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9
「你,你好啊,。」面對著那個女子的笑容,小東不知該說什麼,很有禮貌飆出一句。
「你好啊,小朋友。」女子臉色白如雪,雙手雙腳儘管被黑色長籐纏繞,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痛苦,甚至對著小東,她還露出溺愛的神情,不,那是天然的表情,那怕她此刻露出憤怒的神情,小東相信,絕對不會讓人有憤怒的感覺。
「你不痛嗎?」小東心想,若是自己被這種帶有刺的長籐捆綁,那將會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很難想像她為什麼會如此淡定。
「痛!」女子用力咬字,低喊一聲,接著道,「不過已經麻木了。」
「我來救你。」小東意識到糟老頭還在後面苦苦支撐著,時間不能再浪費,大步上前,舉起銀色匕首,在那女子身上的長籐盡數斬斷,隨後女子軟綿綿地砸在小東的肩上,女子一動不能動,有著歉意在小東耳邊輕聲道,「對不起。」
小東頓時小臉一紅,鼓起勁兒,雙手抱起女子,將女子輕輕放到孩鼠身上。
「孩鼠!」女子發出充滿柔情的聲音,試圖強逼自己雙手,用力抱著孩鼠的小腦袋,但終究還是不能做到,這個時候,孩鼠發出吱吱的聲音,竟然將小腦袋放到那雙手的面前,不停親暱著那女子。
女子的眼淚汩汩下落,雪白的臉緊貼著孩鼠,留在她心中的情不知孩鼠佔了幾分,而孩鼠的主人又佔了幾分?
「帶我去見他!」女子那輕柔的聲音響起,在這一刻,小東深深感受到,自己在這裡是多餘的。
孩鼠吱吱了數聲,聲音帶有喜悅之情傳遞到糟老頭耳邊,糟老頭全身頓時大震,不停揮舞的雙手不由慢了幾分,那二十一隻殺獸試圖趁機攻破他的防禦,但糟老頭很快便恢復過來,甚至雙手揮打的速度更快了幾分,莫名的激動令他充滿力量,大喝一聲,黑弓黑箭同時揮動,臉容陡然變得猙獰,狠狠地一次過擊打身邊的十多隻殺獸,隨後又大手一揮,剩餘的殺獸也倒飛開來,殺獸們被拋到老遠,一時之間也難以再襲擊糟老頭,利用這空隙的時間,糟老頭轉頭一望,望著那個熟悉的女子,。
「卡伊!」糟老頭笑了,笑得如此之真,眼睛有些微紅,深情盯著這個讓人心軟的女子,之前所帶來的痛苦盡數消散。
「乾!」女子的聲音響起,糟老頭的心靈為之觸動,隨後他臉色一變,因為那些討厭的殺獸又來了!
如今糟老頭手上只剩下一支黑箭,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再射一箭的原因,若是再射一箭,他有信心將這裡一半的殺獸滅掉,但將會換來殺獸們瘋狂的攻擊,殺獸殺獸,可說為殺戮之獸,當知道同伴大批地死亡,殺獸的本色盡顯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小東!」糟老頭一邊應對殺獸,一邊大喊,待小東走了過來,接著道:「召喚長耳兔,帶卡伊先行離開,我隨後!」
「那個孩鼠呢?」在幻境裡,小東清晰記得,是孩鼠帶著自己和那個女子離開這裡,為什麼要長耳兔出來呢。
「孩鼠帶不走我們三人!快,快離開這裡。」糟老頭大喊道。
若是孩鼠能帶走三人,糟老頭也不會在這樣等著小東甦醒。
「兔兔!」小東低喊一聲,一隻長長耳朵的兔子驟然出現,二話不說,小東上前將卡伊抱起,穩穩地放到長耳兔身上,自己也騎了上去。
轉頭望著糟老頭的背影,兔兔正想大步飛馳的時候,卡伊突然道:「不,不可以這樣,乾會死的!」
乾顯然就是糟老頭的名字,這個時候小東不敢多想,道:「為什麼?」
「這裡有一隻地獄使者!帶我去乾的身邊。」卡伊艱難地道。
「但是……」小東有些猶豫,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地獄使者,但聽名字似乎是個厲害的傢伙,另方面,糟老頭的話又不得不聽啊,。
「乾會死的……小,小東,帶我去乾身邊。」此刻的卡伊既倔強又有些淘氣。
一方面救出這個女子,另一方面糟老頭會死,小東猶豫了半刻,大喊,「兔兔!」
兔兔自然明白小東心中所想,肥頭一轉,對著不停揮打的糟老頭,跑了過去,糟老頭意識到什麼,正想大喊小東兩字,卡伊的聲音響起,「出來吧,地獄使者!」
地獄使者這四隻字深深刺激糟老頭的心頭,既然卡伊叫出這名字,自然看過這名字的主人,而卡伊能活到現在,似乎跟地獄使者離不開關係。
殺獸們莫名其妙停止了攻擊,糟老頭下意識走到兔兔身邊,望著遠方那片未知的漆黑。一股恐怖甚至連糟老頭也為之窒息的氣息掠過,寒氣逼人,一下子令小東的臉色煞白,而殺獸們即是渾身一震,逐一聚落到地面,不停地顫抖。
整片空間的氣流陡然停止下來一般,莫說小東,就連兔兔也聽不見風的聲音,也許卡伊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她並沒有慌張,原本有點慌張的糟老頭見狀,頓時明白到,地獄使者跟卡伊有點兒關係,並不是必死的局面。
無聲無息,在眾人同時眨眼的一瞬間,他們眼前的事物陡然一變,應該說被一道龐大的影子掩蓋著,影子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欲滴的口水令人心驚之餘,還有幾分恐怖。
「撲哧!」卡伊忽然輕聲起來。
「不許笑!」一把童稚的聲音響起,在小東和糟老頭那錯愕的目光下,一隻只有腳板大小的黑貓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黑貓看起來很氣憤,目光掠過眾人,最終落到糟老頭身上,唯有糟老頭,它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小貓咪,怎麼會是你?」卡伊笑著道。
「不許叫我小貓咪!」黑貓竟然開口吐人言,緊接著道,「對了,我是來傳話的,我爹爹說『我們之間的賭約已經結束,你可以走了。』」黑貓學著爹爹說話,有點兒搞笑。
「待我多謝你爹爹……還有,多謝小貓咪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卡伊第一次露出認真的表情,若是她能動的話,想必會拱手答謝。
糟老頭和小東滿肚子儘是疑惑,但卻只能靜靜觀看。
「不必客氣,這都是我無聊之舉而已……都說了不許叫我小貓咪!」黑貓又氣鼓鼓起來,接著又道,「我帶你們離開這裡。」
……
順著黑貓所指之路,竟然能通往到地面,背著卡伊的兔兔、糟老頭、小東、孩鼠,三人二獸此刻腳踏沙地,享受著陽光的熱量,深深感歎了一下。
宛如一場美好的夢。小東看見菲兒,雖然只是在幻境裡面,但那樣貌,那聲音,卻是無比的真實,歷歷在目在心頭。糟老頭和卡伊更是不敢想像,相隔十年的情想不到會再次揪起,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幸福之事。
「銀風鳥!」糟老頭對著天空大喊,頓時天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僅僅一會兒,銀風鳥降臨到眾人的面前,收起兔兔,收起孩鼠,糟老頭手抱卡伊,小東跟上前騎上銀風鳥。銀風鳥上,一片寂靜,糟老頭並沒有說話,卡伊亦是一樣,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所以不急著一時。
卡伊依靠在糟老頭的懷裡,這一刻,可惡的小東卻打破了這麼溫馨的一幕。
「糟,糟老頭,她是你孫女嗎?不不不,她是你女兒,對不對?」小東按不住內心的好奇,忍不住道。
只見卡伊瞥著糟老頭,忽然笑了起來:「三十三歲的糟老頭,那我豈不是成了糟婆婆?」
「……三十三歲?」小東霎時定格,。
烈陽之下,小東的影子照耀到銀風鳥身上,細心觀察著那影子,影子竟然在輕微湧動……
米沙漠的深處,也就是小東他們方纔所在的地方,黑暗裡面有一道黑影,黑影擁有四隻強壯的大腿,整體看起來就像一隻來自地獄的獅子,只見黑影喃喃囈語:「十年了,相隔了十年,想不到真的找到這裡,問世間情為何物,也許這就是就好的詮釋。」
「再見了,小影……」黑影的聲音漸漸消散。
……
小頭村,糟老頭那間破屋前面,衛奧有些膽怯望著前方的東西,那是清一色的三隻笑眼虎,虎上各自騎有一個黑衣男子,若是小東在此,必定會大喊,「執法軍!」這騎坐騎的三人正是執法軍,而且其中一個是小東的熟人——木四!
坐騎的後面有著兩個人,奸笑著的柳王和雙王,這二人的後面有著一群人,被捆綁起來的村民們。
整個畫面就是,衛奧背著破屋子一副不怕死的摸樣面對著三個威風凜凜的騎士。
「你們是誰?」其實衛奧知道他們來做什麼,只是如今的局勢只能拖時間,等待糟老頭和小東的回歸。
「我們是執法軍,前來緝拿逃兵扎小東,不,應該是叛徒扎小東!」帶頭的是個青年,道。
「師兄,不要跟他廢話,我們直接殺進去!」說話的人陽氣不足,自然就是木四。
「扎小東,你已經沒路可逃,速速出來……」