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柏接過火把,低低一笑,回道:「大人放心,下官t的!」
「那就好!」蔡攸深深看了田秋柏一眼,便又轉向聖火娘娘道:「聖火婆娘,怎麼樣?本大人慈悲心腸,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投降官軍,二呢,」蔡攸故意停頓一下,藉著說道:「二還是投降官軍!」
聖火娘娘卻笑得花枝亂顫,言道:「蔡攸啊,蔡攸!本宮是越來越覺得你有趣了!」
「哦?此話怎講!」蔡攸笑瞇瞇說道。
聖火娘娘哼道:「大白天就做夢,你不覺得荒謬嗎?你有後招,難道本宮就沒有殺招嗎?」
「終於要來了!」
蔡攸故作吃驚狀,說道:「殺招?那我倒要見識見識!看看是你的殺招厲害,還是我的後招厲害!」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一陣陰冷的話語從蔡攸身邊響起,田秋柏冷笑一聲,喝令下手,丁浩便如鬼魅一般,瞬間飄至蔡攸身前,蔡攸正要有所動作,白晃晃的鐵爪已經勾在蔡攸胸前。
「逆賊,休得傷害恩公!」李逵大怒,舉著雙斧,便朝著丁浩撲過來。
「李逵,你再敢向前一步,休怪我手下無情!」丁浩稍稍用力,鋒利的鐵爪當即勾入蔡攸的衣服,李逵擔心蔡攸安危,只得停下腳步,死死盯著丁浩,好像要把丁浩生吞活剝似的。
丁鵬看著此中情形。臉色鐵青。當即厲聲喝道:「三弟!你這是何意!」
「是啊!」朱貴也是驚怒交加。直直勸道:「三弟。你瘋了嗎?你這可是助紂為虐!快快放了蔡大人!」
就在此時。田秋柏慢悠悠地走上前來。放聲大笑道:「愚蠢。愚蠢之極!你們難道還看不出嗎?實話告訴你等。丁浩乃是聖火教地黑衣護法!只是一直潛藏在你們青龍山而已。」
「什麼!」丁鵬與朱定皆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丁浩奸笑道:「不錯!我乃是聖火教黑衣護法是也!」
蔡攸哼道:「原來潛藏在官軍地兩個奸細就是你們!你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田秋柏哈哈笑道:「怎麼樣,蔡大人,你沒想到吧!說實話,我很是佩服你,你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惜啊,咱們不是一路人,否則得話,我想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蔡攸不屑說道:「不敢,不敢!我可沒興趣與你們這般奸邪做朋友,一不小心被你們背後捅一刀子,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田秋柏冷哼一聲,說道:「我已經對你不抱任何幻想了,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
蔡攸白了田秋柏一眼,嘖嘖歎道:「哎,為什麼壞人都是一般模樣,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呢?」
田秋柏晃了晃手中的火把,說道:「蔡攸,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你已經沒了可以依仗的憑據,你還敢口出狂言!」
蔡攸看著田秋柏,輕輕歎道:「是啊,我已經沒了可以依仗的東西了!那麼接下來,你想怎麼樣?」
田秋柏一甩衣袖,搖頭晃到道:「自然是取你性命!」
「哦?」
蔡攸又是一歎:「那麼說來,我已經是個注定要死的人了!」
「不錯!」
「那好!你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呢?也好讓我死的瞑目些!」
田秋柏表情一滯,細細想過片刻,說道:「諒你也刷不出什麼花招,好吧!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蔡攸定定說道:「田秋柏,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田秋柏哈哈笑道:「問得好!說實話,我的真實身份就算是在聖火教中,也是極少人知道,就連白衣護法也不知道!」
「哦?」蔡攸嘖嘖說道:「我對你的身份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也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告訴你!」
田秋柏眼睛半合,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聖火教的教主,聖火娘娘!」
此一言正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無論是官軍這邊,還是聖火教那邊,都是唏噓不已,對田秋柏說的話抱有十足的懷疑,這聖火娘娘乃是一介女流,而田秋柏卻是男兒之身,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豈會是真的?但是這正應了蔡攸所說的那句話,事情往往不能光看表面,表面有的時候只是混淆視聽,表面之下的才是本質,才是真相!
蔡攸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似笑非笑道:「這我倒是沒有料到!」
就在這時,原先那個聖火娘娘說道:「他說的沒錯!他就是真正的聖火娘娘,而我乃是他的一個替代品!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蕭芳兒」
她便取下了那個銀白色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tt
蔡攸不禁嘖嘖讚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沒想到你這婆娘還是個美人坯子,哎,只不過可惜的很,天天戴個面具擋著,著實可惜的很吶!」
蕭芳兒剜了蔡攸一眼,語氣不善說道:「蔡攸,你死到臨頭,還敢胡言論語,小心我一會割下你的舌頭!」
「反正要死了,現在不多說說,日後就沒得機會嘍!」蔡攸嬉皮笑臉說道。
田秋柏得意洋洋的說道:「蕭芳兒乃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替身!」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蔡攸大呼可惜,而後又道:「田秋柏,我還是不大明白,難不成別人就察覺不出這聖火娘娘乃是兩人?」
蔡攸的意思田秋柏自然明白,當下說道:「我們穿的衣服是一樣的,而且還戴著面具,別人自熱不會知道。」
「那語音總不一樣吧?」丁鵬此時開口說道。
田秋柏哈哈一笑,說了幾句話,立刻震驚了全場,他一個大男人口中竟然吐得是女子的聲音,和蕭芳兒的聲音一模一樣,竟無半點分別!
「他會口技!」丁鵬驚歎萬分的看著田秋柏。
蔡攸也不僅多看了田秋柏一眼,說道:「真是想不到,你還是個多面手!我倒是小瞧了你!」
「哼,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的是!」田秋柏暗哼一聲,沉聲說道:「其實這是我醞釀已久的一個計劃,如果不是你的到來,我早已經將整個山東收入囊中!在這山東地界上,除了我聖火教,就要數曾頭市和青龍山寨最有勢力,所以我要將山東據為己有,必須將二者統統除去才行!」
蔡攸緩緩說道:「所以你暗中派人先在黃土嶺截殺丁鵬,而後又在二道崗截殺朱定,是吧?」
「不錯!只可惜丁鵬讓林沖救了,而朱定又讓你和武松給救了!」
蔡攸說道:「這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田秋柏重哼一聲,又道:「大宋皇帝派你前來山東,著實是橫生枝節,打亂了我全盤計劃,所以我只好改變策略,以田秋柏這個身份潛伏在你的身旁,從而暗中操縱全局!」
蔡攸定定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先是暗中指示丁浩要破壞招安青龍山一事,見到招安已成定局,也就索性不再阻撓,也把丁浩安插在官軍之中,以便你的驅使!而且給曾頭市報假信的人就是你安排的,在你的精心策劃之下,史文敬劫了官軍救災的銀車,從而引官軍與曾頭市的糾紛,以借官軍之手剿滅曾頭市。」
田秋柏默默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蔡攸接著道:「官軍沒有讓你失望,僅在三天之內便將曾頭市一網打盡!從此官軍便成了你的心腹大患,所以你事先通知聖火教,讓他們在東石谷設伏,這才有了官軍在東石谷中埋伏的一幕!而後官軍撤進梁山,也是你通風報信給蕭芳兒,並讓蕭芳兒圍而不攻,意圖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消滅官軍。可是這一切未免太過於巧合,你已經想到我會懷疑在軍中有聖火教的奸細,所以比便杜撰出一個奸細,而玉湖便成了替罪羔羊!你先是在東石谷讓蕭芳兒拿著一條於玉湖一模一樣的長鞭,從而讓我們產生懷疑,而後再梁山之上,你又巧設毒計引玉湖入彀,以達到栽贓陷害的目的!田秋柏,你的如意算盤可真是打得真響啊!」
「好,好!妙,實在是妙!」
田秋柏連連拍手,讚歎道:「不愧是蔡大人,如此精彩絕倫的推斷天下間難處其二!」
「不敢當!在您這位聖火娘娘的面前,我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而已!」蔡攸淡淡說道。
田秋柏搖搖頭,自得的說道:「你主要是太過於年輕,涉世未深,只是欠缺一些經驗而已,而柳士明雖說經驗豐富,但是又過於老邁,所以你們必定會失敗!」
「是嗎?」蔡攸輕哼一聲,淡淡的看著田秋柏,手則不經意間向腰間摸去。
「丁浩!馬上把蔡攸身上的龍鳳雙槍掏出來!」田秋柏神經猛地一緊,急聲說道。
蔡攸卻是莫名其妙,看見自己放在腰間的手,當下就會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田秋柏卻是惱羞成怒,喝道:「蔡攸,你笑什麼!」
蔡攸搖頭晃腦道:「我笑天下可笑之人!我剛剛不過是撓了下癢癢,看把你嚇得,哎,嘖嘖,你還是忒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