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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愛惡各以其正(5) 文 / 大流歌

    愛惡各以其正(5)

    常委會議室.蔡白吉:「今天的議題是研究如何適應改革開放新形勢,開創我區部隊建設新局面。前一段抓了營區美化,成績在那擺著,就不多說了。下一步抓個基層單位改革開放的試點怎麼樣?適應大潮流嘛!」

    老宋:「應該呀!司令員醞釀已久了,還徵求過多數常委的意見,顯然是胸有成竹。冷水是你的祥之地,敞開說嘛!」

    蔡白吉:「八連出了名,我看再抓個船艇中隊。八連駐在郊區,艇隊二中隊駐在城區中心的江邊上。八連是執勤標兵,二中隊要培養成改革開放的標兵。從思想到形象都要徹底改變面貌,都要拿出新姿態來迎接開放搞活的新形勢。」

    老鄧:「那當然好了。改革開放是全黨大局,比單純的邊防執勤全面得多、重要得多。中隊比連高一級,又駐在冷水的『外灘』上。八連是軍區的執勤標兵連,還不是全軍的『南京路上好八連』。我們要培養出一個國界線上的改革開放營級單位,影響力、輻射力肯定比八連大得多。我擁護。」

    班海:「二中隊配屬東山頭邊防團,本身也是勤務單位。改革離不開中心任務。老申管邊防,他今天不在呀!」

    老宋:「老班你身為副司令,怎麼對『神仙』如此崇拜呢?」

    班海:「這是什麼話?軍隊的改革能離開部隊基本性質、基本任務嗎?當前中蘇關係極為敏感,政治性、政策性特別強,邊防部隊能活到……」

    老宋:「他申炎的政治性政策性強嗎?他不是以抵制**思想出的名嗎?」

    孫思弟:「請注意!這是黨委會,說話不能太離譜了吧!申炎同志怎麼抵制**思想了?」

    老宋:「誰背誦**語錄,他就說誰是中小學生的政治水平,這不是他說的嗎?」

    孫思弟拉下臉:「得得得!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文革那年頭,申炎確實不跳『忠字舞』,也不贊成每天早晨集體『三敬三祝』。我們現在大家也都不跳、不祝了,也是抵制**思想嗎?申炎崇拜**,他說**集古今中外的哲學、軍事、詩詞的精華於一身。他認為有了這『三原色』,其他領域都可以觸類旁通。他說**是世界歷史上屈指可數的明燈式人物。老班子的人誰沒聽說過?他是幹工作出的名,怎麼是抵制**思想出名哩?你們跟他接觸少的同志,對那份通報有想法可以理解。但是,黨委領導成員不能道聽途說,不能為限制了不守規矩的行為就背後抹黑,也不能先入為主吧!」

    老鄧:「蔡司令不瞭解他嗎?他倆不是一起工作十幾年嗎?」

    孫思弟:「白吉同志,老申抵制**思想嗎?我說的那些話你沒聽說過?」

    蔡白吉表情不自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職務低,後來調走了。有些事是大家傳的,沒人下結論。」

    老鄧似乎吃了一驚,以疑惑的目光看著蔡白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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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河縣招待所,小會議室。郝玉英、樂主任、申炎等人在座。

    董書記:「省委昨天通知我到這裡來,不說什麼事。今天早上,中央辦公廳和省裡的先遣組到了,才知道是總書記要視察冷水。我作過共青團工作,知道總書記的一些習慣。他聽匯報不喜歡匯報人念稿,我想把我區和蘇方的情況整到小本子上。辛苦你們幾位,晚上由縣裡的楊書記犒勞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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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常委會議室。蔡白吉:「二中隊的改革試點誰來抓呀?」

    老宋:「司令年輕,思想敏銳、勇於開拓。這個試點意義重大,不親自抓行嗎?」

    孫思弟:「抓試點當然是好事。老班說得對,改革一要注意穩定部隊,下要保持邊境形勢穩定。試點中涉及邊防和戰備工作方面的問題,老申回來與他協商一下。」

    老宋:「司令與他商量?他給司令當參謀才是正理,他為司令負責才對。不能因為司令年輕就……」

    班海:「要說年齡,我比老申年齡大,軍齡也長二年。去武裝部之前給他當助手,開始也不舒服。韓老抗聯說,申炎要是當都督,他第一個做黃蓋帳前聽命。人家的人品和水平在那兒,不服行嗎?蔡司令原先也是我的部下,現在黨委分工我管民兵,就得當好司令員的一名助手,有想法也不能表現出來。民兵工作就得圍繞戰備和邊防這兩項主要任務展開,就得主動與老申協同。這也是基本覺悟吧!」

    孫思弟:「作戰、邊防為什麼分工老申主管?說句難聽話吧!要是分工我管,他一表態我肯定難堪,下面的人也不服我。人家情況熟、懂得多、看得遠,全區上下不佩服的人沒有幾個。新來的同志可以問問本級機關和下級的幹部。如果對申炎抱有成見,那就去問問對他抱成見時間最長的王占慶。長期壓制他的滿有同志受了處分離休了,前幾天半夜非找我談話不可,說他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對不起申炎。白吉同志,那可是你長期親密無間的老長,他能不跟你說嗎?」

    蔡白吉不自然地搖搖頭。

    老宋轉向劉文理,問:「老劉怎麼不吭聲啊?這種分工,副司令們都一點想法沒有嗎?」

    劉文理:「我剛來冷水不長時間,就為修改老申寫的作戰方案,讓老領導『修理』了一頓。這件事蔡司令不能忘吧?我與老申接觸比老鄧老宋多,不如政委和老班那麼深。還是多聽聽、多看看好,偏聽偏信難免事與願違。」

    孫思弟:「今天是安排下半年工作,本來不該扯無關的事。申炎同志不在,大家說了不少有關他的話,我覺得有點風頭不對。申炎和我無親無故,只是認識早一些。為了新班子建設,為了全區的工作,我得多說幾句了。不論新來的還是原來的,不論你們過去有什麼交往,有一條是必須注意的——不要背後說別人壞話。老申在冷水二十年,邊防、守備、民兵,作戰、訓練、偵察,社教、支左,反特、涉外,地方、軍隊,軍事學術、組織指揮,幹啥都出色、都開拓新局面。地委老書記李蘭同志臨走前跟我們老班子說,申炎同志幹啥啥成,對冷水有特殊貢獻。他在軍地領導和群眾中的威望和影響,是歷史形成的,是客觀存在的。說得直白些,這不是職務關係完全改變得了、抹殺得了的。他這人始終保持謙虛謹慎,從不以勢壓人。白吉同志到任以後,他主動徵求意見,讓年輕長大膽工作。還讓我現他有慢待司令員的情緒就馬上指出來,當面批評……」

    老鄧:「這麼優秀的人才,怎麼不早越格提拔呀?」

    「他這人寧折不彎,不看重名利,也不善於搞關係,多次受打擊、被壓制。不是說高草招風嗎?有人專打出頭鳥。據我所知,從含瑙到這裡,他應該晉級和提拔的機會就被耽擱三次。一次是王占慶作祟,兩次是滿友作梗。值得注意的是,他倆都來自同一個老部隊的同一個小圈子——有老部隊的組織結論為證。我們這屆班子可要警惕呀,不要延伸這種錯誤哩!」孫思弟說小圈子的時候,特意向蔡白吉和老宋送去了嚴肅目光。

    老鄧:「這些話,當書記的怎麼不早說呀?」

    孫思弟:「還是自己去體察的好。申炎同志要是在,這些話我今天還是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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