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九月,袁術軍敗,途中又被雷簿陳蘭劫去錢糧。至江亭,袁術求蜜水不得,吐血而亡。其部下閣像韓胤扶其靈柩護送家眷奔廬江,途中被徐璆所殺。奪傳國玉璽,獻與許都,得拜高陵太守。十一月,曹操派劉曄說降張繡,得謀士賈詡。—《東漢書》
北海城,呂布一臉怒色地看著眼前的陳宮,冷聲道:「公台可是要違我軍令?」「溫侯,袁譚勢大,當先避其鋒芒,回軍之琅琊,再做打算啊。」
陳宮滿臉憂急之色。「吾為北海太守,當為主將。公台應知軍中唯有令行禁止,方能得勝。」呂布緊盯著陳宮的雙眼,說道。
「既然如此,吾自當奉命。」陳宮歎了口氣,點頭道。
呂布此來北海只帶了自身的親衛五百并州鐵騎以及高順的陷陣營七百人,加之北海城的駐軍一萬五千人,如何是袁譚十五萬大軍的對手。陳宮暗自思量著,看來要早作打算了。
臨淄,刺史府,袁譚高坐堂上,問道:「如今陳宮不肯退出青州,諸君以為如何?」
話音一落,張南便道:「大公子,北海止有一萬餘兵力,又無大將駐守,吾軍十五萬。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不若吾派軍將其團團圍住,如此則陳宮插翅難逃。」言罷,得意洋洋。
郭圖聞言笑道:「公所見甚是,然而若是劉備大軍自徐州來援,君如何處置?」
「這。」張南在心底暗罵一聲,這些謀士,老是欺負自己等人。
「公則有何妙計?快快說來。」袁譚見郭圖一臉得色,心知他已有定計,遂問道。
「大公子,豈不聞圍三闕一?」郭圖一臉高人的樣子。
「哦。公則之意乃是吾軍只圍城。不攻城。留其一門讓其逃生?如此一來既可以得到北海。又不至於和劉備反目成仇?」袁譚若有所思。
「大公子明鑒。主公遣大公子至青州。為南下之先鋒。如今小公子患病。主公無心與曹操交戰。如今已是十月。或許等至來年。主公才會揮軍南下。」郭圖稍微頓了頓。看看袁譚那略微難看地臉色。隨即道:「若是此刻大公子佔據青州。大軍威逼兗州、徐州。則無論如何。明年大戰主公必以大公子自領大軍進軍東郡。如此大公子獨領一軍。退可保青州。進則大有作為也。」
袁譚地臉色又變得好看起來。隨即笑道:「公則有話直說便是。此番取北海還要公則多多出力啊。」郭圖見狀。心知自己袁譚心中第一謀士地位置是跑不掉了。遂笑道:「大公子圍三闕一。只留南門於陳宮逃走。再於北海南門外三十里伏上一隻精兵。則陳宮不過甕中之鱉也。北海破。陳宮被擒。劉備若有大軍來援。則無可援救之處。其必屯兵與琅琊。公子可報於主公。連接江東孫策。以利害說之。讓其攻徐州。如此劉備軍自退。而青州無虞也。」
「好。就這麼辦。」袁譚一拍桌子。滿臉興奮之色。恰在此時。有軍士來報:「報大人。呂布已到北海。」
「什麼?呂布來了?」袁譚大吃一驚。臉色登時變了。
「可知其所帶兵馬多少?」一邊地張郃立馬問道。
「止有千餘人馬,並無大隊人馬。疑是呂布親衛。」那斥候急忙回答道。
一聽此言,郭圖原來有些提起的心立馬放下去了,隨即笑道:「呂布雖勇,然無可用之兵豈能成大事。吾料此戰呂布必敗也。不過,」又沉吟了下,張郃在一邊眉頭皺了皺,這些謀士就是這樣,一句話喜歡留半句。不過主公就是非常看重這些謀士,那也沒辦法。
「不過什麼?」袁譚急忙追問。
「不過呂布若是來援北海,為何不帶大軍,只帶親衛。除非,除非是劉備根本就沒想守北海,是傳令要陳宮撤軍。只不過傳一道命令,一小卒足已,豈需呂布親至?」郭圖亦是有些疑惑。
「呂布為北海太守,他不來誰來?」袁譚嘴角有些許譏刺之意。
這下郭圖一聽便明白了,想了想,忽然笑道:「恭喜大公子,此乃天送大功與公子,公子焉能不受?」
「公則如何這樣說?」袁譚立即來了興趣。
「呂布為人,勇而無謀,剛愎自用。如今必是劉備讓其退軍,其心不甘,特親自來此,欲與吾軍見個高低。公子只需按計行事,只是圍城,不與他斗陣便是。待其不得不退軍之時,伏兵暴起,則可擒殺此僚。此人卻是比陳宮要重要的多啊。」郭圖搖頭晃腦,一臉冷笑。
「呵呵,只想抓只小蝦米,沒想到來只大魚。」張南哈哈笑道。張郃高覽二人對視一眼,並不說話。袁譚亦是哈哈大笑,隨即命張郃高覽領大軍十萬圍城,不與呂布斗陣。
北海城中,呂布氣得直跳腳,來回不提地轉動,這張合高覽領了大軍,將北海城圍了三面,只留南門。呂布叫陣,罵陣,皆是被亂箭射回,或者是置之不理。直鬧得呂布頭都大了三圈,他心裡也明白,自己堅守北海城,不撤回琅琊,這算是抗命,到時候劉備肯定要和他秋後算賬的。呂布有時候想想,也覺得自己實在是衝動了些,北海城先給袁紹便是,日後在搶回來不就完了。只是自己是北海太守,乃是英勇無敵的問溫侯,可不是孔融那個只知道風花雪月的文人,唉,這該死的面子啊。
「報,徐州有戰報到。」有軍士呈上戰報,呂布展開一看,卻是劉備領軍大敗袁術的消息。最後還有一封書信,卻是關羽與他,讓其撤軍回琅琊,因為,徐州現在沒辦法派兵出來了。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的徐州軍急需修整一下,五萬對二十萬,雖然是大勝,亦是慘勝,少有不帶傷的士兵,五萬精銳,戰死的便有二萬餘人,這一次算是傷筋動骨了。好在袁術軍投降的不少,現在正忙著整編呢,估計忙完要等到來年了。至於九里山及郯城的駐軍,那是根本不敢動的,萬一曹操來一下子,誰受的了啊。
呂布見信,沉默不語,把戰報遞給陳宮,卻是把書信收了起來,這個親家,好在沒忘了自己,呂布竟覺得有些感動。
陳宮見得戰報,先是一喜,忽然臉色大變,急急道:「溫侯,快快撤離北海,不然悔之晚矣。」
「公台何故焦急?」呂布有些奇怪地問道。
陳宮一抖手中的戰報,道:「袁術兵敗的消息若是一旦傳至袁譚之耳,其必惱怒,必命張合高覽領軍攻城。如此,北海焉能守得住?」
「這?」呂布不是傻子,立馬就明白了,要是暴怒的袁譚揮軍攻城,這北海確實是守不住,雖說自己仗著赤兔馬,方天畫戟能夠脫逃,但是這一萬五千精兵,卻是要折在這裡了。如此,折了大軍又違了將令,便是劉備不處罰自己,自己的臉面以後焉能抬得起來?
至於投降袁紹,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一是自己妻兒老小皆在徐州;二是長安兵敗後投過一回,被其將領記恨,幾遭殺害;三則兗州兵敗時,其遣顏良提大軍欲要追殺自己。如此,焉能背劉備而投袁紹。
「溫侯,還請下令吧。」陳宮見呂布遲疑,急忙催道。回過神來的呂布剛要下令,忽然城外吶喊聲震天,咚咚的戰鼓亦是敲起來了,卻是張郃高覽催軍攻城。
正如陳宮所料,得到袁術兵敗消息,袁譚大怒,立即催張郃高覽攻打北海。畢竟,他明面上的任務是要接應袁術北上,確切地說是要確保玉璽北上。如今袁術兵敗,豈不是等於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劉備焉敢如此,他日擒住爾,必將其千刀萬剮。」袁譚恨恨咬牙。
皇帝的夢,誰都在做,何況這是個亂世出英雄的時代,而自己,又是目前實力最雄厚諸侯的嫡親長子。這玉璽,豈容他人染指。
斜陽西下,持續了一天的攻城讓呂布心神俱疲,這北海可是一座大城,比不得小沛。一萬五千精兵幾乎是平攤到了三門,至於南門,那裡沒有戰事,穩妥的陳宮卻是把高順的陷陣營放到了那兒,一是防止張郃聲東擊西;二是留下一條退路。
深夜,呂布以高順領陷陣營為先導,自領并州鐵騎隨後,陳宮昌稀吳敦領大軍隨後跟行。悄悄開了南門,欲要往徐州。陳宮自是明白這是圍三闕一,亦是料到前方可能有伏兵,故早已囑咐過呂布,令其謹防伏兵。呂布知陳宮本事,當然放在心上,故此命高順領著陷陣營在前小心開路。
大軍防守城池一天,自是疲累不堪,度稍慢倒也遂了軍士們的心意。慢騰騰已至三更,才走了三十里地。吳敦見一路平靜,倒是放下心來,笑著對陳宮道:「公台卻是太謹慎了。一路平安無事,想是袁譚只欲得北海,不欲置我等於死地也。」
陳宮聞言,心裡苦笑,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道:「但願如此。」其實心中越憂慮,自己等人棄守北海,這麼多的人不可能弄不出一些動靜,張合高覽與顏良文丑號稱河北四庭柱,豈是虛有其表,更何況還有袁紹的重要謀士郭圖在此,那袁譚亦是戰功赫赫之輩,要不袁紹豈能放心讓他獨鎮一州?袁術大敗,等於袁譚失了臉面,要是沒有利害的後招,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不知道,這後招何時會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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