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聲掃陰翳,撥開雲霧見青天!
趙金虎殺害鴛鴦,陷害李寅,罪上加罪,自然難逃一死,而李寅則當庭釋放,重獲新生,眾人心中自然滿心歡喜,於是打算在景陽樓設宴,為李寅壓驚。
其實最倒霉的除了趙金虎外,便是封清揚了,他可真算是糊塗官判糊塗案,偏聽偏信,險些冤枉好人,判下冤案,最後被勤王罵了個狗血噴頭,差點就被削去官職。
蔡攸定定地看著手中的一塊金牌,心中竊喜不已,這塊金牌是勤王臨走時送給蔡攸的,一來是為了彌補他摔壞了蔡攸的那個mp5,二來便是報答蔡攸揭開了鴛鴦的真正死因,同時也讓真正的兇犯伏誅。
這塊金牌看似平常,卻是意義非凡,勤王乃是宋徽宗的同胞兄長,雖然在朝中無勢,但是手握著近三十萬的兵權,擁有著任誰也不敢小視的絕對權利。因此這金牌可抵得上半個虎符,試問蔡攸怎能不欣喜非常呢?!
「諸位,李某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全是仰仗各位!大恩不言謝,李某先乾為敬!」說罷,李寅頭一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蔡攸把金牌小心收入懷中,舉杯說道:「李伯父客氣了!其實這次最大的功臣莫過於楚先生,如果不是他揭開鴛鴦的真正死因,想必那趙金虎還會死不認賬呢!」
楚奇輕笑一聲,搖搖頭道:「其實那只是彫蟲小技,蔡公子那個奇特的寶物那才叫人歎為觀止,我楚某還未見過可以自己說話的物什,真是令我大開眼見!」
蔡攸撇撇嘴,說道:「可惜啊,我的那個寶物被勤王給摔壞了,不然還可以留個紀念,唉~~」
李師師掩口一笑:「你們就不要相互謙讓了,就由小女子替父親敬二位一杯吧,」說著,素手一抬,酒杯就舉到了蔡攸面前。
蔡攸哈哈一笑:「好!大家都是老爺們,也不必在客氣,來,乾杯!」
「呸。我可不是老爺們!」李師師俏臉一紅。暗暗啐道。
碰杯過後。大家皆是一飲而盡。
楚奇放下酒杯。對著蔡攸說道:「蔡公子。你答應我地事情應該兌現了吧!」
蔡攸微微一笑:「大丈夫一言九鼎!只要不違背道義、不違背良心。楚先生儘管說來!」
楚奇低歎一聲。說道:「其實我真正地身份是山東陽谷縣地師爺。目前陽谷縣內瘟疫橫行。又加上收成不好。現在陽谷縣裡餓殍滿街。百姓苦不堪言吶!應眾多鄉民地請求。我寫下了一份萬民書。想上達天聽。為民請願。卻不想在來地路上遇到攔路地強人。把身上地錢財搶劫一空。我這才流落街頭。好在讓我碰到蔡公子。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蔡攸奇道:「按理說。這萬民書應該先交到你們縣令手上啊?怎麼會由你代為轉交呢?」
楚奇重哼一聲,苦笑道:「我那縣令簡直昏庸的要命,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瘟疫剛開始時,他就攜帶家眷和錢財不知躲到那裡去了,哪會管鄉民的死活!」
「真是個混賬東西!」李寅一拍桌子,怒聲喝道:「此等昏庸之官,要他有何用!」
蔡攸眉頭一皺,說道:「楚先生要我辦的事應該就是把這萬民書呈給皇上吧?」
楚奇臉色一正,定定說道:「正是!而且一定要親手呈給皇上,這裡可關係到上萬鄉民的死活,絕不可以當做兒戲!」
蔡攸思索片刻,說道:「楚先生,在下可以推舉一人,你可將這萬民書交給他,而且我敢保證他一定會交給皇上!」
「不知蔡公子所指何人?」
蔡攸一字一句道:「柳士明!」
楚奇一驚:「當朝龍圖閣大學士柳士明?」
蔡攸笑道:「不錯,這件事情交給他比交給我要合適的多!」
「柳老先生的威名在下當然聽說過,」楚奇為難地說道:「可是我乃一個小小的師爺,他會見我麼?」
蔡攸哈哈一笑:「楚先生不必擔心,我可以交給你一個辦法,保準奏效!」
楚奇說道:「請蔡公子明示!」
蔡攸說道:「只要楚先生把這萬民書懸於柳府的大門外,我想柳老先生定然不會視而不見!」
「好,這個辦法好!」李寅嘖嘖讚道:「古有關雲長懸印辭官,今有楚先生懸書請願!這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吶!哈哈!」
東京城,煙雨樓。
馬湘蘭倚在窗口,癡癡地望著窗外,兩隻麻雀不時地在樹枝上蹦蹦跳跳,又不時的嘰嘰喳喳地相互打鬧,真是好不快樂!
馬湘蘭輕聲一歎:「蘇姐姐,你說我要是能變成一隻鳥兒該多好,就可以無憂無慮地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蘇三臉上的媚態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剛毅,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只見她定定注視著馬湘蘭,說道:「蘭兒,這都是命啊,由不得人的!」
馬湘蘭苦笑一聲,說道:「是啊,這都是命啊!」
蘇三說道:「雖是如此,但是這件事情你還是要面對的,你和玉湖之間必須有人去做這件事情。」
馬湘蘭又是輕輕一歎,說道:「蘇姐姐,那件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蘇三說道:「現在已經準備妥當,就差你點頭答應了!其實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據我打探,今日是甄選美人的最後一天!」
「也不知道他日後會怎麼看我?」
這句話說得很輕,馬湘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總之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而且還是那麼得情不自禁。
蘇三說道:「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蔡攸吧!」
「我……」馬湘蘭身子一顫,可是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她口中的那個『他』的確是蔡攸,而且她也不想自欺欺人,所以選擇了沉默。
蘇三輕歎一聲:「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蔡攸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可是,可是我卻不能把這些話告訴他!」馬湘蘭身子又是一顫,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唉,這才是以前那柔弱的蘭兒啊!」蘇三憐愛望著馬湘蘭那隱隱顫抖的雙肩,說道:「蘭兒,想哭就哭吧!也許哭過之後就會舒服一些,你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蘇姐姐,你放心,我沒事的。」
蘇三思索片刻後,說道:「蘭兒,其實這件事情過後,你還是有機會和蔡攸在一起的?」
「真的麼?」馬湘蘭突然轉過身來,欣喜地望著蘇三。
蘇三笑道:「只要蔡攸能舍下所擁有的榮華富貴,那麼你們就可以遠走高飛!」
「他不會嫌棄我麼?」
蘇三搖搖頭,說道:「真是個傻孩子,你忘了我交給你的辦法了嗎?」
馬湘蘭低頭說道:「如果,如果他不願捨棄榮華富貴怎麼辦?」
蘇三說道:「這就只能說明他的心中並沒有你,那麼你也可以死心了!」
馬湘蘭淒淒一笑,又把頭轉向窗外,目光隨之也飄向了遠方,半晌才喃喃道:「蔡攸,你會為我捨棄一切麼?」說著,兩行清淚瞬間劃過臉龐,直直滴落了下來。
蘇三輕輕搖搖頭,無奈地歎道:「唉,總歸是女人吶,還是難逃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