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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蕭灼終於是在上午十點鐘不到,回到了燕京的小四合院中。
雖然昨晚休息的並不是很好,但蕭灼此時卻是精神奕奕,看不到一點的睏倦跡象,而且之前在車上,他也沒有打瞌睡。這種情況,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記得以前坐這麼久的車之後,哪次都是進門倒頭就睡。
「小灼,你手裡拿的什麼?」蕭一指正在院子中澆花,看他拖著個編織袋進門,納悶道。
望著手中的袋子,蕭灼也是哭笑不得。洪守義在昨天得知他要回燕京之後,連夜的在當地土雜市場給他買了一大袋的土特產,早晨一路送他到車站,將東西放進車廂這才離去,那股熱情,直接是讓蕭灼有些個不知所措。
用洪守義的話說,『俺們鄉里人,知恩圖報,這點東西不算啥。』
打開袋子之後,望著那一袋子的滄州地界上出產的五穀雜糧,蕭一指也是一陣唏噓。任何時候,在老百姓眼裡,這五穀雜糧就是最金貴的東西。
「你趕緊把東西放屋裡,換身乾淨衣服,我帶你去王仲清家。」蕭一指說著,也是放下手中的噴壺,返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隨後蕭灼才知道,感情王仲清老爺子前天在滄州得了那件犀角墨斗之後,這會兒又是起了『斗寶』的心思。
蕭一指這個藏寶圈子,一共有那麼十幾個藏友,大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斗寶』活動。所謂斗寶,就是將大家前一陣淘換到的物件聚在一處,大家集體評斷出,到底哪件東西才能是這一陣子寶貝中,最好的一件。
上次的斗寶,王仲清輸給了一個新入圈子的中年男人,名叫魏大勇,人家拿出一張副揚州八怪之一鄭板橋的《墨竹圖》,讓他一張齊白石的《菊花小品》相形見絀,結果王仲清很不情願的敗了北。
原因無他,魏大勇帶來的那張《墨竹圖》,至少有四平尺,光是後來題跋的就有四五個人,而且個個在書畫界都有著不小的名頭。而齊白石的潑墨《菊花小品》,雖是晚年巔峰之作,但無奈似乎是齊老隨性的作品,只是刻了一枚小小的印章,信手寫了七八個字。相比之下,高下立見。
蕭灼回到屋子裡,先是將那枚石蟬小心的藏到櫃子裡,之後才是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爺爺,這次您不鬥寶了?」
看著蕭一指兩手空空的從屋子裡走出來,蕭灼笑問道,記得以前,老爺子可是每逢有斗寶,那都會把自己的一些物件拿出去。當然,除了那尊精緻小巧的翡翠麒麟。
蕭一指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我這陣子沒淘到什麼好東西,所以這回就老老實實的坐山觀虎鬥。王仲清上次輸的很不服氣啊,這次得了那只犀角墨斗,當然要爭一回面子。」
蕭灼會意,也不再多問,正好趁此機會去開開眼界。
王仲清的家只有他跟老伴住,也是一處四合院,不過院落可是要比蕭灼他們家要大得多,至少有十多間房子。這處宅子,是王仲清兒子做生意財之後,特意買下的,因為寬敞,所以後來演變成他們這一眾藏友的聚會場所。
見到蕭灼的時候,王仲清顯得特別高興,要是沒有他,那這件犀角雕此刻哪能擺進他家的桌面上。雖然也是花了足足二十萬大洋,但這種物件,只怕是個懂行的都要拚命花大價錢收下來。
「來,小蕭,坐坐,老頭子我這算欠你個人情啊。」
王仲清很客氣的拉著蕭灼坐下來,手邊上果盤裡的水果也是直接推到了他面前。
蕭灼自然是跟他客套起來:「王爺爺,瞧您說的,您跟我爺爺十幾年的交情了,有這種東西,我當然回想到您。再說您平時在這古玩行當裡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品,收東西從來不出低價,我同學家那情況,要找買家我當然還是樂意找您。」
這一番話下來,王仲清當然是聽的心裡舒坦,樂的眉開眼笑。古玩行當裡,人品二字可是相當重要,蕭灼這麼隨口的一誇,讓他的心裡無比受用。
「真會拍馬屁。」
蕭灼話音剛落,王仲清那一臉的笑意還沒舒展開,身後就是傳來了一聲打趣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悅耳。
「顧雨橙,不許這麼無禮,怎麼跟客人說話呢。」王仲清回過頭來,呵斥了一句,不過那語氣,卻是沒有一絲的嚴厲。
蕭灼回頭一看,一個一身紫色連衣裙的少女,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啃著個晶瑩剔透的大蘋果,帶著一臉促狹的笑意看著他。
這女孩身材高挑,留著一頭齊耳的碎,看上去很是清爽,連帶著那雪白的脖頸,都顯得如同小天鵝一般修長。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如同寶石一般,高挺的小鼻樑,彎彎的柳葉眉。尤其那張殷紅的小嘴,此刻一張一合,咀嚼著水晶般細嫩的果肉,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蕭灼雖然談不上見到漂亮小女生就邁不動步子,但還是在心裡情不自禁的叫喚了一聲:好一個極品小美女,好一張標緻的蘿莉臉。
「這位爺爺好,嗨,你也好,我是顧雨橙,剛從杭州過來,以後要留在燕京上學,這老頭子是我外公。」
顧雨橙蹦蹦跳跳的來到王仲清身後,對著蕭一指甜甜一笑,而後又是對著蕭灼吐了吐舌頭,一副無敵美少女的模樣,看上去很是俏皮。
「呃,你好,我是蕭灼。」
蕭灼覺得頭都大了,現在的小女孩可真是口燦蓮花,這根本就是不懼生人面孔啊。
王仲清顯然也是對這外孫女無可奈何,搖頭苦笑:「二位見諒啊,這小妮子隨他媽的性格,從小就古靈精怪,我可是鎮不住她。」
「呵呵,老王啊,你這外孫女不錯啊,你看我家小灼,呆頭呆腦的,哪有這股聰明勁兒。」蕭一指指著一旁的蕭灼,搖頭歎道。
「爺爺,有這麼說自己孫子的麼,合著我在您眼裡原來一直就是這模樣?」蕭灼瞬間是哭笑不得指著自己的鼻子,這老爺子也太彪悍了,就算想誇人家,也不一定非要把自己貶低到這份上吧。
看到顧雨橙此刻那雙漂亮調皮的眸子裡充滿笑意,蕭灼覺得特沒面子,在個蘿莉臉的小姑娘面前被自己的爺爺奚落,真是人生最大之不幸。
「呵呵,老蕭你可不能這麼說,我看小蕭這孩子不簡單,將來說不定在古玩這行當上能走得很遠。怎麼樣小蕭,以後有沒有心思在這一行上展?」王仲清趕緊是幫著蕭灼說起了話,自己好歹欠人家個人情不是。
蕭灼擺了擺手:「還是別了吧,我爺爺讓我找個正經工作去做,我過幾天就要到千秋拍賣公司上班了。」
「千秋拍賣?那不錯啊,有前途,在那裡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好好幹啊。」
王仲清自然是知道千秋拍賣公司,自己那兩件犀角雕中,有一件就是從千秋拍賣得來的。
蕭灼弱弱的應了一聲,自然是沒敢把自己是去千秋拍賣公司做保安的事情當眾說出來,這件事,現在即使是蕭一指,那也是不知道。保安,蕭灼可不相信在兩位老人眼中,這是什麼有前途的好工作。
「老王,人都來了,你快去看看?」
隨著王仲清老伴的一聲呼喚,王仲清也是在沙上做起了身子,拿起了身邊的一個盒子,那裡面裝的,正是從滄州得到的那只墨斗。
「老王,這次有沒有信心?」蕭一指在一旁笑道。
「不敢講吶,這件犀角雕雖是好東西,但老彭那朋友,手裡可是有不少好東西。」
王仲清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上次的斗寶失敗,也是讓他謹慎了許多。
順著門口向外望去,蕭灼現,七八個人捧著各種各樣的盒子正立在院中。而那個上次擊敗王仲清的中年男人魏大勇,此時正帶著一臉得意的神色,向身邊的人介紹著什麼。
周邊的人,有的搖頭,有的不屑,有的羨慕,各種表情紛紛揚起在臉上。
斗寶還沒開始,蕭灼已經是聞到,小院中瀰漫起的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道…
(本書更新雖有詳細時間,但涼茶還是本著早一秒是一秒的目的,不讓大家多等,大早晨一章出爐,大伙看看能不能給點推薦什麼的,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