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鳳姐兒罵她小狐狸精,蘇雪心中惱怒,毫不客氣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狗!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回去問問司徒明,是誰天天死皮賴臉的在我家門口。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的!」
「什麼事情?」
鳳姐兒杏眼圓睜,雖然表情上還是那樣平靜,但是她的眼睛卻出賣了她,可以看出來,此刻她很緊張。
蘇雪冷笑一聲,說道:「司徒明曾經對我說過,她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和錢財,等到他膩味的時候,他便會一腳把你踹開!」
「什麼?這個狗東西!竟然說這樣的話,他整天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說要一腳把我踹開,哼哼,真是豈有此理!」
鳳姐兒此刻怒上心頭,也不管蔡攸在場,當下就破口大罵道:「等姑奶奶回去,一定要打斷這狗東西的雙腿,看他還拿什麼出去勾搭女人!」說罷,鳳姐兒鼓著腮幫子,怒氣沖沖得就走了出去。
看到此番情景,蔡攸卻不禁好笑道:這鳳姐兒可真是不講理,你能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勾搭男人,就不允許人家司徒明在外面另尋新歡?
不過蔡攸對司徒明,還真是沒有什麼好印象,上次在山遠縣外面的酒家裡,司徒明公然調戲卓娜,雖然最後弄得是灰頭土臉,不過卻可以看出此子甚是猥瑣,並不是什麼好鳥。
眼見鳳姐兒離開,蘇雪也變成了一隻悶葫蘆,半天不開口說話,氣氛頓時又變得沉悶起來。
蔡攸乾咳一聲,開口說道:「藥店那件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當時我說的話是有些重,如果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向你道歉。」
蘇雪搖搖頭。連連說道:「不怪你。都是我不好!那次真是多虧了你了!」
蔡攸玩笑道:「蘇姑娘。這恐怕是你第一次平心靜氣地與我說話吧。」
蘇雪臉色一紅。扭捏說道:「嗯。以前對你有些誤會。對了。你是怎麼認識黃月地。說實話。她可不是一個好女人!」說罷。蘇雪解釋道:「蔡公子。我可不是在背後說她壞話。她地聲名估計全山遠縣地人都知道。我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
蔡攸微微笑道:「我只是去過一趟黃員外地家。所以才與黃月有了一面之緣。卻沒想到黃月會來此糾纏。蘇姑娘。你剛才說地司徒明那件事情。應該是你隨口胡說地吧?」
眼見被蔡攸看穿。蘇雪不禁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地?」
蔡攸哈哈笑道:「這個很容易想到地。司徒明這個人雖然花心。但是卻不笨。黃月可以說是他地衣食父母。而且司徒明本身。除了一張小白臉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那麼他絕不會對任何女人說他要離開黃月。不然地話。這與自斷後路有什麼分別呢!」
「嗯,這倒也是!」蘇雪嘟著小嘴,贊同說道。
蔡攸又道:「正所謂旁觀清,但是對於一項驕橫地黃月來說,這無異於是個天大的恥辱,只有她甩男人的份兒,哪裡有男人甩她的份兒!」
蘇雪輕瞟蔡攸一眼,說道:「好了,不要再談論那個黃月了!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盡遇上些令人倒胃口的事情。我倒是希望黃月真能把司徒明地腿打斷,這樣一來,看他還敢不敢大晚上在草堂前鬼哭狼嚎!」
「好,不談他們了!」
蔡攸說道:「黃姑娘,你拿來這麼多酒罈是做什麼啊,不會是竹葉青吧?如果是的話,我可不能收,我所制定地軍令中有一條,便是在這段時期,任何人都不准飲酒的!」
蘇雪白了蔡攸一眼,說道:「這裡面當然不是竹葉青,而是一些治療外傷的藥酒,是爺爺讓我給你送來的。打仗避免不了受傷,所以我想這些藥酒肯定能派上用場的。」
「如此甚好!蘇老先生最近的病情怎麼樣了?」蔡攸謝過之後,又多問了一嘴。
此刻,蘇雪眼中儘是感激之情,輕聲說道:「多虧了那顆百年山參,爺爺地病情好多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了!」
聽到這裡,蔡攸也很是高興,不禁說道:「如果那樣的話,真可謂是一件幸事!」說罷,蔡攸收斂起先前輕鬆地表情,說道:「蘇姑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雪先是一怔,而後說道:「蔡公子,請講!」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因為酒有靈性,所以你每月才賣給吉祥酒家二十罈酒,至於為何不多賣,你只是不想讓竹葉青沾上銅臭氣,是吧?」蔡攸看著蘇雪
眉頭說道。
雖然不知道蔡攸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但是蘇雪仍是點點頭。
「蘇姑娘,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嗯?」對於蔡攸話鋒的轉變,蘇雪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蔡攸肅然說道:「僅僅是為了酒地靈性,而丟掉自己的尊嚴,這不是很可笑嗎?!如果你能多賣一些酒地話,也不至於會為沒錢治病而愁,更不會生藥店的那件事情。難道在你看來,酒的靈性比你的尊嚴更重要?當然,這些話只是我偶的感慨,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權當是我剛才放了個屁!」
蘇雪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
蔡攸輕歎一聲,輕輕拍了下蘇雪的胳膊,做個鬼臉說道:「咱們還是去看看你的那些藥酒吧,要是沒有作用的話,我可是不要的哦!」
「這人怎麼這樣?一會兒一本正經,一會兒又沒個正形!」
雖是如此,蘇雪心中的陰靈當下一掃而空,笑著說道:「你可不要小看我這些藥酒,這些藥酒是我精心配製的,保準有效!」
富貴莊,如意閣。
黃少傑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得盯著手中的信紙,而朱大邦則哈著腰,恭敬得站在黃少傑身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吵到了黃少傑。
片刻後,黃少傑將信紙折好,而後放到了桌子上,不過黃少傑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
朱大邦輕聲問道:「三爺,怎麼樣了?」
黃少傑輕歎一聲,說道:「事情並沒有辦成,信上說蔡攸的官職不宜調動,至於原因,並沒有說明。
「什麼?」
朱大邦當下一驚,惑說道:「就連上面都動不了蔡攸?」
黃少傑雙眼微瞇,陰沉說道:「看來,是老夫小看了蔡攸,蔡攸此人必定有不為人知的背景,不然的話,上面也不會如此為難。」
朱大邦自言自語道:「蔡攸剛來時,小老兒就試探過他,可是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獨特的背景啊?」
黃少傑哼道:「這就更加說明,此子不簡單!從老夫與蔡攸打得這幾次交道來看,此子隱藏得極深,老夫原本就納悶,這山遠縣為何突然多了一條攪江的大魚,該不會就是衝著老夫來的吧?」
朱大邦當下臉色一緊,說道:「三爺,該不會是朝廷派來的吧?」
「應該不是!」,黃少傑皺著眉頭說道:「這山遠縣早就被朝廷劃為三不管地界,就算朝廷真要干涉山遠縣這盤棋,怎麼會只派蔡攸一個人來呢?」
朱大邦又道:「三爺,難道信上對蔡攸的身份隻字未提?」
黃少傑一邊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邊說道:「信上說的十分微妙,只是說這件事到此為止,無須深究!」
說罷,黃少傑又歎一聲:「大邦,這幾日蔡攸和那護衛軍有什麼新的情況沒有?」
朱大邦說道:「護衛軍那裡倒是一切正常,還是在不停的操練,不過小老兒昨天看到蔡攸的房中一直都是黑著,多半應該是出門了!」
當下,黃少傑轉動扳指的手立刻就停了下來,奇道:「出門了?大邦,你繼續說,蔡攸都去過哪些地方?」
「這,這個嗎?」
朱大邦話語一頓,頗為尷尬的說道:「三爺,您也知道,那蔡攸原本就看小老兒不順眼,怎麼會告訴小老兒呢?所以小老兒也沒有去觸那個霉頭。」
「糊塗!真是糊塗!」
黃少傑站起身來,指著朱大邦的鼻子喝道:「大邦啊,你的腦筋就不能多轉轉?你從蔡攸那裡打聽不到,可以到下人哪裡打聽啊!有時候,就多使銀子,只要給夠他們銀子,就算讓他們出賣父母兄弟,他們也願意。」
朱大邦被黃少傑訓斥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卻根本不敢反駁,只得連連稱是。
「大邦,你先下去吧!以後多注意就是了!」
對於朱大邦,黃少傑根本沒有抱多大希望,所以也懶得再說下去。而朱大邦則如逢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這蔡攸到底是何方神聖呢?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想在山遠縣分上一杯羹,或……,唉,也不知道杭州那邊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但願不要出什麼紕漏,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
黃少傑面沉如水,兩隻眼睛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