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回來啦!」隔壁的一個小伙子熱情地打著招呼
「呦,這不虛服嘛!你老婆呢?」馮天壽隨意地應付著。
馮天壽所住的地方,在一所大學附近。由於這些年房價屢創新高,一些信息靈通、腦筋靈光的農民便6續在自家的地裡蓋起了小樓,一來等著拆遷得個好價錢,二來出租也能掙得盆缽體滿。
由於租金相對較便宜,很多學校即將畢業的情侶都省吃儉用匯聚到這個地方,**、小混混、農民工等亦雜居在此。外人看來烏煙瘴氣,自己看來安靜祥和,很多住戶都這樣評價著這個短期的寄身之所。這個「虛服」,就是放著學校的宿舍不住,與女朋友出來過二人世界的典型。
「虛服」原名楊剛,家境一般,不過人太花心,性格是典型的自來熟,絲毫不計較馮天壽的出身與學歷,是馮天壽為數不多的狐朋狗友之一。
剛和現在的女朋友搬來的時候,楊剛熱情地邀請馮天壽去家裡喝酒。聊著聊著,聽說馮天壽還是個小處男,楊剛便同情道:「哎,那樣就不舒服虛服(舒服)了,你看,我這個樣子,每天兩個人都很虛服……」。
馮天壽也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喝著酒,聊些當地治安之類的話。到了晚上,馮天壽剛回到自己的屋子,楊剛家裡的燈就滅了,幾聲**的「不要啦……」如催情的咒語傳了過來。然後就是時間不到半泡尿的格嘰格嘰聲,緊接著就是三聲大喊「吾好虛服啊、吾好虛服啊、吾好虛服啊……」。
在日後的一次閒聊中,馮天壽才明白過來,這場粉紅之旅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半泡尿的功夫。於是便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以後低調點,虛服!」。後來,這個有故事的綽號就這麼伴隨著楊剛了。
「這不快找工作了嗎,老婆回家了,別說她了,跟你說點正事。」虛服很自覺地接過了馮天壽手中的菜,「今兒就在我這開伙吧,我待會下去弄半隻烤鴨過來!」
「哦?你能有什麼正事?」馮天壽笑嘻嘻地看著虛服,將信將疑地問道。
「待會吃飯再說,餓了!」虛服一邊扒拉著袋子裡的菜,一邊應喝著。
兩人吃飽喝足之後,虛服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說道:「晚上有空嗎?」
馮天壽低頭收拾著碗筷,波瀾不驚地說道:「哥哥待會還要出去擺攤呢!有屁快放!」
「嘿嘿,上午秋風哥來過了,乖乖,自己開的車啊。」虛服一臉艷羨地說道。
「咦,那傢伙半年前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天天抱怨書都讀倒狗肚子裡去了嗎?怎麼現在這麼囂張?」馮天壽不置可否地問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小受,你還當他是當初跟咱們一起天天打檯球的小混混啊?人家現在可是什麼身家過百萬的款爺了!」虛服感歎著。
「哦?這可真蹊蹺了!」事出反常必妖,馮天壽可不相信秋風能在這麼短時間家,並且秋風的命中也無橫財或貴人之類的,馮天壽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虛服調整了一下姿勢,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
「秋風哥說晚上帶我們去見幾個朋友,他還說富貴不相忘,讓咱們跟他一起大財!」說完便又一**坐了回去,開始在煙霧繚繞中幻想起名車美女的生活。
「呵呵,行啊,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別在那yy了,碗筷已經洗好了,我回去睡一會。」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馮天壽雖然對秋風的家感到欣喜,但仍然堅持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樸實真理。看了看還在幻想的虛服,馮天壽無奈地搖搖頭,回去睡了一會。
下午生意一般,只有一個老太太來問女兒的婚事,馮天壽將掙來的2o塊錢收好後,便收拾東西回到住處。經過虛服門口時,正好看到秋風把玩著看似價格不菲的火機,而虛服則目光灼灼地盯著秋風。
「天壽回來啦,半年不見,又變帥了!」秋風站了起來,意氣風地打著招呼。
依舊是自內心的笑容、依舊是閃閃光的牙齒、依舊是熠熠生輝的雙眸、依舊是一塵不染的衣褲、依舊是狗舔一般的亮,依舊是是一如既往地——假!
「呵呵,秋風,中午虛服還說到你呢,聽說你財了,樓下那車是你的吧?」馮天壽熱情地回應著。
「一般一般,一點小財,怎麼樣?現在可有空?一起去吃個便飯?」
虛服在一旁感歎著:「嘖嘖,這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便飯?嘖嘖……」
「虛服,你在那嘀咕什麼呢?一起走吧!」秋風扭頭白了一眼虛服。
「好咧,小受,把你那些傢伙什都放在我這吧,秋風哥都等半天了,你趕緊地!」虛服樂呵呵地奪過馮天壽手裡的東西,鎖好門後,屁顛屁顛地下了樓。
坐在秋風的車裡,馮天壽頗有城府地一言不。而虛服則東摸摸,西瞅瞅,不時地來一句:「乖乖,秋風哥,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麼有錢就好了。」這時,秋風就會毫不吝惜言辭地說道:「哪有?你要幹好了肯定比我有錢!」
三人最後停在了路邊的大排檔,按秋風的話說,那叫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來,先走一個!」秋風一飲而盡,然後低頭夾菜。然後,幾人閒話家常,一會談談虛服的女朋友,一會談談馮天壽的神秘師傅,一會談談天氣狀況,一會談談世界和平……。酒過半巡,看到馮天壽與秋風聊得仍然熱乎,似乎在刻意迴避著重要的話題,虛服藉著酒勁,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秋風哥,你上午說要帶弟兄們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馮天壽端起酒杯,自己慢慢地喝了一口,故意沒有去看秋風掃向虛服的眼神。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眼神呢?秋風這個風騷無比的眼神表達了這樣一個信息:來啊!來問我啊!來求我啊!終於忍不住了吧?繞了半天的彎,還是透了老底吧!**娃,跟哥學著點……
不過,秋風用旁光掃向馮天壽的時候,卻線馮天壽已如老僧般入定!手中的酒杯已不是酒杯,而是背負著牽魂迷情的上古玉盞,杯中之物亦非劣質啤酒,而是極品香茗,那一分的淡定,那一抹的風情,宛若輕紗拂過,不帶起一絲煙火!
「小狐狸,我就不信你不好奇!」秋風暗罵。
「虛服,你看看,見到你們,我只顧高興了,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秋風散了兩隻煙,打著哈哈說道。
「是啊,秋風哥,弟兄們過去很窮,現在也很窮,不出意外,以後也很窮,你也給指條明路啊!你看小受,天天擺攤,風吹日曬的,掙不了幾個錢,還盡落人白眼,不過他比你小弟我還是強上不少。自從交了這個女朋友,開支大漲,我現在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向娘老子要錢了,哎!」不知是不剩酒力,還是借酒澆愁,虛服飲盡杯中酒,一番言語打破了微妙的氛圍。
馮天壽雖然不願趨炎附勢,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放下酒杯,應和著說道:「是啊,是啊,你這半年你幹什麼去了?也不跟弟兄們聯繫一下,你這鳥槍換炮突然出現,弟兄們還真有點不適應。」
秋風的自尊心似乎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故意裝作沒聽出馮天壽言語之中的怪罪,自顧自地點燃了香煙,語氣滄桑地說道:
「兄弟我這幾年日子也不好過啊!不過最終還是挺過來了。這年頭,你自己不付出12分的努力,連3分的報酬都拿不到啊!」
說完以後,瀟灑地一抖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繼續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還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喝茶,要是沒事,就一起過去吧,這種場合聊天不是很方便。」
看著馮天壽又要拿起酒杯,虛服連忙說道:
「我們哪有什麼事啊?秋風哥,那就走吧?」
馮天壽還是拿起了酒杯,喝完了杯中酒,說了句「那行啊,秋風,今天讓你破費了,呵呵。」
然後,任由秋風豪爽地結了帳,三人有說有笑地向市中心的茶吧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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