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能否叫他們不要再生吃了,反正廬陵的守軍不行了.」劉磐皺著眉頭看著遠處那些正在生食蛇鼠的徐州軍士。
楊雷微微一笑,道:「這些東西在徐州倒是少見,嘗個鮮而已。順便嚇嚇那些守軍,要不孫輔也不會那麼快就遣出使者求救。」
「那使者已去了,還是讓那些軍士燒熟再吃。」劉磐沒好氣地道,「再這麼下去,便是我的軍士胃口也不好了。」
楊雷一愣,隨即看到劉磐帶來的荊州軍士確實有些面色蒼白,不由笑道:「既如此,吾叫他們吃熟食便是。」招招手,便有身邊的親兵過去吩咐。
「對了,楊將軍既然來此,何不叫黃將軍同來?」劉磐忽地將話題轉到黃忠身。
「太史慈神射,唯漢升可與之匹敵矣。」楊雷笑道。
「將軍如此說,卻置溫侯於地?」劉磐亦笑道。
「溫侯固然射,奈何漢升老辣。」楊雷答道。
「確是如此,可歎叔父不能重用此人,則何至於讓劉皇叔得去。」劉磐有些感歎。
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劉磐所說叔父乃是荊州劉表。當下不動聲色道:「當年劉使君單騎入荊州,何等英雄氣概。而後北拒曹操,東敵孫氏,南撫蠻夷,西和劉璋,對內輕徭薄賦,百姓多感其仁德。此,真英雄也。」
「正是。」劉磐點頭道。隨即想到什麼。喃喃道:「英雄遲暮啊。」
「報。將軍。豫章有使者到。」有小前來報到。
「請進來。」劉磐忙道。
「報。三將軍已然攻破豫章。生擒孫賁將軍。現有信。報與楊將軍。」那使者倒是乖巧。將信呈與楊雷。
「哦雷展開一看。見略曰:五弟。吾已經取下豫章。生擒孫賁。這可多虧你地詭計。還有。孫賁已然答應勸降孫輔。過幾日吾便帶他過去。還是你地計策好啊。任他英雄豪傑。面對自己妻子兒女之時。亦只有兒女情長了。不過可是答應他。降歸降。卻不得讓他攻擊孫氏勢力。以。你三哥。
楊雷看完。卻遞與劉磐。笑道:「廬陵不日便將歸降了。」
「哦?」劉磐接過,看完亦笑道「如此甚好。待廬陵一降,吾等便往豫章,而後直掃九江。」
「甚好,只是若賀齊起兵攻豫章,又待如何?」楊雷問道。
「君且放心。前番雖有甘寧射死宋謙,然黃太守折了許多人馬。叔父大怒,已命蒯越為都督,文聘為大將,統水軍三萬駐於三江口命黃太守戴罪立功,統軍兩萬駐於武昌,不日與其決戰。你說,賀齊可有閒暇起兵攻豫章?」劉磐笑道。
楊雷一愣,隨即笑道:「既如此,賀齊必敗無。」二人相視而笑。
第二日,便有一葉扁舟順水而來軍士引過來,一問正是孫賁。當下孫賁見過劉磐楊雷二人,便來至廬陵城下,喝道:「儀,儀哥哥在此,還不快開城門。」那守城軍士見其自敵軍寨中走出呼自家大人的表字,又自稱乃是自家大人的哥哥當下急忙報與孫輔。
孫輔急忙趕來城牆,一看果然是孫賁忙命軍士打開城門,迎將進去。進城後,孫輔方要說話,孫賁卻忽地拜倒在地,眼淚直流:「弟弟,哥哥一家生死俱操與你手了。」
孫輔大驚,急忙攙扶,孫賁卻是不起來,只是不住流淚。孫輔也急了,撲通跪倒:「哥哥,你且把事情仔細說說,到底如何?我也好知道怎麼做啊?」
孫賁把往事一說,孫輔一聽就急了:「莫不是那張飛用嫂子與侄兒威脅你?」
孫賁搖頭道:「非是如此。只是若你不投降,必然招致楊雷劉磐攻城,城破之時,你我自是無法倖免。可憐我的孩兒與你的孩兒,恐怕亦要做了刀下鬼啊。」
孫輔呆立半晌,方苦笑道:「哥哥,你看看我這些兵士,還能守麼?更何況,自小便是你將我帶大。弟弟豈是忘恩負義之人。罷了,吾這便開城投降。」此言一出,不僅孫賁,便是周圍軍士亦是長舒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看著楊雷的軍士生食蛇鼠,可是把他們噁心的慘了。這下好了,不用和那麼恐怖噁心的軍士交戰了。
「這下一步,也該輪到賀齊了。」坐在廬陵城太守府裡,楊雷對劉磐笑道。
天氣很熱,芳卻是不顧那大大的太陽,騎著馬看著那遠處一塊塊的鹽田。什麼熱啊,苦啊,一看到那白花花的鹽田,芳就一點兒覺察不到了。自鹽鐵專營之後,這天下最富的恐怕就是鹽商了。人可以不吃油,但要是不吃鹽,恐怕沒幾個受得了。自從自己小妹嫁給了主公,自家的日子就愈好過了,尤其是這曬鹽之法出來後,自家的財富那是瘋一般地長啊。陳家也是徐州大族,現在也不得不排到第二,這為啥,還不是因為鹽麼。嗯,要是小妹能給主公生個小公子,這家的富貴就更保險了。
「將軍,將軍快看。」芳正想的開心,就被人打擾了,他有些不悅地瞪了那人一眼,隨即往海的方向看去。天哪,那是什麼?艦隊,打著江東旗幟的艦隊。「回城,並往徐州報信。」到底是武將出身,芳還保持了一分冷靜。
「有如此多的鹽田,徐州焉能不富?」已然踏岸的魯肅感歎地對身邊的呂蒙道。
「正是。」呂蒙看著腳下那白花花的鹽層,點頭稱是。
「既是如此,便佔了即可。」粗豪的聲音響起,卻是祖郎。
「談何容易啊?」魯肅搖頭道。見軍士已然集結好,當下命道:「呂蒙留守,陳武董襲祖郎隨我攻打東海。」
「什麼?東海受襲?」關平大驚,卻是使者先到下,再往郯城。
「正是,艦隊浩浩蕩蕩,不知幾何,估計約有萬人。」那使者道。
「如此不妨事,只要子方堅守不出戰即可。你去城報與四叔,吾這邊點好兵馬,只待四叔將令。」關平聞得只有萬人,且芳退至城中,便知東海一時半會兒是沒事了。芳部下皆是徐州精銳,更何況以芳的武藝,他也不敢出城交戰。即便他願意,他手下的將校們也未必從令。那些將校們可是自雲龍院出來的,自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於是,他也從容起來。吾定不負父親威名,關平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