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禁咒的威力!」一個魔導師聲音顫抖,滿臉都是激動地神色,要知道禁咒就是聖域法師也不能輕易放出來,一個魔法殺死數千強悍的蛇人,這絕對是禁咒才可能達到的水平。而作為一個法師,如果自己無望釋放禁咒,那麼有生之年能夠親眼見到一次也是令人興奮的!
「不光是禁咒那麼簡單,這似乎,似乎是罕見的月光系魔法!難道那頭白色小獸就是傳說中的月光聖獸?」另一位魔導師也是眼裡放光,激動地指著魔法能量中心的小狐狸月光。
月光系的魔法並不善於殺傷,心性平和的月光聖獸也不喜歡殺傷,所以這個禁咒沒有什麼酷烈霸道之處,反而顯得恬靜美麗,柔和的白光更像是祝福,而不是能奪去生命的可怕魔法。
城牆上的戰士們則多半沒有法師們的見識,他們只知道蛇人退了,城下數千具屍體不會作假,防線依然沒有被突破!戰士們雖有死裡逃生的興奮,但是卻沒有力氣去慶祝,他們疲憊的靠著牆壁倒下,大口喘著氣,而負責治療的治療師卻沒有這個福氣,他們依然在努力救治傷員,會治療法術的人法力早已耗盡,現在眾人依靠簡單的一些急救工具止血和穩定傷情,戰鬥過後,最後休息的就是他們。
苦戰的蛇人本已是筋疲力盡,努力苦撐,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讓它們強韌的神經終於崩潰,城牆之下的十多萬蛇人如同山崩海嘯一般潰退,這些悍不畏死的異類被不可揣度的強大殺傷力所震懾,完全忘記了戰鬥,只剩下瘋狂的逃命。蛇人女王憤怒的連殺數十個蛇人也無濟於事,所謂的兵敗如山倒就是說這種情況,一旦大軍崩潰,便極難挽回,試想上萬人混亂奔逃的時候,一個人的力量就彷彿螳臂當車,迅被淹沒。
蛇人的女王沒有再次貿然上前,在她貧乏的思維裡並沒有意識到現在正是敵人虛弱的時候,不過她知道苦戰多時而且剛剛遭遇沉重打擊的蛇人恐怕很難再次動猛烈的進攻,蛇人雖然智力低下,服從性很強,但是讓損失慘重而潮水般敗退的蛇人反身再次苦戰也不太現實,即使自己出手,對方當初夜襲的兩位強者也足以攔住自己,而且並無太多知識的蛇人女王對剛才強大的白光有些敬畏,她知道那並不足以殺死自己,但是對於自己的族人來說卻絕對是致命的可怕東西,女王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退了下去。
而力挽狂瀾的功臣狐狸月光卻失去了皮毛上始終帶有的乳白色光暈,眼神顯得虛弱,光潔的皮毛也黯淡了下去,它無力的軟倒在地,盤成了一團,出了「嗚嗚……」的低鳴聲,一雙眼睛則可憐巴巴得看著費雪。
費雪看到月光這副樣子,心痛的要滴血,他急急忙忙跑上來,將小狐狸柔軟的身軀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月光柔順的皮毛。而小狐狸則閉上了眼睛,舒服而滿足的臥在費雪懷裡,還用蓬鬆的尾巴輕輕掃過費雪的臉頰。銀領主也是心疼的看著小狐狸,當初這隻小獸可是他親手捉住的,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是他也很喜歡這精靈可愛的小獸,他輕歎一口氣:「月光聖獸生性平和,不喜歡殺傷,也不擅長傷害類的法術,這次居然使出了禁咒,真是難為它了。」
費雪忽然哭喪著臉叫了起來:「完了完了!剛剛只是求它救人我就答應下一大堆條件,現在它禁咒都放出來了,估計我賣身也還不起啊!」說著淒慘無比的哭號起來,小狐狸一聽這話,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滿是笑容的費雪一眼,想了想似乎覺得還是不滿意,又在費雪胳膊上咬了一口。「有精神,還能咬人!不錯不錯,豁然不愧是我的好月光!」雖然被咬得生疼,但是費雪卻大笑起來:「能咬人說明精神還不錯!」。
「你聽過那個傳說麼?月光聖獸可以變成最美麗純潔的少女,嫁給心愛的人。」埃爾文忽然想起一個美麗的傳說,便說了出來。「哦?沒聽過,不過如果月光能夠變成少女,那一定美翻了,你說是不是?」費雪說著把臉湊近了小狐狸的臉旁邊,卻只見小狐狸跐溜一下子將自己的小臉埋在費雪胸前,只留一個後腦勺給費雪。
「嗯?這是什麼狀況?」費雪臉上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將小狐狸的前爪提起來,想狐狸到底是怎麼了,眼光在小狐狸的正面掃來掃去,還毛手毛腳的在小狐狸腹部摸了摸,嘟囔了一句:「嗯,摸起來手感真好!」月光大窘,立刻在費雪手上咬了一口,費雪吃痛之下手一鬆,月光趁機輕盈的落地,轉眼間就不見了。
「一定是你長得太醜了!」埃爾文思索半天,肯定的給出了答案,一臉的嚴肅認真:「把月光嚇到了!」
「太醜了?雖然我不像你被評為帥哥,但是我至少也是過大眾水平的!還不至於嚇人吧!再說都好多年了,早看熟了。」費雪鬱悶的摸摸下巴,冥思苦想起來。
「那月光一定是餓了!它剛才咬你,而且跑得那麼快,估計是放了個禁咒消耗太大。」銀領主又提出了另一個猜想。
「嗯!月光總是很貪吃,對了以後出去多給它帶點零食。」費雪也想不出別的解釋,於是表示同意。
「軍法官!芬妮擅自調動海上衛隊,假傳將令,還頂撞上司,按照軍規,應當如何處置?」銀領主的聲音不緊不慢,說完似乎漫不經心得喝了一口熱水。
軍法官為人正直,埃爾文選他做軍法官就是看中了他行事一絲不苟,極其認真,不過這次犯事的是芬妮,在軍法官的印象裡,從來沒有把這些海上衛隊的女武士當做黑鴉谷真正的軍隊,現在讓他用軍法處置,不免有些不情願。而且作為一個男人,軍法官並不願看到女人受罰,只是軍法威嚴,任何人不得冒犯。
「屬下認為,海上衛隊本來就在自由活動中,黑鴉谷內應該算他們可以自由活動的範圍,所以海上衛隊的行動也不算違反軍法,海上衛隊關鍵時刻出現,立下大功,雖假傳軍令,但其心可嘉,功過相抵可不予追究。至於芬妮頂撞上司,不遵號令的罪名,按照軍法應當除以五十軍棍。」軍法官想了想,盡量為芬妮開脫。
「哦?」埃爾文看了軍法官一眼:「沒想到你也會網開一面啊!」。
「這個,屬下是秉公處理,並無偏私。」軍法官肅然而立,心中卻有些打鼓。
「功過從來就不能相抵,功有賞,過有罰,芬妮,關鍵時刻擊退蛇人,海上衛隊有功,我這裡有些新出來的武器裝備給你們,還允許你們到賽普頓自由休閒購物三天每人三十金幣限額,但是該罰的也少不了,假傳軍令,頂撞上司,兩百軍棍你服不服氣?」埃爾文開口就否決了軍法官的提議,雙目凜然望著站在下面的芬妮。
「屬下服氣!」芬妮一口就答應下來,房中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兩百軍棍,估計打完了芬妮也就死了,就是強壯的奎比克武士也未必能抗下兩百軍棍。
「好!但是敵人大軍壓境,不宜損傷自己人,今天先打五十軍棍,剩餘的先記在賬上,來人!行刑!」這句話一出,眾人如釋重負,一般來說記在賬上的意思和免除差不多,哪有人沒事會提醒上面賬上還有某人欠的軍棍?所以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唯一鬱悶的就是軍法官,說了半天還不是五十軍棍?不過他也只能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一下白領主,罪名倒是不輕,確實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不但五十軍棍一棍也沒加,還多了三天休閒玩樂。
很快外面想起了木棍和**撞擊的聲音,屋內眾人都是靜悄悄的一句話不說,而芬妮也頗為硬氣,從頭到尾一聲也不吭。很快痛的呼吸都有些不暢的芬妮臉色蒼白的重新回到了屋子裡,「大人,屬下領罰已完,不知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嗯,我跟你們海上衛隊一些任務,這有一張地圖,上面我用紅圈標注了七個點,在這裡我一共佈置了兩百五十二名士兵,你們海上衛隊的任務就是替換這些士兵,讓他們到谷口來,而你們則防備這些險要的地方,如果有蛇人出現,立刻點燃煙火,明白了麼?」埃爾文拿出一張簡略的黑鴉谷地圖,交給了芬妮,隨手指點了一下七個被標注的地方。
芬妮卻沒有看圖,她直直的盯著埃爾文:「大人!芬妮想要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你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可以了!」埃爾文板起了臉。
「那請大人再打芬妮五十軍棍,芬妮想換一個解釋!」女武士固執的不肯放棄,而銀領主則哭笑不得,這也可以交換麼!這女人簡直把軍法當兒戲,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是自己先把軍法當兒戲的。
「芬妮,我不要你們這些女孩子再上戰場,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不必再堅持,我的心意已定,我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說完埃爾文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