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看著白蓮聖女,天啟皇帝拿起酒杯將酒倒上,才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們白蓮教為什麼要早飯?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堅持?」
苦笑著要搖了搖頭,白蓮聖女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最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從小在白蓮教長大,如果沒有白蓮教主的養育,我早就死了。這麼多年,我將白蓮教當成我的家,將白蓮教主當作我的父親。」說到這裡,白蓮聖女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天啟皇帝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與白蓮聖女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後,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了。
「原本我以為白蓮教要造反是為了萬民福祉,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的笑容,白蓮聖女苦澀的道:「可是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不過是一個笑話。」
微微一愣,天啟皇帝差異的說道:「怎麼會這麼想?這可是很難得的,據我所知白蓮教有很多忠誠的教中,就像這次來到京城來救你的人。」
「有人來救我?那想必是黃婆婆了,看白公子的樣子,想必這些人也是凶多吉少了!」白蓮聖女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笑容,雖然神情沒有多少變化,可是天啟皇帝還是能感覺到她心裡的傷心。
沒有再說黃婆婆的事情,彷彿這些都不能放在心上了,白蓮聖女接著說道:「白蓮教之中確實有很多忠心的教中,不過這些人都是教中訓練出來的死士,這些人早就沒有了自己。不過在白蓮教中,這些人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了,他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這和後世的恐怖組織一樣,死士的作用就是在適當的時候去死,至於決策的事情,死士是不會過問的。
「人都是有野心的,很多江洋大盜,或者別有用心之人都加入了白蓮教。不是說白蓮教中的有野心。而是有野心的人加入了白蓮教,這便是白蓮教為何一直存在並且一直造反的原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別有用心和江洋大盜是不缺的,他們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白蓮聖女的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為白蓮教可惜。
天啟皇帝輕輕地點了點頭,白蓮教就像後世的恐怖分子,這些人並不是能夠感化過來的。除非真的能夠將其消滅,否則很難有什麼結果。
「白公子,其實白蓮教不過是小病,如果真的君主聖明。國泰民安,有多少人願意造反呢?那個時候的白蓮教恐怕就是個笑話。如果是在亂世,天下揭竿而起,那麼有沒有白蓮教又有什麼區別?不知道白公子以為如何?」白蓮聖女笑著看著天啟皇帝,臉上閃動著某種期盼。
輕輕地歎了口氣,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白蓮聖女,道:「雖然有將我拉入彀中的嫌疑,可是話說的沒錯。元末到了那個時候,沒有白蓮教的帶頭起事。元朝有走到了陌路了。」
看著天啟皇帝似笑非笑的面容,白蓮聖女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酒喝掉,有些落寞的道:「你不應該到這裡來,傳出去會讓人非議,對你的影響很大。」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不過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天啟皇帝的目光卻看向了一邊伺候的陳林,吩咐道:「你下去吧!」
「公子?」陳林滿臉擔心的看著天啟皇帝,聲音中滿是驚懼,看向白蓮聖女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讓他留下吧!這位公公的功夫不錯。能夠保護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白蓮聖女對著天啟皇帝明媚的笑了笑,一臉的陽光,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緊張。
絲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為,可是卻一定要去做。千萬人吾往矣,百死猶未悔。」
抬頭看著天啟皇帝,白蓮聖女的滿是欣慰,點了點頭,道:「不錯,很好。」
兩個人忽然笑了起來,互相看著大笑了起來,良久,白蓮聖女,道:「事情說完了,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不要讓我太難看。」
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意味,天啟皇帝慢慢的站起身,嚴肅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不過剛到門口,裡面的白蓮聖女的聲音道:「做一個好皇帝,不要讓我失望。」
「我會的!」天啟皇帝沒有回身,用力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朕答應你!」
天啟皇帝回宮了,沒有人知道這次短暫的出行,沒有人理解天啟皇帝此時的心情。不過回到皇宮中的天啟皇帝便將自己關在暖閣裡,將一份奏折遞出來之後,整整一天在沒有了消息。
手裡捧著那份奏折,王承恩的臉上十分的嚴肅,不過他的心裡確實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雖然很想看看這裡面寫的什麼,可是王承恩卻怎麼也沒有這個膽子。
來到北鎮撫司的門口,早就有人進去通傳了,時間不長駱思恭便接了出來。
兩個人客氣了一番,王承恩便被駱思恭接近了北鎮撫司,來到大廳分賓主落座,駱思恭便笑呵呵的說道:「王公公此時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吧?是皇上有什麼旨意嗎?」
深深的看了一眼駱思恭,王承恩的臉上閃過一抹笑容,道:「駱大人似乎早有準備,看來駱大人對宮裡面的事情很是瞭解,不知道錦衣衛的手什麼時候伸到宮裡面去了。」
「王公公說笑了,王公公乃是貴人,一項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除非是皇上有什麼吩咐,不然王公公可是從來不出宮的,這也怪不得駱某這樣想。」
淡然的笑了笑,王承恩山上的不滿迅速的消退,笑著看著駱思恭,與剛剛判若兩人。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駱大人,這是你上的折子,皇上已經批復了,你看看吧!」
心裡的石頭悄悄的落地,果然是這件事情,不過將奏折接過來之後,駱思恭的心變再一次提了起來。不過怎麼樣都好,只要是天啟皇帝的決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見駱思恭打開了奏折,王承恩的臉上閃過一抹好奇,不過還是壓下了,緩緩的站起身道:「既然奏折送到了,那咱家就回宮了,駱大人不送!」說著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將王承恩送走之後,駱思恭慢慢的將奏折打開,看到上面的批復,頓時如釋重負。目光看著遠處的紫禁城,駱思恭楠楠的道:「皇上果然是皇上。」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北京城裡面最驚人的消息便是白蓮教,在宣佈白蓮教的罪狀之後,皇上下旨將白蓮教所有人全部在菜市口斬首。
讓人們議論紛紛的是這次斬首的人足足有三百多人,根據很多小道消息,這次的斬首不光是在京城,各地所擒獲的白蓮教教徒,全部一次性斬首。
這個消息頓時讓京城沸騰了,有的驚懼,有的解恨,有的則是不忍,各種反應不一而足。只是在這個消息還沒有消化掉,另外一個消息再一次傳來了,白蓮聖女自殺了。很多人都想知道具體的細節,不過很少有消息傳來,只知道是中毒而死的。
天啟三年的新年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新年,不過時間不會停止,日子慢慢的到了臘月二十八。該回京的官員都回來了,早朝早就被取消了。雖然事情很多,可是大家全都在盼著新年的到來,整個京城頭瀰漫著喜悅的氣氛。
雪花漫漫的飄落,地上的積雪已經足夠沒過人的腳踝了,天空依然很陰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遼東的興京城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中,雖然是大年二十八,不過這裡卻沒有過年的意思。
一個人走在雪中,腳步很是急促,溺水飛濺到鹿皮的靴子上也毫不在意。快步的走進屋子裡,將大氅脫下來交給一邊的侍女,這人笑呵呵的看著屋子裡的人,道:「讓大家久等了,這雪實在是太大了,不能騎馬,為兄來的晚了一些。」
屋子裡裡面已經有幾個人,他們圍著火盆,似乎在談論著什麼。火上烤著頭,一邊放著酒罈子,顯然是等待著這個人的到來。
見這人走過去坐下,一個笑著說道:「大哥這話是怎麼說的,兄弟幾個等等大哥還不是應該的。」
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正是自己的十五弟多鐸,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多鐸已經是一個健壯的漢子了。笑著對多鐸點了點頭,代善的目光在眾人的臉山掃過,愣了愣道:「怎麼不見十四弟?」
代善口中的十四弟正是多爾袞,代善顯然很是關心這位弟弟。
「多爾袞被父汗叫進去了,我們還是等一等,說不定父汗有什麼話讓多爾袞轉達。」說話的事阿濟格,他看向代善的目光很是複雜,說話的語氣中似乎也含著很多東西。
其餘幾個人緩緩的點了點頭,代善微微一愣,歎了口氣道:「父汗的身體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