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將手裡的奏折放下,天啟皇帝笑著看著下面的駱思恭,頗為滿意的說道:「無論什麼時候,駱愛卿總不會讓朕失望,相信這次的差事辦的也是非常的漂亮。
「陛下誇獎,全賴萬歲英明神武,洪福齊天,臣不過是吊天之光!」駱思恭知道天啟皇帝這是真心話,可是為人臣子一定要戒驕戒躁,不然就算有再大的功勞也不會有好下場。
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駱思恭免禮,天啟皇帝笑著說道:「愛卿這是和誰學的?這馬匹拍的真是,和那些文官有一拼了!」
「陛下,臣說的是真心話,不是拍馬屁!」駱思恭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卻依舊十分認真的說道。
笑著搖了搖頭,天啟皇帝沉聲道:「駱愛卿,你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是朕的親軍統領,你只要好好的辦事。把朕交代的事情都辦好,朕心裡就明白,你不用在意這些東西!」
「是,陛下!臣謝主隆恩!」駱思恭自然能聽出天啟皇帝的對自己的信任,作為錦衣衛的統領,駱思恭知道自己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好了,這些事情都放下吧!怎麼樣?聞香門的事情有眉目了?說說吧!不然你也不會來見朕!」天啟皇帝笑著看著駱思恭,語氣頗為輕鬆的問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駱思恭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陛下聖明,聞香門的事情確實有了眉目了。臣派出錦衣衛密使,重點去了陛下說的山東、南北直隸,現地方上確實有一個聞香門的教派。這些人總是將信徒聚集在一起,召開大的佛會,然後會有大師兄講經說法!」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並沒有覺得奇怪,這本就是白蓮教慣用的手段,如果沒有倒是稀奇了。看了一眼駱思恭,天啟皇帝沉著臉說道:「怎麼樣?有沒有查到這些人準備要做什麼?徐鴻儒有沒有抓到?」
「回陛下,時間倉促,又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還沒有什麼進展。不過錦衣衛已經盯上了兩個人,是最近這次來講經的大師兄,他們從百姓手中弄到不少錢財。依臣看來,這些人召開這種佛會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聚斂錢財。」駱思恭有些頹然的說道,顯然他對自己的業績並不滿意。
聽了駱思恭的話,天啟皇帝將身子靠在龍椅上,一臉凝重的說道:「現在這些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事情很難辦。如果貿然動手,朝廷就不佔理,如果有人在背後煽動,肯定會引起民變。百姓就會覺得是朝廷不再理,官逼民反,一定不能給他們這樣的口實。」
「是,陛下!那我們應該怎麼做?請陛下明示!」駱思恭心裡有想法,在他看來無論這些人想做什麼,先抓人,把這些人抓起來順籐摸瓜。就算不能把這些人全都抓出來,也要逼得他們先造反,這樣朝廷就站在了正義這一邊。
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啟皇帝頗為無奈地說道:「可是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這些人也一定會找到理由,只能看百姓是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朝廷了!」
「陛下,如果他們準備了很多年,在地方上一定是盤根錯節,而且肯定是信徒頗多,如果貿然動手,恐怕會很難收拾啊!」駱思恭雖然想把這些人都抓住,千刀萬剮,可是顯然有些猶豫。
淡然的笑了笑,天啟皇帝沉聲道:「正所謂打破舊有的,才能塑造全新的,有些東西就得破而後立。三大營幾萬人馬,放在那裡都快霉了。這次剛好讓孫傳庭拉出來,見見血之後,應該就能成為可戰之兵了!」
雖然天啟皇帝前幾句話駱思恭沒有聽太明白,可是後面那幾句駱思恭聽明白了。天啟皇帝顯然是希望生叛亂的,至於為什麼,好像就和前面的那幾句話有關。
恭敬的站在一邊,駱思恭沒有說話,他明白天啟皇帝心裡已經有了注意。這麼長時間以來,駱思恭知道天啟皇帝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鮮少有改變的。不過天啟皇帝卻能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可是駱思恭現在沒有意見啊!也不知道天啟皇帝怎麼想的,還是沒有意見的好。
坐在龍椅上想了一會,天啟皇帝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看著駱思恭,神情頗為嚴肅的說道:「上次遼東的事情,錦衣衛同知許顯純有功,朕的獎賞旨意已經下去了。其中有一條讓他奉旨提點錦衣衛南鎮府司,你那裡沒什麼難處吧?」
「陛下放心,許同知為人忠厚老實,一心為國。且為名門之後,才幹非凡,乃是錦衣衛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提拔他,那是因為他的功勞所致,臣自然是非常的高興\。」駱思恭的神色絲毫不變,早在天啟皇帝派許顯純去遼東的時候,駱思恭的心裡就明白,許顯純被提拔是一定的。甚至有一天,自己都需要將位置讓出來,直到天啟皇帝使用完這個人。
駱思恭到現在都記得陳洪說個他的那個名字,來俊臣!這個人做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了的。駱思恭自問不行,如果真有那一天,他相信他會笑著走下去。因為那不是天啟皇帝不器重他,反而是天啟皇帝器重他和愛護她。這個時候天啟皇帝既然提起了許顯純,駱思恭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又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讓他去吧!許顯純的能力,朕很放心!相信有他在一定沒有什麼事情的。駱愛卿,你這麼多年也很累了,有的時候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在家裡陪陪父母。朕知道你的難處,當然了也不能不做事情,錦衣衛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愛卿還是要站出來的。朕可是一番好心,希望駱愛卿能夠理解朕的良苦用心。」深深的看著駱思恭,天啟皇帝語氣低沉的說道。
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駱思恭一臉恭敬的說道:「陛下之恩山高海深,臣萬死難報萬一。無論陛下有什麼驅馳,駱思恭都義無反顧。」
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淡然的笑了笑,一臉欣慰的說道:「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力,駱愛卿是個明白人啊!回去就讓許顯純出,把山東的錦衣衛人手掉給他,至於給什麼人,駱愛卿你看著辦吧!事情也很簡單,以這兩個人為突破,順籐摸瓜,一定要把幕後的人挖出來!打草驚蛇也可以!」
「是,陛下!臣這就去辦!」天啟皇帝雖然讓許顯純去,可是派人的權力卻交給了駱思恭,天啟皇帝顯然不想讓許顯純建立自己的班底。
輕輕的揮了揮手,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是,陛下!臣告退!」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駱思恭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駱思恭離開,天啟皇帝才將目光看向站在一邊的王承恩,面無表情的說道:「傳旨,讓孫傳庭來見朕!朕有事情要問他。」對於這次的叛亂,天啟皇帝的心裡雖然有些擔心,可是卻不是特別的擔心。歷史上這些人都被剿滅了,現在都不一樣了,自然更能夠平定了。」
「是,陛下!臣這就去。」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王承恩快步的離開了。
天啟皇帝正在不知擔心著叛亂的問題,科爾沁草原上卻正在進行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和皇太極剛來的那天晚上不同,這次是整個科爾沁舉行的儀式,要更加的盛大,更加的隆重。
坐在奧巴的身邊,皇太極雖然臉上笑著,可是心裡卻在時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這個傢伙。對於這個奧巴,皇太極非常的瞭解,努爾哈赤曾經用草原上的狼來形容奧巴。陰險、狡詐、凶狠,這就是奧巴,一個像狼頭一樣的統領。
「八貝勒,怎麼樣?我們科爾沁和大金是盟友,對於你的到來,我非常的歡迎。」奧巴看著皇太極,一臉的誠懇,大笑著說道。
笑著點了點頭,皇太極一臉感激的說道:「承蒙奧巴諾顏關照,皇太極感激不盡!皇太極一定會將奧巴諾顏的友好帶回大金,稟告我的父汗!」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奧巴對那人試了一個眼色,那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怎麼了奧巴諾顏?有什麼事情嗎?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玩味的看著奧巴諾顏,不過皇太極說話的語氣非常的真誠。
「貝勒爺誤會了,我是他去看看,今天的壓軸舞蹈怎麼還沒有準備好!」奧巴諾顏神色不變,一臉笑容的說道。
皇太極微微一愣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奧巴諾顏,還沒等他多想,篝火邊已經響起了鼓聲。隨著鼓聲,一個俏麗的女子緩緩的轉動著腰肢來到了篝火的旁邊。一身雪白的一群,頭頂上帶著白色的嗎帽子,上面掛著金色的鈴鐺。腰間的腰帶上,也掛著一圈金色的鈴鐺。在少女的腳踝上,一樣是金色的鈴鐺。隨著少女身姿的舞動,鈴鐺頓時出了空靈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