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長這麼大,連男人的甜言蜜語都沒有聽過,更不要說像現在如此露骨的話語,當下便漲紅了臉,怒聲說道:「好個登徒子,竟敢來觸你姑奶奶的霉頭,是活的不耐煩的麼!」
玉湖一邊罵著,一邊輕輕挪動腳步,朝著窗戶口靠去。
而窗外那人好像並不懼怕,依然調笑道:「喲,生氣了?嘖嘖!女人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哦,尤其像你這般的美人,如果現在臉上就爬滿皺紋,可就嫁不出去嘍!」
「找死!」
玉湖瞅準機會,長鞭甩出,瞬間就穿破窗紙,直插外面,而外面那人先是驚疑一聲,而後只聽得刷刷兩聲,估計是倒退了數步。
玉湖迅打開房門,跳將出來,而此時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竟然是個黑衣人,雖然月色皎潔,但是仍舊難以辨認黑衣人的容貌,只能稍微看清此人大致的輪廓,但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卻是有些印象,彷彿在哪裡見過似的。
玉湖仔仔細細的上下觀察這黑衣人,只見那黑衣人左胳膊的袖子上被揭下一塊,貌似是剛才來不及躲閃那快如閃電的長鞭,而生生用胳膊擋了一下。
玉湖輕聲哼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人嘿嘿怪笑道:「叫我一聲好哥哥,愛哥哥,我就告訴你!」聲,說道:「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剛剛那一鞭子,你還沒有嘗到姑奶奶的厲害
黑衣人斜眼看了下那塊被掀起的衣袖,不屑說道:「就你那點手段,怎麼會傷得了我呢?只不過剛才只顧得與妹妹你親熱,這才疏於防範,著了你的道!」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玉湖罵道:「死到臨頭還敢口花花,真是……」說道這裡。玉湖忽的眼前一亮,說道:「你就是那個潛藏在軍中的奸細!」
黑衣人身子一震。陰冷地說道:「何以見得我就是那個潛藏在軍中地奸細?」
玉湖說道:「這不是明擺著地嗎!現在梁山上下都在戒嚴。遍地都是暗哨。別人是不可能偷偷潛上梁山地。而且我地住所又在山寨地深處。外人更是進不來。所以我斷定你一定是官軍中人。還有你這身打扮。不是奸細又是什麼!」
黑衣人暗哼一聲。忽地又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有些心機。我現在明白地告訴你。我就是聖火教在官軍中地臥底。可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黑衣人此時竟能如此隨意地道破自己地身份。而且還那麼肆無忌憚。難道是有所準備?可是更令玉湖不解地是。她對於官軍來說。也只不過僅僅是個局外人而已。可是這奸細為何要來找她呢?
玉湖左右想想。開口說道:「你來地正好。我拿下你去見蔡攸。來洗脫他們對我地嫌疑!」
「你有把握嗎?」黑衣人語氣很淡。淡地猶如一杯白水。但是這可不是一杯普通地白水。是一杯暗藏殺氣地白水。是一杯可以要人性命地白水!
玉湖隱隱能感覺到黑衣人身上正散著越來越濃的殺氣,而且那兩隻眼中也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以她多年地江湖經驗,可以斷定此人定然是個危險人物。
可是玉湖一向以來。爭強好勝,孤傲不羈,就算明知不是敵人的對手,也要去拼上一把,更何況這黑衣人還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玉湖當下眉目寒霜。冷冷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姑奶奶有沒有把握了?至少對付你這般宵小之徒,是綽綽有餘!」
黑衣人依然是衣服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拿玉湖當回事,只見他抬起右手。說道:「來吧,玉湖姑娘!讓我領教一下你的手段。不過千萬要小心哦,可不要讓我把你制住,如果那樣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不過話說回來,我可是非常的期待啊,嘖嘖!」
「叫你胡言亂語!看招!」
玉湖先難,抽起長鞭,直取黑衣人的心窩,而黑猶如鬼魅一般的步法,連連躲閃,玉湖連續不斷地攻出數招,竟然連黑衣人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看來黑衣人並沒有說謊,若不是當時黑衣人分心,玉湖那一鞭子是更本傷不了黑衣人地。
「哈哈,玉湖姑娘,怎麼樣啊!」黑衣人立在玉湖不遠處,嘻嘻哈哈怪笑連連。
玉湖更是氣急,操起鞭子,用起平生所學,全部朝著黑衣人招呼過去,玉湖的鞭法的確不凡,不僅度奇快,而且剛柔並濟,只是眨眼瞬間,玉湖揮出的鞭子就織成了一張大網,把黑衣人牢牢罩在其中。
黑衣人依舊是那鬼魅的身形,以極快地度躲避著飛舞在身邊的鞭影,但是可以看得出,此時黑衣人已經漸漸感覺吃力了,身形也稍稍遲鈍起來,想必再過不久,黑衣人肯定會傷在鞭上。其實這全都是黑衣人自己造成地,他還是低估了玉湖的實力,又加上過於托大,才造成此時地危機。
「玉湖姑娘,你瞧瞧,你都舞了這麼久,連我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倒不如從了大爺我,跟我吃香喝辣,總比餓死在這荒山之上好!」黑衣人那淫笑又響了起來。
玉湖哪裡受得住這黑衣人連連出言輕薄,心中頓時怒氣滔天,但是這樣一來,手中地鞭法去變得混亂起來,而黑衣著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跳出鞭網,順勢變掌為抓,直直朝著玉湖胸口抓來。
玉湖看見黑衣人竟然朝著自己的胸口襲來,更是火冒三丈,當下把鞭子一橫,守住胸口,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黑衣人攻至半路,竟然向上抻去,直逼玉湖的玉頸,這著實打了玉湖個措手不及。
玉湖銀牙輕咬,身子猛地向後竄去,但是由於剛才把鞭子橫在胸前,力道都著在左臂和腰間,此時向後竄,著實是難上加難,但是玉湖還是拼盡全力做到了,雖說躲過了黑衣人的攻擊,但是玉湖也是不好受,落地的時候,右腳不慎踩到一塊石子,腳下一崴,頓時跌倒在地,而手中的鞭子也被甩出一丈多遠。
黑衣人嘿嘿奸笑兩聲,說道:「玉湖姑娘,怎麼樣?嘿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用這般下流的手段!」
玉湖咒罵一聲,正欲起身,卻不想剛剛抬起右腳,就覺得腳上傳來一陣撕心裂骨的劇痛,當下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這下子,那個黑衣人更是洋洋得意,淫笑連連:「嘿嘿,玉湖姑娘,這可是兵不厭詐!腳崴疼了吧!看你那小臉上的汗,真是心疼死哥哥
對黑衣人言語上的輕薄,玉湖已經有些免疫了,但是還寒,一股強烈的噁心感頓時讓胃裡一陣翻騰。
黑衣人慢慢朝著玉湖逼近,嘴裡怪笑道:「玉湖姑娘,等哥哥過去給你揉揉,保準你一會就不會覺得疼了,嘿
「不!你不要過來!」
玉湖那一雙大眼睛中充滿了驚恐,只見她不停得用雙手往後爬,但是費了很大勁,才向後退了不到一丈,眼見黑衣人已經走到玉湖的面前。
「不,不要過來!我求你了……」這次玉湖的語氣中竟然有哀求之意,而兩隻眼睛中也隱現淚花。
「不怕,不怕!玉湖妹妹,哥哥一定會很溫柔的,我保證,嘿嘿!」
黑衣人雖然對玉湖突然的轉變,稍微有些詫異,但是卻並沒有多想,當下便貪婪的看了玉湖一眼,魔手也隨即伸出……
玉湖真的甘願做一隻待宰的羔羊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玉湖那一雙大眼睛中突然流露出點點狡黠的異芒,而此刻黑衣人的魔抓已經到了她的胸前,只見玉湖右手一揚,一道金光閃過,就聽見黑衣人慘叫一聲,連連倒退數步,而那黑衣人的下跨上正插著一枚金晃晃的燕子金鏢!
「還好姐姐臨走時,留給我了幾枚金鏢,不然今日還真不好對付這個黑衣人!」玉湖瑟抖的黑衣人,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
「你這小賤人!竟敢暗箭傷人!哎呦!」
黑衣人渾身一顫,低頭看了下正在滴血的下跨,心中暗暗心驚,這金鏢的位置離他的命根僅差幾分,如果稍微再偏一點,那可就交代了。
而此時,玉湖卻站了起來,撿起丟在地上的長鞭,似笑非笑道:「這位哥哥,被扎疼了吧!可真是心疼死妹妹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黑衣人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
玉湖冷冰冰道:「這可是你說過的,正所謂兵不厭詐!你還是乖乖的就範吧!」說罷,玉湖再次揚起鞭子,朝黑衣人甩去。
「想抓我!沒那麼容
黑衣人忍著疼痛,又運起剛才那猶如鬼魅的步法,但是這次卻不是為了躲避鞭子,而是為了逃跑,只見黑衣人身形一閃,便進入到了夜色之中。
玉湖自是不甘心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掉,恨恨一跺腳,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