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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張翼德奪占潼關 蒯異度巧計破敵 文 / 三國演義之我佐劉備

    第一百八十九章張翼德奪占潼關蒯異度巧計破敵

    且說張合方欲出戰,見得一支軍馬自遠處往潼關來,不由的心中驚疑,遂止了腳步,看向遠方。只見那支軍馬浩浩蕩蕩而來,來至近前,方看的清大旗乃是黃字。張合不禁長出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方才沒有出去,不然若被黃忠張飛夾擊,自己焉有活路?此時杜襲已至城樓上,眼見得城下黃忠張飛俱到此處,不由的亦是心中暗驚,心道莫不是今日張飛欲要強攻潼關。而眼見得張飛只是命軍士叫陣,卻不曾命攻城,亦是不曾帶的攻城器械,這才安下心來。又見到張合持槍立在一邊,連忙上前道:「俊義萬萬不可出城。」

    張合看著城牆外的張飛黃忠,不由苦笑道:「吾雖自忖可以對付張飛,然則卻無把握對付兩人啊。」杜襲聞言,這才長出一口氣。微微頷,亦是注目往下看去。

    只見黃忠領軍到此,隨即軍士們列陣,而黃忠自來見張飛。眼見得張飛在陣前飲酒,黃忠連忙上前,欲要勸阻。張飛見是黃忠來此,隨即道:「漢升來了,且飲酒驅寒。」言畢,親自為黃忠斟酒。黃忠先是一愣,隨即看看張飛那有些赤紅的眼珠兒,當即接過,一飲而盡。

    城牆上張合杜襲看的清楚,俱是心中大罵,如此舉動,忒也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了,簡直就是赤o裸的藐視啊。當即杜襲的臉色亦是難看起來,而張合的表情更是顯得奇怪。

    再看時,黃忠亦是已經坐了下來,開始於張飛對飲。而其所帶來的軍士,更是高高地打著一桿大旗,上書,斬殺夏侯淵乃黃忠。另有一桿大旗,卻是寫著,張合乃不祥之人。俱是斗大的字體,便是自城牆往下看,亦是能看的幾分。

    杜襲瞅了半天,亦是看的清.楚,當即向張合看去,只見其臉色奇怪,心事重重。他卻不知張合看了那面旗幟所書自己乃不祥之人,當即便想到了夏侯淵之死,那可是跟他張合關係甚大的事情。而斬殺夏侯淵的黃忠又與張飛對坐飲酒,此情此景,卻是深深將張合的內心刺痛。此時,杜襲亦是感覺自己這邊不禁張合,便是軍士們的精氣神亦是有些不對勁兒了。無他,軍士們個個俱是垂頭喪氣立在那裡,顯然是被張飛黃忠這種目中無人的表現打擊的士氣低迷。而張合,則是對夏侯淵的一些愧疚,陷入到對黃忠的憤恨,加之張飛手下的范疆張達在那裡引兵吆喝,不停咒罵,如此一來,便將張合的心頭之火,點的更旺了。

    眼見得張飛黃忠已然喝乾了兩.罈酒,張合心裡邊開始嘀咕起來,任他酒量再好,這兩罈酒下去,也該有些酒意了吧。且雖說張飛酒量甚好,可是那黃忠未必能行啊。便是黃忠酒量亦是不錯,可是那二人分明喝的是烈酒啊。那股辛辣的氣味兒已然隨風飄到潼關上了。可見這確實是難得的烈酒啊。要不要趁機下城,去挑戰二人?說不定能將張飛斬殺與馬下呢。

    就在此時,只見城下黃忠張飛.已然起身,那張飛身形微微有些打晃兒,歪歪斜斜上了馬,便至關下喝道:「張合,快快下來,讓你三爺吾一矛刺死。」言語之間,含混不清,身子在馬上亦是一搖一晃的,顯是有幾分醉意。

    此時黃忠亦是上了戰馬,催馬至關下,亦是大喝:「夏.侯淵已被吾所斬,張合此時還不獻關,更待何時?」言語間,卻是十分清晰,只是那有些哆嗦的身體卻是出賣了他,看來喝的也不少啊。而其餘的軍士亦是大聲鼓噪起來,紛紛咒罵城牆上的張合等人。

    張合面沉如水,想了想,便對杜襲道:「如此下去,士氣.低迷,恐不能守矣,不若待吾下關,鬥他幾合,也好給軍士們鼓勁兒。」

    杜襲聞言點頭道:「如此也好,只是黃忠張飛二人.在此,恐俊義不是敵手。」

    張合聞言笑道:「.某觀張飛黃忠,此番卻不像來叫陣,乃是來罵人的。沒見過上陣帶著酒水的,更何況乃是上好的烈酒。更且其與黃忠俱已喝酒,吾料其不想作戰,只是想辱罵吾一番罷了。如今,吾趁其不備,出兵攻之,說不定能將其大軍擊潰。若能如此,可振奮軍心矣。」

    杜襲聞言笑道:「俊義所言甚是,這便請上馬,出關與之一戰。若能勝最好,若不能勝,可回潼關。」卻是杜襲亦是見得城下二人搖搖晃晃,更兼酒氣熏天,故而鬆口,讓張合出關一試,不然,若讓張飛黃忠施施然回去,估計潼關的軍心就全散了。

    「某去去便回。」張合聞言,恭聲道,隨後提槍便下了城樓,上了戰馬,準備出關。

    而城外張飛及黃忠麾下軍士正叫的歡暢,忽見得城門打開,一彪軍馬衝了出來,列好陣勢。為一人,躍馬持槍,威風凜凜,正是張合張俊乂。

    張飛黃忠一愣,隨即皆是大喜,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股喜色,心中暗自思量,果然不出法孝直所料,張合耐不住,終於出戰了。

    當下就見張合拍馬而出,喝道:「張飛小兒,可敢與吾再戰否?」

    只見張飛搖搖晃晃答道:「有何不敢?」說著一催坐下馬,便往前衝去,逕取張合。張合亦是持槍催馬來斗張飛。二馬錯頭,張合心中大喜,這張飛,比那日晚上,確實少了幾分氣力,想必是酒喝多了,故而使不上勁兒。當下圈馬回來,又迎上張飛,乒乒乓乓一陣狠鬥,約有二十餘合,只見張飛趁著二馬錯頭之機,撥馬便往本陣跑去。此情此景,別說張合了,便是張飛麾下的軍士亦是大吃一驚,什麼時候見過張飛臨陣退過?當即軍士們便是一陣騷動。

    張合先是一愣,隨即大喜,暗道,張飛想是酒醉力怯故而逃了。當下催馬便要來追,此時就看黃忠催馬衝了上來,兀自大喝道:「三將軍休慌,某來救你。」便往張合衝去。

    張合見黃忠催馬迎來,先是一驚,畢竟夏侯淵被黃忠一刀斬殺乃是不爭得事實,當下亦是振奮精神,催馬迎上。二馬相交,張合當即就嘀咕起來,這黃忠好像不怎麼樣麼。當下圈馬回來,又是一招。二馬錯,那股濃烈的酒氣飛了出來,當即張合心裡就明白了,感情這位今兒個也喝得不少啊。待得其轉回馬頭,忽聽得一聲號角,急忙看去,只見黃忠張飛已然催馬引軍匆匆而去。張合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此時,忽見的黃忠轉過臉來,厲聲喝道:「張合小兒,不日便送你去見夏侯淵,一併兒做個冤魂野鬼。」其麾下軍士,亦是大聲喝罵。只是腳步兒卻不停,急急往西方退去。

    張合的笑聲嘎然而止,這幾天憋著的火氣俱都湧了上來,想也不想,咆哮道:「追。」大槍一舉,領著軍馬便衝了上去,卻是要追殺張飛黃忠敗軍。

    張飛黃忠敗軍眼見得張合追來,皆是心中惶惶,便把那旗鼓之類的,丟了個一路都是。而張合一心要殺張飛黃忠,只是由得軍士們哄搶旗鼓,自己卻緊跟張飛黃忠敗軍之後。行不過十餘里,只聽得一聲嗚嗚,只見兩支軍隊已然出現在旁邊,一支軍馬領軍將領赤面大刀,卻是魏延。另一人,甚是魁梧,腰間卻有一個小鈴鐺,只聽得叮叮噹噹直響,卻是甘寧。此時,前方的張飛黃忠亦是停下敗軍,圈馬回來,喝道:「張合,汝已然中計矣,何不早降?」

    張合聞言怒道:「忠臣豈可侍二主?」言畢,眼看的身後並無軍馬,便欲要引軍歸。

    此時,張飛又道:「張合,吾憐你一身武藝,下馬投降,可免你一死。」

    張合聞言大笑道:「張飛,你也忒小看某了。休說你武藝不見得能勝過吾,便是能勝過吾,吾圈馬而歸,又能如何?吾這便歸去了,看你奈我何?」言畢,便欲圈馬引軍回。

    然四人卻是皆無意追趕,只是張飛面露惋惜之情,微微揮手,甘寧見狀,便打了聲忽哨,此時,只聽得咻咻聲不斷,轉眼間一片烏雲已然將張合方圓十餘丈內盡皆罩住。只聽得,噗噗聲響,卻是箭矢入體,以張合為中心,方圓十餘丈內,竟無一人能躲過此劫。再看張合,饒是有的一身好盔甲,亦是變作刺蝟一個,身上已然遍佈密密麻麻的箭矢,鮮血逕自從創口處噴出,眼見得一代名將,就此落得個萬箭穿心的下場。

    不是每個人都有子龍那樣的避箭之術的,張飛默默地想到。揮揮手,便有軍士上前,開始打掃戰場,至於那些逃的一命的曹軍,皆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俱是紛紛下跪,不停的磕頭。更有甚者,癱在一旁,屎尿齊流,卻是嚇得呆了。

    且說杜襲,眼見得張合領人追下去了,不由的大驚,深恐張合中了張飛之計,然自己又不敢輕身而出。不多時,便有小校領人歸來,卻是撿的旗鼓軍械無數,前來報功。杜襲忙問張合所在,那小校卻搖頭道:「張將軍引軍追殺張飛黃忠去了,卻見吾等撿的旗鼓自回。」杜襲聞言頷,心道看來此番張合卻是真正得了一場大勝,如此軍心可安矣。

    不多時,忽地望見遠處奔來一群軍士,其人個個身上帶血,面色惶恐,神色驚慌,來至關下,大叫開門。杜襲急忙往下看去,見得皆是跟隨張合出去的大軍,不由的一愣,隨即大喝道:「張合將軍何在?」

    那關下軍士齊齊鼓噪道:「張合將軍被甘寧纏住了,正在廝殺,叫吾等前來搬兵。」

    杜襲聞言,不由的心中生疑,仔細看去,卻皆是自己潼關的兵,並無一個摻假,不由的心中信了八成,就要吩咐開門,忽地想起,以張合武藝尚不能脫身,這幾個小卒如何脫得了身。再一打量,眼見得一眾人等神色慌張,不由的心中又是狐疑起來,此時,忽聽得嘎吱一聲響,杜襲急忙看去,卻見關門已然打開。杜襲見狀,不由大怒道:「何人私開關門?」

    「乃是吾讓他開的。」一聲輕笑,卻見方才繳獲旗鼓的小校走了上來,只是他身前還行的一人,那人杜襲亦是認得,乃是前幾日來叫陣的朱桓朱休穆。而城下的那些敗軍士卒卻是一擁而上,把持好城門,只等大軍前來了。

    此時,遠方煙塵滾滾,一支軍馬已然衝了過來,打頭之人杜襲看的清楚,正是張飛。當下杜襲心中一涼,心知潼關完了。當即盯著朱桓道:「既然潼關必失,不知張合將軍現在何處?」

    朱桓聞言,肅然起敬道:「俊義將軍忠勇無比,已然戰死沙場了。」

    杜襲聞言,默默點頭,道:「前番連日叫陣,皆是計謀?」

    朱桓聞言笑道:「正是。法正先生料知汝必然不肯出戰,便命吾等時時前來叫陣,打壓軍心。而後命三將軍和老將軍與陣前飲酒,一則打擊汝軍士氣,二則挑動張合將軍心中無名之火。而後詐敗,將其引入埋伏圈。如此,吾再與親兵假扮汝軍士卒,雜與汝軍陣中,混入潼關,如此可矣。」頓了頓,道:「伏擊處乃是黃老將軍親自選定,並安排弓箭手校正諸元。而吾料張合將軍必然不願歸降,此番已然萬箭穿心矣。」

    杜襲聞言,默然良久方道:「好算計。好計謀。法正法孝直,比之賈文和先生,恐亦不遑多讓。」朱桓聞言笑道:「主公常贊其為吾之奉孝矣。」

    杜襲一愣,隨即大笑道:「法正雖然行險贏了此場,然其豈能與郭奉孝先生相提並論?劉備此番看錯人矣。」頓了頓,又道:「今潼關既失,吾已無面目見主公矣。身為大將,守土有責,此番當以身殉城。」言畢,拔劍自刎。朱桓並沒有阻止他,眼睜睜看其自刎,而後吩咐身後兵士,將杜襲屍收收殮,日後厚葬。此時,張飛已然來至城牆之上,看到朱桓,忙問杜襲現在何處?朱桓以手指之。張飛見狀,亦是搖頭一歎,便自去了。可憐潼關還餘數千將士,竟無一人敢反抗者,眼睜睜的看著劉備軍帳下奪了城池。張飛見狀,私謂眾人道:「此關軍士,士氣盡失矣。法孝直之謀,不下三位軍師。」眾人皆深以為然。

    再說蒯越採取步步為營之計,直逼武關而去。而李通亦是派人仔細打探,聞得蒯越此舉,當即笑道:「此乃步步為營之計矣。吾焉能不識?」

    曹休便問:「如此,可破否?」

    李通笑道:「若是汝等未曾前來助我,恐不能破敵,近日既得諸人相助,更有虎豹騎在此,安得不能破敵乎?」當下將心中所思一一說來,聽得曹休曹真連連頷。

    且說蒯越幾乎十里一寨,眼見得便要到武關城牆之下。正在築寨,忽地有軍士大呼,道:「敵人騎兵來了。」蒯越大驚,忙看去,只見滾滾鐵流自武關湧出,逕往此處衝來。而己軍此時尚未能立好大寨,尚不能依寨保護。正心驚時,卻有廖化引著長槍兵列好陣勢,卻將正前方堵上,只待馬匹衝過來,拚死一搏。蒯越此時略略放心,眼見得徐盛已然開始集結弓弩手了。忽地見鐵騎自長槍陣前一分為二,逕自繞了過來,往陣後的弓弩手殺來。當即剛剛列好陣勢的弓弩手一陣大亂,俱是四散而走。虧得廖化眼見得不妙,引著長槍手拚死衝殺,方將弓弩是掩護著出去,直退到十里外已然前番的大寨,迎的賀齊,方才收攏住敗軍。

    蒯越見狀,心知已然此寨已然難立,不由得愁眉緊縮。也不理睬眾人,只在大帳中獨自思索。良久,蒯越忽地思的一計,不由大笑道:「今番可敗虎豹騎矣。」當即召集眾人,將心中所思一說,眾人聞言皆是頷。

    翌日,果有斥候回報,道是曹休曹真前來襲擾,蒯越便命徐盛領軍迎戰,自是大敗而回。曹休曹真更是引著虎豹騎直直衝入大寨,將大軍趕散。如此,蒯越不得不再後退十里立寨。如此,一連三日,卻是將賀齊徐盛廖化輸了個遍。第四日,曹休曹真又來襲擾,蒯越便來至陣前,怒斥道:「汝等小兒,豈可欺人太甚?」

    曹真聞言不由喝道:「汝等進犯吾軍邊界,卻說吾等欺人太甚,實在可笑。」言畢,便與曹休引虎豹騎衝殺。蒯越圈馬便回,如此又輸一陣,便是大寨,亦是輸於曹真曹休。

    曹真曹休得了營寨,點算繳獲,俱是大喜。卻是此處大寨內蒯越軍存儲眾多糧草物資,並有美酒冬衣。曹真便道:「如此看來,卻是襲擊了蒯越的老營了。」曹休頷,二人皆是大笑。

    此時,有斥候來報,道是蒯越引軍一路敗往弘農去了。曹休曹真聞言皆是大喜,亦是放下心來。當即便將美酒賞賜眾人,除了值守軍士以外,人人可痛飲一番。當下人人皆是大喜,除了恰好輪值的幾個軍士。

    雖說大肆慶功,然則曹休曹真亦是不敢放鬆警惕,暗暗命人巡視四方,小心提防。然直至三更天過,四更亦過,卻是無人來襲。這下二人俱是去了大半的警戒心,放鬆起來。卻不想冬日天亮的晚,快至五更之時,天色略明,此時就聽得咻咻聲響,道道弩矢劃破天空,逕往大寨內落了下來。卻是蒯越領著人往弘農方向退了五十里,方才回轉,恰於此時趕回,剛好襲營。如此一來,寨中的曹軍士卒開始倒霉了。雖說他們是虎豹騎,然則再厲害的人也不能跟火箭鬥,那玩意兒可是真正色水火無情啊。只見得火光大起,卻是將那初升的太陽映暗了。而蒯越軍則並不靠近廝殺,只是遵照吩咐,一味兒在外面用弩矢襲敵,如此一來,虎豹騎最終承受不住了。開始四散而逃。曹真曹休卻是由親衛護著,往武關逃去。及至武關,收攏殘軍,一萬人卻回來六千餘,只是戰馬卻只有千餘了,其餘戰馬不是死了,便被蒯越軍奪去了。

    曹真眼看著自己的殘兵敗將,不由長歎道:「叔父數年之功,不想喪與吾手矣。」言畢,拔劍便欲自刎。曹休慌忙奪過,垂淚道:「兄長不可。馬雖去了大半,人卻還有大半,只需向叔父討得戰馬,虎豹騎便可成軍矣。」李通亦是連忙勸阻。曹真這才罷手,便命人將戰報往長安送去,只待夏侯淵再送戰馬來。此時,眾人尚不知夏侯淵已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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