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金蓮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不語,秦皓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一個熟悉翡翠俱樂部的人,一個知道我要在這個點停電的人,這個人,應該不是外人。」展慕華笑著搖頭道,「而且,王名揚那樣的人,死活都是一樣,殺他和殺一條狗沒什麼區別,誰也不會沒事吃撐了,想要殺了他,因此,殺他的動機,應該是為著金蓮。」
西門金蓮愣然,抬頭看了展慕華一眼,王名揚竟然是因為受到她的牽連而死?
展白想了想這才道:「既然你都說了,殺他和殺一條狗沒什麼區別,你也許就有人吃撐了,想要殺著玩玩。」
「小白!」西門金蓮越發聽不第一百二八章計中計下去了,就算王名揚一無是處,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他們這等說話,實在有些過分了,死了一個人,他們就坐在一起討論這麼一個沒營養的話題,嗯……不對啊,既然死人了,他們應該報警啊?
展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而西門金蓮看了看展慕華,問道:「你報警了沒有?」她估計他就沒有報警,否則,翡翠俱樂部不會這麼平靜,早就有警察過來調查了。
「報警做什麼?」展慕華反問道。
「你……」西門金蓮對於展慕華的無知表現不屑,「你這裡出了人命大案,你居然不報警?」
「這些些人命,在他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展白冷冰冰的接口道。
「我找你們來,不是討論報案與否,而是如何善了?」展慕華同樣不滿展白,冷哼了一聲道。
「最好的善了法子,就是保持現場,趕緊報警!」西門金蓮苦笑道,他們怎麼這麼糊塗?有錢是一回事,人命卻是另外一回事,自古以來都說人命關天!這等大事,難道他們也想要花幾個錢就算了?
「第一百二八章計中計金蓮,警局那邊我已經著人過去解決,但這不是重點!」展慕華道。
「什麼才是重點?」西門金蓮鬆了口氣,原來他已經報警了?還好還好。沒有糊塗到家啊。
「重點是——誰是兇手?殺人目的何在?」展白接口道。
「對!」秦皓點頭道,「王名揚根本無關重要,什麼人要殺他?」
展慕華看著西門金蓮,笑問道:「金蓮,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就問你一句話——」
「什麼?」西門金蓮詫異的問道。
「王名揚——是不是你找人動的手?」展慕華問道。
西門金蓮大腦一片空白,良久也說不出話來,展慕華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估計錯誤了。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西門金蓮總算回過神來,愣然問道。
「只有你有殺他的動機!」展白突然道。
西門金蓮這個時候是更加糊塗了,殺人?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要殺人,他們怎麼可以懷疑她?展慕華就算了,連著展白也說?
「我為什麼要殺他啊?」西門金蓮傻傻的問。
「因為——他敲詐過你兩次,而且,如果你想要抹去一段你不想要的回憶,那麼就應該把這些相關的人和事全部解決了。」展白淡然分析道,他知道不是西門金蓮動的手,但問題是——她是最值得懷疑的人。
西門金蓮想了想,又想了想,這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敲詐過我兩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兩次。似乎展白都不在身邊,如此說來,這人偷聽了她的手機?
既然展慕華可以利用翡翠俱樂部的一些特殊佈置,讓她竊聽蘇夫人的電話,那麼展白在她手機上動點手腳,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很明顯,有人偷聽你的手機!」秦皓不懷好意的笑道。
展白倒是一臉的坦然:「我承認我是偷聽了,那又怎麼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我也沒有想過要抹去過去的一切!」西門金蓮突然笑了出來,「我為什麼要抹去過去的一切?就因為我曾經窮過苦過?」
人生不過是一場累積的死亡之路,就算窮過苦過,也是一種經歷,既然已經存在,就沒有必要在掩飾曾經的過去。
「金蓮,只要人不是你殺的,那麼我就必須要把這個兇手挖出來!」展慕華冷笑道,「他今天能夠在翡翠俱樂部殺掉王名揚,是不是代表著明天可以拿一顆子彈穿破我的腦袋?」翡翠俱樂部可是他的地盤,居然出了這樣惡劣的兇殺事件。
「事實上,要查也容易得緊!」展白突然道。
「哦?」展慕華挑眉道,「願聞高見?」
「很簡單,第一,這個人熟悉翡翠俱樂部的監控佈置,所以才可以找到一個死角下手;第二,這人知道金蓮和王名揚的關係;第三,這人知道那一刻,要停電——所以他才可以在殺人後,趁著停電的瞬間,從容離開。」展白分析道。「能夠知道這三者的,並不多。」
西門金蓮突然道:「知道這三點的,好像只有你們兩個!」就連著秦皓,也不知道今夜她讓展慕華停了翡翠俱樂部的電源,會有著那麼一分鐘的時間,整個翡翠俱樂部都將陷入一片黑暗中。
因此,同時知道這三點的,只有展白和展慕華,翡翠俱樂部是展慕華的地盤,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這一切了,而展白同樣也是展家的人,想來也對翡翠俱樂部不陌生。
「當時我在展區!」展白道,「展慕華,你在什麼地方?」他要替西門金蓮換掉翡翠毛料,因此,當時他根本無暇分身。
「我說過,我沒有必要殺人!」展慕華深深的吸了口氣,搖頭道,「我要殺人,也用不著我自己動手,只要我開個口,多得我願意為我去死的人。不過還有一個人,知道翡翠俱樂部的佈局和我們的一些事情。」
「誰?」西門金蓮和展白同時問道。
「林炫藍!」展慕華道。
「他?」西門金蓮和展白、秦皓面面相窺。這怎麼可能?
「今夜的事情,他應該都知道,就算你讓他回去,但是他到底有沒有回去,只有天知道。」展慕華道。
由於林學文的關係,西門金蓮有些事情並不想讓林炫藍知道,包括今夜的大賭石,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傻得一無所知,不說話的人,並不表示愚蠢。
「你為什麼懷疑他?」西門金蓮感覺,自己的心沒來由的跳快了一拍。這個消息簡直比王名揚的死,更加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展慕華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他偷了我的一些東西,礙於你的顏面,我沒有吭聲而已。」
「什麼?」西門金蓮大驚,陡然站了起來,「你休要胡說!」林炫藍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
「什麼東西?」展白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直截了當的問道。
「展廳的建築平面圖!」展慕華道,「我一直不明白,他要這東西做什麼,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原來——他早就有預謀了,蘇夫人能夠想到利用王名揚做賭注,只怕也不是蘇夫人自己的意思吧?」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西門金蓮難掩內心的平靜,為什麼?林炫藍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喜歡相貌俊美的男人!」秦皓突然淡然開口,「在這一點上,我和展白都沒有競爭力,但是,展大公子例外,除掉展大公子,他才有機會!」而這,才是林炫藍的真實性格,喜歡的東西,他不是不去爭取,而是想法子幹掉一切的競爭對手,然後他順理成章的接受一切。
把一個空殼子的林家拱手讓給西門金蓮又如何?只要他能夠成功的娶了西門金蓮,一切都還是他的——美女和翡翠,一併收入囊中,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而這一切,大概也有著林學文的意圖——這該死的老狐狸,果然夠狡猾的。
秦皓抓起桌子上的高腳水晶杯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一仰脖子灌了下去,這才道:「他自己是絕對沒有機會除掉展大公子的,他也沒有能力和展大公子爭奪什麼,但是,蘇夫人的出現卻是一個轉機——而蘇夫人苦戀展大公子,好像也不是什麼秘密?」
西門金蓮用力的握住雕花檀木椅子。太過的用力,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蘇夫人要用王名揚賭展慕華?真是林炫藍的意思?難道在一切,都是他精心佈置下的一個局?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去揭陽!」秦皓歎道。
展白突然問道:「你去揭陽,應該是林炫藍的意思?」
秦皓苦笑著點頭:「我自負聰明,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一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當初,也是他讓我追西門金蓮的。」
展白kao在了椅子上,揉了揉隱隱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問道:「我們收購林家,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但既然錯已經造成,也不是追究誰的責任,但是,他有必要要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收購林家,表面上是他們主動,而實際上完全是林炫藍一手在策劃著把林家拱手相讓,當初如果在揭陽翡翠公盤上,能夠阻止一下林政,林家也不會垮得一塌糊塗。
但是,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林政把林家一步步的推向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