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城劉關張所居的官邸門口,守門的衛兵有些驚訝地看著步行而來的少將軍關平。馬匹卻由隨身的親兵牽著,與之同行的一人是軍士打扮,正與少將軍交談,不過,言談之間隨自由,臉上卻似乎有尷尬之意。衛兵們心中驚訝,口中卻不敢過問,直接將關平等人放行進去。來至廳堂,一問軍士方知劉關張去彭城尚未回返,二人只好在偏廳之中跪坐聊天,以待三人回歸。
楊雷跪坐在地上,感覺一陣陣的不舒服,以前都是坐在板凳上,現如今變成跪坐在地上,這讓他老是想起某個低劣的民族,一想到心裡便不舒服,便想站起來,但看關平依然好好地坐著,又只好陪著,不好總感覺不是那麼舒服。關平見他不時的變化臉色,還以為他是在為即將面見自己伯父父親以及三叔而感到拘謹,心裡不禁暗暗有些好笑,覺得這個楊雷真是太有意思了。就說剛才回城吧,出了軍營,自己便讓親兵空出一匹馬給楊雷騎,讓那個親兵走著回城,卻不想楊雷愣了半天,才滿臉通紅的告訴自己他不會騎馬。這句話一出別說自己了,就是幾個親兵亦是一臉古怪,俱是感覺不可思議。要知道此時最為快捷的6上交通方式就是馬匹了,不會騎馬老是感覺怪怪的,不過一想起父親認定的楊雷屬於寒門身份,心中不禁恍然大悟,這個時代的馬屬於戰略性物資,想必他那個小地方也沒有馬匹,故此也不曾騎過馬,這樣一來倒也證實了楊雷的寒門身份。想及此,關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此時兩軍交戰,領軍大將在陣前單挑可都是騎馬的啊。照父親的意思,這個楊雷以後必然是一方大將,那陣前單挑怎麼辦,難道讓他步戰對馬戰?一念及此,關平就想問,剛要開口,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個楊雷的表字是什麼呢?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呢。於是臨時改了口:「不知楊隊長表字如何稱呼?」
「表字?」楊雷一聽就愣住了,表字是個什麼東東自己知道,可是自己什麼表字可真不知道,額,現取個吧,取個啥呢?靈機一動,得了,我叫楊雷,表字嘛,就把雷字拆分,叫雨田得了。於是就回道:「稟少將軍。雷字雨田。」關平見他半天才回話,心中正奇怪呢,不就是個表字嘛,這麼久才回答,莫非是沒有表字還是不願回答,正瞎想呢,忽然聽到楊雷開口,一時沒聽清,誤把雨田聽成了宇霆,隨口便接道:「宇宙洪荒,雷霆萬鈞。嗯,宇霆,好表字。對了,吾聞林峰言君武勇過人,6戰有百人之力。然君不善騎馬,不若吾稟明父親,贈一匹戰馬於君,君可勤加練習馬戰之術,將來不管是統兵作戰還是行進都方便許多。君以為如何?」
楊雷一聽,心裡這個彆扭啊,然而關平亦是一番好意,況且自己確實對馬術一無所知,畢竟在自己那個時代,可都是汽車飛機航母的天下,當下一抱拳道:「雷在此謝過少將軍了。然雷對騎術一無所知,還望少將軍多多指點。」
關平嘿嘿一笑道:「吾字坦之,宇霆就不要少將軍少將軍地叫了,稱呼吾坦之即可。既然宇霆欲練騎術,吾自當奉陪。」兩人言談甚歡,忽有軍士直闖進來,關平大怒,忽見其為關羽帳下親兵,背後一人乃是簡雍,便急忙起身問道:「原來是簡伯父,不知伯父何如此惶急?」卻因簡雍久隨劉備,故以伯父敬稱。
簡雍尋著關平,心中大喜,正要話,見關平身邊楊雷,不由疑惑道:「少將軍,此乃是何人?」關平一聽,急忙介紹道:「此乃父親麾下楊雷楊宇霆,有大才且練兵有成,平特帶他來此晉見大伯父,以待封賞。」簡雍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如此。憲和見過楊將軍。」卻是簡雍曾聽過劉關張等人的言語,又見今日關平親自帶來晉見且說是練兵有成,知楊雷不久定為劉備帳下一員大將,遂以將軍稱之。楊雷大楞,急忙見禮道:「先生言重了。雷不過關將軍麾下一小卒而已,怎敢當將軍之稱。」簡雍笑道:「將軍無須如此自謙,日後自有分曉。」言罷,卻又對關平道:「少將軍快去軍營,盡取軍馬,進徐州城。」
關平愕然:「伯父,此是何意?莫非要與陶刺史開戰不成?」簡雍大笑:「非是如此。乃是陶刺史將徐州讓與主公。主公現在已經是徐州牧了,然尚不穩,還須少將軍盡取小沛人馬前往護之。」言語之中,卻是不避楊雷,顯然已經把楊雷視作未來的高層了。關平聞言大喜,急忙道:「吾這就去。」言罷就要動身,忽然又想到什麼,轉身向楊雷道:「宇霆跟吾同往。」楊雷急忙道:「少將軍,非是雷推辭。雷不善馬術,行進之間不免拖累行程。少將軍騎馬先行,吾隨後便道。」關平一想也是,遂道:「吾在軍營中侯著宇霆。」便向簡雍告辭,急忙出門去了。楊雷亦是跟著出門,卻亦是向簡雍施了一禮。簡雍微笑著看二人出門,心裡暗自思忖,此子當機立斷,確有大將之風。
還好軍營離著城不遠,楊雷立在關平的大帳裡有些慶幸的想。現在軍裡的校尉軍侯都到了,顯然自己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不過被關平的親兵拉過來,任誰也沒有話說,不過,進來的時候那些校尉軍侯的眼光都有些奇怪,額,還有一種狂熱。額,其實大家誰不想率領一隻精銳,而楊雷好像就是有著操練精銳士兵的本事,誰不想要啊。故此,眼光有些奇怪是必然的,不過,看少將軍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他,看來此人被上頭看中了,估計要高昇了,這次可能就是宣佈此事的吧。不少人暗自想著。
關平見人員到齊了,遂開口道:「諸君。主公剛派人傳訊過來,命我立即整頓軍馬,立即向徐州城進軍。額,主公現在時徐州牧了,陶刺史剛剛去世,去世之前將牌印交予主公,請主公領徐州,主公已然應允。現吾等立即整軍,進徐州。」
「諾。」帳下諸人,誰聽了這件事不是喜上眉梢啊。原本自己的主公只是平原相,這可好,出來沒多久就成了徐州牧了。主公升了,還能少得了自己這些下屬的好處,何況這個主公一向對下屬不錯,所以眾人無不奮勇向前。
關平見諸人應諾,心中亦是高興。遂道:「既然如此,吾等馬上出。不過,小沛乃吾等屯軍之地,當有人留守,何人願留?」此言一出,帳中一片靜寂。大家都不傻,劉備今天進徐州可就帶了關張和數十個親兵,現在過去軍隊就是鎮場子的,說的大逆不道叫有擁護之功,這個機會,誰想錯過?
關平見眾人不語,不由眉頭一皺,好麼,有好處就上,沒好處或者好處小些就往後縮了,剛要開口說話,一句清朗的聲音傳來:「不才願留守小沛。」關平大喜,眾人亦是一喜,有人出頭了,自己不用留下了。眾人俱都望去,卻是楊雷。關平一見,眉頭一皺,正要不允,一想起楊雷不會騎馬,遂明白楊雷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宇霆,吾將新兵營留下,乃是徐州招募的一百人以及小沛招募的一百人,剛好是一曲。爾暫為軍侯,可在此一邊屯守,一邊練兵。待徐州城安定之後,吾再帶爾晉見主公。如何?」
楊雷聞言急忙應諾,眾人看楊雷眼光自是不同。當下,眾人紛紛出整頓進軍。劉備軍還是訓練有素的,不多時便一一出。臨行時關平特意留下數十匹駿馬,這讓楊雷有些感動,不過也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練好騎術,不說什麼大道理,就為了將來逃命快些也得會騎馬啊,不然,兩條腿總是跑不過四條腿的啊。至於自己為什麼肯留下,楊雷一是看帳中眾人不吭聲,為了打破僵局,還有一點下意識的覺得可能自己跟去也討不了什麼好。要知道,劉備新任徐州牧,肯定有一大攤子的事情要處理,哪兒有空理睬自己這個小小的隊長。故此一時沒有想的起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隊長,更沒想到關平為了讓他名正言順地駐守小沛,便升了自己為他的副將,雖是未得到劉備允許,只是暫為。不過,看帳中諸人亦是沒有出聲反對,估計也就等著以後劉備的正式任命吧。
第二天,楊雷便見到了自己的屬下,二百人,剛好是一曲。一個屯長自己認識,依然是有些猙獰的面目,林峰,原來自己的頂頭上司。另一個亦是一個大漢,卻是一臉冷漠。這時候林峰開口了:「軍侯。這位是張山張屯長,原來是三將軍的親兵,練的新兵是長槍營。」張山一拱手道:「張山見過楊軍侯。」楊雷一聽,忙到:「兩位大哥,你們還是叫我楊雷好了,別什麼軍侯軍侯的,顯得太生分了。」林峰一聽就笑了:「老張,怎麼樣?這頓酒你可是請定了啊。」張山卻道:「軍中自然有軍中的規矩,稱呼不可改。」楊雷一聽,知道遇到個認死理的。不料張山又道:「不過新官上任,總要慶祝一下吧。這酒,還是軍侯請的好。」楊雷一聽,感情這是一腹黑型的呀,不過看著張山那冷漠的臉上透著的一絲笑意,不由心中一樂:「這酒,我請了。」呵呵,收買人心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不然別人憑什麼為你賣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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