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鼓噪,敵襲造反廝殺之聲呼喝不絕,火光早將帳篷這等動靜,早將太史慈驚醒,急忙忙披甲戴盔,手持雙戟就待出帳。就見門簾一掀,陳武董襲凌操已然披掛整齊闖了進來,諸人見面,凌操叫道:「將軍,大事不好,楊雷偷營來了。」
陳武怒道:「分明是有人作反,軍士說殺人乃是自家打扮。」
董襲急急道:「不用再爭辯,軍士已然炸營,如今見人就殺,軍中校尉已然鎮壓不住。將軍,還需想個辦法啊。」
太史慈怒道:「你等堵門又有何用,還不隨我出帳仔細觀看。」分開眾人,便往外走。眾將急忙跟上。
方到帳外,早有各人親衛牽過馬匹,眾將上馬,只見後寨火光滔天,黑煙滾滾。太史慈放好雙戟,摘下大槍,喝道:「走。」就欲縱馬過去一觀。不提防忽地拐出一彪亂軍,滿眼通紅,見人就殺,一愣神的功夫諸將的親衛已經被捅倒幾個。親衛們一時不甘示弱,立即反擊,當下兩面已然殺到一起。
太史慈見狀大怒,喝道:「住手。」卻是無人理會。諸將紛紛呵斥,兩方卻是殺紅了眼,竟有不要命的將手中兵刃向諸位將軍招呼。
凌操見狀,大吃一驚,忙道:「將軍,士卒炸營,已然失去理智,只知廝殺。非人力所能阻止,且退,待天明再作打算。」
太史慈聞言怒斥道:「此等關頭,怎可棄軍而走。諸將上前,將兩邊分開。」
陳武一邊動手一邊回道:「將軍,不行啦。兩邊不認人,只知廝殺。」
太史慈見了場中情形。縱馬上前。長槍起處。軍士紛紛被挑翻。摔在地上。只是太史慈未下殺手。這些軍士跌了一跤。疼痛之下更是激了凶性。卻是翻身起來。各執兵刃徑向太史慈殺來。太史慈大怒。欲要下手卻是於心不忍。旁邊董襲看著著急。急忙催馬上前。寒光乍現。隨即股股鮮血噴出。濺出朵朵紅花。顯得甚是刺目。太史慈見狀。不由長歎一聲。恨道:「楊雷。吾定要取爾級。」言罷。看著已然被殺散地軍士。搖搖頭。卻是領著還算清醒地諸將往寨門退去。
楊雷正領著百騎左衝右突。製造更大地混亂。也不知衝殺了幾回。只知道這座大營已然亂了套。處處火光。喊殺之聲不絕。當下大笑道:「太史慈。今夜之後。江東軍已無戰力而。就算爾武藝高強。箭術精絕。亦無力回天而。諸君。且隨我衝殺出去。回城。」諸人轟然應諾。隨著楊雷又向前衝殺。這一番卻是順利地緊。逕自從寨門衝出。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厲喝:「楊雷匹夫休走。留下級不遲。」就見迎面約有百餘騎。為正是太史慈。旁邊圍著幾個大將。各自手執兵器。衝著自己怒目相視。
楊雷見狀。大笑道:「太史慈。還是先收拾好你地大營吧。」一個哨。自己帶頭。百騎卻是劃了個漂亮地弧度。轉了個彎。又衝進大營去了。
太史慈大怒。就欲催馬跟上。卻被陳武一把拉住:「將軍。去不得啊。楊雷智勇雙全。焉知無有埋伏。且其身著吾軍號衣。且士卒炸營。亂軍之中恐有閃失。」太史慈臉色數變。終究沒有跟進去。只是長歎一聲。眼神沒落。眾將見狀。知他心傷。皆默然不語。
楊雷領著百騎又是一頓衝殺。片刻功夫。就覺得眼前一空。卻是到了後寨衝進來地地方。只見那片地已無站立之物。帳篷等皆被燒地一乾二淨。有裊裊輕煙直上天空。血腥地氣味裡卻夾雜著烤肉地香味。卻讓諸人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搖搖頭。楊雷領頭。逕自從原來地口子沖了回去。繞了一圈便往廣陵馳去。
這邊陳登看著江東軍大寨起火,卻並不派軍出戰,只是時刻緊張著,看楊雷何時回來。眼看著火光愈來愈大,喊殺之聲亦是愈來愈響,知是得手,心中擔憂反而更盛。須知亂軍之中,縱有千般武藝,一根流矢也能要了你的性命,劫營這種事情,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正在擔心,就見一彪人馬馳了過來,約有百騎,江東軍號衣,只是頭盔之上插著根白鵝翎。當下喜道:「宇霆歸矣。」果然那隊人馬在吊橋前止了步,為之人取下頭盔,笑道:「元龍,開城門,吾功成矣。」陳登叫人丟了根火把過去,看的清楚方答道:「恭喜將軍。」而後命人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將諸人直迎入太守府。
早已經準備好的慶功酒宴擺了上來,楊雷卻開始清點人數,須臾,楊雷笑道:「百人皆在,真完勝也。諸將士,且入席慶功。」眾人齊齊應諾,各自入席。徐宣見狀笑道:「美酒洗征塵。今晚還請將軍開恩,允許將士一醉。」楊雷聞言大笑:「理所應當。諸位,請滿飲此杯。」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天色已明,太史慈看著滿目瘡痍的大營,忽地雙膝跪倒:「主公,慈無能啊。」言罷,淚如雨下。諸將見狀,急忙扶起。卻是不知如何勸解,好在太史慈性格堅毅,倏忽之間收了眼淚,卻問軍中從事:「昨夜損失可曾統計完畢。」
那從事戰戰兢兢,滿目含淚道:「回稟將軍,軍士不足一萬五千,皆有輕傷。糧草輜重,攻城器械,皆已燒完。」
太史慈聽完,面色沉重,長歎一聲:「吾一時不察,竟為楊雷所趁,此番敗績,皆是吾之過。收拾大軍,回江東。陳將軍,你帶三百騎往東行進,搜尋,若是遇著子敬大人,請其退兵吧。」
陳武一愣,遲道:「子敬大人如何在廣陵之東?」
太史慈淡淡道:「此次進軍皆依公瑾之計,吾用步步為營之計,圍困廣陵,迫使楊雷與我進行攻城戰。又以子敬領一軍沿海岸北上,自一處登6,皆穿劉備軍號衣,詐作援軍進城。縱事不成,廣陵守軍見吾軍自背後襲來,必然心,其士氣必降。到那時,廣陵城破不過反手之間。不想楊雷一場夜襲,竟然讓吾軍炸營,自相殘殺,此計敗矣。」
諸將聞言,皆是默然。遂收拾行裝,回歸江東。廣陵城頭,陳登問道:「宇霆何不乘勝追擊?」楊雷淡淡答道:「置之死地而後生。豈不聞哀兵必勝?此番卻是勝得僥倖了。」陳登點點頭,忽道:「張將軍水軍練得如何了?」「須得半年方能用之。」楊雷隨口接道。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衝著陳登瞪了一眼,陳登卻是不以為意,呵呵一樂。
ps:手生。在找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