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亮在冥思中感覺船身一頓,心想不會這麼快就到了吧,按理說他其實也不知道潛霧島到底在什麼地方,不過看蘇媚先前所說的話語,距離應該不短才是.
張德亮有些詫異的睜開眼來,回頭看到外面天光大亮,心想這剛過去一夜,遠處也沒有見到任何島嶼,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情況?
房間裡此時只有張德亮一人,蘇媚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回到了鎮邪五芒槍內,一邊桌子上只有那只王桂變成的烏龜呆在那裡。
張德亮站起身來,本想出去看看,但轉念一想來時船上眾人的戒備模樣,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隨後又打消了出去詢問的念頭。
「反正道爺只是順便搭乘,可不想捲入什麼麻煩之中,自己的麻煩可已經夠多的了。」張德亮回到床上坐下,心中想著自家心思。
不過張德亮雖然想避免麻煩,但好奇之下卻仍然忍不住放出一縷神識,想要看看外面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王白帶領著流雲宗座下弟子,已經通通趕到了甲板之上,紛紛向船頭方向看去,每個人面上的神色都凝重之極,如果仔細看的話,那把頭名叫王白的修士,此刻眼角正在微微的抽著,顯然心裡對遇到的事情,產生了巨大的波動。
船頭前方不遠處,正漂浮著數十隻形態各異的東西,有的頭生獨角滿身鱗片,鱗片的顏色時有不同,就像是一塊塊藍色的斑點,那是以殘暴嗜血出名的蘭斑海獸。
還有的混身亮白長及數十丈,外觀像是一條白蛇,卻生了一雙血紅的大眼睛,那長長的身體攪動起來翻雲搗浪,卻是有著紅眼白龍的稱呼,這海妖性格狡猾之極,最喜愛利用巨大海浪來傾覆過路船隻,不比那蘭斑海獸弱到那去。
除了這兩種實力強大的海妖之外,周圍還聚攏著雙頭王魚,八爪章皇,晶藍水怪等不下十數隻實力略微差上一些的其他海妖。
劉掌櫃這時臉色煞白,用袖子不停的抹著額頭冷汗,嘴中不停的念叨著:「這倒霉催的,怎麼就偏偏碰上海妖了,按理說這條航路上應該很安全才是,海妖平常不都是在深海出沒嗎?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呢?完了完了!我的貨啊,這要是貨物丟了,那我可就傾家蕩產了啊。」
王白被劉掌櫃念叨的有些不耐煩,回頭呵斥道:「你能不能閉上嘴巴!海妖誰都見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我流雲宗的人是擺設不成?」
劉掌櫃被王白呵斥的語氣一頓,隨後又滿臉喪氣的說道:「可,可是這海妖的數量也實在太多了吧?」
王白被劉掌櫃這麼一說,一時也有些難於爭辯,因為劉掌櫃說的沒錯,雖然大海行船難免會遇到意外,有時候是天氣惡劣,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碰到海中妖獸,不過每次海妖出現的時候,都是一隻兩隻的單個出現,而且種類也是單一,哪像現在這樣詭異,不但成群結隊而行,互相之間反倒像有人指揮一般互不侵擾。
就在王白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張德亮已經大概清楚了外面的情形,要說他現在修為雖然到了金丹期,但突然見到如此多的海妖,心下還是難免有些震驚,本來當初還想緊要關頭幫上一把的心思,也瞬間變成了等下該如何跑路。
張德亮收回分出去的神識凝眉一想,現這事情來的確實有些古怪,可到底是那裡讓他感覺不對,在仔細分析了一下當前情況之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蘇媚!這些海妖是不是你召來的?」張德亮有些不確定的在心中問道。
「不是!」
本來張德亮以為這事跟蘇媚一定有關係,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張口就否認了下來,按照他對蘇媚的瞭解,後者應該是不屑於說謊的。
「難道我想錯了?可這些海妖攻也不攻退也不退的,就是靜靜的堵在那裡,倒像是有人在指揮著似的。」張德亮有些想不通的在嘴中念叨著。
「其實你也沒想錯,那些海妖雖然跟我沒關係,但卻是石桂召來的。」
「石桂?」張德亮驚訝的看了桌上的烏龜一眼,心想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
隨即張德亮眉頭一皺道:「石桂召來這麼多海妖做什麼,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去潛霧島啊,難不成再讓那些海妖回去?我怕船上的人會起疑啊。」
「既然來了為什麼回去,只是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
「怎麼改變?」反正事情已然這樣了,張德亮索性也任由蘇媚拿主意了。
「當初本想讓你乘船到達潛霧島,混在這些散修裡也好有個掩飾的身份,可現在現這個想法有些不可能了,因為這船上的人都是屬於同一宗門流雲宗,我們的目的也變的難以實行。
不過正好石桂召喚來了這些海妖,倒不如直接把這船上流雲宗的人全部殺了,只留下那個劉掌櫃一同前往潛霧島。」
張德亮這時插話說道:「不行不行!那流雲宗就是潛霧島上的修真門派,我們如果把流雲宗的弟子全殺乾淨了,到時候還沒等混入鬼谷門,就先要被流雲宗的人追殺了。」
蘇媚語氣微怒的說道:「你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張德亮見蘇媚又要飆,連忙閉嘴點頭,只聽蘇媚繼續說道:「潛霧島上的形勢你還不知道,這流雲宗和鬼谷門向來都是看不對眼,可以說他們兩派一直是敵對關係,經常會因為搶奪資源或靈脈生爭執。
以前是這樣,現在怕也好不到那去,而且我看這船上的貨物也價值不菲,如果你帶著它們投靠鬼谷門,想來也不是什麼問題。」
張德亮聽蘇媚分析的到有些道理,隨後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留下劉掌櫃呢,難道你不怕他洩漏我們的秘密?」
蘇媚輕輕一笑道:「這就是事情的關鍵了,那劉掌櫃是個商人,而商人最看重的就是金錢,既然他能夠弄到如此價值不菲的貨物,想來人脈也一定廣泛,跟鬼谷門那邊也一定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到時你只要威逼利誘一番,也不怕他不就犯,然後再通過他的一番掩飾進入鬼谷門,那就不怕別人懷疑了。」
張德亮接著又問道:「怎麼掩飾?」
「唉!你就不能自己想想?比如流雲宗半路起了歹意要劫下貨物,你中途出手相救,他們不知道你是劉掌櫃私下僱傭的散修,一時之間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什麼的,這些東西還要我教你啊?」
蘇媚一番從頭到尾的分析,連帶著之後的恨其不爭,真是說的張德亮啞口無言,這時他不僅在腦海中想到,「難道這活了幾百年的歲月,不管是人是妖的,這腦子裡面的陰謀詭計都像隨手拈來的一般容易?怎麼人家隨口說出的計策,就是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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