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佈置完畢後,只見張德亮盤膝坐在石床上,手中法訣一捏,那放置在法陣中的靈石,立刻紛紛爆成了一堆堆粉末,而地上的法陣也同時蒙上了一層暗淡的紅光.
紅色光芒罩在法陣中的兩具分屍和本命屍上,張德亮的手中法訣又是一變,一道有形真氣從本命屍體內慢慢的冒了出來,然後像細絲一樣緩緩的朝兩具分屍伸去。
等到本命屍用真氣幻化的細絲,接觸到分屍軀體的時候,只見那些白色細絲,便像是觸手一般,一點點的刺入分屍的軀體中,手上,腳上,頭部都被刺入了無數根白色細絲,隨著張德亮的連番施法,那兩具分屍就像牽線木偶一樣被真氣細絲撐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
等又過了片刻,只見張德亮的手掌一翻,做出了一個斬斷的動作,只見一道凌厲的真氣,瞬間便斬斷了真氣細絲和本命屍的聯繫,然後只見那道道真氣細絲,緩慢的被分屍吸入體內。
到了此時,那法陣上出的紅色光罩,才慢慢變淡,直至消散。而兩具分屍並沒有因為失去了聯繫而掉落地上,它們仍然像先前那樣,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半空中。
張德亮的心念一動,那法陣中的本命屍頓時化成了一個小點,又回歸到張德亮的雙眉之間,然後在那黑色小點上,散出了一層朦朧的黑色光暈。
只見半空中的兩具分屍,隨著黑色光暈的亮起,竟然在半空中做出了一些簡單的動作,初始時的動作還顯得有些僵硬和不協調,但是過了一會兒後,兩具分屍的動作便變的流暢了許多,直到毫無遲滯為止。
兩具分屍相繼落在地上,張德亮收起法訣站起身來,滿意的看著面前的兩具銀甲分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不過事情到此,顯然還沒有結束,他今天的目的,是用這銀甲分屍來試驗下那靈氣的功用,本來張德亮已經做好了損失一具分屍的準備,但現下既然尹剛又多給了他一具,這也讓他更無顧忌了。
張德亮先把其中一具銀甲分屍,放入養屍囊中,然後再從微塵骨中拿出那個小鼎,揭開鼎蓋擺放在銀甲分屍的下方。
隨著大量靈氣的湧出,張德亮的眉間又閃出了一層黑色光暈,只見那銀甲分屍,開始迅的往體內吸入靈氣,由於分屍是無法自行修煉的,它們更像是一種內空外實的木偶,所以張德亮只能盡力的讓靈氣停留在一些重要的部位。
至於張德亮為何會如此做,他只是想要證明一下,這神秘靈氣除了提升自己真氣品質外,能否對其他的東西也產生效果,不過隨著時間的逝去,張德亮明顯感到了失望,因為從他的觀察上看來,這些靈氣雖然停留在了分屍體內,但卻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那樣安靜的呆著。
張德亮皺著眉頭想道:「難道是因為分屍是死物?所以才不能引起這靈氣的反應?」
張德亮隨後收起了分屍,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株靈草,這株靈草還是上次幫師門採購材料時,由於多買了一些剩餘下來的。
這靈草的名字叫環心花,是用來配置畫符之墨的一種普通材料,一般這種靈草都生長在深谷山澗之中,由於陽光照射甚少,所以藥性屬陰。
張德亮隨手把這株環心花仍進了小鼎裡,本來就不是什麼珍貴的材料,所以張德亮也不是很在乎。
可就在這時,那小鼎中噴吐而出的靈氣,突然停止了向外擴散,而是詭異的在鼎口邊緣,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小型旋窩,這種變化讓張德亮看的大吃一驚,心想:「難道自己竟然猜對了?這小鼎中的靈氣,只會對有生命跡象的東西,才會產生作用?」
張德亮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那白色漩渦靜觀其變,不過索性時間不長,那鼎口邊緣的白色漩渦,過了一會便消失了,小鼎中的靈氣重新又變成向外噴湧的形態。
張德亮看到情形以變,連忙上前一步拿出了鼎中的那株環心花,一看之下不僅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東西?」張德亮看著眼前那株早已變了樣子的靈草喃喃自語。
只見張德亮現在手拿的靈草,早已不是環心花的模樣了,原先的環心花,有四個花瓣,並且花瓣成白色。
可現在他手中的這株靈草,卻有著多達八個花瓣,並且花瓣成金色,而且在花瓣中,還結了一棵紫色的果實,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那紫色果實中散出來,讓人一聞之下,不禁感到神明心清。
張德亮下意識的感到,自己手裡的這株不知名靈草,一定很是珍貴,不過卻苦在自己無法辨認,但是當下他也不在多想,連忙把手中靈草和那小鼎,收入微塵骨中,然後起身向外面走去,他準備去藏經樓查閱一番,看看到底這株靈草是個什麼來歷。
藏經樓座落在茅山後殿區域,由於張德亮上次為了查找體內靈氣的來歷,來過藏經樓一次,所以這次駕輕就熟的便向後殿走去。
張德亮來到藏經樓前,見到劉琨正在指揮著那些外門弟子晾曬書籍,張德亮淡淡看了劉琨一眼想道:「許久不見這劉琨,沒想到他還是呆在這裡。」
不過張德亮現下也沒那心情和他多說,只是走到劉琨的面前,直接說道:「樓中關於靈藥仙草的記載,都在那裡?」
劉琨見到是張德亮後,立刻笑著說:「那些東西在三樓,我領師兄去吧。」
話一說完,劉琨便放下了手中的差事,帶著張德亮往藏經樓裡走去,卻比上次顯得熱情了不少。
不過劉琨的熱情也不是沒有來由的,畢竟這茅山派本就不大,有什麼風聞,瞬間便能流傳全派,而張德亮過些日子就要成為內門管事的消息,更是早就在派中傳了開來。
雖然其間,有些弟子自認為比張德亮,更有資格出任這個差事,但畢竟這是門內高層的決定,由不得他們反對,所以在平時就少不了一些抱怨。
而劉琨正是在偶爾的一次聊天中,得知了這個消息,雖然他初聽到時也很驚訝,但畢竟這種事情離自己太遠,就算再輪個八遍也跟他沒關係,所以他的心裡反倒沒什麼牴觸。
但這卻並不影響劉琨對張德亮的熱情,因為這藏經樓的差事,雖然被那些外門弟子看作是一件好差事,但對於劉琨來說,卻無非是替人打雜的。
因為這藏經樓裡,除了那些奇聞異志和信筆塗鴉之外,連一本修煉方面的書籍都沒有,這實在對他的修為沒什麼大的幫助。
所以劉琨就像要盡快擺脫這個差事,而他對張德亮,這位即將升任內門管事的師兄,顯得無比熱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雖然劉琨打算的很好,但張德亮顯然對他沒什麼興趣,兩人一來到藏經樓三樓後,張德亮便把劉琨打下去了,美其名曰不想受到人的打擾。
「天可憐見,我一路上可連一句話都沒說呢。」劉琨一邊朝樓外走去,一邊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