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同意!」許父不敢相信女兒的話,呼的一下站起來。
「老頭子,你別激動,你現在身體不好,醫生說不讓你激動。」許母連忙安撫老公,不過她也想不通為何女兒會做出這種決定。
「我沒法不激動!我告訴你,你如果真要把那個孽種生下來,從此以後,就不用進我們許家的門!」許父指著許燦的臉暴怒道。
與此相對的,是平靜的許燦,她護著肚子,淡淡的說:「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已經決定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他還沒出生就剝奪他的生命。」說完,許燦拉著早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箱,就準備走了。
「好,好!你以後生老病死,全都不管許家的事,我們許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老許!你歇會,燦燦,燦燦……」許母把怒不可遏的許父轟回房間,追了出去,許燦正吃力的拖著箱子往外走。
「燦燦!」許燦回頭,母親正一路小跑的迎上來,連忙放下行李扶著母親:「媽,你年紀大了,別劇烈運動。」
「哎,別說我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就不能和你爸好好說說。」許媽媽責備道。
許燦搖了搖頭:「媽,這個孩子的父親出了那種事後,爸爸一定不會同意我要這個孩子的,但是我不能離開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們母子兩個您放心,我也有一定的儲蓄,餓不住的。」
「你這孩子,自己都沒長大,以後怎麼照顧自己的寶寶啊,聽我的話,回去,好好跟你爸說說啊。」許媽媽苦口婆心的說,試圖挽回女兒的心思。
「你要攔著她,你也一起走!!」許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他氣的渾身抖,指著前面的家人。
「老頭子,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快回去。」許母走上去。
「我告訴你們母女兩個,現在全國的商界都在看我們許氏的笑話,你還要把這孽種給生下來,你這純心是火上澆油啊!」許父一步一步的走到許燦面前。
許燦慢慢的跪了下去:「爸,媽,感謝你們二十多年來對女兒的照顧,女兒不孝!」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拉起箱子走了,不同的事,這次她即便滿眼的淚水,但是她再也沒有回頭。
後來許燦就消失了,有人說她去了美國,嫁給了一個外國人,孩子成長的很健康,也有人說她去了上海,被人騙走了所有的錢,把孩子托付給了別人,自己卻餓死街頭,更有人說她其實哪都沒去,就在連江畔的一個小屋子裡,孩子和她兩個人,每天都守著連江,簡單的生活。這些傳聞都沒有人能證實,唯一能確定的是,許燦再也沒有回到她的家中……
抓到了罪魁禍,大家都圍在一起吃一頓高興不起來的慶功宴,每個人都很壓抑,他們都不能接受陳貝貝的轉變,曾經那麼優秀的他,就這麼毀了,實在令人惋惜。
「其實他也沒那麼壞。」阿由突然開口道,大家都停下了本來都不怎麼動的筷子,看著他。
「還記得那次讓伯父伯母出事的車禍吧,他確實是把車動了手腳,不過我觀察了下,他在最後出事的那一刻,選擇了讓自己的那一面直接碰撞,這從地上的剎車痕可以看出來,只不過還是造成了伯母的殘疾。」
「那照你這麼說……他並不是想置尹伯父伯母於死地?」陳然然問道。
阿由看著失落的尹氏夫婦,說:「嗯,他畢竟是伯父伯母的親生兒子,下不了手,只是仇恨讓他迷失了自己,其實說到底,他報復來報復去,只報復了他自己……」
大家又沉默了起來,或許阿由這個解釋能讓大家寬心一點,但,結果已經生,誰都無法去改變。
後來小魚他們回憶說:「陳貝貝當初冒充尹當當和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他的陰險,相反,他是我們兄弟們中的一員,大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考試作弊,親的就想真正的兄弟,也一同去幹過架,一同流過血,我實在無法把他與一個仇恨滿腔的人聯繫在一起。」
狼犬回憶說:「還記得他給我和王簾出謀劃策,雖然都是些損招,但最後還是讓王簾投入了我的懷抱,從戀愛的角度來講,他應該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大帥說:「我是我們宿舍最小的,貝貝雖然經常開我玩笑,但是在生活上一直照顧我,就像哥哥一樣,他是一個很有溫情的人。」
李明易說:「師傅,永遠是我的師傅,教我打遊戲,並以我的成績過了他為驕傲,他是一個很有睿智的哲學家。」
尹寶寶說:「二哥一直很疼我,和大哥一樣疼我,不允許我受一點委屈,他說是讓阿連來接近我陷害我,我只感覺到了阿連對我產生的愛情,二哥,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仇恨呢?」
阿連說:「他是一個謎一樣的人,沒人能猜的到他心裡的想法……」
無論問多少人,他們的回答中沒有一句陳貝貝的缺點,這使得人們不禁對這個悲情的復仇者產生了同情與惋惜。
不過有一個人,是永遠不會原諒陳貝貝的,也可以說是陳貝貝所有都能放過,但他是絕對不能放過的人,陳貝貝用了最毒的招術來對付他,這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誰也沒有想到陳貝貝竟然把尹當當藏在這裡,當軒轅琪在尹當當家的地下室中找到被囚禁了幾年的尹噹噹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落下淚來。
尹當當赤身**的蜷縮在拐角處,看到有人進來了,嚇的一直往裡鑽,即便他已經貼住了牆根,「不要,不要傷害我,不要……」
軒轅琪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的內心被狠狠的割了幾刀,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尹當當,這個地下室裡面空氣極差,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垃圾,不過軒轅琪顧不上這些,眼前這個,就是自己深愛了十幾年的人,她唯有痛心的感覺。
軒轅琪終於來到了尹噹噹的面前,他渾身抖,他害怕這個人會像以前以前的人一樣,進來打他,以前的人每天除了給他送食物和水,還要再打他一頓,這使得他的精神早就出現了問題。
軒轅琪心疼的伸出手去,剛一觸碰到尹噹噹的臉,他就嚇的縮在地上,嘴裡一直念叨著:「不要,不要,對不起,不要,對不起……」
「當當,你看看我,我是小七啊。」軒轅琪此刻早已淚流滿面,她不顧一切的抱著宛如野人一樣的愛人,他在曾經的愛人的懷中恐懼的掙扎著,但長時間的沒有營養,讓他的力氣連一個女孩子的都不如。
「當當,我們回家。」軒轅琪拉著尹當當,走出了這個囚禁了他幾年的「牢房」,當尹當當看到縷陽光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驚喜又忐忑的表情,這抹陽光,他期待的是那麼的久,那麼的久……
軒轅琪幫他洗完澡換上新的衣服,尹當當才有了像樣的樣子,不過他面對自己曾經最熟悉的家,完全是一種癡呆的樣子。
尹家人整天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尹當當,他慢慢的有了好轉,不過除了「對不起,不要,不要打我」還是不會說別的。
軒轅琪看著癡呆的愛人,做了個決定:「爸媽,我想帶當當回娘家治療,那裡空氣比較好,景色也不錯,或許能讓噹噹的心情舒緩點。」
坐在車子裡的尹當當,好奇的看著窗外的一切,軒轅琪坐在他旁邊,緊緊的攥著他的手:「當當,我們去風巒城,我們……去看風絮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