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開始熱烈的討論起婚禮的各種細節來,貌似我好像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讓我很是不滿,他們給我的理由是,我每天都在忙這忙那,沒時間參與黨代表大會,我呸
我看了看預算表(小七鼓搗出來的學經濟的就是不一樣……),一桌喜宴就要三千,還不算酒水,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三個零,開始大罵社會的黑暗,有錢人一頓飯就要三千,而我們這些窮人,一頓飯三塊都不捨得
又是忙碌的一天過去了,阿由在自己臥室開始研究名單,小七那邊貌似又是仁璨的電話,這傢伙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全都是些工作上的話題,我也不好干預。我無聊的一個人溜躂到陽台上,看著遠出的萬家燈火,呼吸一下吹來的海風,有點小愜意。
「外邊有點涼,穿件衣服吧。」一件外套套在了我身上,我回頭一看,是陳然然。
「呵呵,快當新娘子了,感覺不錯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結婚的緣故,我覺的然然比平時更加的漂亮了。
「呵呵,還行。」然然跟我站在一起眺望遠處的海平面。
說實話,我單獨面對然然的時候還是比較尷尬的,畢竟我們兩個之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說什麼,有阿由在身邊,我還可以開開玩笑,現在我滿腦子的糨糊,什麼都說不出來。
「嗯……終於嫁了。」我想了半天,就說出了這麼一句沒有水準的話。
「嗯。」
「陳叔叔他們一定會捨不得的。」
「恩」
「看小七那興奮的樣子,像是她自己要嫁人一樣,呵呵。」
「嗯。」
「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吧。」我快瘋了,這種對話和自言自語沒什麼分別。
這次然然沒有「恩」,她一直注視著我的臉,我不敢去直視那雙眼睛,但我能感覺到,那目光中包含著各種複雜的感情,其中一種我讀出來了:哀怨。
然然面容鬆弛了,微笑了:「當當哥,以前的事情讓我們都忘掉了吧,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然後就輕輕的離開了。
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然然,對不起。
婚禮永遠是人間重大的事情,一個詞語可以概括當天的盛況:奢華。
然然的那套婚紗,是花了1oo萬訂製的,1oo萬啊,一套衣服1oo萬啊!我估計要是一百萬穿在身上,那也重的不行了……
當我喝的醉眼朦朧的時候,許燦打電話過來,我大舌頭的回答著,不過聽到一句話後,我立刻清醒了,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到康梵的飛機。
那句話是:「你能回來一趟嗎?我……有了你的孩子。」
在飛機上,我腦子裡翻江倒海,胃裡面的情況我都顧不上管了,一直想不通,許燦怎麼可能會有我的孩子。
旁邊的小七看著我皺著眉頭的樣子,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不明白我為何這麼匆忙的趕回來,以為我的單位有什麼事。
到了康梵後,我對小七說我要去找我們老總瞭解一下工作上的事,連家都沒回,直接打了輛車,到了許燦家。
「哎呀,小當,你怎麼才來啊」開門的是許媽媽,她的樣子,是種很欣喜的表情。
「啊,嗯,伯母,我找許燦說點事。」我不明白那句「才來」是什麼意思。
「呵呵,還叫伯母啊?」
不叫伯母叫什麼?看著我疑惑的樣子,許媽媽假裝生氣道。
「伯母,我不明白……」
「你這女婿怎麼當的,孩子都有了,還叫丈母娘伯母。」
我頭疼:「嗯……您知道了。」
許媽媽高興的說:「當然了,剛開始那孩子不懂,還以為是腸胃不好,我就感覺不對,我把家庭醫生叫來一檢查,,呵呵,孩子都三個月了。」
「媽,」許燦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從房間裡出來,一段時間不見,感覺許燦比以前面色更加紅潤了,腹部雖然不明顯,但是也有微微的突起。
「呦,你看我,你們小兩口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好好聊聊,我去做飯。」
來到許燦的房間,屋子裡變的我絲毫都不認識了,裡面充滿了孩子般的感覺,就像嬰兒房一樣,房間裡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照片。
「喝什麼,我去給你倒。」看的出,許燦面對我有點緊張。
「咖啡好嗎?」
「許燦!」我叫住了她,我要明白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燦挨著我的旁邊坐了下來,她害羞的護著自己的肚子,那是種充滿母愛的目光。
「你……真懷孕了?」
「嗯。」
「孩子是我的?」
「恩」
怎麼都學會這個字了,能不能具體點。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這是我的毛病,一有想不通的問題,我就這樣做。
當許燦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的時候,我心中開始大罵杜康這個明酒的人。
事情很簡單,就是那次我來這裡過夜闖的禍,就因為我喝多了,和許燦睡在一起,事情就那麼生了。
這可怎麼辦啊!我懊惱的抓著頭,正想抽根煙穩定下情緒,剛點著煙,看到捂著肚子的許燦可憐的目光,我歎了口氣,又把煙給掐滅了,差點忘了,孕婦不能聞煙味。
「你打算怎麼辦。」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什麼,只好問她。
許燦看著我,咬著嘴唇說:「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你瘋了!」我吼道,連忙看看外面,還好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許媽媽應該沒聽見。
「你生下來,我怎麼辦,我和小七不就完了麼」我焦急的小聲說道。
許燦只是默默的揉著腹部,沉默不語。
「我知道這對你很為難,但是你也要為自己著想,為你爸爸媽媽著想,為我著想。」
「你把孩子生下來,說著容易,你也知道我們不可能結婚,本來咱們兩個的關係已經撇的差不多了,這下弄的,你家裡人不非逼著我結婚麼!……你怎麼了?」
許燦始終低著頭,地上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液體,她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我遞給了她一張紙巾,她把頭轉向一邊,我歎了口氣,親自給她擦起了眼淚。
「對不起,剛才我說的太過分了,不過,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這個問題。」
許燦不語,許媽媽開口了:「你們兩個別聊了,出來吃飯吧。」
我扶著許燦坐了下來,畢竟她是孕婦,許媽媽看到許燦的眼睛紅紅的,連忙問怎麼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問,生孩子一定很痛的,一想到這,我就哭了。」許燦幫我圓了場。
許媽媽一聽,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生孩子是瓜熟蒂落的事,有什麼怕的,虧你也是快要當媽媽的人了。小當,這次我可不能不催了,你倆的日子必須要提前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阿姨……我和許燦還小,用不著這麼早要孩子吧……」
許媽媽一聽,不滿的說:「我和她爸盼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你岳父知道這件事後,高興的幾天都沒睡好覺。怎麼,你想讓小燦把孩子拿掉?」
這我徹底沒詞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都不知道如何圓下去了。
我只能把真相說出來了,我下定了決心:「阿姨,其實……啊」
許燦在我腳上狠狠的踩了下,許媽媽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許燦遞給我一個眼色,對她媽媽說:「媽,現在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黑羽集團現在覬覦我們的產業已經很久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吞併了,我要努力的把我們的生意搞好,而且噹噹的媽媽剛出了車禍,現在不合適談這些,反正孩子出生還早,再過兩個月再說。」
「可是。」許媽媽還不放棄
「行了,別可是,婚姻是我們兩個的事,您還怕女兒嫁不出去啊。」許燦打斷了許媽媽的話,事情算是有了兩個月喘息的機會。
吃完飯後,許燦把我送出去。
「還有兩個月,這兩個月你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還是那句話,我要這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許燦……」
「聽我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好我爸爸媽媽的思想工作的,大不了我找個別的男的,說孩子是他的。」
這也行?
許燦繼續說道:「當當,我求求你了,就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這個孩子算是上天給我最後的希望,你就讓我把他生下來吧,我以後看到他就會想起你,這樣我會好受點。」
真是個傻丫頭,這樣不是讓你更痛苦麼。
許燦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她牽著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我感受到了那個小生命給許燦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生命色彩。
「這個孩子,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帶他……」許燦柔情的呢喃著。
我坐在回家的車裡,一直想著許燦給我說的話:「我不後悔,這也是我的幸福,只是希望你,不要連這點幸福都抹殺掉,我不會去和軒轅琪爭什麼,因為,我已經滿足了。」
許燦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我回來了……」我努力想把自己變的跟沒事人似的,這事如果讓小七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就要完了。
「回來了,公司沒事吧?」小七關切的說道。
「恩……不算很嚴重,小七,最近這段時間我可能很忙,沒時間陪你。」我想了想,畢竟禍是我闖的,我要想辦法解決。
「沒關係,男人麼,要以事業為重,家裡的事你放心。」小七體貼的說道。
「洗澡水我給你放好了,你快去洗洗,然後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拿衣服」小七一邊說著一邊向臥室走去,突然身子晃了一下,我連忙上前扶住她。
「你怎麼了?」我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有一點熱。
「哦,可能是這兩天沒休息好的緣故吧,頭有點沉」小七晃了晃腦袋說道。
「那你快去休息吧,其他還有什麼要做的事情,我來做。」
「沒關係,現在沒事了,我去給你拿換洗衣服。」小七笑了笑就去臥室了。
我看著小七單薄的背影,一種巨大的愧疚感襲來,為什麼我總是對不起愛我的人,我真是個混蛋!
在浴室裡,看到好多小七掉落的頭,以前她可從來不這樣,一頭完美的秀是她的驕傲,最近她一直操勞著我家裡的各種事情,現在又要為了幫我這個「工作繁忙」的男朋友處理家裡的各件雜事,皮膚質量也下降了,頭也開始掉了,都說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要好好保養,可是,我從來沒見她在化裝台上停留過1o分鐘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我這個混蛋操心。
我把熱水關掉,讓冰冷的感覺席捲我的全身,渾身有點抖,我不清楚我是冷的還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下一步的情況而害怕,我怕,我真的很怕失去小七,更擔心……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