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亮送走錢萬寶後,返身又回到桌後坐下,揉了揉眉頭,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慢慢的看了起來,要說他這內門管事的差事,可不是那麼輕鬆的,平常不但要管理維護門內設施,還要處理各種內門弟子們的請求,說起來事情一點都不少.
「肚子疼請假?」張德亮正在看一名弟子的假條,這名弟子原是負責畫制符菉的,而像這種畫制符菉的差事,每個弟子每天都有固定的要求,比如修為高些的,每天就要多畫些,反之則少些,不過天長日久下來,總有那耐不住寂寞的,所以有些弟子,便會隔三差五的找些借口推辭。
張德亮剛當上這內門管事,而且他也明白裡面的道道,先不說這弟子本意如何,如果一個修真者都能鬧到肚子疼了,那他一定是離嚥氣不遠了,大凡是修為到了凝氣期後,一些小災小病的早就遠離了他們。
不過他也懶得細查,反正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之後隨手在上面寫了個休息三天,然後便看向下一件事情。
張德亮這一看就消耗了幾個時辰,到不是說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大事,其中大部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大多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而他碰到那些不知該如何處理的事情後,難免要翻找一下以前的記錄,看看肖天亮當初是如何處理的,所以這麼一找一查的,時間轉眼便消耗而去。
張德亮抬起頭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搖晃了下脖頸後,拿起桌上的小鈴搖了一下,不多時的功夫,劉琨便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拱手說道:「管事有什麼吩咐?」
張德亮指了指桌上的書文說道:「把這些都拿下去,按上面說的做。」
劉琨聽後,連忙上前拿走書文,看到張德亮沒其他的事後,這才退出房間。等到劉琨來到外面,看到手裡書文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事後,不僅捂著額頭想到:「這可要處理到什麼時候啊,看來今天又要跑斷腿了。」
該處理的事情已經做完,張德亮便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書裡面記載的大多是一些小法術,都是肖天亮當初留下來的,既然肖天亮閉關的時候沒有帶走這些書籍,想來也是特意留給他的,而且這些法術正適合他目前的修為,所以他有空的時候便翻看一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而張德亮在內事房的差事,也是做的越來越順手,每天能騰出的時間也便多了起來,不過由於周圍的環境並不適合修煉,所以他得空的時候,只是翻看那些肖天亮留下的書籍,到是把裡面記載的法術,記了個七七八八的。
這一日,張德亮正在屋中看書,只見到錢萬寶興沖沖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回身關上房門,又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一看後,這才來到張德亮跟前低聲說道:「師兄,那辟邪符我試過了,你猜怎麼著?」
或許是被錢萬寶的一番動作感染了,只見張德亮有些緊張的低聲問道:「跟道爺我賣什麼關子,快點說!」
錢萬寶嘿嘿一笑,然後兩眼冒光的說道:「三成啊,師兄你給的那辟邪符,比普通的那些威力高了足足三成。」
張德亮聽完,有些失望的說道:「剛高了三成?我還以為多少呢,看你興奮的樣子。」
張德亮的反應,明顯出了錢萬寶的意料,所以他眨巴著眼睛看了張德亮一會說道:「師兄啊,三成已經不少了,你要知道這只是初級的符菉,威力高了三成,這價格可就多了三倍啊。」
張德亮聽到這裡,方才有了點興趣,心中想到:「三倍?那我起不是要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後,他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那張辟邪符裡面,加了一種早就絕跡的靈草,如果能直接把那靈草賣出去的話,價格興許來的更高,只是目前的情況下,卻不能把這個東西暴露出去,所以才不得已的化整為零用來畫制符菉。
張德亮拄著下巴自語道:「嗯~這到是個好買賣。」
錢萬寶順著話頭說道:「當然是個好買賣了師兄,您想啊,如果畫製出來的符菉都有這個效果,那現在一天的收入就頂過去三天,到時候靈石法寶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種事情,張德亮當然也想,可畢竟這其中的秘密卻是不能見光的,所以張德亮便有些為難的說道:「你說的雖然不錯,但是這個事情,我卻不想讓門內高層知道。」
要說這錢萬寶也是個膽大包天之人,如果被內門高層知曉了兩人的事情,免不了會受到嚴重的責罰,但錢萬寶自從加入茅山派後,真正交心的朋友,除了那死去的楊天順,現在也就剩下面前的這位師兄了,所以聽到張德亮的話後,錢萬寶不但沒有多想,反倒覺得事情正該如此,說不得便在腦袋中瘋狂的轉著念頭,打算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想了一會兒後,錢萬寶猛的眼睛一亮的說道:「啊哈~師兄我想到了。」
張德亮本在腦海中也想著辦法,突然被錢萬寶這麼一喊,不僅被嚇得一激靈,連忙訓斥道:「你小子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我啊!」隨後緩和了下心神說道:「說吧,什麼辦法。」
錢萬寶立刻小聲的說道:「門裡畫制符菉的時候,也不是只畫低級的,時常還會出售一些中高級符菉,而那些中高級的符菉所用的材料,在價格上卻比低級符菉要貴上許多。」
張德亮聽到這裡後,大概也明白了錢萬寶的意思,無非是用他製作出來的墨汁和那些材料對調一下,然後再把那些高級材料轉手賣出去,這樣不但不引人注意,而且還不影響內門的生意,不過錢萬寶卻沒有想過,自己製作的墨汁成本,是否要比那些高級材料來的更有價值,但他誤打誤撞之下,卻正合了張德亮目前的實際情況,所以這種方法顯然是可行的。
張德亮沉吟了一會說道:「嗯~辦法到是可以,但又要如何對調呢,製作墨汁可不是我負責的,而且在墨汁的顏色上,也要盡量相同才好。」
錢萬寶呵呵一笑,拍著胸脯說道:「這有何難,雖然負責調配墨汁不是咱的人,但師兄你不是能把他換成咱的人嗎,而且墨汁的顏色要是不同,我們往裡面加點顏料不就成了,這種事情連山下的染坊都會。」
張德亮聽完微微一笑道:「呵呵,難道要我把你小子調去配墨汁?」
錢萬寶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呵呵,這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何況那差事也不是很累,如果師兄你再把銷售符菉的差事交給我,那事情就更加保險了。」
張德亮這次卻沒有同意錢萬寶的意見,而是說道:「銷售符菉就算了,突然一下子讓你負責兩件事情,免不了會有人歪嘴,還是另找一個能說會道而且沒怎麼接觸過符菉的人才好。」
錢萬寶看張德亮沒採納自己的意見,心裡也沒什麼牴觸,反正事成之後自己的那份,師兄是絕對少不了他的,所以便又低頭另想人選。
只是當他說出那人的名字後,張德亮卻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說道:「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