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精神不錯麼!」銀男子帶著淡淡的笑容,而黑的男子注意力根本不在墨菲特身上,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些什麼。
「在下墨菲特,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我無法承諾什麼,只想請兩位記得這裡有還有一腔熱血。」墨菲特認為自己應該有所表示,也許他無力為這兩個氣質和服飾完全不符的人做些什麼,但是他不願被當做忘恩負義的人。
「好說,我叫埃爾文,這傢伙,嗯,就是這個傢伙救了你。」銀男子把黑男子揪了過來,後者瞪了銀男子一眼,有點不情願的說:「叫我墨淵就可以了。」
「墨淵?」墨菲特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怪,而且黑男子的說話語調也有些怪異,是自已從未聽過的口音,不過他也不以為意,人類世界龐大,他才走過多少地方?
「你們的運氣可真差,居然撞到海族的戰爭,我們過去的時候,活著的就剩你們三個了,不得不說在大群的海獸和虎鯊中活下來,你們的運氣相當不錯。」銀男子微笑著說,似乎他根本不把一船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似乎那只是一些談資罷了。
墨菲特對此有些惱怒,雖然那些水手不是些重要人物,但是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埃爾文先生,請原諒我的態度,雖然你們救了我,但是我希望你們在提到不幸遇難的人事,能夠表現出你的仁慈和沉痛,這是一個紳士的基本禮儀。」墨菲特先生不亢不卑的說道。
「嗯,我為我的態度向你道歉,也許因為我見慣了生死,所以我已經麻木了吧,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不是紳士。」銀男子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只是眼睛中多出一絲興趣。
不是紳士?墨菲特愣了愣,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標榜自己是紳士,卻極少有人會說自己不是紳士,他有些探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希望看出些什麼來,最為一個曾經的商業奇才,再加上這些年的經歷,墨菲特對自己的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這次他失望了,他無法看出這兩個人的來歷,墨菲特轉著腦袋,看著自己所乘坐的這艘船,毫無疑問,這艘船是艘大船,比起之前船老闆的船大出數倍,船是用優質橡木製成,但是造船者在使用這種昂貴的木材時,卻沒有精細的加工,隨便掃一眼,墨菲特可以斷定造船的工藝非常粗糙。
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墨菲特在自己的認識中找不到這種船可能的來歷,不過他並不氣餒,他想起自己所在船艙的佈置,很遺憾,似乎什麼都沒有,他又想起了照顧自己的女孩子,可是那個女孩除了漂亮和強大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特點……不對!那個女孩子似乎有點軍人氣質,而且將自己的上司稱為「大人」!看起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某個國家的軍方人物,而且軍銜似乎應該不低。
墨菲特的思路一下串聯起來,許多地方豁然而通,他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救命恩人的來歷,既然是軍方的高級人物,那麼氣質自然好解釋,軍方高級將領基本都出自於武勳世家,這些家庭一般都是不小的貴族,再加上在軍中掌握權勢的熏陶,這種或從容,或霸氣的氣質也不難理解,而軍方的高級將領,無論是擁有強大的實力還是擁有俏麗的女軍人作為侍從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船就更好解釋了,作為一個曾經的商業鉅子,墨菲特熟識所有的造船行,他相信任何商業造船行,只要是能接得到用優質橡木造船的生意,都不會有這麼簡陋的工藝水準,但是軍方就不同,也許某個國家試圖建立強大的海軍,但是希望保密進行,他們就無法委託公開的造船行,但是自己建造的時候,就會現自己沒有太多合適的工匠,工藝自然上不去。而作為國家的大人物,這時候只能提供更多的錢,讓手下的人去嘗試,並在嘗試中學習,所以有了工藝簡陋但是材料出色的大船,這樣大小的船即使在波斯坦帝國海軍中,也算得上一艘中型戰艦。
墨菲特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真相,不過他沒有立刻說出來,很多時候沉默是一種很好的品質,可以省很多麻煩。「請問兩位的目的地是哪裡?」墨菲特問起了航行的事情,他也確實希望知道這些。
「一個你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和我們一起來看看吧,也許你會對那裡感興趣的。」銀男子看向海面,沒有說出具體的地名。
「咳咳……」咳嗽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船老闆有些疲憊的站在甲板上,臉色木然。「看著年齡,我應該叫你一聲大哥,你的毅力實在是驚人,不愧是和大海戰鬥的人。」銀男子打量著對方,臉上的笑意似乎從來不變。
「但是我失敗了。」船老闆看了看甲板上的三個人,冷硬的吐出一句話,他邁著步子走到三人身旁,靜靜地看著大海,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可以介紹一下你自己麼?」
「崔比尼森。」船老闆漠然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望著這片吞噬了自己的船與自己的船員的大海,水手葬身大海,算不算一個不錯的結局呢?船老闆只覺得自己的心跟著船一起死掉了,這讓他並不在乎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覺得似乎跟著船一起死去也沒什麼不好,雖然那時他竭盡全力在巨浪中求生,也許他只是不願像大海屈服,他不畏懼戰死,卻不願戰敗。
「崔比尼森先生,不管你是否願意,我想你要和我們有一段共同的旅程,你似乎是一個船長,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再次成為一個船長的想法。」銀男子並不介意崔比尼森的冷漠,他提出了讓人心動的條件。
崔比尼森轉過頭去,他看著銀男子:「什麼意思?你難道會再給我一艘船麼?」
「並沒有什麼不可以,我並不缺船,但是我缺乏善於駕馭船隻的人,我想你應該是我所需要的人,不過當然這一切需要你本人的同意。」銀男子隨意的站在船頭,而黑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似乎眼前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瞟一眼。
「我想一個人需要往前看,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如果我們總是緬懷悲傷,我們將無法做自己的事,不得不說忘卻是一個很好的習慣,我想你需要一個新的開始,與大海戰鬥的男人,既然你沒有戰死,為何不戰鬥下去。」
「但是那意味著我將聽從你的命令麼?」崔比尼森盯著銀男子的臉。
「不錯,我說話向來直接,不過我手下的人似乎不少,他們過得還算不錯,我自問還算一個過得去的頭領。」銀男子笑容愈溫和。
「我需要知道你的船隊是做什麼的,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需要考慮。」
「我們只是做些生意,我想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來看我們究竟是做什麼的,至於考慮,那沒有問題,我的新船還沒有被造出來,我想你擁有的時間一定很充裕。」銀男子高興地點點頭。
「紅衣回來了。」一直閉目的黑青年突然說了一句話,墨菲特與崔比尼森茫然不知對方在說什麼,銀男子卻饒有興致的向四面的天空張望,「嗯,不錯,在那邊,小傢伙興致很高啊!」
順著銀男子的目光,墨菲特勉強看到天邊的一個黑點在迅接近,轉眼間便成為了盤旋在船頭的一隻巨鳥,雖然只是幼鳥,但是翼展達到五米的雙頭紅鸞已經開始具有最初的雄霸,彷彿天空的君主一般翱翔在空中,而它的度更是讓人驚訝,作為神聖帝國大家族格林家族的嫡系,墨菲特有幸見過帝國皇牌武力飛馬騎士,然而那些皇室引以為傲的飛馬的度在這擁有火紅色羽毛的雙頭怪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墨淵不願讓別人知道自己掌握著一種只有迪奧才能聽懂的語言,所以在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他會選擇用這個世界的人類通用語,他懂得入鄉就要隨俗。「這小傢伙很有潛力,我也許可以幫助它。」
雙頭紅鸞兩雙眼睛敬畏的看著黑的墨淵,對方身上的氣息讓它仰視同時又想親近,而且這個黑人給了它一個名字,紅衣。
「你那顆珠子,讓它吃了吧,有點好處。」驪龍皇突兀的來了一句,他撫摸著紅衣的羽毛,臉上帶著些笑容,之前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什麼珠子?」銀男子莫名其妙。
「就是那條大蛇肚子裡的紅色珠子,留著有什麼用?給它吃了吧!」墨淵瞪起了眼睛,看樣子銀男子不答應他就要動手搶。讓一旁的墨菲特和崔比尼森下巴幾乎掉在甲板上,剛才還一冰山帥哥,一副高人行事,高深莫測的架勢,轉眼間就成了一地痞。
「好好好!」銀男子無奈,反正蛇人女王的東西他也不心疼,而且墨淵既然要用,必然是對小傢伙有好處,爽快的從一個袋子裡取出蛇人女王生命精華凝結的珠子,交給了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