠶蠱』的內蠱交給她,其實就是讓其在關鍵的時候才化身成為蠱婆,這樣一來那個對金家下毒手的人自然沒辦法都得贏以『金蠶蠱』為本命蠱的金蓮,可翹二害怕金蓮不想成為蠱婆而丟了性命,所以其在臨死前也沒有把話給挑明,就在她殺死陳雄的那天起,這蠱婆的厄運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另外因為她在變成蠱婆之前給陳雄的『蛇蠱』咬傷了,雖然有『金蠶蠱』護體不至於喪命,可……至此以後她就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她與劉老漢說話都是用寫的)……」說到這裡,劉老漢忍不住嗚咽一來,他那是明白,金蓮這幾十年來是怎麼過來,要知道這一個大活人活在世界上卻人見人怕,還時不時地被當地人威脅,要是一般人的話早就自殺早死早生去了,而金蓮卻能堅持著活到現在現在,這其中多多少少有因為劉老漢的原因,「說句實話,金蓮平時蠱癮上來的時候都會自個跑到深山當中去找動物解決,她根本就沒有加害過活人,而當地人這般待他,要不是咱一直留在她身邊的話她可能早就尋死去了。」
聽劉老漢的話,這他原本是干紅軍鬧革命的,在部隊裡那是結了婚,生有兩個小子,不過他媳婦很不幸,在一次日本鬼子空軍的轟炸中給活活地炸死了,而後來中國解放復原之後沒去處可以去,想到自個媳婦的老家在這鳳凰縣城裡,於是也就帶著媳婦生的兩個孩子來到這裡安身立命了。
那個時候金蓮已經變成了蠱婆,在當地人眼裡他她與瘟神無疑,人人見到她那是躲也來不及,更有些大人拿她當成是教育小孩的工具,只要小孩哭鬧,大人只要說一句「你不聽話等一下金蠱婆就會對你下蠱」之後,這小孩立馬止住哭啼,而金家大宅範圍內四周的民眾都因為害怕金蓮,所以紛紛都搬走了,就這樣,這深院大宅之內就只剩下金蓮自個孤零零一個人了……
這劉老漢那會兒剛來到鳳凰縣城,不知道這當地人的習俗,更不可能知道金蓮是一個蠱婆。有一次,他在城裡閒逛中無意間走到金家大宅前,碰到了那會兒正在大門前頭掃地的金蓮,由於劉老漢也算是個健談的人,而他那是從鄉下出來的,對於這丑與美的概念不是像大城市出來的人分得那般要緊,所以看見了金蓮這面目醜陋的蠱婆當場也沒用像其他人一般給嚇跑,還主動上去跟其攀談。
金蓮當時看到這地頭竟然還有敢和自個說話,心裡頭十分好奇,不過眼見劉老漢眼生,知道眼前這個三十幾歲的男子那是外鄉人,不知道自個,所以才不會怕,而那時金蓮因為長期壓抑在孤獨,沒人交流的環境之下,心裡頭那是空虛寂寞得要緊,雖說其不能說話,但是他還是拿出紙和筆開始和劉老漢攀談起來。
這金蓮十幾年前在這麼說也是個大家閨秀,大戶人家家裡養出來的小孩自然會在學識和教養上與一般人家大有不同。一陣子談話下來,這金蓮所透露出來的才識那是讓劉老漢震驚不已,他那是怎麼看都不覺得像金蓮這般長相奇醜,衣著破爛的女子竟然能有這般才識,不想竟隱隱給金蓮吸引住了,於是乎這在城裡一旦有空就會跑到金家大宅裡和金蓮聊天起來,這一去二來,沒想到這和蠱婆的聊天到成了劉老漢平日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謂日久生情,長期相處下來,劉老漢那是漸漸現金蓮不只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女子,另外在那醜陋的外表之下還藏有一顆美麗善良的心,所以不由自主地竟然悄悄喜歡了身為蠱婆的金蓮,到了後來就算他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金蓮其實是一個蠱婆之後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躲開,反而更是覺得她身世可憐,更需要人的關懷。而金蓮自個覺得劉老漢這人挺不錯的,人老實能幹尚且不說,最主要他竟然沒有因為自個是一個蠱婆而害怕自個,讓其身受感動,是以心裡頭也多多少少有些喜歡上了劉老漢。
只是那個時候照著金蓮自個蠱婆的身份,她哪裡敢光明正大的和劉老漢走到一塊,這……這不是存心要害人嗎?!所以到了後來他們只敢暗地裡偷偷摸摸的,不想這般日子一過又是過了二十幾年……
「等等,劉老哥,你這……這不是說有事要找咱和咱師兄幫忙嗎?怎麼這抖了半天圈子你到是講起你的風流情史了?」沒想到劉老漢一提起自個和金蓮的事情,那就開始滔滔不絕,如同黃河一般氾濫了起來,而胡一炎此行的目的那是為了找幫師傅李震山平反的證據,哪裡有空去聽劉老漢講他的風流史,於是忍不住打斷到,「這……這真不好意思,金蓮人真的很好,一說起他我這嘴就……就停不住了……」劉老漢讓胡一炎拉回現實,老臉頓時一陣通紅,定了定情緒,說道:「咱想要兩位法師幫的忙其實就是和咱這此前身上中的『蜈蚣蠱』有關。」
聽了這話,在場的三人都想起了剛才劉老漢有提過他身上中的蠱毒不是金蓮放的,頓時都是眉頭一皺,側耳傾聽,「那……那蠱毒是……是陳雄的鬼魂對咱放的!」說到這裡,劉老漢頓時打了個寒顫,不由得露出了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