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兒雖然「高高在上」,卻毫不畏懼:
「聽好了!小女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就是芬兒!至於身份麼,本也光明正大,只是我出來的時候忘了問一句,這種情況下該不該透露?不如等到我剛才那個報信的同伴返回,我問一下,如果許可,嘻嘻,自然會告訴你們!」
「嗯?」洪英濃眉一皺,「你是說他還會回來?」
「別聽她的!」馬興忽然不耐煩起來,接上了話,「這小丫頭伶牙俐齒,大哥別上當!那人真要能回來,只怕一切都晚了!交給我,保證不出一盞茶時間,就要她招供!」
說罷將手一揮:「來人,皮鞭伺候!」
「哼!拿皮鞭嚇唬誰?芬兒幾乎從小打到大!」然而芬兒隨即驚叫了起來,「喂!不可以扒我衣服……你們想幹什麼?啊——」
三弟!」洪英立即揮手制止,「適可而止就行了,只要讓她招供!」
「嗯……」馬興終於停手,卻立即揮鞭向芬兒背上狠抽過來!
「哎喲……」芬兒**著,「用這麼說閱讀,盡在
大力啊!你的力氣就不能留著待會兒打清兵鬼子?」
「再耍嘴皮子,看我先抽爛你的嘴!」
芬兒只得閉嘴,好女孩不吃眼前虧……
正在這時,卻立即有人進來報告:「秉門主,來了!」
「什麼來了?」所有的人都向他望去,包括馬興也停了手。
「劉將軍!帶著五千人馬,已在石橋之外列陣,請門主和各位領前去盟誓!」
「他怎麼不進村來?」
「他說信上已跟門主說過,這麼多兵馬進村就會擾民,容易失去控制;再說演習任務很緊,為免清軍覺,並無太多的時間……」
「唔……那麼各位弟兄,這五千兵馬我們總是要接收的嘛!成敗在此一舉,我們去!」洪英當機立斷。
「哼,想死你們就去……不過別害得本姑娘也跟受累,先把人家放下來啊!不然一會兒連跑都跑不了!」芬兒雖然怕抽爛嘴,還是忍不住說道。
「嗯?」洪英聞言到底也有些躊躇,「你說這話,有何為憑?」
「人家被你吊著動不了,還問我要什麼憑據?不過,反正他也不認識你們,你們就不能派些假人冒充一下麼?也省得被人一鍋端了!」
「少說兩句!」馬興立即向她一瞪眼。
「這話倒也有理!」蔡德忠卻為人謹慎,竟然有些認同。
「可誰的命不是一條命?」馬興卻抗聲說道,「咱們洪門弟兄怎能一見危險就讓別人頂槓?」
「有道是『蛇無頭不行』!」芬兒立即白了馬興一眼,「連這點都不明白?」
「讓我去吧!」一個門徒立即挺身而出!「反正老子賤命一條,為了反清大業在所不惜!」
「我願去!」「我願去……」祠堂之中的不少普通門徒也紛紛湧躍。
「好吧!」洪英終於點頭,「蔡德忠、方大洪、馬興、胡德帝、李式開,你們全都留下!就由我帶五個普通弟兄冒充你們!如果我有了三長兩短,這裡就由蔡賢弟繼續主持!」
「大哥!」蔡德忠立即動容,「要不你也別去了吧?」
「我怎能不去?」洪英堅定地搖了搖頭,「江湖上以信義為先,只要我在,就沒誰能說咱們缺乏誠意!這五千軍馬,畢竟對咱們太重要了……為了我族興亡大業,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連垂懸樑上的芬兒也眼圈一紅!她掛得高,看得遠,真到目送洪英看不見了,才緩過神來,對著下面懇求道:「喂,你們哪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下來?萬一待會兒情況緊急,誰來救我啊……」
胡德帝立即說道:「放心!我們洪門弟兄絕不會不管不顧。」說著卻把芬兒解了下來。
「嘻嘻!」芬兒一笑,「胡德帝大哥?你是好人!說不定將來真有稱帝之德呢……」
「別瞎說!」胡德帝一歎,「其實我原名『胡得弟』,我是老大,爹媽希望我們家人丁越來越興旺!誰知連年天災,加之**,我的弟弟一個也沒活下來……」
「哦!」芬兒不禁感慨萬分!正如侯公子這幾天給他說的那樣,天下將亡,絕非偶然……
劉良佐已來到石橋邊,然而卻等得心急火燎。多鐸給他下的命令是務必引敵全出,盡!但他自己卻是另有老豬腰子,寧可多死些部下,也不原意冒半分風險!
他知道,給清軍幹事必須要有雙重**格,對上,要比狗更像奴才;對下要比野獸更狠,該殺的人絕不留情!縱觀以往,只有殺人過少而得罪主子,沒殺人過多而惹得主子不高興的!
若不是他派去聯絡的信使一去不回,他恐怕連這小石橋也不會來,只需派兵把這陳莊蕩平,人員殺得一乾二淨就行了,反賊自在其中!只是如今單怕對方見機溜走了不好交待,這才趕來確認一番,也算親自擔當這個「**餌」。
其實他來到這裡,也是有幾分忐忑不安的。眼下斥候全是清軍本隊派出去的,導致他稍遠一些的軍情就毫不清楚,萬一這裡有著大批敵人潛伏……
好在,村裡終於出來人了,而且只有六個!劉良佐終於暗笑,大功告成了!
為那人一抱拳:「幸會劉將軍!在下洪門總舵主洪英!這幾位是……」
「嘿嘿嘿嘿……真是幸會!」劉良佐喜出望外,對方所有的頭目竟然自動送上門來!立即一揮手,「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啊?」洪英立即伸手抽出一物,卻劉良佐手下眾親兵揮戈掃落,隨即他身上就已中了不下五件兵刃,栽倒在地……
然而他身後的五人卻終於放出了警訊!
「吱……」一火花沖天而起,帶著異樣的刺耳聲響!
隨後又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