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大堂上,駱思恭不斷的翻動著手裡的情報,這幾曰錦衣衛嚴防死守各個城門,明面上私底下全都在查探。愛睍蓴璩.匯聚到駱思恭手上的都是經過核實的準確情報,可是深挖下去卻沒有白蓮教的身影。
無奈的將手中的情報放下,駱思恭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希望黨寒那邊有些收穫,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黨寒大步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來到駱思恭進前,行禮道:「大人,卑職回來了!」
點了點頭,駱思恭擺了擺手,面帶急切的道:「免禮吧!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回大人,一行人離開京城之後,直接去了城外十五里的法華寺。卑職已經安排人手將法華寺監控了起來,明曰卑職準備化妝之後,進去查探一下!」黨寒臉上的帶著笑容,信心十足。
慢慢的站起身子,輕輕的皺了皺眉,駱思恭喃喃道:「法華寺,這個寺廟聽起來好耳熟,本都似乎在那裡聽說過!」
一邊的黨寒恭敬的站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駱思恭。
良久,駱思恭一拍額頭,沉聲道:「你跟我來!」說著便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微微一愣,不過黨寒還是快步的跟著駱思恭走了出去,來到一座兩層的小樓前面,駱思恭對守門的校尉道:「把門打開!」
「是,大人!」校尉自然是不敢違逆,恭敬的轉過身,將門打開了!
抬腿走進去,黨寒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三道門,不過鑰匙都在駱思恭的身上。雖然沒有了來過這裡,可是黨寒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這裡就是錦衣衛存放最重要的密檔的地方。
走進屋子裡,全都是巨大的書架,上面也擺滿了書冊。駱思恭沒有猶豫,快步的走到西北角的書架去前面,迅速的找了起來。
伸手將架子上的書冊拿了下來,駱思恭快速的翻到一夜,只見上面寫著京郊法華寺。
一邊的黨寒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法華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存放錦衣衛密檔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法華寺?
歎了口氣,駱思恭將書冊遞給了黨寒,笑著說道:「你看看吧!這個法華寺可是很有意思的,真是好計謀!」
接過書冊,黨寒連忙低頭看去,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法華寺果然不簡單,原來是西廠的一個秘密據點,曾經作為西廠的秘密監獄。怪不得這裡面有法華寺的記載,那些人去法華寺做什麼?
「大人,那些人去法華寺幹什麼?那裡是西廠的監獄啊!難道他們想被關在裡面不成?」不明所以的看著駱思恭,黨寒遲疑的問道。
「當初西廠建造這個法華寺,是因為西廠沒有自己的監獄,又不能關到咱們錦衣衛的詔獄裡面來。後來劉瑾倒台,西廠被廢除,法華寺也被廢棄了。年久失修,便成了一片荒地。三年前一位老和尚來到這裡,四處花苑重建了法華寺,當時本都也派人查了,可是也沒查出什麼。」駱思恭皺著眉頭,語氣嚴肅的道。
原來是這樣,今天自己也去了,法華寺信徒眾多,香火鼎盛,想必和這個老和尚不無關係。難道法華寺是白蓮教的據點?黨寒低著頭不斷的想著。
「這裡面有一件事情,這上面沒有記述,可是本都卻知道。當年西廠抓住了一個盜墓的,據說盜走了很多財寶,劉瑾想要得到這筆財寶,便將這個人關在法華寺嚴刑拷打。可是後來這個盜墓的在法華寺打了一條地道,逃了出去,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駱思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
看著駱思恭,黨寒原本想問駱思恭是怎麼知道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自己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這件事情或許牽扯到了駱思恭的秘密。
上下打量著黨寒,駱思恭輕輕的笑了笑,搖著頭道:「那個盜墓逃出來之後,被錦衣衛抓住了!」說著駱思恭便向外面走去,眉頭已經舒展開了,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再一次回到北鎮府司大堂,駱思恭坐到椅子上,笑著道:「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原來的那條密道,可是他們想通過密道逃出法華寺,這個是可以肯定的。一旦離開法華寺,這些人便如泥牛入海,想要找到他們那就難比登天了!」
「大人,卑職這就去安排,讓人去查找秘道口,一定在
這些人出來之前,把他們抓住!不過卑職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抓抓住太康伯府的人做人質?」黨寒皺著眉頭,臉上的帶著幾分擔憂。
笑著搖了搖頭,駱思恭沉聲道:「白蓮教的叛匪沒那麼笨,那樣做出來打草驚蛇之外,沒有絲毫的作用。不過這個地道口一定要找到,只是這樣找確如大海撈針了。如果他們今晚便離開,我們就很難找到他們!」
「大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這麼讓他們溜走了,恐怕大人無法像皇上交代啊!」黨寒擔心的看著駱思恭,面帶遲疑的說道。
伸手指了指黨寒,駱思恭笑著說道:「你啊!太嫩了,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你拿著我們的帖子,去找孫傳庭孫大人。讓他派人將法華寺方圓十里全都圍起來,一定要快。如果本都所料不差,這些人今天晚上就會離開法華寺,畢竟夜長了夢多。」
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黨寒語氣恭敬的道:「大人,十里是不是有些近?要不要將範圍擴大一些?」
駱思恭看了一眼黨寒,笑著道:「十里長的地道已經不短了,修築起來費時費力,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十五里吧!」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辦!」黨寒嚴肅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外面走去,不過很快他就有回來了,略帶忐忑的問道:「大人,如果見到這些人,是不是格殺勿論?」
搖了搖頭,駱思恭冷笑了一聲,道:「不但不能格殺勿論,還要假裝沒發現,放長線釣大魚。這次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一定要知道他們的目的在哪裡?」
「大人英明,卑職這就下去安排,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黨寒躬身施禮,面容嚴肅的說道。
看著黨寒離去的背影,駱思恭神色有些複雜,自己只要將這些人殲滅,將皇太極抓回來,那就是大功一件。自己以前的過錯也全都可以彌補,天啟皇帝那裡自己也可以交差。可是駱思恭自己知道,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這次白蓮教叛匪的行動非常的可疑,他們為什麼要救皇太極?雖然白蓮教一直想要造反,可是他們是絕對不會勾結建奴的,這裡面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嗎?如果不把整件事弄清楚,那這件事情就不算晚完!
在法華寺裡面,白蓮教主看著面前的地道口,臉上帶著笑容。回頭看了一眼白蓮聖女,頗為得意的道:「這便是為父的後招,這條地道只有十二里,我們穿過地道便可以離開了。」
「義父大人果然思慮周詳,智計百出。廠衛鷹犬就算發現了什麼不妥,恐怕也晚了!」白蓮聖女雖然臉上帶著笑容,說出話的也是恭維,可是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點了點頭,白蓮教主回過頭對一邊的一個堂主道:「白蓮左使,那個建奴還是不肯吃我們的東西?」
「回教主,他不肯吃,每頓飯都是他自己做,吃肉都是自己動手宰殺!」白蓮左使臉上帶著一絲氣氛,臉上惡狠狠的道。
笑著擺了擺手,白蓮教主語氣輕快的道:「你讓人家吃慢姓毒藥,那個建奴也不傻,他是不會相信我們的。先不要管他了,讓兄弟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就離開這裡,免得夜長了夢多!」
「是,教主!」白蓮左使臉上帶著興奮,轉身下去準備了!
外面事情天啟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天啟皇帝正在翻動著手裡的奏折,這是孫承宗剛剛遞上來的,洋洋幾萬字的奏折。
裡面詳細的記述了整個遼東改制的過程,以及遼東改制的成果,還提到了甘薯的事情。林林總總,非常的詳細,其中對天啟皇帝恢復武舉大家讚賞。
將手裡的奏折放下,天啟皇帝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這樣的奏折看起來實在太累了,伸手端過一邊的茶碗,輕輕的喝了一口。
皺著眉頭將茶水放下,怎麼是涼的?抬起頭天啟皇帝才發現王承恩居然不見了。點手招呼過來一個小太監,天啟皇帝皺著眉頭道:「總管到哪裡去了?」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小太監恭敬的站在一邊,有些畏懼的道。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道:「讓人把總管找來,真是不像話!」天啟皇帝一甩袖子,大步的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小太監則是一路小跑,招呼其他的太監去找王承恩,臉上全都是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