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亮回到住處後,就往兩位長老的住的地方走去,畢竟這下山遊玩之前,至少也要跟門里長輩打個招呼,既然加入了門派,就要守這個門派的規矩,除非你自認是一個級天才,或者性情孤傲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人,不過那樣的人到了最後也沒什麼好結果,一人技短眾人技長,自身實力再是高明,也需要有人幫扶才是
張德亮進了屋子看到管事肖天亮正在閉目靜坐,「肖管事,兩位長老不在嗎?」
肖天亮慢慢的睜開眼睛說道:「兩位長老正和老友敘舊,大概會回來的晚些。」
張德亮哦了一聲想道:「還是當領導的日子過的舒服啊,那像咱這種小人物,人家理都不會理你。」不過既然兩位長老不在,和管事說一聲也可,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張德亮想罷對肖天亮說道:「肖師兄,這大典比試什麼的我也粘不上邊,所以我想去山下坊市走走。」
肖天亮聽後略微沉吟一下道:「嗯!本來大典結束後,還會在此逗留幾天,不過你既然如此說了,那就去吧,但要記住出門在外,少惹是非。」
張德亮看對方已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心頭終於鬆了口氣,他怕就怕這肖天亮成天一副死板的樣子,萬一不讓他出去的話,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在門裡的職務就是管他們的。
張德亮高興的說道:「那謝謝肖師兄了,我就是有些悶,隨便下去逛逛罷了,絕不會惹事。」
張德亮交代完畢,便興沖沖的走了出去,肖天亮看著張德亮那高興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張德亮還真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修真之人如果沒有一份耐性,也不知他日後的成就會達到什麼地步,不過轉過頭想來,畢竟張德亮的入門時間還短,也只能以後多加督導了,希望不要白白浪費了那大好的機緣,畢竟不是誰都能在他這個年級達到築基期的。
張德亮出了正房來到自己住的地方,進了屋後跟裡面的弟子先打了聲招呼,等到錢萬寶聽說他要獨自下山遊玩,心下很是鬱悶,滿臉苦澀的說道:「唉!德亮師兄,你可好了,那像我一樣,還要在這地方眼巴巴的等到大典結束。」
張德亮安慰著道:「不要灰心,你們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本門爭光,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前日還聽某人說要教訓一下一真教的那幫人,怎麼今天就沒信心了?」
錢萬寶垂頭喪氣的說道:「還教訓呢,今天剛一上去,還沒等怎麼打就被人給撂下來了,那人估計以前學過些把式,出起手來飄忽不定的,我看都看不清,別說躲了。」
張德亮哈哈一笑道:「哈哈,沒關係,不就是一些江湖把式嗎,別的我不敢說,這些江湖上的道道我可是知道,放心吧,等回到門裡,師兄幫你弄幾本那江湖秘籍,保管都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到時候你再把這場子找回來不就行了。」
錢萬寶這才笑道:「呵呵,還是德亮師兄你夠意氣,沒說的,等大典結束後,我請德亮師兄去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
張德亮讚許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夠意氣,知道師兄我就好這口,那好,我這先走了,等大典結束的時候咱哥倆兒出去大吃一頓。」
看著張德亮大步朝外走去,錢萬寶在後面邊揮手邊喊道:「德亮師兄!記得早點回來啊,別耽誤了時間。」
張德亮頭都沒回的揮了揮手,瀟灑的說道:「忘不了!忘不了!」
人說凡事有因就有果,一件看似普通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往後會給整個修真界帶來一種什麼樣的改變。
張德亮出了一真教後,順著大路走了一會,就看到前方隱約的出現了一些建築物,路上往來行走的商人過客也多了起來,這其中大多都是一些凡人,像張德亮這樣一身長袍背後背著一把長劍的修真者並不多,所以張德亮走在路上,難免會感到一些或羨慕或恭敬的眼神,開始的時候難免還有些意氣風的得意,可慢慢的感受的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越往坊市走去,人也變的越稠密,看著那人潮洶湧的樣子,張德亮心想難道是趕集?這人多的是看人還是看物啊,那大街上的叫賣聲,孩子的哭鬧聲,往來客商討價還價的吵嘴聲交織一片,匯成了嗡嗡的一道雜音盤旋在坊市之中。
張德亮被坊市中這喧鬧的氣氛弄的心煩不已,心裡正想著先找處安靜的地方呆一會,四處看下便抬腳往一看似清雅的茶樓走去,可無意中卻生前方不遠的地方正有人圍了一個小圈,時不時的還朝裡面指指點點的,張德亮好奇之下便走了過去。
張德亮走到跟前,圍觀的人一看張德亮這身明顯是修真者的打扮,馬上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通道,張德亮走到近處一看,只見在那裡正有一孩童,頭上插著一根稻草跪在地上,孩童的身後正躺著一名臉色灰敗的老人,看那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張德亮打量了這孩童幾眼,看這小孩長的到是眉清目秀的,那地上還歪七扭八的寫著一些字,大概的意思無非是要賣身為爺爺治病。
看著眼前的孩子那低垂的小腦袋,張德亮不僅想到了自己,當初父親病重的時候,如果自己能及時的為他老人家治病,可能現在的日子又是另一番光景,想到自己以前的悲痛之事,再看向面前這可憐的小孩,張德亮難免起了惻隱之心。
張德亮搖頭歎了口氣,隨後把身上那剩下的幾兩銀子,一股腦的全給了出去,「難得你小小年紀有如此孝心,快快去為你爺爺找個郎中去吧。」
小孩捧起地上的銀兩,嘴裡不停的說著「謝謝仙長,謝謝仙長。」
張德亮說完後也沒有多留,轉身就走,不過臨走的時候,卻對周圍那幾個明顯是地痞無賴的幾人警告似的盯了一眼,嚇的那幾人連忙四散而逃。
但凡像這種地痞無賴,那眼色消息都是靈通,他們又如何不知道張德亮是修真之人,本來心裡還存著的幾分歹念,也隨著張德亮的警告消散無蹤,開玩笑,為了幾兩銀子的事情,要是得罪了一名修真者,那捏死他們還不跟踩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
張德亮看到幾個地痞慌亂而逃的樣子,嘴上無聲的笑了一笑,有些自嘲的想到:「曾幾何時,我張德亮也是這種人呢,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變化之妙啊。」
離開人群後,終於在一稍偏僻的地方,找了一處茶樓坐了下來,望著窗外那些忙碌的行人,看著滿眼的陌生面孔,總有一些格格不入的感覺,心中的那股寂寞和孤單,如何也是揮散不去。
仰頭把杯中的茶水一口喝乾,正準備結賬的時候,卻在微塵骨中看到那張幾日前買的藏寶圖,張德亮拿出圖在眼中無聊的看著,嘴裡卻無奈的說道:「唉!這畫的也太簡單了吧,連點懸念都沒有。」可不是嗎,這手中的藏寶圖就是一條線路連著個叉,簡直是一目瞭然,當初以為是張假貨,所以壓根也就沒看,如今看來還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不過現在的張德亮已經沒有閒逛的心思,總想找些事情做做,看著寶圖上的地方離此也不算很遠,心想就當是遊山玩水了,想罷後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