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樣把船沉掉麼?我好捨不得。」希爾梅麗婭看著潛龍沉沒的地方,語氣有點哀傷。埃爾文笑著看看她:「船沒了可以再造?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吧,我去找點材料給你們易容,就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太引人注目了,另外讓費倫娜去買些衣服換上。」
費倫娜比劃了一下潔西卡和希爾梅麗婭的身材,點著頭說:「希爾梅麗婭身材和我差不多,潔西卡的我也知道買多大的了,埃爾文,先給我易容,我去買東西,除了衣服還要別的麼?」
「給潔西卡買男裝吧,另外買點繃帶回來,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要繃帶幹什麼?」費倫娜好奇地問。
「你也不看看潔西卡,那個男人有她那樣的胸?纏起來都不一定行。」埃爾文倒是口無遮攔,旁邊的潔西卡立刻成了大紅臉。
「好了,我埃爾文的易容術,如果要把你變得像誰,那是無能為力,但是要把你變得不像自己,還是手到擒來的。」埃爾文洋洋得意得看著對面三位美女。而三位美女對著希爾梅麗婭召喚出的水鏡一看,卻同時翻了一個大白眼。
「好醜啊,怎麼這麼難看!」
「我的形象全毀了!」
「習慣就好了,他只會把人往丑裡易容!我早就看透了。」
……
埃爾文尷尬一笑:「呵呵,化腐朽為神奇,在下沒那個本事,但是化神奇為腐朽還是綽綽有餘,幾位換換衣服,咱們去買點坐騎。」
三女到大樹後面換衣服,並嚴重警告埃爾文不准偷看。對此埃爾文一笑了之,雖然失去了實力,但是心境卻更高,也做不出這種沒品的事,只是樹後傳來的聲音叫人不免想入非非。
「用纏這麼緊麼?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松一點好不好?」
「還松一點?我看還要再緊一些才行,誰叫你身材實在太好了,是不是武士都會這樣啊?要不我也去練武了。」
「哇!費倫娜姐姐,你的皮膚好滑好嫩啊,不行!讓我擰一下……」
「啊!潔西卡不要……叫你胸長這麼大,我也來掐一把!」
「好姐姐,饒了我吧……」
樹後的笑鬧聲春意盎然,天武者武心堅定,但儘管如此埃爾文也露出一絲苦笑,因為他現自己不能完全做到無動於衷,心中還是蕩起一絲波瀾,紅顏果然禍水啊。
不一會,埃爾文看著樹後走出的三位少女,有些無奈得敲了敲腦袋:「你們換個衣服也要考驗人定力,美女真是不讓人清閒啊。好了,出!」
埃爾文看著一臉幽怨盯著潔西卡的費倫娜,有些不解的輕聲問道:「你怎麼了?」費倫娜搖搖頭,不說話,只是滿懷怨念的瞟了潔西卡的胸部一眼,原來剛才潔西卡晶瑩亮的一對**讓小姐龍自尊心深受打擊,自己長了幾百年的胸脯還沒有對方三分之一大,想想就叫人喪氣,潔西卡的眼神也變得幽怨起來。
在這方面神經大條的埃爾文自然是無法察覺小女兒的心思,見費倫娜不願說,也不再多問,帶著三人到小城裡買了幾匹疾風獸,騎著出了小鎮。雖說對這不怎麼樣的坐騎不甚滿意,但是小城也確實沒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貨色,而且幾人手頭也不寬裕,費倫娜倒是有自己的小金庫,但是想從巨龍手裡奪金幣,除非你想做屠龍勇士。
幾人出了城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研究逃回德爾菲的線路問題,不過說是研究,其實就是埃爾文主講,三女旁聽,除了潔西卡能插上兩句,希爾梅麗婭和費倫娜基本都是絕對跟著指揮棒轉。
「現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兩位就是德爾菲的公主和戈迪歐公爵家的小姐,對麼?如果我所料不錯,對方殺的應該是希爾梅麗婭公主殿下,因為她是現在德爾菲帝國第一順位繼承人,殺掉她之後德爾菲帝國只剩下幾個毫無勢力的旁系繼承人,而且對老皇帝打擊必然不小,這樣方便某些人渾水摸魚,而潔西卡則沒有被殺的價值,只是贈品而已,對麼?」埃爾文說的是猜測,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肯定。
「什麼?你敢姐是贈品?我把你……」潔西卡對自己的贈品地位表示抗議。
「不錯,他們想殺的確實是我,是我連累了潔西卡。」希爾梅麗婭公主倒是顯得比較平靜,並握住了潔西卡的手。雖然年齡還小,但這些皇族子孫本來見識醜惡的事情就比較多,心態倒是比較好。
「殺的既然是公主殿下,那麼目標一定是德爾菲的皇位,而對皇位有想法的人,必然是大勢力,至少也是有大勢力的支持,所以我們在德爾菲必然會面對嚴密的狙殺,也就是說即使後面追殺的人不存在,我們的前路依然非常難走。不過對方既然在兩位出遊的時候才選擇出手,那就說明在德爾菲國內他們有所顧忌。你們知道德爾菲有哪些武裝力量對皇室絕對忠誠?我說的是絕對忠誠於皇帝亞林陛下本人,這樣的軍隊有麼?」
「我們德爾菲的軍隊都是最忠誠的軍隊!」潔西卡有些不滿埃爾文的話。
埃爾文看了她一眼,淡淡得說:「現在的討論事關生死,不必爭這些虛名,你說德爾菲軍隊都忠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亞林陛下年事已高,卻只有一個女兒,支持皇室的戈迪歐公爵年事已高,已經不得已離開軍隊,皇家失去了最大的支持,雖然女皇成功即位的不是沒有,但是歷史上更多的是被人奪權,所以要說德爾菲國內沒有人蠢蠢欲動絕不可能,除此之外別的國家未必沒有趁火打劫的意圖,只不過現在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而已。」
「你!」潔西卡惱怒的瞪圓了眼睛,恨不得暴揍埃爾文一頓,氣的呼呼直喘氣。
「潔西卡,他說得對,父皇也這麼對我說過,他說現在的德爾菲就是一塊肥肉,很多人眼巴巴的盯著,就等著肉熟的那一刻,而他去世的時候,多半就是肉熟的時候。而我有可能變成眾人爭奪的傀儡,當然也可能……」
「別說了!希爾梅麗婭,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的!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潔西卡抱住了希爾梅麗婭,不願聽下面的話。
「那麼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可以信任的人?你的父皇不是庸碌的人,只是他所面對的局勢,確實難以收拾了,如果他告訴你可以信任的人,那麼應該可以依靠。」埃爾文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父皇說,宮廷禁衛總管可以信任,潔西卡的父親戈迪歐公爵也可以信賴,只可惜近些年戈迪歐公爵已經不在軍中,影響力有些下降,但是有些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還是值得信任的,皇都駐軍中皇家騎士團團長帕伊斯為人忠誠正直,關鍵時能夠信任,其餘的人表面上都還是忠誠的,但是暗地裡打什麼主意就不知道了,那些狡猾的貴族和將軍平時做的滴水不漏,一個個都是忠君愛國的樣子,但是很難說關鍵時刻會不會突然背叛。但是國家又有國家的制度,不可能僅憑懷疑就把這些人怎樣,而且懷有別樣心思的人太多了,總不能殺掉大部分的官員和將軍。」
「這些都是你父皇說的麼?」
「嗯。他還說皇帝的權力其實就來自於部下的忠誠,如果部下都已經各懷心思,那麼皇帝也就失去了權力。德爾菲弊病的根源就在於過於強大的貴族,而皇室為了和貴族相抗,就倚重軍隊,而當軍隊和貴族都很強大的時候,皇室就會很危險,野心家就會冒出來,父皇也無力改變這一切,他說幾乎所有的大帝國都有這一天,所有的帝國中貴族的力量都太強大了,而沒有人能保證他們永遠忠誠。其實父皇說的我也不全懂,我只是記下了。」
「一位睿智的皇帝,可惜……」埃爾文沒有說出後半句,只是在心裡默念:「德爾菲已經是沉痾難返了。」帝國往往都擁有遼闊的疆域,皇帝對邊緣地區的控制力很弱,往往依靠貴族來鞏固統治,有了土地,有了財富,有了武力的貴族們,很難不滋生野心,而且即使沒有貴族,帝國大了,也總會有野心家冒出來,無論是封疆大吏還是軍鎮將帥,甚至還有官逼民反,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所以很多小國能夠延續數千年,大帝國雖然強盛,卻總是王朝更迭或者四分五裂。
德爾菲是「第五大帝國」,無論面積,人口,國力都遠遠不能和四大帝國相比,它的帝國,但是除了四大帝國,它卻是面積最大的國家,只是近百年來暮氣沉沉,對外的影響力逐漸減弱,而周邊國家也不敢冒犯這個對於他們來說的龐然大物。現在在位的皇帝亞林本身稱得上一位厲害人物,如果生在帝國建立之初,可能會是一位歷史留名的君王,但是可惜,他即位的時候帝國已經遲暮,雖然在朝堂上與貴族們苦戰了數十年,也只是讓國家的情況略微好轉。一人之力終究無法扭轉整個局勢,再加上一生只有一個女兒,缺乏皇位有力繼承人的亞林終歸擋不住眾人日漸高漲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