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家口每天都很繁華,每天都很熱鬧,可是像今天這樣,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發生了。整個張家口堡和來遠堡全都被封閉了,在兩座堡壘的外面,大明的官軍將兩座堡壘圍的緊緊的。雖然在城門外設置了關卡,可是卻是只能進不能出,顯然是不允許城裡人出去的。
在大軍圍城之後,張家口和來遠堡還產生了慌亂,有的人甚至以為蒙古韃子又打來了。不過自從當年戚家軍打敗了董狐狸之後,蒙古的瓦刺和韃靼全都和大明簽訂了同盟,已經很多年沒有進犯了。
不過也有人反對,就算是蒙古韃子進攻了也不會突然出現在張家口。顯然上一個論調是不成立的,不過很快衙門就傳出了消息。縣令張睿的一封告示讓整個張家口陷入了互相猜疑中,每個人都懷疑身邊的人是不是要抓的人。
對於商人來講,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什麼都會做。現在廷給出的獎賞還不能打動大商賈的心,可是中下層的商賈可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能夠得到一個錦衣衛的位置,很多人都想為自己或者兒子謀一個前程。
下午,縣衙裡面的衙役抬著畫影圖形在外面在轉的時候,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很多人圍觀。當看到這個人的名字和信息之後,很多人都覺得朝廷有些小題大做了,因為上面要抓的是一個大家覺得並不怎麼重要的人。
在一個人群圍著的地方,一個老者指著告示大聲的解釋道:「這個人叫陳良宇,是原來的遵化知府,建奴攻打遵化的時候開城投向了建奴。他殺死了遵化總兵陸峰陸將軍,現在朝廷懸賞通緝他。能夠提供線索者,根據重要與否賞銀一百兩到一千兩。能夠抓到人的,朝廷賞銀萬兩,還能夠做錦衣衛。」
老者讀完之後,周圍的人全都發出了驚歎聲。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激動。很多人都緊緊的都盯著畫像,一臉認真的看著,不時還皺著眉頭思考著,希望能夠在自己的腦海裡找到這個人的身影。
不過誰也沒注意,在人群的後面,一個人緊緊的盯著那副畫像,目光在不斷的閃爍。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十分緊要的事情。
在這個人身邊站著一個中年人,此時把嘴張的大大的,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畫像。良久他忽然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李頭,那個不是!」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頭已經一揮手將他的話打斷了,臉色變換著說道:「不要說了!」說完他還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兩個人,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皺著眉頭沉吟了良久,李頭緩緩的扒開人群,向著前面走去,來到一位捕頭的身邊。笑著一拱手,討好的說道:「趙捕頭,見過趙捕頭。」說著將一塊銀子塞進了趙捕頭的手裡,一臉的獻媚。
輕輕的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趙捕頭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看來這個李渾這次沒少賺啊!微微拱了拱手,趙捕頭笑著說道:「李渾。看來你這次是收穫頗豐,怎麼你知道這個人的下落?那我可就要恭喜你了。」
訕訕的笑了笑,李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趙捕頭這話說的,小的哪有那個命啊!只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希望趙捕頭不吝賜教。」
趙捕頭和李渾認識多年,知道這個人就是亡命徒,雖然表面上是個生意人。可是私底下見不得人事情做的多了。雖然面上對自己恭敬有加,不過是因為自己是捕頭,不過這樣的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緩緩的點了點頭,趙捕頭笑著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必如此的。」
輕輕的一拉趙捕頭的衣袖,李渾四下看了看,笑著說道:「趙捕頭,還請借一步說話。」
微微一愣之後,趙捕頭笑著指了指李渾,調侃的說道:「你啊!總是這樣!」不過也跟著李渾走到了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
來到牆角,趙捕頭玩味的說道:「李渾,你不會真的知道這個人在哪裡吧?知道就說出來,不但能夠得到一萬兩銀子,還能做一個錦衣衛的校尉。以後我這個捕頭見了你,那可是要行禮的。」
「趙捕頭玩笑了,您就別開我這個玩笑了,我們家祖墳上就沒有這股煙。我拉你過來是想問你一點別的事情,希望趙捕頭看在我們多年矯情的份上,不吝賜教!」李渾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沉聲說道。
見李渾神色認真,趙捕頭微微一愣,臉上也凝重了起來,語氣嚴肅的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對著趙捕頭拱了拱手,李渾一臉擔心的說道:「捕頭,如果只是為了這樣一個人,朝廷何以會如此打動干戈,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如果趙捕頭有什麼消息,還請不吝相告!」
聽了李渾的話,趙捕頭就是一愣,眼睛猛地一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渾,趙捕頭笑著說道:「真沒想到你李渾還有這個心眼?看來以前小看你。」
「真有其他的目的?」李渾頓時大驚,都沒有看趙捕頭,而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誰知道?我也不知道。」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渾,趙捕頭一臉不快的說道。他真的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知道他也不敢說。如此興師動眾,肯定是什麼大事情,他一個小小的捕頭如果參與進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不過昨天趙捕頭也聽到了一些消息,知縣大老爺在和師爺商議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耳朵。李渾說的正是知縣擔心的事情,不由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渾,看來自己以前確實小看他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李渾有限遲疑的問道:「趙捕頭,在下還有一事相詢,希望趙捕頭能夠不吝相告。」說著李渾在一次把一個銀錠子塞到了趙捕頭的手裡,這次是一個十兩的銀錠子。
接過銀錠子,趙捕頭輕輕的顛了顛,心裡就是一愣。一來是詫異李渾出手大方,二來是詫異李渾要問的事情。上一次給了五兩銀子,弄了那樣一個問題。這次是十兩,還不知道要問什麼的。不過用力攥了攥手裡的銀子,趙捕頭還是決定問問,如果自己不能說那就和上次一樣。
緩緩的點了點頭,趙捕頭笑著說道:「有什麼你就說吧!如果我要是不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李渾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趙捕頭,這個人來到張家口,肯定是有人幫助,從遵化到這裡可是山高水長。肯定是有人幫助他,而且很可能是做我們這一行的,所以小的想問一句,如果找到了這個人會不會牽連我們這些人啊?」
趙捕頭微微一愣,再一次詫異的看了一眼李渾,他沒想到這這個李渾居然會想到這裡。看來能夠在張家口混這麼多年,李渾的確有自己的本事。略微沉吟了一下,趙捕頭笑著說道:「這個你儘管放心,你們不過是一些小魚,就算動也動不到你身上。上邊這次還特意說明了,如果能夠提供有用的線索或者抓到那個人,朝廷可以不追究罪責。」
趙捕頭的話一出口,李渾就愣住了,身子都有些顫抖,顯然心情是激動萬分。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李渾對著趙捕頭一抱拳,笑著說道:「謝謝趙捕頭,在下感激不盡。」
看著李渾離去的背影,趙捕頭遲疑的點了點頭,顯然在他的心裡對這個李渾已經產生了懷疑。雖然李渾掩飾的非常好,問題也問的是中規中矩,可是最後的那一個問題,李渾的變化非常的明顯。在衙門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趙捕頭自然不會沒看到,皺著眉頭想了想,摸了摸懷裡的十五兩銀子,趙捕頭笑著搖了搖頭。
在衙門裡做了這麼多年,趙捕頭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輕率,在這件事情如果放到二十年前,他或許會刨根問底一下。或者回去和縣太爺打個報告,可是現在的趙捕頭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思,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城裡正在滿城的追捕陳良宇,鐵匠街那個僻靜的小院暫時沒有受到波及。不過在這裡的皇太極幾個人卻像熱鍋上的螞蟻,陳良宇在屋子裡不斷的走動,這次朝廷將目光對準了自己,讓陳良宇心裡非常的不安。
「陳先生,稍安勿躁!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皇太極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陳良宇,當然他也不會像莽古斯一樣,以為把陳良宇殺掉交出去就會把事態平息。大明朝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不可能只想抓到陳良宇,這一點皇太極心裡非常的明白。
深深的歎了口氣,陳良宇頗為無奈的說道:「真的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們到這裡的?難道真的有人能掐會算?」
「事情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的,只要貝勒爺你們呆在這裡,就不會有事情的。」一邊的哈元生開口說道,他在張家口十幾年,身份自然是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