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得,「心箕,《斑炮罪》中認為」辛心」內州」用傑。」也就是說,以心千實指元神之謂為統攝,以「蒸」道家所謂陰精為主宰,以內外三寶為基,耳母口不漏,精氣神自合,自然能得天人感應之道。
這和道家修煉元嬰,所謂奼女嬰兒,獲取先天傑氣的說法基本一致。先天純陽傑氣,至靈至妙,杳冥難測,雖曰外來,實為內孕,先天傑氣不經過後天修煉之功,不能起到統攝主宰作用,後玉得不到先天,也不會起什麼婦壇說到底還是唯物主義者們經常論述的內因和外因的關係問題。
這些道理可難不住我。我上夜大的時候,最喜歡學習的課程就是哲學,尤其著迷的是辯證法,後來和張鐵嘴談起,把張鐵嘴感佩的五體投地,他說自己在算命界摸爬滾打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教原來不值一提,先人們早已在書本上明白寫著了,自己還以為是秘方至寶。這辯證法把世間萬物一分為二,正反互變,正合咱們道家陰阻相生相剋的道理。冉因起主要作用,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此話也是不錯,修習道法講究慧根,要是慧根不足。憑你千錘百燎到最後還是一塊煮不爛的番著。
我對張鐵嘴的話深表贊同,那時我們兩人已經對天書看得滾瓜爛熟,洋洋自得,冉為已窺得仙家耳徑,憑此修行,早晚能夠凡入聖,不料經得幾次挫折,才明白自身的慧根原來也是不足,沒有明師指點。於高明玄妙處總是無法領悟,這才有了兩個人後來的尋師訪道和風雲際會。
仙家妙用,取先天傑氣為丹母,點化凡體為聖體,「往來真息歸天命。不汲靈泉常自流」其中道理雖人人皆知,但如何皋取先天然氣,卻是因人而異,各有各的不同,須知道法自然。勉強不來,如果不根據自身條件勉力而為的話,只怕仙道不成,反有走火入魔之憂。
《穎饑罪》一書,只講天江、感應。只談論星辰列宿與人體的休咎之道。並不講自身修煉之法,盧生傳下的天書秘術卻恰好相反,裡面記載的多是具體術法的修煉之秘,兩本絕書互相印證,雖然時代相隔千年。卻是相得益彰,都對修行的本源作了精確的闡述,耳樣都是廣大精微,包羅萬象,讓人歎為觀止,
流傳至今的各種道家典籍裡。對陽神陰精傑氣精氣神的概念大都弄不清楚,所謂煉精化傑、煉傑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的說法誤導了多少修仙學道之人,現更正如下:
「精。指的是陰精、玄陰、身體、呼吸之吸,是人之性命,個於人體下腹;
「神」指的是元神、陽神、元陽、呼吸之呼,是人之主宰,位於人體頭腦;
「氣」指的是道、道傑丹、胎息,是人之本源,位於五臟棄
盧生在天書中對獲取先天傑氣的法門記載頗為詳細,一時難以盡述,只;已其歌曰:
不搬運、不執著,神志清、常照心
火入水,水化願。熱氣騰,藥物生
陽熙聚。上下通,丹田火,泥丸風
上玄關、下紫府,真傑起,甘露蒸
仙胎結,玄珠足,形神妙,道體成。
我和張鐵嘴當年修仙學道,心智常常不能專一,張鐵嘴牽掛的是愛女的學業,我牽掛的則是討個媳婦續香火,兩人為生計所迫,還要四處奔波討生活,高以對道術的領賠就不夠深亥,修習多年一始終尋不到先天照氣的所在。尋師訪道以來,兩個人也是一路坎柯,顛沛流離,幾曾有時舟探討修煉術法斗僻是今日因禍得福,被瘦所長押送到此處看守。雖然失去自肅桓這裡不愁吃喝,又是清閒僻靜,正是隱修的絕好
我在囚室裡反覆求證多日,自覺進境神,心中實是歡喜,正是「昔年雲霧深遮蔽,今虱相逢道眼開」。但初時的欣喜過去,漸漸的疑寰又生。原來《斑饑罪》書中確實記有一段美於星占術可以煉仙的法門。所謂以元神感應北斗,可以不死,當年南宋那個大道士設建鎮魂,台。取的就是這個道理。但太常的不死轉世之術並非是感應北斗而成。她修習玄陰星占,不死的法門卻不是得自星占,倒極像後來道家的借屍還魂、投胎奪舍,她能練出實體元嬰,應該是得到了玄陰練形術的真傳,不過她的星占術好勇鬥狠。好像走上了偏修真辦的路數,與星占術預測要事、得道成仙的本來目標已漸行漸遠。
從任天庭和老藺他們的述說上可以得知,太常婆婆數十年前已知曉,自己的轉世術法存在莫大風險,為免不測,她早已設計好了各種布她如此彈精竭慮。當年何不強行取老《斑譏嶄》,書的功卓。在任天庭和老藺他們手上奪書自是易如反掌。這本書為晏占古本。千她關係甚大,她依此修行。只怕會有聳半功倍的效果,甚而能補救她玄陰煉形術的不足,她一心轉世不死,又怎會對這本奇書視而不見。棄之如敝履?實在是不合常理。
思索好久,只覺得頭痛欲裂,乾脆不再朝深處細想。我現在急需的是增強真力,成就和太常爭短論長的資本,至於成仙那樣虛無縹緲的術法,暫時還是擱置為好。事有輕重緩急,我過得幾天釋放出去,第一要務就是找到老藺枰聽太常的確切下落,接著就是找她問明真相,如實說出也就罷了,不然定要和她拼斤小你死我活。
不料十多天過去,看守所始終沒有放我出去的意思,吃早飯時我問了一下送飯的雜役,他說不知道,不過可以幫我問冉冉。晚飯時候雜役來了,他說我的事情都已探卑清楚,案情其實簡單,公安局已經在那家飯鋪裡探察了多遍,也到那個失明的老頭家中詢問過,證明兇手系流竄作案,早已遠遁他鄉,公安正在全力輯拿,我這樣的倒也不算錯抓,畢竟身在犯罪現場,難免受到懷疑。
是啊,我說,人命大案寧耳錯抓,也不放過,這樣的精神值得讚揚。我堅決擁護,但既然已經辨明真兇,怎的還不糾正錯誤,放我出去?
雜役是個四十多歲的豐年人,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幾眼,說:「我看你不笨啊,怎麼就是不明白其中的關竅?。
知錯就要改正,還需要什麼關竅?我有點莫名其妙,撥亂反正這麼多年,他們還敢製造啥冤假錯案?
中年雜役看我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笑著說,「怪不得他們要我來點撥你,果然是個蕃薯,天下哪有輕易走典的衙門?你雖然不是兇手。可是既然抓了,就不能輕易放了。要不然就是錯狐他們臉上也無光啊。」
「難道他們就這樣將錯就錯。關上我一輩子?」
這倒不是,中年人搖了搖頭。「呵呵。笑了幾聲。他湊近我的耳旁。低聲說:「你可以申請保釋啊。找親戚朋友交上保釋金,不就可以及早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他們不願意釋放我的原的只是為錢。中年雜役見我臉有不愉之色。開導有說,薦財是身外之物,不要看的過重呀,你這案情可大可小,雖然你不是真兇,但畢竟瓜田李下脫不了干係,要是他們留你做個見證怎麼辦?早晚抓不到兇手,你就不能出去。
中年雜役的一席話把我說得頭皮麻,連連點頭稱是,抓不到兇手便留我不放,這身話簡直太恐怖了。但我到哪裡找保人去?家鄉的親戚朋友是萬萬不能告知的,唯也的人選就是張鐵嘴,他和靈寶三奇到北京看望文小姐,文小姐應該知道他的下落。
我還記得在客棧時,文小姐告訴的她老家的地址,想不到現在派上了用場,當下寫了一封信,歪歪扭扭地寫上了文小姐的家庭地址,中年雜役自告奮勇,當天晚上就幫我投進了街道上的郵筒裡。
按這裡和北京的距離計算,大約三天的功夫文小姐就能收到信了。她收到後自然會想法轉給張鐵嘴,就是不知道張鐵嘴能不能及時趕來。他和靈寶三奇在百棺地盜寶,可別財迷了心竅,捨不得盡早離開。
不知道文小姐怎麼樣了?想起文小姐,心裡不禁一陣亂跳。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刻意保持距離,怎麼分別之後,偏要動不動就要想起她呢?自己**未斷,或許會更加助長自身的陰漲陽退之勢。古人云:抱神以靜,形將自正。自己總是胡思亂想,不能抱元守一。即便修習了《激譏罪》和盧生的夫書秘術,只怕也不能融會貫通,成不了真正大道。
《內丹次第詩》曾有「要得丹成。先將幻境除」之句,所謂幻班即世間一切困人之境,生老病死,愛恨情仇,往往讓人牽纏不休。無力自拔,所以修道之人,必須設法斷絕塵緣,然後修行才聳生出效用,不然終究徒勞無功,世間有人修道數十年而毫無進步,就是不能除卻幻境,受到世俗拖累之故。
念至此,急忙端正心神,在困室裡正襟危坐,開始修習《穎譏罪》扛的星占望氣術法。不知怎的。忽然從星占術想到太常婆婆,又從太常婆婆身上聯想起和文小姐初次見面的情景,一時間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再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