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也是聖子,怎麼這副嘴臉?」迪奧不屑的鄙視。
「靠!聖子就不是人了?聖子也喜歡吃東西!」齊拉揚頓時叫囂起來,不過他立即又蔫了下去:「別人看起來,我似乎很風光,但是實際上卻厭煩的要死,出現在人前的時候都要端個架子,裝模作樣,還有一幫死老頭子指手畫腳,煩都煩死了,所以現在我經常以秘密任務為由玩消失,有什麼事情他們那幫老傢伙自己想辦法,我是恕不奉陪了!」
「哦?這樣的話你豈不是越來越被邊緣化?在教內越來越沒有話語權?」
「所謂聖子,只是一個精神象徵,本身就沒有什麼話語權,外人看來我似乎位高光鮮,但是實際上還不如光明騎士團的六位統領,至少人家手裡都直接掌控著數萬精銳騎士,要知道教廷騎士團戰力可非同一般,所以我在不在意義不大,就手下那點聖子護衛,估計剿匪倒是差不多,比起她的聖女近衛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看著那幫廢物我都想洗洗睡了,哪有功夫搭理他們?」齊拉揚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與聖女近衛隊不同,他的從屬可不是什麼精銳,而是一幫廢柴,不過這和他懶得管也有關係。
「豈不是說你就是個光桿司令?不會真的這麼慘吧?」迪奧有些難以置信,堂堂聖子居然混到這種地步。
齊拉揚卻只是一笑,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迪奧,光明教廷勢力龐大,其中強者不計其數,在你眼中,教廷的什麼力量是最值得敬畏的,或者說最可怕的?」
「毫無疑問!是這世界上千千萬萬信仰光明眾神的人!」迪奧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中充滿了底氣。
「哦?何以見得?」柏菲麗卻輕聲接口,只是這一問中卻沒有疑惑的意思。
「天界浩瀚,眾神的威能也不是我所能揣測的,但是空間卻不易突破,即使主神也難以做到,更何況他們關注的位面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教廷之中即使有天界降臨的強者,想必為數也不多,除此之外,其餘人類強者雖多,但是人類世界龐大,也不算什麼,反而最難以動搖的是那些信徒,光明教廷信徒不下十億,且不論其中能人有多少,就是那些最普通的老百姓和那些中階以下的法師武士,雖然一個人算不了什麼,但是他們太多,形成的力量也太龐大,也許他們不足以斬殺那些級強者,但是著一股力量卻是教廷傳承千年,屹立不倒的根基!只要這根基不毀,光明教廷就不會倒!」迪奧淡淡的說道,他自然知道天下人心的威力,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力量,強者縱然能夠縱橫一時,但是這種力量卻難以估量。
「說得好!」齊拉揚一聲讚歎:「有這種見識,雖然不算多麼難能,但也頗為可貴,畢竟有這樣見識的人不是太多,無論對於國家還是對於教派都是一樣。」
「對了,這次比武你們為什麼第二天才趕到?如果你們兩個第一天就趕到了,恐怕這次絕不會死傷如此慘重!」迪奧語氣中難免有些憤懣,第一天戰死了十幾個年輕的強者,而且是死在獸人手下,他不得不怒,畢竟他是個人類。
「此事我也無奈,本來我有事在辦,並未獲得消息,等我知道之後已經離比賽不遠,陛下對此事的批復是我自己決定,然而我一人前來也沒有戰勝的把我,那獸人三王子與我不相上下,比蒙變態的身體尤其擅長苦戰,所以我便把她拉過來了!」齊拉揚說著一指旁邊的柏菲麗,接著說道:「她不適合出現於眾人之前,所以便做個簡單易容,我倆趕來,但是不想途中遇到大範圍的暴風雨,無論如何度都慢了下來,所以今天才趕到,不過還好,終究是趕上了!」
「你也無法強出那個獸人王子岡薩雷斯麼?」迪奧微微驚訝。
「不錯,現在我魔法武技已經融為一體,要說已經在那個獸人王子之上,但是比蒙的天賦實在太過強悍,尤其是這個王子,他只要長大,什麼都不用練,天生的力量就可以和初踏入聖域的人類武士相抗衡,更何況現在他獸鬥氣已經如此強大,所以要是真的拼生死,我也沒有把握,還好他已經和你打了半天,否則我不會這麼容易取勝,但即使如此,我現在也是筋疲力盡。」齊拉揚認真的說道,接著他看了看迪奧接著說:「我看到了你和他戰鬥的後半段,別看你倆平分秋色,但是實力卻還是有差距,你的功法頗為特殊,似乎對手越強,你就越強,只不過卻不會保持太久,而比蒙的耐力是人類無法企及的,不說那獸人王子,戰場上比蒙軍團就是惡戰三天體力也不會衰竭,而我們人類哪怕是劍師巔峰也絕沒有能力支撐一天的苦戰,所以我們人類的強者和比蒙戰鬥,別說平分秋色,就是能壓著對方打,最後都未必能勝利。」
突然齊拉揚似乎想起了什麼,疑惑的看著迪奧:「你是不是有了可以壓制神泣的方法?」
「要是有的話,我現在能是這樣?到底什麼情況相信以兩位的智慧早就看破,不過這方法卻是我的秘密,不能說出。」迪奧淡淡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們自然也就不問。」齊拉揚倒是灑脫,不過緊接著他一臉哀愁的說道:「我說迪奧啊,你的野味到底在哪裡啊!」
「你說你堂堂一代大高手,怎麼眼光如此短淺,就盯著一頓飯?」
「廢話,就一頓飯,半天了也吃不上!我容易麼我!……」
「大人,墨淵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麼,嗯,我知道了,明天咱們收拾一下準備回黑鴉城吧。」迪奧點點頭,放開與柏菲麗的恩怨讓他境界再上一層樓,武者之心更加堅毅深遠,隨之而來的身體狀況也有所改善,雖然遠不足以壓制神泣,但是行動卻如常了。
「是!」芬妮看看火堆旁邊那沉穩如亙古不變的山嶽一般的身影,轉身離去,跟隨了領主大人這麼久,她和幾位姐妹豈會認不出今天在場叱吒風雲的強者迪奧就是自家的領主?只不過既然大人沒有明說,那就是說他不想公佈,而大人沒有下禁口令,自然是相信她們!
而當芬妮轉身離去之後,一個輕柔的腳步聲走到了埃爾文身旁,輕輕伸出修長的纖手在埃爾文面前晃晃,大眼睛中帶著些調皮和好奇,這個傢伙閉著眼睛,總不成睡著了吧?
「露露小姐,大半夜不睡還有閒心亂跑啊?」埃爾文眼睛沒有睜開,但是聲音卻響了起來,毫無防備的露露被嚇了一跳。
「就許你在外面坐著,不許我出來轉轉?」露露卻是毫不在意的坐在埃爾文身旁,大眼睛打量著對方,低聲說道:「你,就是迪奧吧?」
埃爾文自知已經被看破,隱瞞也沒有意義,同時既然和教廷和解,那麼身份洩露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回答道:「不錯,我就是迪奧,今天我並未遮掩,相信不少人都看破了。」
「嗯,那些獸人真是可恨!總是過來挑釁,昨天還那麼囂張不可一世,結果今天就被打趴下了!真是解氣!就是可惜那麼多人都死了……」所到這裡小姑娘神情又黯淡下去。
「人總有生死,既然拿起了武器,學習了魔法,那麼就要想好會有一天死在戰鬥中,再強的強者都難以逃避,在精靈帝國史中,九位達到真神境界的大精靈王不是全都戰死了麼?你不要傷心了。」埃爾文腦子裡還在回想體會著白天與岡薩雷斯交手的領悟,他已經許久沒有以巔峰的狀態和強者戰鬥過了,這次經驗非常寶貴,所以只是隨口敷衍小丫頭。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少女挺了挺身子接著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但是埃爾文卻始終沒有回答,少女猜測對方不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了想沒再說話,卻打量著閉目的埃爾文。
過了一會,少女起身走開,不過很快又回來,重新坐下,埃爾文雖然聽到腳步,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對方究竟在幹什麼。
直到埃爾文將將這些寶貴的經驗仔細回想,覺得再難有什麼感悟時,才慢慢睜開眼睛,只可惜他渾身的真氣現在完全被劇毒壓制,否則運起真氣來一一印證,所能領悟的豈止現在這點皮毛?
不過就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現露露正睜著一雙困乏的大眼睛盯著自己,而她的面前則擺著些點心和清水,顯然這個少女剛才一直看著自己在參悟武道。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埃爾文有些疑惑。
「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擺這個動作擺多久!一直不理我!……」動聽的聲音帶著些憤憤不平,居然是賭氣。
「我今天白天一戰感悟良多,自然要好好體會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算了!本小姐寬宏大量也不計較了!但是你要給我講故事!」
「故事?……什麼故事?」埃爾文有些愣神。
「講什麼當然要你決定了!實在不行就講你自己的故事,快點,我陪你這麼久,你必須補償我!」令埃爾文驚訝的是,原來露露也有不講理的一面。
「要不還是先睡了吧?時間也不早了……」埃爾文企圖打馬虎眼。
「哼,我好歹也是魔法師加武士,一天不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埃爾少女略微有些氣惱的秀美臉龐,反正自己也不想睡,講故事就講故事吧,只是講什麼故事呢?埃爾文突然臉上露出笑意,看了那麼多異世界的典籍,其中故事數不勝數,小姑娘想聽故事還不是信手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