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疑惑了,難道是書上寫錯了,魯達明明是因為打死了鎮關西,所以才迫不得已在相國寺落為僧,魯達乃是英雄好漢,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會不敢承認,但是這又怎麼解釋呢?
蔡攸只好打個圓場,故作恍然道:「大師莫要怪罪,是小弟唐突了!大師的確和我印象中的一個人長的很像。」
魯智深笑道:「無妨,無妨。小事一樁。不過,你再也不要以大師稱呼我,我雖是出家人,但是卻不喜歡這稱呼,如果不嫌棄,叫我聲大哥便是。」
蔡攸趕緊施禮道:「小弟見過魯大哥!」
恰巧這時,店小二也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一大盤滷牛肉,一隻燒鵝,兩碟精緻的時蔬,一壺上好的女兒紅。再配上冒著騰騰熱氣的白面饅頭,看得蔡攸是食指大動。
魯智深擺開兩個大碗,把酒倒滿,說道:「你我以前雖不曾相識,但是今日過後,便是兄弟一般。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說罷,向蔡攸讓了讓,先自喝了一碗,扯下一條鵝大腿塞到嘴裡,大嚼起來。
蔡攸笑道:「魯大哥真是豪爽之人!」
魯智深抹了抹嘴角的油,說道:「洒家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就是喜歡,厭惡便是厭惡。我雖與賢弟不曾相識,但是卻一見如故,有一種像是親兄弟般的感覺,如若不是,就是擺些燕窩魚翅,也休想讓我與他同桌共飲!」
蔡攸舉起碗,向魯智深敬道:「多謝大哥讚譽,小弟敬大哥一杯。」
「好!哈哈。」魯智深大嘴一張,一飲而盡,哈哈笑道:「痛快!」
當看見蔡攸還未動筷時,魯智深扯下另一條鵝大腿,塞到蔡攸的碗中,玩笑道:「賢弟別光顧著說話,不然一會就只有啃骨頭的分了。」
蔡攸也確實餓了,嗯了一聲,就大口吃了起來,片刻之後,兩人如風捲殘雲般把桌上的酒菜掃蕩一空。魯智深滿足地打著飽嗝,似乎還意猶未盡。
蔡攸也吃飽了,想起剛剛的疑惑,不覺問道:「小弟冒昧地問一句,大哥以前是做什麼的?」
魯智深拍拍肚皮,笑道:「不怕兄弟笑話,洒家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師傅收養在相國寺,當了近三十年的和尚。」
「竟然是這樣?!」蔡攸無奈的搖搖頭。】
「師傅常說我有慧根,日後必成正果,可是洒家天生就不是吃齋念佛的料子,整日就喜歡舞刀弄棒,喝酒吃肉。」
蔡攸笑道:「大哥真是率性之人。」
魯智深低歎一聲,說道:「我的所作惹惱了師傅,不過師傅對我也只是言語相勸,而那監寺卻對我不依不饒,在武藝上勝不過我,只好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為難與我,整日跑到師傅哪裡告我的刁狀,著實可惡。如果不是看在師傅對我恩重如山的分上,我早掀了他的鳥腦殼!」
蔡攸笑道:「這監寺其實是嫉妒大哥!」
魯智深疑惑道:「他為何要嫉妒洒家?」
蔡攸道:「他嫉妒大哥不拘一格,可以擺脫佛門的束縛,可以喝酒,可以吃肉。」
魯智深笑道:「哈哈,賢弟說得有理!不過,後來洒家也害怕師傅為難,恰巧當時菜園的伙頭過世了,所以洒家就接過了這個行當。唉~~,只不過整日對著偌大的菜園,能悶出個鳥來,所以洒家打了這柄禪杖,閒時也有個消遣!」
聽到這,蔡攸腦中靈光一現,說道:「大哥若是閒暇,可以來幫小弟的忙,小弟近日要開一家書館,正缺人手,大哥若是前來,定然管足酒肉。」
魯智深正是求之不得,當下就應了下來:「哈哈,那敢情好!如果需要洒家幫忙,儘管到相國寺的西菜園找我便是。」
兩人又相談了一番,皆是歡喜,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只不過魯智深還有事情要辦,所以就先行回相國寺了。
送走魯智深後,蔡攸心中歡喜,不一會兒的工夫,不僅遇到了《水滸傳》中赫赫有名的花和尚,而且還邀請到了他來給自己幫忙,試問怎能不歡喜呢?
現在天色還早,蔡攸打算去探望下紅蓮和許老漢,雖不過是一日多未見,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掛念的,尤其是紅蓮那幽怨而自憐的眼神,久久讓蔡攸不能自己。
從藥房中買了半斤上好燕窩,叫了輛馬車,不消半個時辰就到了開封府。蔡攸這次也不多?嗦,直接讓門子引自己來到紅蓮所住之處,在與門子的談話中,蔡攸得知封清揚並不在府中,說是去走訪民間了。這些官話蔡攸是心知肚明,名譽上是體恤民情,保不準現在正在哪間妓院中逍遙快活著呢,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走訪民間吧。
蔡攸來到房門前,看見門只是虛掩著,心中有些奇怪,於是輕輕把門推開,就在推開房門的同時,一陣濃郁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蔡攸大口大口貪婪的嗅著這獨特的香味,不覺哼出聲來。
「公子!您來了!」一聲嬌吟透露著無比的欣喜。
蔡攸微微一點頭,笑道:「嗯,我來看看岳父的病情如何。」
「哈哈,賢婿不必記掛我這個老頭子,這點小病算不得什麼。」
說著,許老漢從內間走出,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比先前要好的多,起碼恢復了些許生氣,兩隻眼睛也明亮了許多。
蔡攸把手中的燕窩放到桌上,說道:「小婿特意買的上好燕窩,來給岳父將養身體。」
許老漢苦笑道:「以後莫要這樣破費,我哪裡是吃得起燕窩的人啊!」
蔡攸笑道:「只要有我在,莫說是燕窩,就是天上的星星咱們也吃得起!」
「嘻嘻,公子就會說笑,星星怎麼能吃啊!」紅蓮摀住小嘴嗤嗤笑道。
蔡攸尷尬得撓撓頭,說道:「嘿嘿,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哦,對了,那封大人對你們可有不周之處。」
紅蓮走過來給蔡攸倒了一杯茶,慢慢說道:「有公子為我們撐腰,這封大人哪敢對我們有半分無禮,動不動就噓寒問暖,端茶送飯,就差點沒把我和爹爹供起來了。」
蔡攸哈哈笑道:「嗯,這封大人還算表現不錯,也算是將功補過了。」雖然他知道當初把許老漢送入大牢的罪魁禍並不是封清揚,而是他自己。但是既然有個一個能給自己被黑鍋的人,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突然,蔡攸想到了剛剛那股奇特的香味,不由問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聞見一股很濃的香味,不知是什麼東西。」
紅蓮神秘笑道:「公子可真是來的是時候,我爹爹剛剛做了一些軟炸地瓜條,現在還熱乎著呢!」
「是嗎?!」
蔡攸驚喜異常,他又朝著許老漢望去,而許老漢也微微點頭。
「蓮兒,快點那些給我嘗嘗。」蔡攸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急不可耐地拉住紅蓮的小手說道。
紅蓮俏臉一紅,輕嗯了一聲,抽出小手,逃命般的跑進內間,蔡攸倒是愣在當場,不知所以。而許老漢則故意把兩眼一瞇,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不就是摸了下手嗎,至於這樣嗎?不過蓮兒的手還真是又滑又嫩,好似新出爐的豆腐一般,嘿嘿,如果我………」
就在蔡攸還在意淫的時候,紅蓮端著一盤地瓜條走出了內間,放到了蔡攸的面前。
蔡攸定睛一看,只見那地瓜條色澤金黃,條條分明,擺在盤子上猶如一朵盛開的菊花,不時地散著股股濃郁的油香,而那香氣之中似乎還包裹著地瓜那獨特的香甜。
許老漢看見蔡攸正對著地瓜條呆,不由催促道:「賢婿快些嘗嘗,看看是否中意。」
紅蓮也附和道:「是啊,公子,快些嘗嘗,我爹爹的手藝可是天下獨一份。」
蔡攸點點頭,用手捏起一條放入嘴中,細細品嚐起來,而許老漢和紅蓮則在一旁緊張地看著蔡攸,其實他們心中也是沒招沒落的,以前地瓜條只是賣給自己的鄉親,可畢竟蔡攸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出生於富貴之家,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蔡攸這越嚼越興奮,自己的運氣真是好的出奇,這地瓜條外酥裡軟,味道比肯德基的薯條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自己讓岳父再加點各式調料進去,那簡直就太完美了。這無疑又是一塊金字招牌,對自己的期刊行業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回可真要大賺特賺了。
紅蓮看見蔡攸臉上的表情在不停地變幻,更是心虛,但是也對蔡攸的答案更加期待,不禁問道:「公子,味道怎麼樣?」
突然,蔡攸怪叫一聲,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這次我要小說和薯條一起出擊,哈哈,想不賺錢都難,哈哈,我真是個天才!」
紅蓮看著蔡攸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十分害怕,急急拉著許老漢的胳膊問道:「爹爹,這可如何是好,公子會不會是得了失心瘋?」
許老漢也傻了眼:「難道吃了我的地瓜條會變瘋?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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