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亮既然已經瞭解了這雲紋盒的情況,心中對此界凡人的實力就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尤其是今天張德亮所買到的綠色獸元,光看那裡面所蘊含的靈氣,就高出白色獸元十倍不止.
顯然那怪獸本體的實力,已經堪比築基後期了,甚至可能到達了金丹初期也不一定,畢竟張德亮自己的修為才到築基後期,對金丹期的境界也不是很瞭解,大概只知道護身罡氣靈氣外放等簡單的特徵。
既然攜帶這綠色獸元的怪獸,本體的實力如此強悍,那除了修真者的手段,張德亮還真不知道其他的降服辦法,更別說在不破壞怪獸本體的情況下,從容取出獸元了。
張德亮想到入神處,便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倒茶,可惜拎起茶壺一掂量,裡面竟然空空如也的那有一滴茶水,隨後有些氣急的把茶壺向桌上一頓,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在那張硬木桌上,留下了一圈明顯的痕跡。
「來福!」張德亮衝著門外喊道。
等到幾聲喊過,才見到那來福跌跌撞撞的跑進屋子,一邊用袖子擦著汗水,一邊氣喘吁吁的問道:「道~道長叫來福什麼事?」
張德亮看到來福這幅樣子,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後面有狗攆你還是怎麼的,跑的跟個什麼似的。」
來福不以為意的憨笑一聲道:「呵呵~沒,咱這裡沒養狗,我就是~就是去後院看看有沒有馬,心想去餵些草料什麼的。」
張德亮看到來福的這幅傻樣,也沒心情繼續訓斥他了,無奈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說道:「去!給道爺沏壺茶去,別一天光想你那些牲口,這院兒裡除了我們二人,別的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來福聽懂沒有,只見他憨憨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向外跑去,可能由於去的太急,竟然連房門都沒關上。
張德亮有些無語的看著大敞四開的房門,一手捂著額頭想到:「好你個席淑燕啊,道爺這次絕對不是開玩笑,一定要整的你狼狽不堪,你就給道爺等著吧。」
此後又經過數天,張德亮一直都沒有邁出自己所在的小院,期間公孫末偶爾來過幾次,雖然再也沒提到為公孫德厚治病的事情,但等公孫末現,伺候張德亮的下人竟然被席淑燕換掉之後,心中又是一陣羞愧難當,為此還特地向張德亮表示了歉意。
張德亮明面上沒有說些什麼,一副雲淡風輕之色,顯得對此事並不是十分在意,同時也拒絕了公孫末要再次派人來的建議,畢竟這管理女婢的事情,說到底還是那席夫人做主,他也不好讓公孫末再去受那女人的為難。
不過雖然張德亮表面上不露痕跡,但幾日來卻也過的不算清靜,平常他在屋內打坐修煉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因為那個來福實在是有夠愚笨,學點東西笨手笨腳的怎麼都學不會,幾日下來光是日常器皿,就被這來福弄破了好幾件,讓這僅住著兩人的寬大宅院裡,平添了一些突兀的噪音。
可每次在闖了禍後,這來福都是誠惶誠恐的嚇的不行,一副哭天抹淚的懊悔模樣,甚至還自己責打自己表示不敢再犯,可沒過幾天又故伎重演。
先前幾次,張德亮還口氣嚴厲的訓斥幾句,可等到次數多了後,張德亮也懶的對他計較什麼了,反正那些東西都是城主府的,摔破了再換就是了,又不需他操心,等到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不過張德亮感到慶幸的是,這每日的飯食到是准點送到,而且都是由府裡的大廚所做,菜餚雖然說不上新奇,但也勝在精緻可口,到是滿足了他的口腹之慾。
這天夜晚,空中的月亮被烏雲覆蓋,外面顯得比往日更加漆黑難辨,周圍的空氣也有些沉悶,看樣子夜裡應該會下雨。
張德亮盤膝坐在屋內的床上,雙眼微閉著,嘴唇上下開合著也不知在嘀咕什麼,不過要是離的近仔細一聽,也能略微分辨一二。
「時辰應該差不多了,等了這麼多天也該出去看看了。」
張德亮放在膝蓋上的右手中指,有規律的一下下點著膝蓋,顯然是在計算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只見他兩眼一睜,屋子裡點燃的蠟燭上,火苗微微一陣搖動,一股神識隨後便從神海中擴散出去。
「這來福是屬豬的嗎,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幹什麼摔什麼,唉!」等到收回神識的時候,張德亮有些無奈的嘀咕了一聲。
張德亮抬起衣袖輕輕一揮,屋內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隨後張德亮的身形突然凌空飄起,穿過敞開的窗戶就飛了出去,臨飛出窗戶的時候,衣袖又隨意的向後一擺,敞開的窗戶又嚴絲合縫的關閉起來。
張德亮出了院落後,身影就像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穿行,度之快用肉眼根本無法捕捉,何況現在已是深夜時分,外面的天色更是漆黑如墨,除了府內偶爾走過的一隊巡邏的士兵之外,那還有其他的人物。
再說這些巡邏在外的兵丁,大都是舉著明亮的火把,都不用張德亮特意用神識查看,只需大老遠的就能現他們。
張德亮在空中飛行了一陣後,來到了一處大宅院的上空,身形微微降低少許,從神海中放出神識向下面的宅院搜索開來,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絲帶著戲謔的笑容便出現在張德亮的嘴邊。
「嘿嘿~你個臭娘們,今天道爺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要說這張德亮大半夜的突然出行,目的本是為了前去升雲殿探個究竟,而且幾天以來他足不出戶的盡量低調,就是為了怕惹人懷疑。
如今等了許久,終於讓他選定了這個日子,不過在去升雲殿之前,張德亮卻先是來到了公孫德厚所住的地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要前來懲罰一下席淑燕,回報一下這女人這段時間以來,對他張大道長所做出的事情。
雖然身為一個修真者,為了修煉上不會造成阻礙,很少會自尋麻煩,可張德亮卻有些不同,因為張德亮屬於那種半路出家的,歲數二十好幾了方才加入茅山派,一套自我獨立的處事方法已然鞏固。
而且他自認性情也算和善,不過這種和善大多數時間,卻只是對於那些窮苦之人或弱勢之人,要是碰到那些富貴之人和強勢之人,張德亮就會在心底產生一種莫名的敵視。
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平常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現,或許這跟他前半生的經歷有些關聯,或許是他天生就見不得那仗勢欺人之徒,傲慢勢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