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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文 / 異界天武者

    東華仙界中,景色一如往常地秀美多姿,但是姑射山附近壓抑的氣氛卻讓人難以呼吸,附近的鳥獸早已毫無蹤影,仙人常常飲酒作樂的地方也杳無一人。

    壓力的中心,一名青衣男子和一名紫衣女子在空中對峙,男子身材高大,面如古玉,劍眉星目,可是一雙巨大的手略顯不協調,手本身頗為白皙,但是足有普通人兩隻手那麼大,手中提了一把長刀,紫金色,刀身長四尺七寸,刀柄長一尺五寸,總長六尺二寸,刀身最寬處將近四寸,最窄處也有兩寸五分,刀背接近一寸厚,刀身上刻有細密的龍紋,古樸美麗,刀柄粗大,與刀身渾然一體,刀鍔是神龍頭顱從嘴裡吐出刀身,整個刀周圍環繞著淡淡的紫氣,僅僅從外形上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兵器。

    而對面的女子一身華麗紫衣,雪膚玉容,相貌堪稱絕色,略帶幾分妖嬈之氣,腳下是赤足踩著一個黑色蓮蓬,緩緩旋轉,身邊環繞著不少花瓣,無論是人,還是身邊的裝扮,都是一流的風景。

    男子神色平淡,聲音陰沉:「師妹,你入魔道多年,殺傷頗多,我知道你當年受的苦,所以一直不聞不問,可是如今,東華上仙死於你手,鬥法中傷及無辜無數,有干天和,我不想出手,也不行了。」

    女子絲毫不受陰沉聲音的影響,出嬌媚的笑聲:「你到今日依然肯叫我一聲師妹,我也心滿意足了,當年的事,不用再提,我的心早就死了,今天要是死在你的手裡,倒是也值了。」

    男子眼中掠過一絲悔恨,長吸一口氣,「當年我醉心武道,忽略了你……」男子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說:「今天若是你勝了,不用多說,若是我勝了,等我收個徒弟,不斷師門傳承之後,我就來陪你……」

    緊接著,男子大喝一聲:「開始吧!」

    說完,眼中的無奈與淒涼化為堅決,提起手中長刀,向那女子撲去。紫衣女子兩手輕揮,幾片花瓣攔男子前方,男子長刀橫劈,花瓣化為飛灰,緊接著一道青色刀芒直衝向紫衣女子……

    戰鬥中的男子丹陽子是天武門當代門主,第五代掌門人。天武門以武入道,戰力極為強悍,每代只有一兩人,被稱為天武者。天武者在經歷天劫之後,進入仙界,與天地同壽。不過事實上之前的六位天武者都戰死了。天武者大成之後,足可稱為屹立於天地間的最強者之一,之前戰死的天武者也都拉了些至尊強者殿背,不乏洪荒老魔和太古凶獸。

    女子本是丹陽子的師妹,是丹陽子的師傅撿到的,就叫晴兒。就如老套的故事一班,避世生活的女孩喜歡上了一直照顧自己的英俊師兄,可惜英俊師兄雖然早已喜歡上了可愛的師妹卻毫不自知,只是醉心武道,少女負氣之下遠走。而這時他們的師傅正與鬼道強者打得天翻地覆,丹陽子閉關修煉毫無覺察,這樣一個絕美但毫無經驗的女孩就一個人跑出去了。敗類到處有,仙界大佬的好色侄子稱著晴兒傷心,欺騙無知少女,利用晴兒無知,幫助他實施陰謀,害了一位仙人,還在最後奪了晴兒處子之身……,等到少女現上當,事情早已不可挽回,不但當了替罪羊,飽受天刑之苦,還被廢去一身修為,逐出仙界。而這時丹陽子的師傅與鬼道巨擘同歸於盡,丹陽子尚未出關。

    晴兒被逐出仙界之後,被魔界抓去當了實驗品,一個嬌弱少女在魔界受盡折磨居然硬是挺了下來。魔界的實驗本就是抓了一群少女試練有所殘缺的「黑蓮**」,陰差陽錯之下,晴兒居然練成了,而且是唯一的倖存者(別人都練死了)。晴兒一心只想找仙界復仇,與魔主一拍即合,並且改稱「黑蓮妖姬」。

    神奇的黑蓮**讓晴兒的實力在魔界僅次於魔主和幾名長老,不少仙人死於其手,而且黑蓮遁術非同一般,根本難以捕捉,仙界怒火沖天卻無可奈何。功法大成出關的丹陽子知道師妹被逐出仙界,成為黑蓮妖姬,才現師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傷痛之下,幾乎一蹶不振,他暗中追查現了事情真相,仙界大佬的侄子自然難逃一死,仙界大佬自然不甘,告到天帝面前,一來礙於天武者的強大實力,二來當年之事,天帝也知道有貓膩,於是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丹陽子愧對師妹,與晴兒雖有交手卻只是抵擋,根本不下殺手,晴兒舊情難滅,看見丹陽子更是愛恨交加,動了幾次手,兩人都是毫無損,只是晴兒早已不是當年的師妹,兩人又都是驕傲至極的人,復合也是無從談起,數百年就這麼過去了。直道不久前晴兒殺東華上仙,鬥法中殺傷凡人不下百萬,甚至有一小國都城被徹底夷為平地,血戰修羅道的丹陽子歸來後聽聞消息,傷心不已,決定親自出手,於是有了兩人對峙……

    若論戰力,丹陽子勝出一籌,但是轉戰修羅道剛剛歸來,元氣未復,而晴兒雖經大戰,確實一個月之前的事,兩人一時間鬥得旗鼓相當。

    丹陽子知道自己傷勢未癒,不能久戰,決定強行將功力提到巔峰,以便戰決,青色的刀芒越來越盛,丹陽子一身修為引動天地之威,僅僅是浩然的氣勢就足以壓垮下位小仙。

    作為對手的晴兒其實並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多年前,她的心就充滿憤怒與不幹,仇人死後,晴兒殺了無數仙人,可那時的她既不快樂,也不難受,就如行屍走肉一般,這種情況下,死也許只是一種解脫,而死在師兄手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晴兒雖有死志,卻不會束手待斃,因為那是不尊重對手,而師兄是最驕傲的武者。丹陽子看著黑蓮和懸浮的花瓣都消失,全身出現一層淡淡的黑霧,手上出現黑色花瓣組成的手套,眼中升起狂熱的戰意,大笑道:「黑蓮**最高境界,化蓮無形?有幸見識此等神功,此戰足以!哈哈哈……」

    黑蓮**本為魔道神功,魔道功法本來就是強悍的**和近戰攻擊著稱,這時的晴兒,雙手已經可以硬撼丹陽子手中長刀,身體的防禦力也極為可怕,黑蓮**最高境界對於晴兒來收,施展起來有些勉強,不過前面的戰鬥令晴兒境界上小有突破,才能施展出來,不過時間不是太長就是了。

    兩股強大的力量即將交鋒,空間無法再承受強大的能量,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將兩人吸走。兩人都是經過無數風浪的強者,這種情況雖然是第一次遇到,倒也並不慌張,奮起全力抵擋身邊狂暴的能量。晴兒的身體就是最強大的防禦,而丹陽子的護體真氣確實一個橢圓的青色護罩,由於大小的差異,丹陽子承受的空間亂流足有晴兒兩倍之多,力量的消耗自然更大。還好兩人功參造化,看起來一時倒是問題不大。

    不多時,兩人再次被甩出空間亂流,不過明顯不是原來的東華仙界,兩人同時探出神念,很快得出結論,這個世界,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是完全陌生的。晴兒淡淡一笑:「還打麼?」丹陽子沒有立即回話,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地說「師妹,這一次我要了結此事,不單是為了你傷及無辜的事情,那只是一個誘因。你入了魔道之後,殺得人越來越多,不單是為了復仇吧?魔主在你身上下的血咒不單是防止你反叛,也不停的侵蝕你的靈魂,當年的你,性情於今日大不相同,我雖然知道,奈何……」丹陽子頓了頓,接著說:「你與東華上仙鬥法獲勝之後,卻無故毀滅了射鹿城,當時的你,恐怕已經殺上癮了吧?知道此事之後,我知道一切不能挽回,當年的你一定不希望自己變成這樣,當年你雖然淘氣,卻最是善良不過……,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願心中的小師妹變成嗜血的惡魔,所以,我要中止你,百年來,我一直在找破解血咒的方法,但是徒勞無功,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你我必須見個生死……」

    丹陽子說到這裡,已是斬釘截鐵,而晴兒卻是神色木然,毫無反應,丹陽子不再多說,長刀直奔晴兒而去。兩人又戰在一起,但是由於丹陽子本身強提功力,傷勢已經加重,再加上空間亂流中消耗更大,時間不長,便已難以支撐。丹陽子自知無幸,拼盡全力,直如一道長虹向晴兒衝去,但是這已經是強弩之末,晴兒只要擋一下,順手一招,丹陽子再無反擊之力……

    「這樣也好,反正本來我就難以下殺手……」丹陽子心中默念一句,閉上了眼睛,他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但是預料中的情況根本沒有來,而是感到刀身刺入了頗為柔軟的東西,溫熱的液體噴了丹陽子一臉,大驚之下,丹陽子急忙睜開眼,只見晴兒正微笑得看著自己,原來那一絲妖嬈早已毫無蹤影,而她的胸口正插著自己那把鬼神驚懼的大刀……

    丹陽子一把抱起晴兒,迅封住了血流,只覺心膽俱裂,這位縱橫天地間的至尊強者,面如死灰的看著師妹微笑的臉,歷經風浪的他,現在如同一節枯木,雖然下決心這次一定要除掉師妹,可當師妹真正死的時候,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晴兒卻開口了:「師兄,晴兒還能叫你師兄麼?」丹陽子連忙點頭:「我永遠是你師兄,你永遠是我師妹,永遠都不變!」。晴兒接著說:「師兄,晴兒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嫁與你為妻,可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了,晴兒已經是不潔之身,自知配不起師兄,咳咳……」晴兒咳了兩聲,接著說:「師兄現在抱著晴兒,晴兒真的很高興,晴兒長大之後,師兄就再也沒抱過晴兒,晴兒現在要死了,師兄能親晴兒一下麼……」「不你不會死的,師兄逆天奪命也要……」「師兄能親晴兒一下麼……」晴兒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下去,生命力迅流失,說的話就像無意識的重複,丹陽子有些瘋狂得抱緊晴兒:「師兄親你,師兄永遠抱著你,師兄……」流失的生命難以挽回,曾經的伊人終化作冰冷的屍體……

    丹陽子那一刀,雖然比起他平時實力略弱,但是他畢竟是至尊強者,這一刀的威力自然不會小,晴兒不但沒有抵擋,還散去了所有的防護,解除了「化蓮無形」狀態,若不是魔功早將身體粹煉的極為堅韌,晴兒早化為飛灰。不過當時晴兒身體雖然還在,內部卻已經被狂暴的刀氣摧毀,靈魂也受了重創,更重要的是晴兒本身心存死志,丹陽子就是全盛時期也是無能為力,更別說現在了。

    丹陽子雖然心如死灰,卻不會永遠呆下去。一日後,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裡,丹陽子找了一處風景幽雅的深山,將晴兒的屍體埋葬於此,立碑「愛妻晴兒之墓」。丹陽子在墳前,帶著一絲灑脫的笑容對著墓碑說:「晴兒,你說你願意嫁給我,師兄也就自作主張立了這麼一塊碑,希望你能喜歡,師兄無法回到咱們的世界,就只好將你安葬到這裡,別怪師兄,師兄說來陪你,自然不是戲言,只是師傅對我恩重如山,師兄不能斷了傳承,等師兄收個徒兒,師兄就來陪你,不會讓你久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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