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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多鐘的礦場,頭頂的日頭很是毒辣,連帶著空氣都被炙烤的散出一股令人焦躁的味道,小茶棚頂部雖然罩著遮陽網,可仍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清涼。
幾個女孩額頭鼻尖都滲出了細密的香汗,胸前雪膩的肌膚長時間暴露在乾燥的空氣中也是顯得有些紅。老闆們一個個喘著粗氣拿著手帕抹著臉龐,顯然也是熱的夠嗆。就連習慣了這種溫度的礦廠工人們這時候都是脫下了汗衫,露出黑黝黝的精壯肌肉。
天太熱,這時候在外面晾著,說實在是有點受罪,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吭聲抱怨,大家眼睛都盯著蕭灼,看著他拿著砂輪機奔向那枚已經打磨出一個坑的龍蛋石。
「小蕭,你可別亂來啊,你讓我先歇一會兒喘喘氣,今天運氣不大好,連開了兩塊石頭竟然都沒蹭出凍來,回頭我得去拜拜樹神!」
劉老六見蕭灼要親自解開龍蛋石,覺得有些不妥,看他年紀輕輕的從來沒跟青田石打過交道,肯定是不瞭解這種石頭的石性,下手時萬一出現了偏差只怕會損壞了石頭。
「老六,你讓他來,你在邊上看著他就是,讓這小子鍛煉一下。」
季巖在一旁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讓劉老六放寬心,飛機上蕭灼的表現,讓季巖對蕭灼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這小子的心比一般人要穩上許多,別看平日裡嘻嘻哈哈,關鍵時刻絕不會含糊,是塊值得深造的好料子。季巖打定了主意,一回到燕京,馬上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古玩草籍》給蕭灼研習,那是他家那位貝勒爺老祖父一輩子研究古玩的心血。
「劉叔,就按季叔說的,您給我指點著點,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您指正就是。」蕭灼笑了笑,砂輪機擺出一個角度,慢慢的向龍蛋石斜抹了過去。
劉老六盯著蕭灼的手,見他下手很是知道輕重,基本是掌握了砂輪機的控制要領,不禁感到一陣納悶,這小子難不成在邊上看了這麼一小會,就學會瞭解石技巧了?
再看蕭灼那沉穩的眼神,劉老六覺得這小年輕還真不錯,季巖說要培養他不是沒有道理的,心靜自然涼,單就說這大夏天的人家臉上額頭上不見一滴汗水,這點一般人可就做不到。
蕭灼其實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棚子人這時候那臉上都是燥氣騰騰,只有他覺得渾身沒有一絲不適,似乎心裡一陣清涼。
「對,這裡慢一點,慢慢的切進去。」
劉老六見他手法越來越純熟,也是終於放下了心,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邊上提點著,眼見著石屑紛紛落下,劉老六心裡讚歎著,弄不好這小子解石技術比自己年輕時都強。
蕭灼穩穩的握住砂輪機,一邊蹭著石頭,一邊嗅著砂輪機打磨之下傳來的氣息,凡是沒有任何靈息傳出的區域,他下手很是麻利,直接就是將那一處的無用石料用小砂輪打下來,之後再緩緩的探進去繼續切割。
圍觀的人只要是稍微懂得解石的,對他這技術都是看在眼裡,贊在心裡,暗道這小子確實有一套,不過時間長了眾人也是都有些失望的現,隨著地上石頭碎屑越來越多,這塊龍蛋石還是沒有出來龍玉胎。
孫小槍個子不高,胖乎乎的身軀杵在人群裡很是扎眼,這傢伙一邊死命的往肚子裡灌著礦泉水,一邊神神叨叨的對著老天爺祈禱,他是真盼著這裡面能掏出好的凍石來,那樣的話回頭自己還有機會到拍賣會上弄上一塊。雖然說到底他這電子娛樂城就是一大號遊戲廳,但孫小槍一直認為自己還算是個有學歷的人,誰見過開遊戲廳的有本科學歷,孫小槍覺得本科學歷的人弄個青田君子章正好配身份。
可是眼見著這龍蛋石都被掏了三分之一了,現在如同被豬拱壞的壞瓜一般,依然沒有出來凍石,孫小槍在心裡叫起親娘來。剛才他可是跟人家蕭灼說的明明白白,解不出好料子自己出三倍的價錢買這枚龍蛋石,可眼見著現在龍蛋石已經變成了爛瓜,孫小槍也是傻了眼。
看著這個情景,這時候全場唯一最高興的人無疑就是劉遠達,剛才自己這塊醬油凍的凍石半路上來了個『腰斬』,原本自信滿滿的『一大塊』,現在變成了讓他欲哭無淚的『一小片』,所以看著蕭灼折騰了這麼半天也什麼沒撈到,劉遠達心裡竊喜。好歹自己這裡還有這麼一小塊的醬油凍,可是蕭灼那塊爛石頭那也終究是爛石頭。
「小蕭,先停一下手吧,咱今天不解了,跟我回去拜樹神去,這石頭有點邪!」
劉老六覺得這一會頭上都有點冒冷汗了,這麼大一塊龍蛋石,要是裡面掏不出一點的凍石,那可真是害人不淺,還不如就在爛泥裡待著算了。
「劉叔,您別急,我再來兩下。」
蕭灼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他完全根據嗅息的指引打磨切割,現在他只要是再向裡面擦兩下,那之前聞到玉質氣息的幾塊區域通通都會顯露出來,到時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出什麼樣的料子隨便,不過蕭灼在心裡猜想肯定是差不了,起碼要比醬油凍要高出一檔次就是。
「真他娘見鬼了,這裡面都快掏出地道來了,竟然還不出凍石!龍蛋,我看你就是鳥蛋!」孫小槍湊過來看了一眼,絕望之餘,狠狠的爆了句粗口,指著石頭撒起了氣。
蕭灼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孫哥,咱別急啊,這還這麼大一塊呢。」
「唉,老弟,你看見沒,這蛋黃都快被你掏空了,你還指望在蛋清裡能弄出肉來。」
孫小槍歎了口氣,如同那石頭是他的一樣,一臉惆悵,好不容易遇到個大個龍蛋石,想不到到頭來竟然裡面是死胎,自己這君子計劃,弄不好又得推兩年。
「我再試一下,你靠邊站,別讓石屑濺著眼!」
再來兩下也該露面了,不然有人真要憋不住了,蕭灼心裡想著,手上的砂輪機向內裡一打,再次蹭下一抹石屑來,這之後就聽到了胖子滿臉興奮扯著嗓子叫喚的聲音。
「出了,你個龜蛋現在才出來,我先看看,娘勒,這是封門青還是竹葉青!哈哈,極品啊,老弟你達了!」
一群人見前一刻還面露苦澀的陳胖子陳小槍轉眼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滿嘴的胡言亂語,如同魔怔了一般,趕緊是圍了上來,天這麼熱,看他這身量,可是最容易中暑說胡話。
可是幾個人怎麼拉都拉不動他,就見他死死的盯著龍蛋,眼睛順著陳小槍的目光向那裡這麼一看,幾個人之後都再也不眨眼了,這次他們知道胖子為啥喊了,這龍蛋石裡出了好大的一塊凍石,顯露在外的就有拳頭面一般大小。
「我看看,吆,這是塊封門青啊。」
劉老六這時候也是向那裡看去,一看那青中帶黃的色彩,就知道這是塊封門青,而且看塊頭還不小。
「劉叔,我覺得這裡弄不好還有,感覺怪怪的,我再來一下。」
蕭灼沒理會眾人眼中的吃驚,隨後又是抹了一下,另一片區域中又是現出來一塊凍石,這一塊青中帶紫,也是有如玉石一般的質地,雖然露出來一塊,但已經是有些異彩。
「這是,這是蘭花青,乖乖,不出是不出啊,一出就出了兩塊極品啊,封門青蘭花青,看這質地,這可都是絕世的好料子啊。」
劉老六大喜過望,兩隻手都有點哆嗦,這回終於是滿足了,同時得見封門青和蘭花青現世,讓他心裡一陣的氣血翻湧,玩了一輩子石頭,這種場面真沒見過幾次,記得幾年前得到那塊美人紅的時候,他大半個月都沒睡個安穩覺,心裡那叫一個激動。
蕭灼笑了笑,將砂輪機遞給劉老六:「劉叔,最後一下還是您來吧,這塊龍蛋內裡就剩下這一個面了,您來個有始有終怎麼樣。」
「行,現在有了這兩塊已經是足夠了,那我就來。」劉老六笑著接過了砂輪機,在蕭灼說的那個地方又是小心翼翼的蹭了幾下。
幾下之後,劉老六覺得手裡的砂輪機沉得都有些拿不動,眼前那一抹微黃的亮色讓他有些喘不過起來。
「燈光凍…老頭子我終於見到燈光凍了,一蛋三彩,這就是一枚寶蛋啊。小蕭你讓我怎麼說你,你這是被財神爺給盯上了。」
劉老六直接把砂輪機放在桌上,兩手不住的摩挲著新蹭出來的那一塊凍石,剛才封門青和蘭花青出來,他也沒那麼激動,現在老頭子覺得真的有些心跳加了。
青田石,顧名思義以青為主,但其中有一類微黃半透明的稱為燈光凍,乃是極品中的極品。明代《印章集》說道:「石有數種,燈光凍為最。《香祖筆記》中也是記載:「印章舊尚青田石,以燈光為最,閩壽山石出,價與相奪。」可見這燈光凍比起壽山田黃石,那可是絲毫的不掉價。
一蛋三彩,封門青、蘭花青、燈光凍。邊上的人這時候死看著那枚龍蛋石,就跟做夢一樣,本來都以為這龍蛋是枚死胎蛋,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極品凍石,尤其是那塊燈光凍,不是親眼見到,這說出去誰信啊!
劉遠達這時候真的是拉長了臉,這一下一蛋三彩,讓他徹底的沒了脾氣,這下站不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人群外面瞪著眼睛看兩眼,暗罵老天不長眼,這種事來的純見鬼!
等蕭灼把這三塊足有拳頭大小的凍石一一的解出來放在桌面上之後,大家覺得悶熱的茶棚裡溫度都是下降了許多,眼前黃綠相間,石生異彩,尤其那塊燈光凍,拿手電在背面一照,燦若燈輝,如同美玉一般散著迷人光澤。
「嘿嘿,老弟,哥哥我這趟燕京是去定了!」孫小槍死命的拍著蕭灼肩膀,言語之中抑制不住的興奮。
「行啊,孫哥,到時候多拉點人,賣出好價錢我請你好好吃一頓。」蕭灼在一旁也是跟他侃起來,這可都是他以後的金主。
幾個女孩圍著桌子,滿眼睛裡都是迷霧,這三塊石頭如同寶石一般,讓她們徹底看晃了眼,期間也是有兩個女孩不斷的纏著蕭灼要手機號碼,蕭灼沒轍之下,直接把謝寒暄的手機號告訴了她們,既然是共同經歷生死,這等好事,理所當然要讓。
假如是南宮醉歌向自己要手機號碼,蕭灼覺得她要是臉上帶著笑的話,他說不定會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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