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蔡攸心中清楚,剛才玉湖所言的確不假,造成今日這樣被動的局面,他應該要負主要的責任。
在軍中藏有聖火教的奸細,這無疑相當於在自己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出其不意的爆炸。其實在蔡攸心中,早有懷疑的對象,而且蔡攸還在暗中取證,但是現有的證據還很不充分,有的只是他的推斷而已,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手,但是這也為今日之禍事埋下了禍根。
蔡攸也是著實後悔的很,在這特殊時期,只有保持全軍上下一條心,才有可能渡過難關,至於懷疑的對象,應該快刀斬亂麻,寧可錯殺千人,不可放走一個!如果早些這樣辦,也不至於事態展到這個地步。
武松卻是十分不滿,當下對蔡攸說道:「大人,何必還與這妖女浪費口舌,現在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就讓我替大人拿下這妖女!」
蔡攸說道:「武都頭,稍安勿躁,且聽過她講的話才作定論也不遲!」
「大人,萬萬不可!」
武松說道:「如果此時不拿下這個作亂的奸細,豈不是寒了兄弟們的心!大人,難不成您還袒護這個奸細!」
楚奇乾咳一聲,說道:「武都頭,注意你的言辭,大人怎麼會袒護奸細呢?!」
蔡攸知道武松在為自己著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自然不會有所怪罪,卻不想田秋柏此時卻開口說道:「楚先生,武都頭所言也不是空穴來風,在現場只有玉湖姑娘一人和九具屍體,死人總不能放火吧,所以玉湖姑娘被懷疑也是人之常情。」
當下又轉向蔡攸,一本正經道:「蔡大人。正所謂忠言逆耳,請您三思!」
蔡攸定定說道:「你們放心,我自會秉公處理,如果玉湖真是潛藏在我軍中的奸細,我定然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你。你混蛋!」玉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別人誤會她還能受得了。可是蔡攸誤會她。那她是決計受不了地。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蔡攸看了玉湖一眼。又道:「玉湖。你先別激動。我說地是如果而已!」
「如果都不行!」
玉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地話。這倒不像是在問話。而是想情人之間地吵嘴。
蔡攸真是哭笑不得。於是收拾一下心情。說道:「好了。你還是先說說你剛才所經歷地事情吧!」
玉湖也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而後娓娓說道:「當時我正在房中休息。卻不想來了一個黑衣人。此人對我出言不遜。所以我就打算教訓他一下。黑衣人武功到不怎麼樣。但是躲避地身法卻是一流。本可是稍不留心。就讓他逃跑人深更半夜怎麼不去找別人。唯獨去找你!」田秋柏哼哼說道。
蔡攸當下便狠狠瞪了田秋柏一下。而後說道:「不要管他,繼續說!」
田秋柏見到自己自討沒趣。於是把腦袋扭到一邊,不再做聲。
玉湖輕輕瞟著蔡攸,繼續說道:「我一路追擊黑衣人,便來到了這裡,但是黑衣人卻跳到了水泊之中。但是卻沒想到那黑衣人只是虛晃一槍,根本沒有離去。而是伺機在背後暗施火箭,點燃漁船。而此時就聽到有人大喊一聲著火了接著你們便來著。你就聽到了有人呼喊?」蔡攸不禁說道。
玉湖點點頭,說道:「正是,幾乎是同一時間!」
蔡攸目光一掃,高聲問道:「是誰喊的?」
可是蔡攸直直喊了三遍,在場地眾人竟然沒有一個應聲,蔡攸不禁感覺好笑:「還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而就是此時,蔡攸現來救火的人中,個個都是衣衫不整,唯獨除了田秋柏一人外,只見他依然是衣衫完整,好像就沒有脫下過似的。
蔡攸走到田秋柏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田秋柏則諾說道:「大,大人,您這樣盯著下官,是,是……
蔡攸微微笑道:「田大人,你睡覺的時候從不脫衣服
「當然脫了!」田秋柏當即便回答道。
「那可就奇怪了,你看看,別人都是衣衫不整,就唯獨你衣衫齊整,難道你早就知道今夜漁船著火,所以一直等在房中!」蔡攸冷不丁的說道。
田秋柏臉色微變,不過很快變恢復了正常:「大人說笑了,下官如果知道的話,怎麼會知情不報呢?更何況漁船著火,對下官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啊!下官只是由於水土不服,所以還不曾上床睡覺,所以才沒有脫衣服。」
「哼,哼!水土不服,騙鬼去吧!」
蔡攸暗哼一聲,看了田秋柏一眼,淡淡說道:「田大人,不必擔心,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玉湖說道:「蔡攸,我懷疑來尋我的那個黑衣人便是潛藏在官軍中地奸細!」
蔡攸歎道:「不錯!一準是他!看來他們早就一直在惦記著這些漁船啊!」。」玉湖又道。
「而且什麼?」
玉湖說道:「我敢肯定,潛藏在官軍中的聖火教奸細不止一人!」
蔡攸微微頷,而後說說的不錯!第二個奸細便是在漁船著火時呼喊的那個人!」說罷,蔡攸不禁惋惜一歎:「可惜啊,這幾次與聖火教過招,我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楚奇一旁安慰道:「大人,最後的勝敗才是關鍵!」
蔡攸微微笑道:「不必擔心我,我可是個銅豌豆,壓不扁,打不爛!不過這樣一來,我倒是覺得更加刺激了,看來,我也得好好打算打算了,我可不想一直被動挨打!」
楚奇點點頭,說道:「大人,那玉湖姑娘該如何處置
蔡攸思索拍片刻,便下達命令道:「目前事態混雜未明,我也不能僅僅相信玉湖的一面之詞,所以我決定將玉湖暫行收押在梁山大牢之中,之後我要再行問詢!」
東京城,蔡府。
「通通通!通通通!」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色營造起來的寧靜。
林沖等候了半天,還是不見有人來開門,當下便猶豫起來,是繼續敲呢,還是不敲?這裡可不比旁地,這可是蔡太師的府邸,如果驚擾了他,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可是山東那邊蔡攸還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時間是一刻都不能耽誤,早一些派出援兵,蔡攸便可早一些脫險。
「我這是怎麼了!蔡大人不僅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有知遇之恩,就算此次丟掉性命,更可況這裡是蔡大人地家!」
林沖打定主意,不禁加大了敲門的力度,當下這敲門聲便猶如擂戰鼓一般,除非裡面的人都是聾子,不然是肯定會聽到的。
果不其然,才剛剛不到一會兒,就有人開始叫嚷起來:「誰人敲門啊?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膽敢深更半夜在太歲爺門前造次!」
林沖一聽有人回應,更是喜上眉梢:「小哥,快些開門,我有急事面見太師!」
「什麼急事啊?非得深更半夜來攪人清夢!」
林沖答道:「此事十萬火急,我必須當面對太師明言!哦,對了,我還有蔡大人寫的一封家書!」
「哪個蔡大人?」裡面的人含含糊糊應了一嘴,可見還是沒有睡醒。
「蔡攸,蔡大人!」
「什麼?是少爺!」
裡面的人驚叫一聲,便光當一下打開大門,露出一個歪戴著小帽的腦袋,此人正是蔡攸的貼身小廝吳三。
吳三說道:「這位官人,你可是給我家少爺捎來書信?」
「正是!」林沖當下便答道。
吳三把燈籠提出來,上下看看,這林沖快馬加鞭,從梁山直奔東京城,光快馬就累死五匹,而且此時亦是滿臉鬍鬚,風塵僕僕。
吳三尋思著來人並不像作假,當下就說道:「快些隨我來吧!我馬上去稟報夫人!」林沖嗯了一聲,便隨著吳三走了進去。
林沖隨著吳三來到蔡府的客廳,吳三隨意給林衝倒了一杯水,而後便趕緊跑進後院去稟報。
林沖隨意地在客廳中走動,雖然廳中擺設華麗講究,書畫古玩等大小物件一應俱全,可是林沖此刻心中著急,這些在外人看來趣味十足地東西,在他眼中卻如石蠟一般,嚼之無味。
沒過多久,只聽的外面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而後便見一位貴婦人走了進來,而小廝吳三則恭敬的隨在身後,此貴婦人雖是素面朝天,只是稍微打扮了一番,但卻依舊光彩照人,風姿卓越。不用想也可知道,此夫人便是蔡攸之生母柳氏!
柳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沖,便落座在客廳的主位上,而吳三則對著林沖言道:「官家,這位便是我家夫人!」
林沖不敢有所怠慢,立刻唱個諾,說道:「小人深夜造訪,驚擾了夫人,請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