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鋪,這是一個距離瓜洲鎮僅有五里的河邊村落,雖然人煙稀少,卻正當交通要道。
施琅趕到這裡,立即佈置警戒,分別派出五個小隊,每隊十人,帶上兩條槍,散佈開來,攔截一切從瓜洲鎮出來的可疑信使,寧可錯抓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甚至施琅自己,也登上高房,拿著千里鏡不斷地向南眺望!
,他們遭遇了好幾起清軍騎隊,都被以為是「自己人」而沒有絲毫阻攔,遠遠地交錯而過。也曾現望見**得功的浩蕩人馬迎面而來,立即繞道避了開去,沒有生衝突。這都是好兆頭!如今這五里鋪,應該算是一個「三不管」的軍事真空地帶了,正好由著自己做事!
遠遠地,似乎看到瓜洲鎮方向來了一撥人,約有十來個,均騎快馬。這架勢,很可能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好!
然而,螳螂捕蟬,**雀在後,正當施琅一切佈置妥當之時,卻沒想到身後來了麻煩……
一名警戒哨急沖沖而來:「報告!我們身後五點鐘方向,快奔來一隊清軍百人騎隊,直向五里鋪而來!
「啊?」施琅急忙掉轉千里鏡望去,果然有一隊清軍的百人偵騎部隊迅接近!
不好!這個節骨眼上被他們一打擾,只怕要壞事!然而現在主要火力都被分派了出去,鎮上只留下十條槍,一時很難將這些人消滅!而且,還有整個直屬隊的百餘名非戰鬥人員,主要是女子跟著……
「是不是趕緊放出火花傳迅,讓所有的分隊趕回來作戰?」那名警戒哨也是軍校學員,立即建議。
「不行!等分隊趕回,敵人也進到鎮裡了!那時只能短兵相接……而且我們的任務不是與清軍偵騎博鬥,而是攔截劉澤清的信使!」
「那怎麼辦?難道你不打它,它也就不打你了嗎?」
「嘿嘿,別忘了,我們也是『清軍』!」施琅終於下了決心,「傳令下去,全體留守人員,準備好歡迎清軍!真屬隊全體女隊員,都要把衣服脫得最少,列隊迎接!」
「什麼?你這是……」
「情況緊急!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不懂嗎?不過你們每個男生都要做好準備,一會兒我會安排每二女一屋,**兩名清兵,完全分散開來,而你們每人負責一室,只等號令,一齊動手,要趁對方忘乎所以的時候,做掉他兩個!辦得到嗎?」
「明白了,一定辦到!」
「施琅!你這是什麼意思?」施琅卻被憤怒的女生圍了起來!柳如是也出來冷眼旁觀,並且再次捏緊了那張貼身收藏的手諭,但她畢竟知道輕重緩急,沒有貿然採取行動……
「大家聽我解釋!你們上的間諜課裡,大概不會漏掉『**基本功』這一項吧?眼下的情況只能這麼辦,就當作一次實戰演練吧!我會盡量把握好時間的……有意見你們可以找校長提,但現在必須執行命令!」施琅忽然一眼看到了柳如是,「哎,如是姐,你能不能……替我解釋解釋?」
柳如向遠方一望,清軍幾乎就要進鎮了,於是黛眉一皺:「大家難道忘了自己已經是軍人了?施琅的命令的確有些出格,但校長早就說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任何意見事後再提!對敵鬥爭,什麼事情都會生,敵人是不會等大家爭吵夠了再來的!再說,大家難道忘了揚州屠城,我們無數同胞姐妹遭遇之慘了嗎?大家的父母兄弟,幾乎全被清說閱讀,盡在
軍殺光,難道就不願作出一點犧生,為了報仇血恨?」
所有的落難女子頓時嚴肅了起來:「如是姐放心!我們為了報仇血恨,願做任何犧牲!」
「好!」施琅不禁暗暗佩服,自己也就是有些軍事機巧,若論政治鼓動能力,只怕遠遠不及柳如是……「大家快去準備,我施琅保證一個不漏地幹掉所有敵人!」
清兵終於到了,現竟有另一隊漢軍旗士兵歡迎他們,立即問道:「喂!你們哪個部份的?怎麼仍在這裡,不去過江?」
「嘿嘿!」施琅立即上前行禮,「標下是李率泰大人的親兵隊長,咱們行軍途中,無意中得了一些姑娘,由於前方打仗不便,奉李大人之命,暫且安置在此……」
「哼!你們李大人幹得好事……」這幫清軍官兵瞪直了眼看去,但見這幫姑娘們脫得只剩貼身褻衣,粉頸**、藕臂**閃閃亮,無不垂涎三尺……
「嘿嘿……」施琅一見其狀,立即說道,「常言道,趕日不如撞日,既然長官們遇上了,兄弟我作主,就請長官們樂一樂?來來來!大家每人都可以挑一個,只要事後別帶走就行……」
不料那清軍領隊據然鼻孔一哼:「哼!老子正**旗牛錄額真,你小子什麼德行,敢跟我稱兄道弟?」
「啊?奴才不敢!」施琅這才知道自己忘乎所以,清軍一般是不把漢人當人的,連忙單腿跪了下去。
「嘿嘿,就算你想做我奴才,也要等到抬了旗才成!這會兒只怕還不配呢!」
「那是那是……」施琅心裡直後悔,他現在丟的人,只怕比那些女孩子更甚!丫的……一會兒老子先就把你大卸八塊!
不過施琅畢竟能屈能伸的功夫不錯,連番陪著小心,那領隊小頭目才終於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呵呵……看你孝敬工夫到家,咱老子也不是不通情理,叫什麼名兒啊?等有機會,幫你抬個旗!」
「嘿嘿,在下施郎!多謝大人美意……」施琅不敢就報真名。
「不是我說你,這名兒啊,有些娘娘腔!難怪你能有這麼多娘兒們……」這小頭目說到這裡,才對著身後那些急不可耐的清兵們一招呼:「好啦,大家各自找樂子把,只給一個時辰!」
「嗷——」百餘清兵立即如同餓狼一般地撲了過去!
施琅連忙招呼著急喊:「各位莫急,有的是舒適的屋子!」
見清兵們紛紛搶了美人進屋,而面前的這位牛錄額真小頭目卻挺著不動,身後還跟著兩名馬弁,施琅忙問:「長官怎麼……難道一個也看不上?」
「嘿嘿……」這小頭目卻一陣苦笑,「前幾日在揚州幹得太多了,這身子骨直虛……」
「嗯?」施琅萬沒想到眼前還有一個油鹽不進的,這可怎麼辦?「興許是長官沒見過最好的,不妨跟我到那屋瞧瞧,包您滿意!」
說著,便把這名牛錄額真領入柳如是的房間,朝她一使眼色!
柳如是正在幕後掌控著全局,忽見施琅意把對方頭目領了進來,大感意外!但此時也只能加以配合,察言觀色!
而清軍小頭目見到柳如是,哪能能不驚為天人?立即三魂丟了七魄,訝道:「姑娘美貌生平罕見!卻為何不如外邊姑娘一樣脫去衣衫,也好倍增**麗?」
柳如是其實心裡非常惱恨,於是不假辭色地說道:「脫衣?從來也只有人跪地求我!」
小頭目此刻早已色授予魂與,回頭便道:「你們都出去!」
接著卻真的跪了下來,抓住柳如是一雙纖腳,笑嘻嘻道:「便讓草原勇士為美人跪脫繡鞋……」
忽然隔壁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牆縫飛來,正中這位作惡無數的「草原勇士」後心!他就這樣瞪大著眼睛,倒在了石榴裙下……
施琅迅開門進來:「如是姐,你沒事吧?」
「他碰都沒碰著我呢!」柳如是立即將屍體一腳步踢了開去,「不過你怎麼開了槍?不怕動靜太大麼?」
「嘿嘿,這傢伙身穿重甲,只怕一下子幹不死他!可又不能等他脫了再干,要是那樣,只怕我施琅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校長砍的……」
「謝謝你……」柳如是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快去看其他人怎麼樣了?」
「這槍響就是信號,這會兒估計也都差不多了……」施琅立即起身。
不一會兒,各個房間全都趕來匯報,一百零三名清兵,悉數幹掉!我方僅有輕傷九名!
姑娘們也都穿上衣服聚攏了過來,紛紛敘說各自的驚險歷程,基本上都沒怎麼吃虧。
「好!」柳如是終於認可了施琅這次指揮行動,「接下來咱們就等待那些外出分隊的好消息吧!」
而好消息也立即傳了過來:「報告!截獲劉澤清麾下聯絡官柏永馥一行十餘人,他們稱稱要去揚州尋找大清淮揚總督王永奎!」
「嘿嘿,來得太好了,帶過來!」
施琅踞高而坐,兩邊羅列十名親兵,刀劍高舉出鞘,派頭十足,這才命令將柏永馥隨員全部帶到隔壁,只讓柏永馥一人進見。
「平東伯麾下總兵柏永馥,見過將軍!我等實為接洽歸順而來,煩請將軍引見淮揚總督王文奎大人!」柏永馥心說,看你只帶一百多個兵,我稱你將軍,也算抬舉你了吧?
不料施琅立即把驚堂土一拍:「啪!下面何人?說話大聲點,爺聽不見!」
所謂人在矮沿下,不得不低頭,柏永馥忍著氣,只得放大聲音重新說了一遍!
「嗯?他說個啥?」施琅顧左右而言他,「咱大清有這個麼『平東伯』麼?」
左右自然也煞有介事:「回梅勒爺,沒聽說過啊!這平東伯好像是偽明封事情吧?」
「啪!」施琅再次把驚堂木一拍,「大膽!既已跨入大清地界,還敢用偽明稱號?給我拿下!」
柏永馥立即面如土色:「將軍息怒!我等皆欲歸順,萬不敢妄自尊大,只是報上原來的職稱,好讓貴軍明瞭而已!」
施琅鼻孔立即一哼:「明瞭什麼?你們原先人五人六的,到了大清還想繼續做數?還想作威作福騎到老子頭上?狗屁!」
「下官不敢……」
「放肆!什麼下官?你說你什麼官?誰封的?」施琅又是顧左右,「你們可曾起封過他什麼官嗎?」
左右也配合得十分順當:「想不起來了,也許昨晚解手的時候,封了他個尿官吧?哈哈哈哈!」
柏永馥幾乎就忍不住了,強壓怒氣:「在下確實什麼官也不是。」
「哼!跪下!那你見了本大人該自稱什麼?」
「在下……」
「放肆!」施琅幾乎把原先那個牛錄額真的作派完全照般了出來,「知道老子是誰嗎?正**旗梅勒額真巴格牙魯!你走狗一條也想跟老子平輩論交?」
「是!奴才不敢……」
「呸!你抬旗了嗎?不抬旗,連給老子做奴才的資格都沒有!明白嗎?」
「這個……那不知該如何稱呼是好?」
「狗!你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今天本大人高興,就賞你稱作小狗啦……快叫幾遍聽!叫得好聽,爺准你降!叫得不好聽,嘿嘿……爺宰了你吃狗肉!知道嗎?這一陣降過來的漢軍實在太多了,多得連多鐸五爺手中的糧食都不夠分配了!你們哪,十足就是一條搶人剩飯的狗!」
「豈有此理?」柏永馥終於怒火暴,抬腿轉身就走!
你小子終於忍不住了?施琅暗叫一聲好!「反了你?給我拿下!」
早已蓄勢待的「親兵」立即刀劍齊下……
不多時分,一顆人頭扔到了隔壁:「你們的大人言語冒犯了梅勒額真,想必你們在這兒也聽得清清楚楚!梅勒額真念在你們其餘諸人無辜,只誅惡,還不快滾?哼,以後誰若還想來打交道,先記得把自己變成一條狗!」
「哈哈哈哈……」望著一夥人狼狽而歸的背影,直屬隊全體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