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金蓮側看著展白。她不能做他的主,他事實連著她的保鏢都不算,所以,她需要徵求他的意見,這是對他最起碼的尊重。
「金蓮,你和他賭就是。」展白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相信你。」
「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輸給別人的。」西門金蓮輕笑,仰,看著展慕華道,「你想要怎麼賭?」
「這裡是高檔會所,自然有一些別的地方沒有的玩意兒,比如說——秀?」展慕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輕輕的挑眉,看了展白一眼,他不想要他的命,但如果有機會,他要狠狠的羞辱他一番。
「秀?」西門金蓮有些詫異,她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她卻想起展白某次和她調笑說過的話,多少有些明白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瞟了一眼長相俊美的展慕華,笑道,「如果你玩,那肯定很好看。」
「秀一般都是兩個小時一場,這裡有著高級調教師,如果誰輸了,今晚就在此玩一場,讓大家開開眼界,如何?」展慕華並沒有被西門金蓮激怒,輕笑道。
「好,希望你輸了的話,不要反悔!」西門金蓮點頭道,「像你這樣的美男,玩秀的話,我收門票就可以日進斗金。」
「k!」展慕華很是灑脫的打了一個響指,然後退開,盯著展白的眸子宛如是毒蛇一樣陰翳,就是今天,他要讓展慕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他要躲,就乖乖的躲開,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晃悠,更想圖謀不軌,那麼他就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西門小姐。這個賭注不錯?」秦昕笑道。
「等下我贏了,展慕華要是跑了,我讓你抵債!」西門金蓮輕笑,「雖然你不如他漂亮,但我也可以將就著看看的。」
秦昕壓下心中的怒氣,勉強的笑了笑,退後兩步,在佐籐一郎耳畔,低聲說了數句。
佐籐一郎點頭,走到了桌子前,西門金蓮在椅子坐了下來,秦皓有些擔心,輸錢就罷了,可是這次的賭注,實在有些特別了。
佐籐一郎開始搖動骰盆,西門金蓮垂下完美的螓,聚精會神……
骰子落在骰盆內,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西門金蓮右手按在桌子,一個淡淡的熱流透出,一切都在她心中慢慢的透明起來——
佐籐一郎已經把骰盆輕輕的放在桌子。鬆手退開兩步,三顆鮮紅的骰子,三顆點子朝的,都是鮮紅的六點。
十八點,豹子,大!
西門金蓮在心中暗道,但是,在下一刻,她突然眉心微微一跳,一股不祥的預兆,在心中浮起,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展白剛才就不會輸。
展白如果不能準確的辨別骰子的點數,他也不敢替秦皓出面賭這一場,這裡面有問題。
「西門小姐,好了嘛?」耳畔,傳來秦昕的催促聲。
西門金蓮沒有說話,集中所有的精氣神——雖然這玩意,她只在自己的房中試驗過一次,但是,這次她卻要冒險試驗一下。
「西門小姐,如果你聽不出點數,可以胡亂猜測一下的,有時候,人的運氣來的時候,城牆都擋不住。」展慕華出言調侃
「金蓮……」展白也有些擔心。
西門金蓮睜開眼睛,抬起頭來,但臉色卻出奇的蒼白。甚至連著頭,都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看得展白和秦皓,都心刺痛了一下。
「三千萬,零點,小!」西門金蓮拋出籌碼,清脆的答道。說完這句,她如釋重負,長長了鬆了口氣。
展慕華和秦昕詫異的對視了一眼,秦昕先是笑道:「西門小姐開什麼玩笑,這骰子嘛,三枚最小是一點,加起來也三點,怎麼也不可能是零點的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世稀奇事情太多了,佐籐先生,對嘛?」西門金蓮笑問道。
佐籐一郎沒有答話,旁邊那位號稱捉鬼大師的鍾馗先生,臉色也不好看,甚至比西門金蓮更加蒼白三分。
「西門小姐,你要知道,如果你輸了,慕容就得玩一場秀,哈哈……」秦昕指著展白笑道。
「我知道。如果你輸了,就輪到展慕華公子玩了,我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美人玩秀的。」西門金蓮輕笑出聲,對荷官道,「開!」
荷官看了看秦昕,秦昕點頭,那荷官這才走到桌子前,同樣先攤開手給雙方看了,這才伸手卻揭竹製的骰桶。
猛然,一道銀光閃過,荷官痛得一聲慘叫。捂著手腕連連後退,同時有三枚骰子,滴溜溜的滾在桌子,煞是刺眼。
「荷官先生,下次如果你要夾帶的話,最好別讓我看到,真對不起——」西門金蓮搖搖頭,盯著桌子的一元硬幣,剛才那一把,她就懷疑過荷官,因為她相信展白不會聽錯的。
但是,荷官的手法乾淨利落,這玩意,不當場抓住的話,過後說破嘴皮子都沒用,連她這個不懂賭錢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展白和秦皓都明白,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這是啞巴虧,算是吃定了,這一局,他們自然也盯好了。但是荷官是手法,還是很乾脆利落,看不出什麼破綻。西門金蓮小時候見過人家玩魔術,那個看似乎是很普通的手勢,事實就是一個障眼法。
「大哥,你陰我?」秦皓陰沉著臉。
「二弟,這是一場誤會!」秦昕居然還溫雅的笑了笑,然後狠狠的盯了那個荷官一眼,心中卻是詫異不已,西門金蓮看似乎隨手拋出的一枚硬幣,居然有著這麼大的力?這女人不簡單啊?
展白的目光,也同樣盯著桌子的那麼硬幣,腦子裡再次想起那條釘在地板的蛇——如果今天她手中握著的是把水果刀,剛才那個荷官的手,也許就廢了,從此再也不能做荷官了。
那個倒霉的荷官,很快就臉色如土。被人拉了出去,西門金蓮看著秦昕笑道:「秦先生,這一局,我們都加了賭注,不如——你來開寶?」
「也好!」秦昕笑了笑,走了前,伸手解開骰盆。
骰盆內,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原本三顆骰子,如今卻是不翼而飛。
「大哥,我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秦皓盯著骰盆,冷笑道。
「沒有骰子,自然算是零點,這一局,應該是我贏了?」西門金蓮巧笑倩兮,「佐籐先生真會開玩笑,骰盆內不放骰子,不管我猜大還是猜小,都是輸!」說著,她輕輕的搖頭。
「大哥,你出老千?」秦皓責問道。
「這也是一種賭術,不算老千!」佐籐一郎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解釋道,別的倒也罷了,但他堂堂日本賭王,如果出千的話,以後他在這一行,也不用混下去了,「更何況,西門小姐也已經猜對了!」
骰盆內有沒有骰子,他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這三枚骰子,卻是不翼而飛了,西門金蓮一直坐著,動都沒有動一下,展白和秦皓都坐在她身邊,沒有接觸過骰盆,那個想要揭開骰盆,卻沒有成功的荷官,挨了一硬幣,也沒有能夠接觸到。
那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一元硬幣,如今還靜悄悄的躺在桌子,說不出的諷刺。
三枚骰子,就這麼不見了,就算有著傳說中的內家真氣,震碎骰子,也應該有碎屑留下啊,但的,骰盆沒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的。
「這麼說,這一具我不但贏了三千萬,還贏了展慕華先生一場秀?」西門金蓮笑得眉彎眼彎,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展慕華,心中大樂,就算這傢伙過後不兌現賭注,也算是給展白出了一口惡氣,她沒有白忙活了。
秦皓沒有再說什麼,而秦昕吩咐人換了骰盆骰子,繼續未完的賭局。
西門金蓮站了起來,借口要去洗手間,讓展白繼續,臨走之時,還不忘低聲和展白道:「你替我盯著你大哥,別讓他偷偷跑了,哦,說真的,他長得真漂亮。」
把一個男人形容成漂亮,真知道是讚美,還是諷刺。
展白輕笑點頭,心情大好,她果然非同一般……
西門金蓮走到洗手間裡洗了個手,對著寬大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冷水總算讓她精神恢復了一些,讓異能透體而出,實在是太過累人了……
從洗手間出來,卻看到秦皓正站在走廊等著她,關切的問道:「金蓮,你沒事?」
「沒事!」西門金蓮搖搖頭,她不好受,那位鍾馗先生,只怕也沒有能力「搞鬼」了?
果然,接下來的三局,展白和那個鐘馗、佐籐一郎居然持平了,最後算下來,秦皓還贏了一千萬,因為有一局,展白下注多了。
這個所謂的國粹骰子之賭,他們這邊算是完勝,接下來還有德州撲克,雙方約定,休息半個小時繼續,趁著休息時間,展白再也忍不住好奇,問道:「金蓮,你把骰盆內的骰子,到底弄什麼地方去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著佐籐一郎把骰子放進骰盆內的,就算再高明的賊,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把骰子換走,所以,他很是好奇……
而且,他可以保證,第一局的時候,荷官並沒有做手腳,這等偷天換日的手法,同樣瞞不了他,而他也沒有聽錯點數,應該是對方出了老千,但是,他沒有瞧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